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赴鴻門宴
江向晚看著面前妝容妖嬈的的女子,福身道:「晚兒多謝太後娘娘提攜。」
她果然兌現了她的諾言,立她為後!
「還太後娘娘,如今該叫母后了。」曹暮煙親切的拍了拍江向晚的手,示意她起身。
「太後娘娘,晚兒如今尚未……」江向晚臉上浮現一抹羞澀來,「禮不可廢。」
曹暮煙微微笑了笑,對江佑城遞了個眼神,然後風華萬千的坐了下來,儼然將左相府當成了她的長樂宮。
「晚兒,爹還有事,你好好伺候太後娘娘。」
江向晚知道曹暮煙有話跟她說,特意支開了她爹。
「不知太後娘娘找晚兒何事?」
「哀家就喜歡你這樣直截了當的孩子。」曹暮煙扯了扯嘴角,半眯著鳳眼瞧著手指上的鑲玉指套。
「你說如今在這夏宮裡,還有誰能越過去哀家?」
「您如今貴為太后,身份尊貴非常,就是皇上也要尊敬您。」
曹暮煙聞言幾不可見的點點頭,「這個位子,只要你想,哀家也能給你。」
江向晚一怔,只見對面的女子笑意晏晏,直直的盯著她道:「只要你好好聽哀家的話。」
江向晚眉心一跳,感覺自己跌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般。
突然,對面的女子慢慢靠近她,那雙魅惑的鳳眸如毒蛇一般死死地纏住她,紅唇輕啟,「不然,哀家就換人,相信想要坐到哀家這個位子上的人很多。」
這一句話,充滿了威脅。江向晚咬著下唇,微微垂下了眼瞼。
曹暮煙滿意的看了眼江向晚,幽幽道:「你要知道,能幫你的,只有哀家。」
半晌,江向晚抬眸看向曹暮煙道:「太後娘娘給了晚兒想要的,晚兒自然會好好地孝敬太後娘娘。」
「哀家不知晚兒想要的是什麼?在你心裡,皇帝和哀家這個位子哪個更重要一點?」
江向晚神情一滯,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哀家知道你喜歡皇帝,可是即便你做了皇后,只要他的心思不在你這裡,在這後宮里,你依舊舉步難行。但是話又說過來了,若是你有孩子傍身的話,一切都會不一樣,即便皇帝不愛你,但是他看在孩子的份上也會和你相敬如賓,後宮內的其他女人也會懼你三分。」
看著曹暮煙眼底的算計,江向晚眸光微沉,曹太后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個孩子,難道是想廢了皇上,然後扶持幼帝,重新培養一個傀儡?
而她,恰好是被曹太后選中的么,難道她和喆之間只有靠一個孩子,才僅僅是相敬如賓?江向晚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但是不可否認,曹太后說的對,若是她有了喆的孩子一切都會不一樣。至少,孩子會將她和喆永遠的拴在一起。
「相信宮裡頭想為皇上生孩子的大有人在,哀家覺得彭婕妤就不錯,聰明伶俐,皇帝也挺喜歡她。」
「在這宮裡,除了我,誰也沒有資格為皇上誕下子嗣!」江向晚雙眸微縮。
曹暮煙眼底閃爍著精光,淡淡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然後接過滄月遞來的茶淺抿了一口。
「此事還需太後娘娘幫助。」
曹暮煙鳳目微挑,勾唇,「你知道就好,好好考慮這件事,一定要站對隊伍,不然以後再後悔就晚了。」
「晚兒明白。」江向晚眸光微斂,她是需要曹太后幫忙,可是她還沒有傻到將自己當做一枚棋子交給曹太后,更加不會做出傷害喆的事情。
「你若是想好了,隨時可以來長樂宮找哀家,還有半年你就要嫁進宮中了,這宮裡的規矩也該學學了。雖說你以前在宮裡做過女官,宮裡的規矩也都清楚,但那女官畢竟是個下人,如今入宮為後,這宮規馬虎不得。」
曹太后狠狠的咬了下人二字,江向晚臉色頓時有些微白,福身道:「是,晚兒謹遵太後娘娘教誨。」
曹太后施施然起身,搭著滄月的手,慵懶萬分的邁開了腳步,經過江向晚面前時,頓了頓腳步,對她道,「至於你的身體,哀家這裡倒是有個辦法可以幫你恢復,即使不用那千年龍魄也可以。」
江向晚霍然抬眸,「不知太後娘娘有何辦法?」
「哀家只怕你不肯,這個辦法需要交付你的一半靈魂。」
