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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你去死吧

  「你這個賤婢,平日里本宮待你不薄,你就是這樣回報本宮的么?」


  「奴婢知錯,請皇後娘娘責罰!」


  「來人,將她拉下去杖斃!」


  接著白蘇被人粗魯的拖走,安文夕知道,這條線索又斷了!

  不過,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如果僅憑一個小小的雪竹就能揭穿江向晚,也太容易了!

  「皇貴妃娘娘,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左程問道。


  「左大人,本宮想開棺驗屍!」


  「這……」左程面上一驚,和徐明以及尚崇文對視了一眼,然後為難的看向北宮喆。


  「這怎麼可以?開棺驗屍,這是對晴妃的極大不尊重!」北宮喆還沒有開口,江向晚立即反對道。


  「皇上,這不妥啊,晴妃若是地下有知,也定然不會安心的,還請皇上三思啊!」江佑城也請求道,已逝之人還要被人開棺驗屍,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件事,母妃以為如何?」


  「既然皇貴妃提出來了,便遂了她吧,哀家可不希望冤枉了好人。」曹暮煙意有所指道,她偏偏就想讓江向晚不痛快。


  「如此,就依皇貴妃。」


  「皇上,這不可以啊,不可以!」江向晚的臉色頓時變了。


  「皇后怕什麼,若是開棺驗屍不能驗出什麼,臣妾自當甘願受罰便是!」


  「安文夕,這案情明明已經很明了了,根本不需要驗屍!」


  「皇後娘娘,太後娘娘和皇上已經開口了,你想抗旨么?還是說,你害怕萬一會驗出什麼來?」安文夕唇邊漾起了一抹冷笑。


  看著江向晚的反應,果然是心中有鬼!


  「本宮問心無愧,自是不怕的。」


  江向晚知道這件事已經不能改變,她只得恨恨的看了眼安文夕,希望不會出什麼亂子,可是她的心卻隱隱的有些不安,尤其是看到安文夕始終自信淡然的神情時,這種不安更加強烈。


  過了不久,江向晴的棺材已經被抬了過來,安置在衙門後年的廂房內。


  江向晴再不濟也是皇帝的女人,故而左程等人是沒有資格見到她的遺體的,他們皆守在廂房外面等候。


  月清絕被北宮喆叫來驗屍,心中一萬個不痛快,沒想到又讓他給人驗屍,他明明是神醫好么,驗屍什麼的太委屈他了!

  不願意的除了他還有江向晚,她攔住月清絕,對北宮喆道:「皇上,晴妃她到底是您的女人,怎麼能讓他來驗屍呢?」


  月清絕擺了一張臭臉,他還不樂意呢,死人看多了晦氣!


  「皇后,若是你再阻攔,朕會以為你是在故意阻撓辦案。」


  江向晚一驚,「臣妾不敢!」


  開棺之後,一股屍臭傳來,曹暮煙和江向晚立即掩住了鼻子,由於是夏日,這屍體即便是存放的再好,幾日之後還是有了臭味。


  月清絕抑制住胃裡的翻滾,皺著眉頭掀開江向晴胸前的衣服,她胸前的手掌印赫然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探過脈之後,臉色驟變,再次仔細觀察她胸前的掌印。


  「怎麼了?」


  「晴妃的內臟竟然被震得粉碎,若非內力深厚之人根本難以做到,所以,我認為這根本不是皇貴妃做的。」


  「什麼,這不可能?當日那個陌姑姑可不是這麼說的!」江向晚厲聲道。


  「晴妃內臟被震碎,僅靠脈象根本不能看出來,而且,剛剛受掌之時,內臟雖然被震碎,但是還連接在一起,後來晴妃經過移動入殮,內臟便變得支離破碎。」


  「就比如這樣。」月清絕隨手拿起一隻白瓷杯,用力一捏,然後用另一隻手輕輕一碰,那白瓷杯便瞬間化作了一抔齏粉,灑落在地上。


  「道理是一樣的。」月清絕淡淡道,而下一瞬,他驀地將手收緊袖中,緊緊咬牙。


  憑手捏碎一隻白瓷杯,對於內力不深厚的他來說,真是——疼死他了!

  曹暮煙眸光流轉,鳳眸微挑,「原來是這樣,今日哀家倒是長見識了。」


  江向晚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怔怔的看著地上化作齏粉的白瓷杯。


  月清絕看了她一眼,迅速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慌亂,然後道:「我倒覺得晴妃胸前所受這一掌和滄總管的那一掌如出一轍。」


  「不,不可能!」江向晚雙眸倏地收縮。


  曹暮煙紅唇微勾,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晴妃是皇后殺害的。」


  「不是我,我沒有殺她,晴妃是皇貴妃殺的,皇上,你不能聽取他的一面之詞。」江向晚神情有些驚慌。


  月清絕從藥箱里取出一排銀針,然後拿出一枚插入江向晴的額頭處,片刻,他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他舉著一端發黑的銀針對北宮喆道:「你看,銀針發黑,這是中毒的現象。」


  月清絕此言一落,江向晚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沒想到她一直藏著的秘密竟還是被識破了!

