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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我不稀罕

  安文夕盯著手中的免死令牌一陣微滯,這免死令牌有什麼不妥么?


  「本宮累了,你好自為之。」陌姑姑垂眸,掩去眼底的滄桑。


  待陌姑姑走到門口之時,安文夕似乎明白了什麼,盯著她的背影道:「陌姑姑放心,我不會負他的。」


  陌姑姑腳步一頓,然後出了主殿。


  長樂宮。


  襲勻和曹暮煙進了內室,滄月緊鎖著那緊閉著的門,眸光幽深。


  半晌,內侍開門出來,看到立在門外的滄月行了一禮道:「滄總管。」


  「你去做什麼?」


  「太後娘娘說想要飲酒,特地吩咐奴婢去拿酒。」


  「飲酒?」滄月頓時大驚,煙兒身懷有孕,怎麼可以飲酒?


  那內侍看著滄月臉色大變,頓時解釋道:「太後娘娘說想念果酒的味道了,果酒不醉人的。」


  果酒也不行!

  滄月怒氣沖沖的推開了門,卻看到曹暮煙拈起一塊蘋果遞到了襲勻嘴邊。


  「阿襲,你吃。」


  「煙兒,你也吃。」襲勻也拈起一塊蘋果遞給了曹暮煙。


  二人聽到滄月推門的動靜,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曹暮煙臉上浮起的柔色漸漸斂去。


  「你怎麼來了?」


  「我若是再不來,你就被這個襲勻給迷惑了。」滄月痛心道,她明明還懷著他的孩子,怎麼可以和別的男人如此親密的在一起。


  襲勻聞言,手中原本遞到曹暮煙嘴邊的蘋果頓時滾了下去,曹暮煙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略略不悅道:「該怎麼做,哀家自有分寸,你下去吧!」


  「煙兒……」


  「怎麼,你想來干涉哀家么?」


  「我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下去!」曹暮煙聲音漸冷。


  「回太後娘娘,果酒拿來了。」剛才的那位內室微微福身。


  曹暮煙眼皮也未抬,說道:「呈上來。」


  滄月一把將果酒奪走,沉聲道:「你的身子不能飲酒。」


  「只是果酒,無礙的。」


  「那也不行!」


  曹暮煙聞言臉色頓時一冷,襲勻忙勸道:「既然滄總管不讓煙兒飲酒,那就不喝了。」


  「不喝?怎能不喝?」曹暮煙厲聲道,「哀家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插手了,來人,將滄月給哀家帶走!」


  隨著曹暮煙話音一落,幾個黑衣暗衛從暗處躥了出來,奪下滄月手中的酒壺恭敬的遞給曹暮煙,然後將滄月帶離了房間。


  曹暮煙掃了眼立在一旁的內侍,淡道:「你也下去吧。」


  「是。」那位內室退了出去,並輕輕掩上了門。


  「煙兒,滄總管也是為了你好,這酒我們就不喝了吧。」襲勻將曹暮煙手中的就放在桌上道。


  「哀家怎能敗了阿襲的興緻,這酒自然是要喝的。」曹暮煙說著拔掉酒塞,給襲勻倒了一杯。


  「我敬煙兒。」


  一杯接著一杯,雖然果酒不醉人,曹暮煙雙頰仍然浮現了一抹嫣紅。


  「阿襲,阿襲,哀家是不是醉了?」


  「你醉了。」襲勻接住欲倒下來的曹暮煙,眼底儘是一片厭惡,右手扣上了曹暮煙的脖子,咬了咬牙,還是放了下來。


  誰知,下一瞬,曹暮煙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袖,使勁的往他懷中貼,像是要汲取更多溫暖一般。


  濃濃的脂粉味道令襲勻一陣作嘔,立即一把抱起她,扔到了床上。


  而曹暮煙依舊緊緊的攥著他,嘴裡喃喃:「莫霖,莫霖……你不要走……」


  「莫霖?安莫霖?安國君?小師妹的父皇?」


  難道她一直都把他當做安莫霖么?


  突然,曹暮煙突然睜開了眼睛,看了眼四周,又看向襲勻道:「阿襲,哀家怎麼會在床上?」


  「你醉了,睡吧。」襲勻轉身欲走。


  「不要走!」曹暮煙一把抓住了襲勻的手,驀地將他拖上了床,「留下來,陪哀家。」


  襲勻沒有防備,被曹暮煙拽上了床,他沒有想到的是曹暮煙的力氣大的驚人。


  在他還沒有反應之際,曹暮煙整個兒貼了過來,緊緊的摟住了他。


  襲勻看著酒壺微微皺眉,誰知曹暮煙卻笑了,「你下的葯對哀家沒用的。」


  襲勻雙拳微握,驀地出手,抬手砸到曹暮煙的後腦勺上,然後一把掀開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轉身掠出了房間。


  此時的偏殿廂房內,一片黑暗,尋不見半盞燈火,歡涼抱著雙膝發獃。


  半晌,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歡涼警覺出聲:「誰?」


  「臭丫頭,是我。」襲勻手中提著油燈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他現在不應該是被那個老妖婆纏著的么?

