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明日問斬
可是他偏把無法留了下來,還興師動眾的審問她,這事情,想都不用想就是月蓮背後挑唆的。
現在她如果要澄清的話,勢必要將喚春抖出來,還有她這個江大夫的身份。
「我倒是小瞧她了。」江子笙冷冷地勾起唇角,提著無法直接丟進了自己的小院。
喚春看到無法之時,先是一愣,而後看到身後的江子笙又是一陣心虛。
「喚春,對於這個和尚,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好的解釋。」江子笙悠悠地吐了一口氣,冷眼地望著喚春,語調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喚春眸光躲閃了下,最後將目光定在無法的身上,半晌才撲通一下跪在江子笙的面前。
江子笙揉了揉發涼的額頭,看喚春這樣也知道無法跟她有脫不開的干係。
「小姐,喚春一時糊塗,還請小姐責罰。」喚春將頭埋得低低的,不敢抬眼看江子笙。
「你先把事情跟這個小和尚說清楚,我在裡屋等你。」江子笙把無法脖頸間的金針取下,面無表情地進了裡屋。
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喚春才跟無法二人,你儂我儂的進來。
無法看到江子笙那張冰山臉,白皙的臉頰瞬間漲紅起來,低聲地道:「抱歉江小姐,之前是我唐突了,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放心,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原諒一個壞人。」江子笙冷冷地扯起嘴角,沒有什麼好臉色。
現在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這個無法還是她的重點懷疑的對象。
無法臉色尷尬,不敢再多說一句。
喚春輕輕拉了拉無法的手指,似乎在安慰,而後才緩緩地跪在地上,抿了抿有些起皮的唇瓣。
「小姐,我跟無法是情投意合的,希望小姐能夠成全我們。」
「喚春啊喚春,我是該說你傻,還是太自私?呵……我是可以成全你們。你知道這個無法在丞相府說了什麼嗎?整個大玄都知道那個時候我在替母守孝,把你抖出來你認為你還能活嗎?」江子笙翻了個白眼,嘴角無奈地扯了扯,聲音驀地冷了幾分。
喚春緊緊地咬住牙,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她那個時候鬼迷心竅,跟無法互生情愫之後,還沒來得及告訴他真相便回來相府。
「小姐,千錯萬錯都是喚春的錯,喚春願意承擔一起的責任,求求您放過無法。」
江子笙望著喚春炙熱的淚水,冰冷的心沒有一絲的觸動。
「無法,如果說吧誰派你來的。」江子笙慢慢的閉上眼睛,不願在看眼前的這一對「苦命鴛鴦」。
無法立即說沒人指使,只是一時衝動。
「一時衝動,你真的以為我是個傻的不成?放心,本姑娘折磨人的手段,絕對不帶重複的。」江子笙倏地睜開眼睛,金針輕輕的他的頸間動脈之處,輕輕的划著。
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一個女子,絕對不會去敗壞她的名譽。
這個無法雖然之前把江子笙當作心上人,即使知道她有了婚約,第一時間應該是找她,而不是在江炳坤面前說些不該說的話,糟踐她的清譽。
無法清秀的臉上流出一絲冷汗,求助的看向喚春。
喚春心一軟,立即抱住江子笙的腳,求她原諒無法,要罰就罰她一個。
江子笙的眼中充滿了失望,她以為上次的教訓之後,喚春是全心全意地衷心自己的,而今就為了一個男人,這樣的傷自己的心。
「喚春……」江子笙的聲音有些低落,她扯起勉強的笑容,「你是我江子笙的丫鬟知道嗎?不是這個來歷不明和尚的貼心襖。」
喚春驀地低下頭,她知道她傷了小姐的心,但是眼前身旁的男人為了她還俗,她不能負他。
江子笙把暗衛甲叫出來,聲音有些疲累地道:「把這個無法交給世子,告訴他不管用什麼方法也要把這個無法的嘴巴撬開,知道嗎?」
「是。」暗衛甲應罷,立即一手提起了無法,直接向遠處奔去。
喚春心一緊,剛要起身便被江子笙用力的按住。
「你想幹什麼?」
「小姐,無法交給世子殿下就沒法活了,求求您饒他一命吧。」喚春很清楚任錦軒的為人,無法一旦落到他的手中,凶多吉少。
「與其關心他,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吧,這件事捅出了那麼大的紕漏,若是沒有散播出去,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江子笙用力地揉著自己的額頭,只覺得頭疼的厲害。
她才剛回華都一天不到,就遇到了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個華都難道是與她五行相剋不成?
