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羨慕得緊
青玄怎會不知月清絕所想,這月公子雖然醫術一絕,但是這武功內力可是真的不怎麼樣。
「月公子,不如青玄帶你一程。」
雖然青玄態度畢恭畢敬,但是他月清絕怎麼能讓他帶他上去呢,這有關於男人的尊嚴啊!
「給本公子拿著藥箱。」月清絕取下背上的藥箱,直接甩給了青玄,自己縱身躍了上去。
在半山腰之時,月清絕臉上顯出吃力來,這不上不下的,偏偏連個歪脖子樹也沒有,這可如何是好?
突然,他的腰間一緊,驀然回頭,原來是青玄,他的心中頓時一喜,此時他也管不了什麼男人的尊嚴了,一把抱住了青玄的脖子,猶如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北宮喆攬著安文夕直接上了險峰,不得不說,這的確比她用爬的快多了,她不經意回頭看了眼青玄和月清絕,這一看可嚇了一跳。
只見青玄攬著月清絕的「纖腰」,而月清絕則親密的摟著青玄的脖子,這可比她和北宮喆還要曖昧!
月清絕雙腳落地,頓時察覺到了不妥,忙一把推開青玄,剛才那個姿勢,真的說不清啊,看著北宮喆微眯的雙眼和安文夕懷疑的眼神,月清絕佯裝淡定道:「怎麼了,不是要趕路么?」他知道越解釋越黑,於是直接岔開話題。
「噗——」安文夕看著月清絕故作淡定的樣子,毫不客氣的笑了出來。
許久,未見她笑了,北宮喆也難得的在嘴角攢出了一抹極淡的笑意。
月清絕瞪了安文夕一眼,率先邁出了步子,因著這一事,整整一下午月清絕和青玄保持著距離,也沒有再喊累,一直走走在了前面。幾人行了不久,安文夕的速度便漸漸慢了下來,在體力上,她一個女子,終究不如男子。
安文夕不想因為自己而拖累了他們的速度,一直咬牙跟在北宮喆身後,畢竟這是為她尋葯,她更不能拖了後腿。
北宮喆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疲倦,緩緩俯下了身子,沒有回頭開口道:「上來吧。」
安文夕瞬間明白他要背她,看著他寬闊的後背,微微一愣,不禁抿了嘴角。
這還是他第一次背她!
「還愣著做什麼?」北宮喆這才扭過頭來,眉眼依舊寡淡冷清。
安文夕立即走到他身側,也沒有客氣,一下躍上了他的後背,將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了他的身上,這是他非要背她的!
他的背甚至比看起來還有寬廣,靠在他背上,沒由來得一陣安心,將頭埋在他的脖項里,嗅著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安文夕臉上驀地一燙,隨即心頭湧出一抹複雜,她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心了,這張溫暖寬闊的後背,令她不舍。
「嘖嘖嘖,真是恩愛呀。」月清絕看著北宮喆背安文夕停住腳步,撇了撇嘴道。
「你若是想,青玄也樂意背你。」北宮喆聲音不大,卻別具震懾力。
月清絕聞言,有些尷尬的瞥了眼青玄,一甩衣袖,將北宮喆拋在了身後。
這一下午過得很快,西斜的一輪紅日漸漸沉入山頭,越往上越冷,尤其到了晚上,山風更是凜冽。
雖然北宮喆將帶來的狐皮披風將她包的嚴嚴實實,她還是感覺到了涼意,將身子蜷縮在了北宮喆背上。
「冷?」北宮喆握了握安文夕的手,冰涼刺骨,眉頭不悅的挽起,「冷不知道說么?」
「還好。」
這叫還好?北宮喆握著她的小手,猶如握著冰塊一般。
「青玄。」
「屬下在。」
「查看一下附近可有容身之所。」
北宮喆將安文夕從背上放了下來,將她緊緊擁在懷中,給她暖著雙手,他本打算讓她待在山麓之下,可她性子倔起來,根本不同意。
他溫暖的大手包裹著她幾乎要失去知覺的小手,這股暖流順著她的血液暖遍了她的全身,她不禁下意識緊握。
「我說,你媳婦累了、冷了,你心疼了,本公子累了、渴了,怎麼沒見你要停下休息呢?」月清絕不滿,這小子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兄弟。
北宮喆斜斜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沁出了幾分譏諷,分明是一副朕就是疼媳婦,你能怎樣?
月清絕再次磨牙,北宮喆,算你小子狠!
