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你沒資格
縱身而起,身子頓時輕如鴻雁,身體內彷彿蘊藏著源源不斷的力量,內力精湛純粹,握著長劍的右手蓄滿了內力,翻飛的長劍劃開漆黑的夜色破空而來,決絕的刺過李管家的手臂,然後一把挑開他手中的劍,抬腳將他踢飛。
安文夕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眸光凌然,她的內力全部回來了么?
「嚯——」不待他反應,安文夕手中的長劍抵在了李管家的喉嚨處。
李管家掃了眼緊貼著脖子處大動脈的劍鋒,眼底驀地閃過一抹陰狠,提腳踢向安文夕,隨即利爪攻向她的面門。
安文夕狠狠的踩住李管家的雙腿,抬手抓住李管家的胳膊,狠狠一扭,將他整條胳膊卸了下來,抬腳踢向他的穴道,嘴角勾起一抹譏笑,「聲東擊西,這招可不高明。」
李管家痛的齜牙咧嘴,可是身子卻動不了分毫,只能惡狠狠地盯著安文夕,恨不得將其生津剝骨。
「封了你的穴道,防止你自殺。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是不是,李管家!」安文夕最後三個字用了唇形,而沒有發出聲音。
李管家看清了安文夕的唇形,雙目微睜,看著她如白玉般的清潤的面龐,臉上慢慢浮現驚恐來。
「別玩了,給他們個痛快!」歡涼眉宇之間充斥著煞氣,對襲勻道。
襲勻手起刀落,招招凌厲,長劍劃過,拋出了一道道殷紅的血線,寧靜的郊野頓時變成了修羅場。
歡涼看著地上尚未冷卻的屍體,不由得冷哼道:「就這樣的貨色,也想攔住我們?」
「這才叫打架,過癮!」襲勻甩起劍尾的血珠,利索的收了長劍。然後扯過腰間的小瓷瓶往地上的屍體上倒去,不消片刻,地上的屍體全部化作了一灘血水,滲入地下。除卻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此處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走!」安文夕將地上的李管家直接扔給了襲勻。
襲勻將李管家拖了起來,一陣叫苦不迭,為什麼力氣活總是他的?
到了清月客棧,襲勻氣呼呼的一把將李管家扔到地上,安文夕一把扯開他的的衣袖,墨色的飛羽圖案赫然出現在了安文夕的眼前。安文夕眸光微凝,抬手摸向李管家的下巴處,根本沒有戴人皮面具,想必這又是換臉了!
那麼,九華殿刺殺,冒充秋水和無涯一事也是慕容清乾的了。只是,慕容清又怎麼會知道無涯和秋水?
安文夕抬手解了李管家的啞穴,李管家驚悚的看著安文夕道:「你,你是瑾淑妃?」
「你倒是不傻。」安文夕這一聲恢復了女聲。
「沒想到慕容清會留你活到現在。」
李管家聞言眸光頓時一黯,沉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殺了我王叔,你說我想做什麼?」
「那都是皇上讓我做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報仇也該找他去。」
「我呸,還皇上,真不要臉。」襲勻低唾道。
安文夕眸光一斂,「那毒是你親手下的!歡涼,你去叫晟哥哥來。」
安景晟來了之後,安文夕將九華殿刺殺一事和睿王中毒去世一事全部告訴了他,對此,李管家供認不諱,安景晟眸光陰沉,一掌直接了解了李管家。
速度快至安文夕根本來不及阻止,「晟哥哥,你怎麼殺了他,我覺得還可以從他嘴裡問出來點東西。」
安景晟額頭上青筋畢露,握拳道:「這個狗奴才殺了我父王,我恨不得生剮了他!至於慕容清,就算不從這狗奴才嘴裡得到什麼消息,我也一樣對付的了。」
「晟哥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發兵慕容清,取他項上人頭!」安景晟咬牙道。
「晟哥哥……」
「夕兒,此事絕無異議。」
「晟哥哥,我們現在當務之急便是趕緊離開這裡,想必慕容清已經追來了!」
安景晟眸光微動,掃了眼李管家的屍體道:「好。」
襲勻再次毀掉了李管家的屍體,然後掩去了他們活動的痕迹,坐上馬車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慕容清半蹲下身子,看了眼地上的血跡,眸光幽深。
「皇上,這裡什麼都沒有,屍體早就被毀了。」
「不,冷絕的屍體不在這裡。」
冷絕,便是李管家。
慕容清起了身,雙眸微縮,「朕本以為那鳳公子是大安的六公主,卻不曾想這鳳公子竟然就是安文夕!」
「這樣聰明、有魄力的女子待在北宮喆身邊實在是可惜了。」
秋月心中一驚,她很明白皇上這句話的意思,她微微咬了唇角,看著身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只要他起了心思,那就是抱著志在必得的決心了!
