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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兩個男人她選誰

  江子笙說的含糊任錦軒卻是聽得真切,妖媚的五官變得陰戾起來。


  算計他的人,下場只有四個字,生不如死。


  「拉下去!」


  任錦軒話畢,屋外的侍衛立即進屋,將那個惶恐尖叫的丫鬟給拖了下去。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書房突然一陣沉默。


  江子笙喝了口茶,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任承澤卻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前段時間任錦軒還在拿他的婚事開刷,結果今天就被人下了葯,還真是應了那句話。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笑夠了?」任錦軒目光不明的看著任承澤。


  「嗯,笑夠了。」感受到任錦軒的身上騰然而起的殺意,任承澤立即收起了笑臉。


  「好,那便談談夙夜吧,他到底是什麼來歷。」任錦軒面無表情的靠在軟椅上,炭火的亮光,應得他半邊臉如同朝霞一般。


  夙夜……


  江子笙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驀地一緊。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夙夜那張妖異的臉,還有他與自己對弈時那雲淡風輕的笑。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如同回放一般在江子笙的腦海中,無比清晰的掠過。


  他是第一個看穿自己身份的人。


  任錦軒叫任承澤辦的事,難道是調查夙夜的底細?

  「夙夜深不可測。」任承澤眼中閃過一抹凝重,「我調查了他整整兩個月關於他的信息也不過是隻言片語。」


  任錦軒顯然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夙夜的玄閣,對於他來說,至關重要。


  「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裡,也沒有知道他在大玄停留的目的。」任承澤微微呷了口茶眼角因為激動而顫動著,「父皇最不相信的人便是夙夜,甚至比你更想除掉他。」


  「任錦軒,你要殺夙夜?」江子笙猛然睜大雙眼,失聲問道。


  任錦軒面無表情地看著江子笙,見她臉上展露無遺的焦急,心中冒出了一團無名火。


  「我不過是想與他合作。」


  任承澤也怪異地看了江子笙一眼,突然想起江子笙曾替夙夜看過病,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子笙不是也認識夙夜嗎,你來說說他是一個什麼人。」


  「哦……」任錦軒聲音拉長,語氣帶著一絲探究的意味。


  他剛還在奇怪江子笙怎麼會著急,原來是認識夙夜。


  「我跟夙夜不過是一面之緣。如二殿下所說他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但看起來並不危險。」


  江子笙說的實話,不過任錦軒顯然不信。


  他跟江子笙相識也算有大半年了,也沒有見過江子笙這般關心過他。


  「玄閣,知曉命運嗎?不過,本君的命運,在自己手中。」任錦軒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展開手心,看著上麵條理清晰的紋路,緊緊地握住。


  「任錦軒,你為什麼一直盯著玄閣不放呢?」任承澤知道玄閣的力量非凡,但是任錦軒又不稱帝,控制玄閣根本沒好處……


  慢著,帝位,任錦軒……


  任承澤眸光驀地變得陰鷙起來,看著任錦軒,眼中多了幾分試探。


  「你的目的不是帝位,而是掌控整個大玄?」


  「掌控大玄?呵,我只是助你成帝。」任錦軒扯了扯嘴角,絕代風華的笑顏透著一絲君臨天下的味道。


  任承澤稍鬆了口氣,心裡卻始終帶著一些不安,他總感覺任錦軒還有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到底是什麼,他現在還無從得知。


  冰雪消融,屋檐下的滴水,滴答滴答地掉落下來,在這個靜寂的傍晚顯得格外的清晰,每一滴聲音都像是在敲打著人的心。


  任錦軒目光將兵書放到一旁,目光是一貫的冷漠和疏離,直到將目光放到江子笙那張明媚的臉上,才稍稍加了些不可見的暖意。


  夙夜曾派人去華都邀過任錦軒兩次,都被他拒絕。


  在他心裡玄閣與那些江湖騙子並無不同,但在遇到江子笙之後,他突然有些信了。


  他雙眼好之後為了此事特意去了一趟玄閣,可那次夙夜並不在,只是讓人留了一個錦囊,錦囊上寫著八字:雙帝現世,天下大亂


  看到這八字的時候任錦軒笑了,笑的很是猙獰,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的秘密已經被別人洞穿了。


  他之所以一直呆在京中,並不只是仁宗帝擔心武賢王府謀逆,而是因為他命主紫薇。


  紫薇星乃帝星,這讓仁宗帝如何不怕。


  所以任錦軒出生之後,仁宗帝想盡辦法讓人改其命數,得到的卻是一個時候未到的答案。


  那麼多年,當年知曉任錦軒是帝命的人都已經被仁宗帝秘密處死,而仁宗帝更是對這個秘密守口如瓶。


  那夙夜究竟是如何的得知的?


