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傀儡術
安文夕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往後跌去,「不,那不是我,不是我!」
「朕——親眼所見!」北宮喆狠狠捏著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緊盯著她的眼睛,彷彿要窺探她的心。
「我說了不是我!」安文夕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推開北宮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望著她踉蹌的腳步,北宮喆眸光深沉,雙手慢慢覆上冰棺。
「皇上,公主她說不記得,也許她真的被人操控了。」青玄觀察著北宮喆的臉色,小心說道。
北宮喆靜靜的看著江向晚,半晌道:「可是,畢竟是她親手殺了晚兒。」
安文夕摸索著從密室里出去,后脊上冷汗直冒,背上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歡涼看到安文夕一臉驚悚、狼狽不堪的從密室里出來,驚呼道:「公主,你怎麼了?發生了何事?」
安文夕強自鎮定下來道:「歡涼,那日我讓花姑姑查的半年前七里長橋的事情如何了?」
歡涼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查到,有人刻意抹去了這件事。」
安文夕突然抬眸看向歡涼,「歡涼,在七里長橋我掏了江向晚的心。」驚恐漸漸從她臉上褪去,這一句,倒像是在敘述一件平常的事。
「什麼?公主掏了她的心,怎麼可能?」公主自幼怕血,更別說用這樣陰毒的方式挖了別人的心臟。
「這,好像是事實。」安文夕黛眉輕攏,「到底是誰控制了我?」
「控制?歡涼只知道南昭有種秘術稱作傀儡術,受控之人如傀儡一般沒有思想,也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情。」
安文夕聞言眉頭深蹙,「歡涼,趕緊收拾一下,我們回鳳青軒!」她用帕子將手上的濕滑擦掉。
室內繚繞著淡淡的龍涎香,雕龍髹漆屏風后的明黃錦被被拉得分外齊整,雕花書架上面的書也整整齊齊的堆放著,香几上的青盞放在原處,這一切和以前沒有變化,就好像那個女人從未來過一般。偌大的宮殿,竟找不著半點她的氣息。
北宮喆端起青盞抿了一口,茶水又冷又澀,果然人去茶涼。
「來人,將那個女人給朕帶回來!」手裡的青盞應聲而碎。
沒有胭脂醉的鳳青軒又恢復了往常的熱鬧,花廳一片歌舞昇平,香煙繚繞中舞女腰肢輕軟,嬌媚勾人,歌聲如鸝,盡顯香艷之色。彷彿胭脂醉從未出現過一般,人們似乎已經忘卻那個女子所帶來的震撼。
安文夕還未痊癒的手仍包著一層紗布,她的手裡緊緊攥著紙團,緊抿的嘴角看不出她的情緒,秋水剪瞳里慢慢掠過一絲苦澀。花姑姑忐忑的立在她的身旁,久久不敢開口。
片刻,安文夕復又將那紙團展開,熟悉的字體躍然紙上,這是晟哥哥給她的信。
入宮,取得北宮喆的恩寵,報仇,復國,這幾個字眼縈繞在她的腦海里,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公主……」花姑姑吞吐道,「這是世子從南昭帶來的,讓你給北宮喆用。」
安文夕接過花姑姑手裡的青釉瓷瓶,「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吧,晟哥哥何時離開南昭?」
「世子也沒有說。」
安文夕點點頭,「讓無涯和秋水去協助晟哥哥,讓他們查一查南昭的傀儡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