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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燒了他?

  直覺告訴她,任錦軒所說的事,絕不會像表面這般簡單。


  「那你之前向我表白?」江子笙善意地提醒任錦軒之前所做的事情。


  「逢場作戲而已。」任錦軒嘲諷地勾起唇角,似乎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江子笙,別太高看自己。」


  江子笙抽搐了下嘴角,她一直都沒有高看自己好么,這完全是他在誤導自己。


  見江子笙沒有說話,任錦軒很有耐心地等著她的回答,揚起完美無瑕的俊臉,看著天空中冉冉上升的孔明燈,逐漸湮滅了光芒。


  沉吟許久,江子笙抬起清亮的眼眸,似乎下了某個重大的決定,凝重地道:「我可以答應你,不過有一個條件。」


  反正現在丞相府一直逼著她嫁人,不如就遂了他們的心愿跟任錦軒在一起,到時交易結束后,便天高任鳥飛,誰也攔不住她。


  任錦軒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一、婚期不得有任何私人觸碰,不過在特殊的場合,我也會配合你演戲。二、回春堂我也不會放下不管……」江子笙一連說了數條規定。


  「你還是用紙筆寫下吧。」任錦軒懶懶的揉了揉眉心,似乎對她所說的話題一點都不關心。


  「行,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交易結束后,你得將武賢王府的一半財產歸我。」想到交易結束后就沒了任錦軒這座大靠山,江子笙必須將利益最大化。


  俗話說,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


  任錦軒眉毛輕挑,如冰般的眼眸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江子笙咽了咽口水,挺直脊樑,不屈不撓地道:「世子,你要知道一個棄婦是根本沒法在這個朝代混下去的,再說我說的條件也合情合理,這青春損失費也不算多嘛……」


  青春損失費么?


  任錦軒還從沒聽過這麼稀奇古怪的詞,眸子望著江子笙多了幾分興緻,漫不經心地道:「似乎有些道理。」


  「啊?您是答應了?」江子笙沒想到任錦軒會這麼快答應下來,武賢王的一半財產,光是想想就讓人雙眼發光。


  「嗯……」任錦軒從喉中發出一個單音節,唇角微微挑起。


  江子笙也揚起了唇角,腦中閃過一抹疑惑,他們現在這算交易達成了嗎?


  等等,她怎麼感覺漏了什麼呢?


  江子笙望著任錦軒那張在夜空下,雖然不太清晰卻依舊的清俊的臉龐,微微眯起了雙眸。


  「哎,任錦軒,你還沒說我們的這場交易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該死,她差點就掉坑裡了。


  若是這個交易是無限期,她不等於直接作死么。


  「新帝登基之時,便是你我婚約截止之日。」任錦軒回眸一笑,看著江子笙如春日花開。


  新帝登基嗎……江子笙忽然沉默下來。


  「放心,那一天不遠了。」似乎看出了江子笙的疑慮,任錦軒難得耐心的解釋了句。


  他的話音剛落,遼闊的疫區便響起了震天的鞭炮聲,噼里啪啦的聲音,一直傳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江子笙知道這是新年到了的訊號。