  他主動接近自己,究竟意欲為何……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讓任錦軒很不舒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夙夜,不管他是敵是友,任錦軒都必須揪其底細。


  「你說夙夜會不會知道我們在調查他?聽說他能未卜先知。」任承澤放下茶杯,雙眸凝視著任錦軒。


  「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們在查他,所以在避著我們?」任錦軒目光泛著一絲冷光,若真是如此憑夙夜的聰明才智,他們無從下手。


  任承澤點點頭。


  「夙夜,玄閣……」任錦軒摩挲著茶杯,雙眉微微蹙起,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這個對手太棘手了。


  「玄閣雖然神秘但卻一直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覺得你們現在還是關心下西南盛行的瘟疫比較好。」江子笙淡淡地道。


  「西南的瘟疫已經控制住了。」任承澤長長舒了口氣,溫潤的眸子透著柔和的光。


  「把那些得了瘟疫的人通通燒了,就是控制住了?」江子笙冷笑驀地站起身子,「死了多少人?一千,還是兩千?還是上萬?」


  任承澤沉默了,瘟疫無人能治,除了將那些感染的病人燒死,別無他法。


  江子笙……對了,他為什麼沒想到江子笙,江子笙醫術高明一定會有辦法的!


  不,不行。瘟疫太可怕,如果江子笙一旦被感染,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除了西南的瘟疫,還是很多的事情都得你們去管。你不是想當皇帝嗎?民心所向的才能當一個好皇帝。」江子笙看著任承澤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任承澤沉默下來,江子笙的話觸動了他內心的那根弦。


  現在百姓尚不安樂,而他們卻在政權之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是該好好想想民生問題了。


  「子笙可有良策?」任承澤抬頭看著江子笙,手中的摺扇緩緩收起,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


  江子笙重新坐下,又添了些熱茶在杯中,低眉,「帶我去西南,我或許有辦法。」


  她得了解病原才能知曉治療方案。


  「不行。」一直沉默的任錦軒突然冷聲開口。


  任承澤也點點頭,他們都不希望江子笙去冒這個險,瘟疫不像其他的疾病,稍不注意便危及生命。


  「放心,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江子笙敢提出這樣的意見,必然就有自己的思量。


  現在的回春堂雖然在大玄已有所聞名,但是影響力最大的還是在華都,而這次西南瘟疫正是一個機會,只要她將疫情消滅,群眾的威望又會有所增加,說不定還能突破醫術九級這個瓶頸。


  「本君說了,不行。」任錦軒來到江子笙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長長的月白色長袍拖在地上,未沾半點灰塵。


  他比江子笙足足高出兩個頭,冷漠的臉上附上了一層冰霜。


  江子笙閉上了眼睛,將他刻意給自己的威壓忽視,再重新睜開雙眼,閃爍著堅定的光。


  「我非去不可。」


  任錦軒想再開口,江子笙又連忙道:「你放心,王妃的身體我會在這兩日調理好,儘快醫治的。」


  「江子笙!」


  在任錦軒暴怒的時候,江子笙已經轉身離開了書房,砰地關閉了房門。


  「嗬。」任錦軒略微踉蹌的地回到座椅上,目光一直注視著關閉的門。


  「任錦軒,你對她認真了。」任承澤說的是陳述句。


  「你不也一樣?」任錦軒轉頭看向任承澤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撰緊拳頭。


  任承澤無所謂的聳聳肩,對於任錦軒的這個問題沒有一絲否認,他在第一眼見到江子笙的時候,就已經被她的氣質所吸引。


  他自認比任錦軒還要看清自己的心。


  「你說讓江子笙在我們之間挑選,她會選誰?」任承澤說得愜意,心卻並不如表面那般輕鬆。


  任錦軒挑了挑眉,修長好看的手指放在額間,似乎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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