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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把持不住

  「公主,我們回西楚吧,何必待在這夏宮裡舉步維艱。」


  「回西楚?本宮的目的還未達到,怎麼能回西楚?」更何況,疼愛她的父皇已經死了,西楚再也不是她的依靠了,那個人竟然為了安文夕給了她賜死令牌來警告她!


  司琪咬了咬唇,明明公主在西楚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駙馬,可她偏偏要執著於北宮喆。


  「本宮忘不了他給我的羞辱,本宮一定要征服他!」女子恨恨道,那日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西楚的和親,可有想過這令她的顏面何在?


  「主子……」


  玲瓏嘆了口氣,立即打斷了司琪的話道:「司琪,你也少說兩句,趕緊給主子認個錯。」


  半晌,司琪看了眼滿臉怒氣的宮裝女子抿了抿唇,緩緩磕頭道:「主子,這次是司琪擅自做主了,還請主子責罰。」


  「主子您喝口水,消消氣。」


  宮裝女子接過來玲瓏遞來的茶水,淡啜一口,這才稍稍減了絲怒氣,對著跪在地上的司琪厲聲道:「自己去殿門口跪上一個時辰,好好反思一下。」


  玲瓏驀地鬆了口氣,立即將地上的司琪拉走,快速的給她處理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


  不過一會,尚凝萱由宮女攙著朝這邊裊裊走來,看到跪在地上的司琪不禁蹙了秀眉,這黎詩琪性子向來嫻靜溫雅,今日怎麼竟然還罰起跪來了?


  她走到司琪身邊,頓住了腳步,嬌笑一聲,「司琪姑娘怎麼跪在了這裡,我這黎妹妹向來心性兒好,極少處罰奴才,莫不是司琪姑娘犯了什麼大錯惹惱了黎妹妹,本宮這就進去給司琪姑娘說說情。」


  司琪神情微動,彷彿沒有聽到尚凝萱說話一般,依舊怔怔的跪在那裡。


  尚凝萱臉上的笑意一滯,眼底飛快的掠過一抹不屑,這司琪向來這樣木訥,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黎妹妹,這是怎麼了?」尚凝萱的眸光不動聲色的掠過地上的碎瓷,踏了進去。


  玲瓏立即手腳麻利的將地上的狼藉收拾完畢,重新給黎詩琪和尚凝萱奉了茶。


  黎詩琪粉面微紅,雙眸含笑,哪裡還有半分剛才的盛怒,勾唇道:「沒什麼,只是司琪那丫頭笨手笨腳,打碎了我最喜歡的那套茶具,我就罰她在殿門口跪上一個時辰。」


  尚凝萱眸光流轉,淺淺笑道:「原來是這樣,姐姐那裡倒是收集了一套上好的青瓷茶具,回頭就讓冬玲給妹妹送來。」她朝殿外瞥了眼,又道,「像司琪這樣笨手笨腳的丫頭,要是換了姐姐我可是早就打發出宮去了,多虧了妹妹好脾氣。」


  黎詩琪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尚姐姐怎麼來了?」


  「娘親給我送了些點心,我想這黎妹妹一個人身在在夏宮,就想著給黎妹妹送些過來。」說著她看了眼身後的冬玲,冬玲立即將手中包好的點心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案上。


  「多謝尚姐姐了。」


  「黎妹妹客氣了,在這深宮之中,你我又見不到皇上,還不如姐妹之間多多扶持,這日子也好過一些。」


  黎詩琪微微點頭,對玲瓏道:「去將本宮一直珍藏的雨前龍井拿些過來,一會順便讓尚姐姐帶回去。」


  「妹妹,這個使不得,姐姐怎麼能要你的東西呢?」


  「尚姐姐愛茶,這些茶送給你再合適不過。」


  「如此就多謝妹妹了,不知妹妹可知道那位柔美人?」


  黎詩琪雙眸微眯,眼瞼輕垂,「妹妹進宮晚,對著個柔美人不甚了解。」


  「聽說那個柔美人是皇貴妃的姐姐,前安朝的六公主。」


  「原來是這樣。」黎詩琪裝作吃驚的樣子,微微掩唇。


  「這位柔美人以前甚得聖寵,被封為柔妃,後來因為得罪了皇貴妃,被皇上貶入了清幽宮,不知她怎麼就攀上了太後娘娘,不僅重新封了美人,而且太後娘娘還許她去瓊華殿伺候。」


  黎詩琪靜靜地聽著她說話,神情淡淡,尚凝萱不禁有些失望,這個黎詩琪永遠是一副不爭的樣子,難道打算一輩子老死深宮么?

  「時間不早了,姐姐就先走一步。」


  「尚姐姐慢走。」黎詩琪微微欠身,望著尚凝萱的背影,眼中儘是不屑,真是一個愚蠢的女人,竟然還想慫恿她去巴結曹太后!