喚春張了張嘴,淚水從她的臉頰滑進嘴裡,又咸又澀……
此時,江子笙與和尚苟且一事,不知被誰泄露,像是長了翅膀一樣,迅速的風靡了整個華都,一時間成為了人們議論紛紛的話題。
街頭巷口無一不把這事當做笑料看待。
江子笙是誰啊,相府的嫡千金,武賢王府未來的世子妃。
明明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千金小姐,誰會想到會有這麼骯髒的一幕,竟然在母親守孝期間就做出這等敗壞家風的事。
華都一所茶館,說書先生正興緻勃勃的說著這段,白馬寺的風流野史。
「要說這個江大小姐,那面容絕對稱的上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但是她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癖好,性極淫,傳聞她未及笄之時便將身子給了三皇子……這白馬寺雖然都是和尚,但也是血氣方剛的漢子,江大小姐在裡面是如魚得水,與很多和尚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更有傳言,她從白馬寺回相府那日被十多個悍匪,綁在地上輪流施暴,若不是靠自己不俗的床上功夫取悅了悍匪,哪還能回來。」
說書先生亦真亦假地說著,客人們皆是目瞪口呆的聽著,嘴上不停的討伐著江子笙,身體卻早已迫不及待的也想去嘗嘗這個傾國美人的滋味。
「既是如此那世子豈不是很吃虧,拋卻萬千少女,結果撿回來一隻破鞋。」
「此女不知禮義廉恥,當處以極刑才能消除民憤。」
「世子的頭上怕是有夠綠的了,哈哈……」
謠言四處流散著,最後傳進來了森冷的皇宮之中,所有人都知道了江子笙的醜聞。
皇后正在與宋賢妃插花,聽到這個消息之時,皆是面色陰沉。
「這百姓無知也就罷了,宮裡怎麼也亂嚼舌根,給本宮速速查明到底是誰在散播謠言,了解情況之後便拔掉他多事的舌頭。」皇后冷冷地看著宮女,將未插的花直接丟棄到桌子。
宋賢妃性情溫婉,對爭鬥的事情,一向淡薄,此刻聽人污衊江子笙,心裡也極不好受。
「此事,怕又是周氏在藉機生事。」宋賢妃將迎春花慢悠悠地插進瓶中,看向身旁雍容華貴的皇后。
皇后凝重地點點頭,眉頭緊緊的蹙起來,「周氏現在狗急跳牆,妹妹你說她會不會對子笙那個孩子做出什麼不好淡淡事情?」
宋賢妃若有所思了一會,慢慢地吸了口氣,「娘娘不必擔心此事,錦軒是個聰明的孩子,他知道會怎麼做的,只要咱們把宮中的謠言平息便可。」
「你說的在理。」皇后看著燦爛的花束,也沒心思再繼續插下去。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皇上用此事,威脅江子笙。
儘管在皇后百般壓制之下,仁宗帝還是知道了此事,他正愁抓不住江子笙的把柄,誰知江子笙就出了這麼檔事,還真是打瞌睡立即有人遞枕頭。
「不管此事最後如何,但影響已經極為惡劣,傳朕旨意把欺君罔上的江子笙抓入天牢。」他是皇帝,只要把污水潑到了江子笙的身上,便有了借口把她跟任錦軒的婚事毀掉。
……
仁宗帝的旨意下來之時,任錦軒還在審訊無法,眸子陰戾的似乎能滴出血來。
「爺,不好了,江大夫被皇上抓進天牢了。」暗衛甲急匆匆的趕來,面色急切地道。
「什麼?」任錦軒拳頭驀地一握,毫不留情地對著有氣無力的無法砸去。
任旭遠那個老狐狸還真是見縫插針啊。
看到任錦軒大步走出去,暗衛甲連忙跟了上去,擔憂地道:「爺您不會去劫牢吧?」
「劫牢?」任錦軒冷冷的勾唇,他可不是去劫牢而是去謀反。
看到任錦軒笑的這般危險,暗衛甲小心肝顫的更快了。
仁宗帝之所以對任錦軒百般寵溺,就是希望他肆無忌憚,如今任錦軒真的去劫牢的話,就落了把柄在仁宗帝的手上,到時只能任其宰割。
「本君交代你的事可都辦好了?」任錦軒一邊疾步地走著,一邊冷聲地道。
「都辦好了,十個都是茶樓的說書先生,有一個跟三殿下在半年前有過往來。」暗衛甲事無巨細地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