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為了她,失了魂
「這畫是任承澤畫的。」任錦軒眼睛盯著畫中人挑起一抹危險的笑,,「畫的如何?」
江子笙停頓了下,「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嗯……你可以說假話試試?」任錦軒低沉地嗓音帶著異樣的魅力,他的手指輕輕划著宣紙的邊緣,看不出任何情緒。
「畫的沒有我好。」江子笙深思熟慮之後,給出了一個答案。
她畫藝十級,放眼大玄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任承澤雖畫的靈巧動人,也沒有達到真假不分的境地。
任承澤沒想到江子笙會說出這話,眼中多了幾分興緻,他還從不知道江子笙除了醫術過人之外,還會畫畫。
「你便替本君畫上一幅吧。」任錦軒說著將筆墨紙硯全部推倒江子笙身邊,略帶調侃地道,「本君是要站著,還是坐著,亦或是你想看本君躺著,嗯?」
江子笙拿起畫筆,連眼都為抬下,柔聲道:「世子您是站著躺著,都沒關係。」
她稍稍閉上雙眸,腦海中便浮現了任錦軒在雪夜賞梅的情景,畫筆早已跟隨著她心中所想,一筆一畫地勾勒出腦海中那人的輪廓。
白色宣紙上不一會便出現了任錦軒的側臉,他的眸中帶著一絲冷漠,冷漠中又帶著些陰戾,捭闔眾生的眼神中似有萬般解不開的愁緒。
畫中的任錦軒穿著一身玄黑色衣袍,明明與夜色同為一體,卻依舊看得出他衣袂張揚,似被風輕輕鼓動。
他的雙指之處捏著一瓣紅色的梅花,唇角卻輕輕挑起,像是在嘲弄著什麼。
原本鮮紅奪目的臘梅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成了陪襯物。
夜空中雪花灑下,落在了肩頭,停留在了消散的一瞬間……
江子笙本欲停筆,又看著略顯空曠的雪地,加上了一串淡淡的腳印,這是一個女子的腳印,離任錦軒的所站的地方不過方寸。
「好了。」江子笙停筆,對著那幅畫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本就真實無比的畫面,此刻竟增添了幾分朦朧之感。
任錦軒喉結微微動了動,眼中帶著一絲驚異。
這是江子笙憑空想象出來的一個畫面,可在他看到成品之後,不禁都有種錯覺,自己曾經是否真的就在雪夜中等了一個女子一夜。
而那女子又究竟是誰?
這是否是他曾經忘卻過的記憶……因為這幅畫太真了,它已經算不上是一幅畫,而是真實的生活。
「畫的如何?」江子笙挑起眉,略微得意地看著任錦軒。
任錦軒遲緩地點了點頭,靠近江子笙聲音低啞地道:「沒想到你對本君已經這般用情至深……」
江子笙的臉刷一下就變的通紅,感覺到任錦軒貼近時噴薄而出的冰冷氣息,四肢麻木,有種無法抽身的錯覺。
「世子,這個玩笑可不好笑。」江子笙將頭輕輕撇向別處,不敢去看他那雙攝人心魂的眸子。
「本君很認真,你若不是對本君用情至深,為何能夠將本君這麼清晰的印在心中?」任錦軒的腳與她的腳沒有間隔的接在一起,他的手輕輕地貼近她的臉,將她耳邊垂下的髮絲攏到耳後。
江子笙低下頭,心緒再一次被他撥離挑亂……
她難道要告訴任錦軒自己是因為有金手指在,所以只看了誰一面,就可以將對方還原到任何一個場景再將其畫出來?
