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好,我走
「不識好歹!」那人正欲出手,裡面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讓她進來!」
安芊柔心中頓時一喜,臉上也浮現了兩抹紅雲。
那位大太監意味深長的對安芊柔道:「今晚柔美人可要好好伺候皇上,明日一早,太後娘娘還等著你敬茶呢。」
「是,勞煩公公告訴太後娘娘,嬪妾定然不會讓她失望。」
安芊柔帶著滿臉的欣喜進了內殿,邊走邊褪去了身上唯一一件避體的披風,露出裡面薄如蟬翼的紗衣。
北宮喆眼底的餘光掃了眼含羞帶怯的安芊柔,眸光輕垂,掩下眼底的極度厭惡。
他記得,這個安芊柔是那個女人的姐姐,果然是姐妹,一樣的不知廉恥!
「皇上……」安芊柔走到北宮喆身邊,垂下了頭,不敢去看他。
「過來,給朕寬衣!」北宮喆伸開了雙臂。
安芊柔一愣,難以置信的看向北宮喆,他竟然沒有拒絕!
「不是說了要伺候朕么,還愣著做什麼?」
「是,皇上。」安芊柔羞怯的伸出手覆上北宮喆寬厚的肩膀,緩緩褪去北宮喆身上的龍袍。
「皇貴妃娘娘,您不能進去,不能進去……」瓊華殿門口響起了張海急切地聲音。
安文夕只當是北宮喆對他們下了命令要攔著她,也沒有在意,直接闖進了內殿。
待看到正為北宮喆寬衣的安芊柔和僅著了一件明黃裡衣的北宮喆時,頓時傻在了原地。
「啊,皇上……」安芊柔驚呼著躲在了北宮喆身後,緊緊的抱著北宮喆的雙臂,將整個兒身子貼在了他的身上。
北宮喆雙拳一握,那幾乎掛在他身上的安芊柔立即彈出了幾步。
安文夕這才看清了安芊柔身上那根本不能稱之為衣服的衣服。薄如蟬翼的紗衣幾近透明,將她玲瓏的身材勾勒的十分完美,一對修長的玉腿全部露在外面,胸前的柔軟呼之欲出,這簡直比赤裸著身子還具有致命的誘惑。
別說北宮喆一個男人,就是她看了也覺得臉紅心跳。
歡涼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忙將頭別了過去,低聲唾道:「不要臉。」鳳青軒還從沒有哪個姑娘敢穿的這般暴露。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是三歲小孩也能猜的出來。
安文夕頓時覺得自己簡直是一個笑話,他說他會處理這件事,她便信了,所以才急不可待的想將心裡的計策說給他聽,希望能夠幫他早點找到解藥。
她不想死,就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死,也更不想讓無雙死。
可是,她錯了,現在的他失憶了,根本不會關心她的死活。
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她命懸一線的時候在這裡和她的親姐姐歡好!
看到安芊柔眼底的譏諷,安文夕咬緊了下唇,眼底起了殺意。
她驀地掠到安芊柔身側,狠狠地甩上去了一巴掌,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整個人也跟著踉蹌了兩步。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頓時響徹了整個大殿,安芊柔臉上立即高高的腫了起來。
安文夕身子輕輕地顫抖起來,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剛才是她衝動了!
可是,她無法不衝動!
「皇上……」安芊柔捂著臉,眼淚奪眶而下,可憐楚楚的看向北宮喆。
「你鬧夠了沒有,給朕滾出去!」北宮喆隱忍著怒氣厲聲道。
「好,我走!」安文夕幾乎要將下唇咬破,迎著他冰冷的眉眼一字一句道,然後轉身出了瓊華殿,腳步決絕而凌亂,她僅剩的自尊不允許她再在這裡待上一刻!
他失憶了,她可以理解他對她的冷淡,對她的不耐煩,可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心痛。也不代表她可以忍受他和別的女人廝纏在一起,更不能代表她可以忍受他為了護著別的女人而讓她滾出去!
看著她決絕的步子和狼狽的身形,北宮喆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澀澀的疼。
那一抹素白踉踉蹌蹌的掠出了他的視線,而他的心彷彿也被牽動了一般。
安芊柔雖然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心裡卻湧出巨大的喜悅,雙眸泛著淡淡的譏諷,她安文夕也有今天,她一定要將她踩在腳下,一定!