「皇上,此時想必他們走不遠,要不屬下……」
「不必,就憑你,還不是他們的對手。」
秋月微微垂眸,只聽得那人又道:「朕相信,他們會來找朕的。那件事,辦的如何了?」
「回皇上,屬下早已經辦妥,可是,那畢竟是……」
「那些個賤民和江山比,算得了什麼?秋月,朕一直都告訴你,殺手是冷血無情的,你都忘了么!」
「屬下知罪!」
——
瓊華殿,碩大的夜明珠將大殿照的亮如白晝,北宮喆靜靜地看著手心中的紅豆,殿內明亮的光線將他的臉龐勾勒的十分柔和。
他的眼神認真而專註,彷彿沉浸在往事中,甚至他的嘴角處還綻開了兩抹梨渦。
「皇上,江小姐來了,您見是不見?」
北宮喆收了手中的紅豆,淡吐道:「讓她進來吧。」江向晚這幾日待著宮中學規矩他是知道的。
江向晚提著一小罐雞湯,笑盈盈的走了進來,「喆,最近你為了慕容清的事多有操勞,人也清瘦不少,我特意做了些雞湯給你補補身子。」
聞著略微有些油膩的雞湯,北宮喆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喆,你嘗嘗。」江向晚已經舀了一勺送到了他的嘴邊。
他接過勺子抿了一小口,直接將勺子放了下來,「晚兒,朕這幾日胃口不好,不喜油膩。」
若是換了第二個人,只怕他現在早已經連人帶湯都一起扔出去了。
江向晚臉色一僵,然後再次舀了一勺,「喆,你就看在我那麼辛苦的份上,再喝幾口。」
此時她的手心濡濕一片,握著勺子的手有些微顫。
「晚兒,你身子不好,早些下去休息吧。」
「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沒事的,就讓我在這裡陪你一會,我肯定不會打擾你的。」
北宮喆腦子有些微沉,握起了硃筆,看著奏摺,漸漸覺得眼睛有些模糊,剛一抬眸,就看到不遠處女子正笑意晏晏的看著他。
北宮喆不敢置信的睜開了眼睛,猛地站起了身子,顫聲道:「夕兒,是你么?」
江向晚噙著的笑意頓時僵在了嘴角,他叫的是夕兒,不是她!
在她愣神之際,北宮喆已經走過來一把抱住了她,霸道的力道讓她不容反抗,江向晚心中一驚,難道這麼快藥效就起作用了?
北宮喆感覺小腹處升起一陣熱浪,雙目迷離沉醉,一把將江向晚扔到龍榻上,欺身而上,將頭埋在她的發間低喃,「夕兒,夕兒……」
江向晚死死地咬著唇,聞著他身上清涼的香氣,臉色嫣紅一片,緊張的手心出了一層細汗,期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此時,她已經不在乎他是不是將她當做了安文夕,她只希望她可以擁有他。
江向晚克服心中的羞怯,兩隻小手覆到北宮喆胸前,有些迫不及待的去脫他的衣服。
突然有隻大手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
江向晚驀地一驚,被他發現了么?
不可能的,曹太后給她的葯藥性極強,惑人心智,沾之即醉。他不可能能從中醒過來!
「晚兒,你怎麼在這裡?」北宮喆原本遊離的雙目剎那間清明。
江向晚渾身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臉色一寸寸冷下去北宮喆。
「喆,我……」江向晚瞬間臉色漲得通紅,這樣羞恥的問題要她怎樣回答?
北宮喆黑瞳一凜,冷道:「你知道對朕下藥的後果么?」
「喆……」
「下去!」北宮喆強忍著沒有將她從床上甩下去的衝動,轉身翻下了龍榻。
「喆,你不能這麼對我。」江向晚眼眶發紅,眼底噙著一抹凄涼。
她拋卻一切羞恥,卻換來被他厭棄的結果呢,這對她而言,未免太殘酷!
「這龍榻,你沒資格!」
江向晚驀地一震,不可置信的對上北宮喆冰冷的視線,凄然一笑,「我沒資格?那誰有資格,安文夕么?喆,你別忘了,你那日千抬為聘,我將會成為你唯一的皇后,我比誰都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