這種拙劣的理由,任錦軒除了不信只會把她當瘋子處理。
「你不回答就是默認了。」任錦軒輕挑唇角,又拿起那幅畫仔細地觀摩了一遍,唇邊的笑意不斷加深。
「是你想太多。」江子笙沒好氣地白了任錦軒一眼。
可是任錦軒似乎並不在意江子笙此時在說什麼,整顆心都放在畫中,許久他將畫卷好,遞給江子笙,「送你。」
江子笙不解地看著他。
「嗯……」任錦軒沉吟了一會挑起長眉,「以後若是想本君,隨時都可以看。」
「……」江子笙還從來沒發現任錦軒有這麼自戀的時候,再說這畫是她畫的,歸屬權也自然是屬於他。
見江子笙沒有收下,任錦軒的雙眸閃過一絲錯愕,不一會又釋然了。
江子笙都將自己印在心裡了,這幅畫不過是多此一舉而已。
想著任錦軒便恢復了好心情,將任承澤之前所畫的月下美人圖,直接擱置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
畢竟江子笙出現在別人的畫筆中,怎麼想也不會令他太過舒服。
做完這一切,任錦軒便直接拿起今天未看完的兵書,觀看……
江子笙看著任錦軒拿起書便將自己晾在一邊,一時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想到江太夫人在她跟任錦軒離開后那章明顯憤怒的臉,江子笙決定還是儘早回去丞相府較好,否則不知又有多少風言風語傳出。
「世子,我走了。」江子笙內心踟躕了下對仍在看書的任錦軒道。
任錦軒眼瞼微微垂下,大手一攬,便將江子笙禁錮在懷中,眼睛依舊盯著兵書。
「啊。」江子笙猝不及防地倒在他的懷中,清亮的雙眸不明所以地看著任錦軒,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
「這麼急著回去?」任錦軒低聲道,語氣帶著一絲眷戀。
「是。」江子笙抬眸看著任錦軒,勾起一抹嘲弄地笑,「世子應該知道,流言蜚語對於一個女子來說該有多麼的可怕。」
「有本君在,沒人敢說你半個字。」任錦軒雙眸閃過一絲陰戾,沒有人敢觸怒他。
江子笙不禁笑了,就算別人不會直接當面說,她也別想再過一天安寧的日子了。
任錦軒被她看的心煩意亂,攬住她細腰的手,不由又用力了幾分,「你還在意名聲嗎?」
江子笙女扮男裝開醫館,逛青樓……
所作所為哪一樣不是令人瞠目結舌,若是她真的在意名聲,又怎麼會招惹到他。
「世子,男女授受不親,還請你自重。」江子笙用力地推拒,雙手卻像是點火般,觸碰著他的胸膛。
任錦軒銳利的眸光攝進她那雙如秋水般的眼眸,將兵書一丟,直接她的手反剪在身後。
難道這個女人不知道,越掙扎,他就會越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江子笙,老實點。」
江子笙哪肯聽他的話,身子更是用力的扭動起來,咬牙切齒地道:「任錦軒,我勸你還是放開的好。」
「你這是在威脅本君?」任錦軒眸光微黯,心中像是燃起一團烈火,焚燒著四肢百骸,他的唇不由離她的臉頰更近。
「你會後悔的。」
江子笙抬腳便朝著任錦軒脆弱的地方磕去,可任錦軒怎麼會讓她如意,一個欺身而上,便將她整個人都壓在了身下,眸中火花四濺。
撕拉……
任錦軒微微用力,江子笙那件藍色短襖就裂了兩半,她的香肩也就此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本君警告過你,不要亂動……」天知道此時的江子笙是多麼的誘人,輕而易舉便能夠隨便撩動別人的心,尤其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呵護疼惜……
任錦軒越看著她,便覺得整個心神像是被控制住了一般,理智也一點點的被湮滅。
江子笙雙眸帶著驚恐,身體更是激烈的顫動著,語氣也不由得軟了幾分,「任錦軒,求求你……不要這樣。」
「不要?」任錦軒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嘴角揚起一抹邪笑,「上次的親吻,你不是很喜歡嗎?」
江子笙身子猛地一抖,眼眶微熱,淚水便從心間涌了出來。
原來她在任錦軒的心中,就是這般任人輕薄的女子嗎?
任錦軒看著她眼角那滴晶瑩剔透的淚水,整個人像是被直接澆了一桶冷水,驀地停下手上的動作,語氣中夾雜著幾分隱忍的怒氣:「你不是不願與太傅府結親?」
「是。」江子笙垂下肩膀,閉著雙眼,毫無生氣。
「那你為何拒絕……我。」任錦軒這一次並沒有自稱本君。
江子笙揚起一抹苦笑,揚起下巴看著任錦軒那張如妖如仙的臉,「世子這樣做,能給我什麼呢?」
任錦軒身子微微一僵,所有不該有的非分之想都如潮水般退卻。
他緩緩起身,將斗篷重新披在了江子笙的肩上,語氣再度恢復冷漠:「你走吧。」
江子笙凄惶一笑,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支撐起自己那沉重的身軀,裹緊了任錦軒的斗篷,一步步朝著書房的門走去。
任錦軒看著她堅強又脆弱的背影,心驀地一痛,拳頭緊緊地按在書桌上。
他已經玩火自焚了嗎?
江子笙的手觸到那門的一剎那,門卻先她一步打開了,任容萱的那張笑顏停格在這一瞬間,而後僵住。
「哥,這個女人是誰!」任容萱還未等任錦軒說話,手中的長劍便毫不留情地朝她刺來,「說,你是誰的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