她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梨花帶淚的小臉更添了幾分楚楚之姿。
「皇上……」她顫著手伸向了北宮喆的腰帶,見他沒有拒絕,她便大著膽子給他解起腰帶。
北宮喆心中莫名的煩悶,看著埋在他的腰間認真解腰帶的女人,心中的煩悶更盛,廣袖一掃,安芊柔整個人頓時被拋出了幾步遠。
「啊!」安芊柔怎麼也想不到剛才將她護在身後的男人會突然翻臉。
她不顧身上的疼痛,向北宮喆匍匐了兩步。
「皇上……」
「張海!」北宮喆掃了眼地上的女人對殿外厲聲道。
「奴才在。」
「將她帶走,就告訴太后,她送來的人笨手笨腳,掃了朕的興!」
「皇上……」安芊柔不甘心的朝北宮喆伸出了手,掃他的興的人是安文夕不是她安芊柔啊!
為什麼每一次她來瓊華殿之時,那安文夕都要來破壞呢!
安芊柔被人拖走之時,雙眸儘是陰毒!
安文夕出了瓊華殿一路疾馳,直到穿過御花園這才長長的吐了口氣,而鼻頭卻酸的厲害。
「公主,你別傷心,皇上他失憶了……」
安文夕驀地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歡涼,喃喃道:「你也覺得我這是在無理取鬧?」
「沒有公主,沒有……」歡涼看著安文夕凄涼的神色,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
「歡涼,我不想呆在這裡了。」安文夕說話之時,淺淺的吸了下鼻子,「若是能夠解得了毒,我們去南昭吧。」
她以為自己可以,可是事實上她並沒有那麼堅強大度,她無法容忍他和別的女人……
她原本還想看一看他穿上大紅喜服的樣子,可是現在她卻不想了,他不想看見他穿著大紅的喜服和別的女人相攜而立。明明知道那樣痛苦的是自己,為何還有折磨自己呢。
她的九哥哥終究還是娶了別人,安文夕苦澀的笑了笑,雙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如今這裡面的小東西,是唯一令她欣慰的了。
「公主,我們回去吧。」歡涼將安文夕的苦澀全部收入眼底,她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好。」安文夕剛剛邁了一步,小腹處傳來一陣微痛,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
「公主……」歡涼頓時大驚失色,立即去扶安文夕。
比她更快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一把將安文夕抱住。
「陌姑姑!」歡涼驚道。
「我先帶她回去,你去叫月公子來。」
不遠處,月清絕看著前方的男人,上前一步,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你就算不記得她,心中還是會有牽挂的。」
不然的話,他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裡?
北宮喆的眸光清冷,看不出半分情緒,掃了月清絕一眼,看也未看前方的那道身影,轉身回了瓊華殿。
他也想不明白,為何他會急沖沖的趕出來,他討厭這種身體彷彿不受控制的感覺。
北宮喆剛走,月清絕便看到一路小跑而來的歡涼。
「月清絕,快跟我來,公主暈倒了!」歡涼早就將下午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也沒有顧忌太多,一把拉住了月清絕的手。
月清絕聽著她對他的稱呼,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
月清絕給安文夕把了把脈,臉色有些凝重,看著歡涼擔憂的神色道:「她體內的胭脂淚倒是無礙的,暫時要不了命,她不過是動了胎氣罷了,我給她開副葯。」
安文夕就連在暈迷中,眉頭都是緊鎖的,陌姑姑的眸光多了絲憐惜。
「她晚上睡不安穩,每晚都會夢魘,月公子可有什麼辦法么?」
月清絕搖了搖頭,「如今她身懷有孕,我倒是不好用藥的,她每晚夢魘是因為精神壓力太大了,又是雙身子,本就容易疲憊,偏偏又有這麼多的事情擾著她,接下來幾日就讓她好好在未央宮養身子。」
「歡涼,你來跟我去抓藥。」
「去吧,這裡我守著。」陌姑姑看了眼歡涼。
月清絕和歡涼一同去了太醫院,一路上他們二人都選擇了沉默,月清絕走在前面,歡涼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太醫院,月清絕直接寫了方子交給了小醫僮去抓藥。
看著她清麗的眉眼,月清絕忍不住朝她靠近,雖然和平常一樣搖著羽扇,但是若是仔細便能發現,他握著羽扇的手微微有些輕顫。
「今天的事情對不起,我當時沒有多想就……」
「沒有對不起。」他親了她,她也打過他了,扯平了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