  「晴妃面目黑青,顯然是中了砒霜,不過是慢性中毒罷了。」


  北宮喆黑瞳驟縮,冰冷的眸光看向江向晚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臣妾不知道。」


  「朕給你一個機會,是自己說,還是等著朕拿出證據,你才肯認罪?」


  「皇上。」江向晚淚眼婆娑的看了北宮喆,可憐楚楚道,「臣妾真的不知道。」


  北宮喆只瞧了她一眼,便出了房門。


  「現在,這案子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曹暮煙嫵媚的揚了揚眉,衣袂搖曳,她步履翩翩的走了出去。


  安文夕看著北宮喆冷寂的背影,聯想到月清絕剛才所說的晴妃胸前的傷和滄月的傷如出一轍,再想到今天的刺殺,心中漸漸明了。


  想必那刺殺是北宮喆故意安排的吧,不僅暗中幫了她一把,而且還正大光明廢了滄月的武功,折了曹暮煙的左膀右臂!


  怪不得那日他問自己的計劃。


  這個男人,竟然連江向晚出手襲擊滄月都計算的不差分毫,他似乎更加冷血狠戾了!

  江向晚含恨的看了眼月清絕,她的心底驀地湧上一股凄涼,好像事情正在朝不受她控制的方向發展。


  重新回到大堂之上,江向晚臉上的慌亂怎麼也掩飾不了,她緊緊攥著衣袖,手心中沁出了一層細汗。


  「皇後娘娘,現在證據確鑿,你有何話說?」徐明發問。


  真是風水輪流轉,如今被審問的輪到她江向晚了!

  「這不是本宮做的,本宮是冤枉的!」


  「雪竹,平時晴妃經常去鍾粹宮陪皇后聊天解悶,皇後娘娘一般是如何招待晴妃娘娘的?」安文夕問道。


  「皇後娘娘見我家娘娘喜歡喝明前龍井,每次娘娘去鍾粹宮,皇後娘娘都會吩咐雪芙給娘娘泡杯明前龍井。」


  「啟稟皇上,這是屬下剛剛從鍾粹宮取來的明前龍井,那個叫雪芙的宮女說,這就是皇後娘娘平時給晴妃娘娘泡茶所用的茶葉。」青玄恭敬地將手中的東西呈了上來。


  看到青玄手中的茶葉,江向晚的臉色頓時一片死灰。


  「月清絕,你去檢查一下那茶葉是否有異。」


  「取一碗水。」月清絕對青玄吩咐道。


  月清絕取出些許茶葉,放入水中,過了片刻,他將一枚銀針伸了進去,那枚銀針遇水的那端頓時變黑。


  月清絕手中的銀針比一般試毒的銀針更為敏感。


  江向晚臉色登時變得慘白,死死地盯著尾端發黑的銀針,握緊了雙拳。


  她明明安排的毫無疏漏,為何還會輸的一塌糊塗?

  「皇后,這下你可有話說?」


  江向晚立即跪在了北宮喆腳下,攥著他的衣擺道:「皇上,臣妾真的冤枉!」


  北宮喆臉色極冷,雙眸內沁滿寒霜,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女人竟然還在狡辯!

  「皇後娘娘,你口口聲聲說冤枉,到底是哪裡冤枉?你若有不明白的,倒不如臣妾來為你解答,你叫來的這些證人,不過是事先安排好的。碧波亭從來不會擺放山石盆景,而他們卻是去送花的,這不是很奇怪么?若是臣妾沒有猜錯的話,是皇後娘娘事先給了他們每人十兩銀子,要求他們借著送花的名頭來指證臣妾殺害了晴妃,是不是呢?」安文夕森寒的眸光在那幾個小太監臉上掠過,他們頓時身子發抖,跪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就連江向晚都有些震驚,她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就連她給他們每人幾兩銀子都說的分毫不差!


  安文夕的視線再次落到江向晚身上,繼續道:「故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方才問的那個問題,其實晴妃是在被皇後娘娘接到之後才口吐鮮血的,因為皇後娘娘暗中在晴妃胸前補了一掌,震碎了她的心脈,所以晴妃才會死亡。至於小德子,他是皇上送來未央宮的,一向守規矩,一般只做些雜務,從來不會靠近臣妾的寢殿,更別說會偷聽臣妾和歡涼說話!還有雪竹,皇後娘娘用她家人的性命相要挾,可是即便這樣,皇后依舊放心不下,就暗中讓白蘇活生生的掐死她,當白蘇確定她斷氣之時,隨便將她的屍體丟到了清幽宮,誰知這雪竹命大,竟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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