  「聽你的口氣好像是不歡迎我來似得。」襲勻有些委屈的撇撇嘴。


  「你來做什麼?」歡涼皺眉。


  這丫頭從來就不知道知恩圖報!

  襲勻磨牙,「我來看看你死了沒?」


  「放心,死不了。」


  「嗯,死是沒死,就是丑了點,不過我是不會嫌棄你的。」


  「我嫌棄你,身上臭死了,離我遠點。」歡涼微微擋住了鼻子。


  襲勻想起剛才曹暮煙往他懷中鑽的事情,臉色一滯,果然沒有再靠近歡涼,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扔給歡涼,「一會你自己塗塗,萬一破了相,就真的沒有人會看上你了。」


  歡涼接過小瓷瓶,哼了一聲道:「不用你操心。」


  「一會就有人來了,你趕緊走吧,我在這裡沒事。」歡涼對襲勻說道。


  「別忘了塗藥。」襲勻囑咐了一句,便掠出了房間,一抹素白衣擺在眼前一逝而過。


  歡涼握著手中的葯,在昏黃的燈光下,拔開塞子,一股清涼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翼。


  她的腦海中卻驀地浮現另一張俊逸的面龐,那個人身上似乎也是這樣一種淡淡的清涼葯香。


  歡涼驀地一滯,飛快的將那張俊逸的臉龐趕出腦海。她倒出小瓷瓶里的葯,慢慢的塗到臉上。


  襲勻出了房間,身形一掠,躍上了房頂,他還真怕那曹暮煙會偷偷的對歡涼動手。


  他微微垂眸,小師妹說她會有辦法,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辦法。


  一夜無眠,第二日一早,襲勻頗有些疲憊的從房頂下來,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然後回了未央宮。


  安文夕剛用過早膳,看見襲勻滿臉的疲憊,問道:「守了一夜?」


  襲勻淡淡點頭。


  「給你的葯可給曹暮煙下了。」


  「下了,小師妹你到底想做什麼?」


  「救歡涼。」


  「怎麼救?」襲勻急道。


  「你等著就知道了,你先休息一會,然後出宮幫我走一趟。」


  「去做什麼?」


  「去太師府和右相府走一趟,請黎太師和易大人進宮。」安文夕微微斂眸,這本是後宮之事,不該鬧到前朝,但是曹暮煙陰險狡詐,反覆無常,只怕那免死令牌她是不會認的。而黎太師三朝元老,為人公允,雖無實權,但是在朝中極有威望。右相易寒,是北宮喆的心腹,有他們見證,那曹暮煙就是想不認也不行。若想救歡涼,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


  雖然不知道她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但是襲勻還是點了點頭。


  他回頭瞥見了一旁的月無雙,不禁憤憤,「要不是你這個死丫頭,歡涼也不會遭這個罪了,你說你沒事為何要從楓月谷帶來那麼多的稀奇古怪的毒藥!」


  月無雙臉色一滯,咬唇道:「我……你還說我,你也好不哪去!」


  「我怎麼了?我還犧牲了自己去色誘那個老妖婆呢!」襲勻磨牙。


  「那老妖婆就是見你對歡涼那麼好,才會吃醋,非得為難歡涼!」月無雙撅嘴道。


  「好了,都別吵了,該幹嘛就幹嘛去!」


  安文夕本就一夜無眠,腦子混沌一片,如今聽他們在這裡爭吵,不禁覺得一陣腦仁疼。


  長樂宮。


  曹暮煙醒來,頭疼欲裂,身邊早就沒有了襲勻的影子,昨晚那一切宛若鏡花水月,美好而不真實。


  「滄月……」


  過了半晌,滄月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打開房門進來。


  曹暮煙微微蹙眉,厲聲道:「來人!快來人!」


  內室聽到房間的動靜,忙開門道:「太後娘娘。」


  「滄月呢?」


  「回太後娘娘,昨晚滄總管被您關起來了。」


  曹暮煙按了按眉心,似乎有這麼一件事。


  「你去給哀家煮碗醒酒湯。」曹暮煙再次閉上了眼睛,現在她頭疼欲裂。


  「是。」


  「慢著,讓滄月過來給哀家按按額頭。」


  過了半晌,滄月端著一碗醒酒湯走了過來,看著曹暮煙無力的躺在了床上,微微閉著眼睛,不由得嘆了口氣,她又何必作踐自己,當年受的傷還不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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