不過片刻,青玄翩然現身,抱拳道:「皇上,附近有一處山洞,不大,勉強可以容身。」
北宮喆點點頭,轉頭看向安文夕道:「走吧。」
青玄所說的那個山洞離此處不遠,不過是一刻鐘的時間,他們便已經到達。這山洞的確不大,勉強可以容下四人。與其說是山洞,倒不如說是山體凹進去了一塊。
北宮喆臉色陰沉,明顯帶著絲不悅,青玄立即單膝下跪道:「皇上……」
「罷了,就在這裡吧,你去生火。」
升起了火,安文夕身上這才暖和了點,簡單的吃了些烤肉,她便抱著雙膝打盹兒,看著面前跳躍的火光發獃。
突然,一隻大手猛地將她撈到懷中,安文夕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做什麼?難道又要抱著她睡,他還養成習慣了不成?
「剛才在路上朕瞧著你可是抱得很緊,怎麼現在排斥朕了?」
他這是在說她忘恩負義呢!
「咳咳……」月清絕故意清了清嗓子,眼睛有意無意在北宮喆和安文夕身上打轉。
北宮喆這小子倒是一點也不避諱,昨日人多,他都沒好意思說他,今天又來?
明明知道他沒有媳婦兒,還存心刺激他?
「你若是想,讓青玄——」
「本公子不想!」月清絕憤憤,能不能別老是拿青玄說事?
好吧,他承認,在媳婦在方面他的確說不過北宮喆。
安文夕看著月清絕一臉憤然,再看了眼北宮喆嘴角噙著的笑意,心中一滯,原來他也有腹黑的時候。
這時,洞口處突然掠過一道黑影,安文夕頓時驚覺,厲聲道:「誰?」
北宮喆眸光一沉,青玄立即追了出去,過了半晌,青玄趕回來道:「啟稟皇上,屬下並沒有見到有人。」
安文夕眸光一斂,剛才她絕對是看見了,雖然只是匆匆一閃,她可以敏銳的辨出那是女子的身形,她的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安,這幽冥山無疑就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北宮喆不是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去?
她問過月清絕,她中了息子魂殤,只有長在三月雪和八月霜上面的七味草才最有效,難道是這個原因?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喜歡她的,不然,就憑他的性子,不會如此的縱容她一次次刺殺他!可是喜歡又能如何?他還有江向晚,他還有大夏的江山。更何況,她並不值得他以身犯險啊。
看著她臉上浮現的憂慮,北宮喆驀然開口:「對朕沒信心?」
「不是。」只是有些擔心罷了,這句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
「那是什麼?」北宮喆緊追不捨。
「沒什麼。」安文夕不和和他糾結這個問題,轉眸看向月清絕道,「月公子,不知你這藥箱里可有銀針?」
「有是有,你又不懂醫,要銀針做什麼?」
「暗器,月公子最好再幫我淬上毒藥,要發作快、又令人痛不欲生的毒藥。」
「使暗器,可非君子所為。」
「月公子也說了,非君子所為,可是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安文夕的嘴角飛快的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
「依她所言。」北宮喆淡道,她有暗器防身,也好。
月清絕打開藥箱,借著火光,小心翼翼的在銀針上淬了毒,交給了安文夕一包,然後自己偷偷留了一包。
雖然使暗器非君子所為,可是他為了保命,就是做回小人又如何?他若是小命玩完,就算是君子又有何用?
安文夕只當沒有看見月清絕的小動作,微微扯了扯嘴角,有時,這月清絕比無雙的性子還要可愛呀。
感覺腰間的手又緊了幾分,安文夕倒也沒有反抗,任由北宮喆抱著,將頭一歪,靠在他的胸膛上睡去,絲毫沒有發現身側人的不妥。
第二日,又趕了整整一上午路,終於抵達了幽冥山頂,幽冥山連綿不絕,山頂極為寬廣,常年不化的冰雪裝點了整個峰頂,目之所及是鋪天蓋地的冰雪,晶瑩剔透,一切都粉妝玉裹。如果忽略這冰冷噬骨的寒冷的話,這裡的確很美。
乾冷的寒風刮到臉上如同刀割,儘管來的時候有準備,可她依舊沒有想到這山頂之上竟然如此之冷,鋪天蓋地的寒意朝她灌來,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北宮喆不動聲色的用他身上的披風將她裹了起來,安文夕一滯,他身上只著了一件初春的袍子,就僅僅有這件披風可以保暖,他給了她,不冷么?
「別給朕凍病了。」
「那你呢?」安文夕咬牙,還是問出了在嘴邊盤旋已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