  長樂宮。


  曹暮煙看著腳下的死屍,厭惡的掩了掩鼻子,斥道:「怎麼將這不幹凈的東西弄到了哀家的長樂宮?」


  「煙兒,你難道不想知道這次是誰對安文夕出的手?」


  「哼,她自個兒都不操心,哀家費什麼心思!」


  「煙兒,你忘了,還得用她腹中的胎兒的鮮血為咱們的孩兒鋪就降世的路,用那胎兒的心補足你的另一半靈魂!」


  曹暮煙十指慢慢收緊,咬牙道:「哀家如今護著她便是,一旦她產下龍嗣,哀家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她的眸光一閃,看向地上的死屍,眉頭厭惡的挑起,「查出來了么?」


  「這個宮女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後宮之人並沒有見過她,想來不是宮中之人,但是在宮外也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看來出手之人做的極為乾淨。」


  「哼,沒想到這宮裡還有這樣的人物。」曹暮煙冷哼,安文夕呀安文夕,這後宮裡頭想要你命的人多不勝數,就是哀家不出手,你想護住你腹中的孩子也絕非易事!


  「還不趕緊將這腌臢的東西扔去喂狗,哀家的長樂宮都被這髒東西染了晦氣!」曹暮煙掩著口鼻厲聲道。


  「可是,若是毀了這屍體,這件事就更沒有線索了。」


  「哀家只需坐觀其變便是,那個人既然出了手而沒有成功,自然會有第二次,哀家有的是時間陪她玩!」自從北襄滅亡之後,她可是好久沒有玩過後宮的勾心鬥角了!

  滄月微微蹙眉,「煙兒,那安文夕那裡……」


  曹暮煙不悅冷哼,「哀家只保證她能生下孩子,難道還要哀家供著她么?」


  滄月淡淡點頭,嘴角沁出一抹陰笑,「呵呵……既然這樣,這下這宮裡就熱鬧了。」


  「哀家,很是期待呢。」曹暮煙輕撫小腹,紅唇勾起一抹陰險。


  「煙兒,我去將你的安胎藥端來。」


  「不,哀家不要安胎藥,哀家想要——人血!」


  自從她身懷有孕之後,好像對鮮血的需求更大了,除了每月十五入魔之時,現在就連月初也需要飲食大量的鮮血。


  滄月不由得微鎖了眉頭,她這樣會不會對胎兒不好,亦或者她生出來的孩子會不會也會身中噬魂魔?


  此時素芳閣內,傳來彭安容陣陣撕心裂肺的嚎叫,不僅殿內的宮女太監個個心驚膽顫,就連問診的太醫也心驚肉跳。


  「啊!你想疼死本宮么?」彭安容倒吸了一口涼氣,對著為她包紮手腕的太醫張口就罵。


  「婕妤娘娘恕罪,微臣輕點便是。」那位太醫雙手驀地一顫,牽動了彭安容的傷口,疼得她一陣齜牙咧嘴。


  「沒用的廢物,給本宮滾出去!」


  那位太醫隱忍著俯身道:「還請婕妤娘娘讓微臣為娘娘檢查一下身體。」


  「大膽,娘娘的身體金貴,可是你這樣卑賤之人近得身的?」彭安容的大宮女攔住那位太醫厲聲道。


  那位太醫微微握拳,咬牙道:「那微臣就去太醫院去給婕妤娘娘請位醫女過來,告退。」說完也不待彭安容吩咐,徑自退出了素芳閣。


  「你——」那位大宮女氣的雙頰微紅。


  過了不久,醫女過來給彭安容檢查了一遍身體,又給她上了葯。她的腰部被嚴重扭傷,只怕至少一個月都下不了床了,更不用說身體其他地方的撞傷和擦傷了。


  彭安容無力地躺在床上,恨不得咬碎一嘴銀牙。這後宮之人只怕沒有人願意讓安文夕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她亦是如此。


  她辛苦部署了許久,還沒有來得及實施,結果卻被別人搶了先,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安文夕什麼事情都沒有,她反而成了那個倒霉蛋,她怎能不惱?


  「娘娘,您別生氣,都是那個賤婢,才害的娘娘……」


  彭安容眼底劃過一抹狠戾,沒錯,就是安文夕身邊那個叫做歡涼的狗奴才才害的她這麼慘!她竟然敢拉她去給安文夕墊背!

  「綠袖,結果怎樣,太後娘娘是將那個賤婢杖斃還是……」


  綠袖抿了抿唇,半晌才小聲道:「回娘娘,太後娘娘沒有處置那個賤婢。」


  「什麼?」彭安容驀地半坐起來,一把攥緊了身上的錦被。


  由於她的動作太大,不小心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痛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娘娘您慢點。」綠袖立即攙了彭安容一把,「太後娘娘說她喜歡那個歡涼,想讓她去長樂宮伺候,所以……並沒有處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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