看著江向晚眼底的驚色,曹暮煙勾起紅唇,「只要你答應,不僅不必死,而且還會擁有強大的力量,那安文夕在你面前,就會變得不值一提。」
江向晚急急後退兩步,此時的曹太后就像魔鬼一般循循誘惑著她,她知道這種方法必會極其妖邪。
「哀家也不逼你,但是哀家覺得你會動心的,因為咱們是一類人,不是么?」曹暮煙將江向晚逼至角落裡,陰邪的雙眸緊緊縮著她的眼睛。
「哀家相信你遲早會來找哀家的。」曹暮煙說完,任由滄月攬著,走了出去。
江向晚扶著牆壁,身子慢慢的滑了下去,臉色一片蒼白。
第二日一早,花姑姑就備好了馬車,為了減小目標,安文夕和安景晟分作兩路一起前往沐陽。
由於前幾日出了慕容清刺殺一事,現在城門處守衛森嚴,安文夕和歡涼襲勻都戴著人皮面具,倒也檢查不出什麼端倪,輕鬆地出了城。
馬車行了兩日,便已經抵達了沐陽郊外,由於路上襲勻吃壞了肚子,耽擱了半日,所以沒有按時趕到沐陽城內。
太陽西斜,初春的季節到了傍晚時分,寒意料峭。尤其是在荒無人煙的郊外,太陽落下之後,凜冽的北風席捲而來,泛起陣陣春寒。
歡涼捧著手爐,臉頰凍得通紅,看著漸暗的天色,有些不悅的瞅了眼一旁襲勻,要不是他,她也不用冒著北風在這裡趕車。
襲勻上吐下瀉,被折騰了整整半日,臉色蠟黃,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只得迎著歡涼鄙夷的眼神無奈的闔上了眼瞼。
「不好,我受不了,停車停車!」襲勻身形一閃,立即翻下了馬車。
「你離遠點,我怕臭!」歡涼立即勒住了韁繩,用手捏著鼻子。
過了半晌,襲勻拖著疲倦的身子上了馬車,整個人都顯出疲軟來。
「怎麼樣?」安文夕一把將他拉近馬車內。
「還能怎麼樣,拉得腿都軟了。」襲勻有氣無力道。
「那能怪誰,誰讓你貪吃。」歡涼撇撇嘴。
「那能怪我么,明明是那家黑店,做菜不幹凈……」
「喝點熱茶,暖暖胃。」安文夕給襲勻遞了杯水。
歡涼雖然一臉不悅,但還是將手裡的手爐塞給襲勻,不情不願道:「給你暖暖肚子,你趕緊進馬車吧。」
襲勻啜了口茶,無力地靠在軟榻上,半眯了眼睛。
「天就要黑了,難不成今晚我們宿在這荒郊野嶺?」歡涼嘆了口氣,「就算晚上不被狼群叼走,也得被凍死不可。」
安文夕撩開車簾,對歡涼道:「先過去這片林子再說,也許前面會有人家。」
過了不久,歡涼看著裊裊的炊煙徐徐升起,心中一喜,立即撩開車簾,對安文夕道:「公主,有炊煙,那一定離莊子不遠了。」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安文夕瞥了眼榻上的襲勻,對歡涼道:「加快速度。」
因為處在郊野,這裡只是零散的分佈了幾戶人家,馬車行至最近的一處茅草屋前,歡涼勒住了韁繩,安文夕扶著襲勻下了馬車。
「扣扣……」安文夕輕輕地扣著柴門,喊道,「這位大嬸,由於我們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可否方便。」
開門的婦人看了眼衣著光鮮的三人道:「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只怕你們嫌棄我們這房子又臟又破。」
「怎麼會呢,能有一處容身之所,我們已經感激不盡了。」
「那你們趕緊進來吧,外面風太大。」婦人為他們引著路道。
因為那婦人的兒子兒媳回了娘家,所以就將他們的房間讓給了安文夕他們,到了屋內,襲勻直接癱軟在了椅子上。
「這位公子,想必你們還沒有吃飯,不如過來一起吃點東西吧。」婦人臉上掛著和藹的笑。
「這位大嬸,麻煩你給我點鹽。」
那婦人雖然詫異,但還是笑盈盈道:「公子等著,我這就給你取來。」
安文夕為襲勻餵了點鹽水,然後和歡涼攙著他一同去用膳。
安文夕掃了眼桌上的晚飯,簡單的可以說是粗陋。
桌上一位老實巴交的大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幾位公子,你們別見怪,沐陽城內正在打仗,我們只好在附近挖些野菜,現在春天還未到,野菜比較少,所以就簡單了點……」
「大叔大嬸,你們都太客氣了。」歡涼說道,他們本就是打算在這裡借宿一宿而已。
「大嬸,此處離沐陽還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