  「合作愉快,新年好。」江子笙看向任錦軒伸出手,眼角彎彎的,笑容很明媚。


  「新年好。」任錦軒望著她伸出的手,淡淡一笑。


  ……


  與此同時,華都宮廷歌舞不休,君臣同宴,觥籌交錯,一片其樂融融。


  此時獻舞的女子正是輔國將軍府的康靈,只見她身著五光舞服,雙足如踏蓮般在花鼓上翩翩起舞,舉手投足之間都是那般的婀娜多姿。


  雖然皇上已經將她許配給任承恩,但是她的雙眸還是忍不住地往一個地方看去,那裡坐著一個傾城男子,論面貌,就算比武賢王府的任錦軒也不輸分毫。


  又一個轉身,這一次與她相對的是一臉不爽的任承恩,康靈勾了勾唇,心底卻是忍不住一聲輕哼。


  如不成帝,任承恩也不過是一步廢棋罷了,永遠也做不成玄閣閣主那樣的人上人。


  雖然沒有掌握天下生死,卻凌駕於眾生之上。


  夙夜單手慵懶的支撐腦袋,半眯著眼,半邊的金色鏤空面具擋住了他如鬼魅的半張臉,一瀉千里的長發並未束起,就這般隨意散亂的披著,渾身散發著一種迷人又致命的危險氣息。


  他猶如天生的王者,將所有人的氣場都壓了下去,成為了唯一的焦點。


  任承澤倒上一杯酒,溫文爾雅地走到夙夜面前,「不知宮中的酒菜可合夙閣主心意?」


  夙夜見任承澤過來,微微調整了姿勢,端起桌前的酒一飲而盡,薄唇微挑,「若不合心意,又豈會踏入半步。」


  任承澤不動聲色看著夙夜做出倒空杯的姿勢,只是微抿了一小口酒,「閣主海量,承澤認輸。」


  「二殿下似乎並不像輕易認輸的人?」夙夜眸色未變,一語雙關地道。


  自打今夜進了宮,任承澤的眼睛便在他的身上,來回掃了不下十次,縱使掩飾再好,也逃不過他的雙眸。


  任承澤並沒有一點被戳破的尷尬,反而更拉進了兩人的距離,貼耳道:「早有所耳聞,閣主的心智無雙,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承澤府中有一物,不知閣主是否能解?」


  現在酒宴已經過了大半,仁宗帝都已有些睏倦,如果夙夜此時主動說走,仁宗帝絕不會說什麼。


  夙夜來此就是因為任承澤,此時見他主動相邀,便不推拒,跟仁宗帝說了聲便隨任承澤離開。


  任承恩早就注意到了任承澤,此刻看帶著夙夜下去心中立時升起一團無名火。


  這段時間他雖然屢屢有功,雖然仍有賞賜,但是仁宗帝對他卻再沒之前的那般寵愛,而朝臣也對他敬而遠之。


  那一日他去貴妃宮中,終於知道了真相。


  這一切都是拜夙夜所賜。


  罷黜邪龍,正主東宮!就是這短短八字,害得他爪牙盡斷。他早就覺得這件事不對勁,今日一看,更是確定了。


  什麼邪龍,這不過是任承澤與夙夜串通的好戲。


  就算天下人都怕他玄閣,他任承恩不怕,既然夙夜說他不能成為君主,他便將玄閣連根拔起。


  「夙夜……」任承恩猛地仰頭將杯中的酒灌入深喉,雙眸泛起濃濃的血光殺意。


  這場平靜無波的宮宴,實則暗流洶流,那些大臣雖然與帝王陪著笑,卻是將腦袋別在褲腰之上。


  哄得皇上一個開心那就是加官進爵,榮華富貴,招手即來;若是說錯哪句話惹得皇上不高興,那就不是烏紗帽在不在的小事了,嚴重的就連九族都得株連。


  待到宴會結束之時,那些大臣們才松下一口氣,抹掉腦門上的冷汗。


  ……


  任承澤稟退所有宮人,將夙夜領進內室,見蠟燭已燃盡小半,自然而然地拿起剪子見燭心剪亮。


  夙夜望著那簇燭火由暗到明,意味深長地勾了勾唇。


  「閣主上座,待我去拿那物件出來。」任承澤說著便欲轉身。


  夙夜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既然任承澤有耐心,他也有時間等。


  只一會,任承澤便拿了一哥精美的木匣出來,解開鎖之後,裡面放著兩塊黝黑的石頭。


  「不知閣主可認識此物?」


  夙夜拾起木匣中的石頭,仔細斟酌了下,唇畔微微抿起,「本座若沒記錯的話,此物名為姻緣石,即使相隔甚遠,也會在剎那相互吸引。」


  「閣主所說不錯,不過我前幾日帶著這對石頭去校武場,發現了一件奇異的事情。」任承澤目光閃爍著精明的光,「拿出這對石頭之後,周邊的兵器像不受控制般,直接朝著它們飛來,後來我試了許多東西,凡是鐵都會被這怪石吸引,閣主可知這是為何?」


  夙夜知道任承澤的目的不單單的是問這個,便直接開門見山道:「二殿下是想讓夙某用這怪石煉製兵器。」


  任承澤知道夙夜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大方地點頭道:「我想讓閣主用這怪石替我做盾,這樣我大玄便能在沙場之上,兵不血刃的得勝歸來。不過此事我信不了別人,只能拜託閣主。」


  按照任錦軒之前的要求,想方設法他都要將夙夜拉入這趟渾水中。


  「你倒是比任錦軒心慈。」夙夜不置可否的笑笑慢條斯理地拉下那張面具,露出鬼面森森的另一半臉頰,語氣也變得陰氣無比,「本座不過是一介江湖術士,如何能得二殿下青睞?」


  任承澤是第一次見夙夜那另半張臉,上面的血脈暴突而起,就像是一條條血紅的肉蟲遍布半臉。這般驚世駭俗的樣貌,饒是任承澤這樣的男兒,也看的心驚肉跳。


  「怕嗎?」夙夜突然頑劣一笑,就像是做了個無傷大雅的惡作劇,驀地他又收起了笑意,「自她出現后,便已好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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