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她是個女人?
簡奕瀾醒來時已經天已經黑了,她發現自己手腳被綁住,躺在木屋的床上。
她用手肘拄著床邊,從床上坐起。
木屋內一片喜慶的大紅色,門上貼著喜字,簡奕瀾蹙眉。
「喲,右相哥哥醒了?」熙夫人從門口邁進來,又恢復她那嗲聲嗲氣的調調,聽得簡奕瀾渾身一抖。
「熙夫人這是要幹嘛?」
簡奕瀾看著面前一身紅裝面帶酒氣的熙夫人冷聲問道。
「當然是和右相哥哥成親了。」
熙夫人拿過身後婢女端著的紅色喜服,就要給簡奕瀾換上。
「等一下。」簡奕瀾從床上站起,向旁邊蹦去。
「右相哥哥這是想始亂終棄?你可是答應熙兒要保熙兒一世無憂的。」熙夫人面色冷了下來。
「本官說保你一世無憂,又沒說要與你成親。」簡奕瀾又向後蹦了兩步。
「右相哥哥不是想要那琥珀嗎?熙兒的父親說過熙兒將來會嫁給那個拿到琥珀的人,所以熙兒就要嫁給右相哥哥呀。若不是右相哥哥提起那塊琥珀,熙兒還不一定能想得起來這件事呢。」
嫁給拿到龍吟琥珀的人?這羽音族家主倒是打得好算盤。
簡奕瀾抬起被綁住的手攔住要向她走來的熙夫人,「本官其實是為了別人拿的這琥珀,你要嫁的人不是本官。」
熙夫人面色徹底冷了下來,「右相大人想賴賬!沒關係!還記得剛才吃進去的藥丸嗎,那其實是情蠱。」熙夫人走到簡奕瀾面前將嘴湊到耳邊輕聲說道。
「情蠱發作時,右相大人就會愛上第一個與你交歡的人。算算時間這情蠱也快發作了」熙夫人直起身掩唇笑得蕩漾。
「解藥。」簡奕瀾蹙眉伸手。
「沒有解藥。」熙夫人放下手中的喜服,淡聲說道,「右相大人還是打消逃跑的念頭吧,只要過了今晚我自會將那塊琥珀給右相大人。」
「右相大人並不吃虧。」熙夫人向簡奕瀾挑了挑眉。
可她是個女人呀,簡奕瀾無奈。
「來人,將右相大人綁到床上。」熙夫人沖門外吩咐道。
簡奕瀾忙向後蹦去,「熙夫人別衝動,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商量。」
熙夫人不管簡奕瀾那套,眼睜睜地看著簡奕瀾被兩個大漢架起,扔到床上。
「輕點,沒看右相大人都摔疼了嗎!」熙夫人從那兩個大漢吼道,驚得兩個大漢一縮脖。
「都退下吧。」熙夫人沖屋裡的奴婢們擺擺手。
「是,夫人。」
婢女退出后將門關死。
「右相哥哥,就剩咱們倆了。」熙夫人躺到簡奕瀾身邊,伸手拂過簡奕瀾的臉頰,「右相哥哥長得可真好看。」
簡奕瀾抽抽嘴角,動彈不得。
簡奕瀾心中哀嚎,盛殊什麼時候來呀,再不來她的清白都不保了。
熙夫人看著簡奕瀾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咯咯地掩嘴笑了起來,後來越笑聲越大,連蹙著眉的簡奕瀾都查覺出了不對勁。
簡奕瀾吐了口氣,翻了個白眼,「行了,別笑了!再笑都背過氣去了!」
「我演的像不像,右相哥哥。」
「行了,把你那賤兮兮的調收起來。」簡奕瀾嫌棄地看著旁邊的人。
熙夫人素手一抬,就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赫然是商欣作為醫仙時的那張臉。
「臉上帶這麼多層,你也不嫌悶得慌。」簡奕瀾看著商欣手裡的面具。
「那還不是為了救你呀。」商欣解開綁著簡奕瀾的繩子。
「熙夫人人呢?」
「盛殊已經把她抓起來了,我跟你說我剛才假扮熙夫人時說的話可都是真的。」商欣看著簡奕瀾沉聲說道。
「什麼話?」簡奕瀾不在意的將身上繩子抖落。
「就是你中了情蠱。」商欣淡聲開口。
簡奕瀾這才反應過來,「情蠱真的沒有解藥嗎?」
「熙夫人說沒有。五公主現在也不在這,對情蠱我們是沒有辦法的。」
「那可怎麼辦?!」簡奕瀾面帶焦急。
商欣湊到簡奕瀾面前調侃,「實在不行你就隨便找個合眼緣的男人得了。」
簡奕瀾白了她一眼,「這情蠱還有多久發作?」
「還有一個時辰。」
「讓盛殊儘快行動吧,我好早些回去找五公主想想辦法。」簡奕瀾捻起手指揉了揉眉心。「沒有解藥,有沒有拖延情蠱發作的葯?」
商欣猶豫一瞬,斂眸低聲說道,「有。不過那葯對腦子不好,你本來腦子以前就受過傷,我不想讓你吃。」
簡奕瀾咬咬嘴唇,抬眸伸手,「沒事,給我吧。」
商欣拗不過簡奕瀾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遞給簡奕瀾,「這隻有一顆,不到關鍵時刻不準用。」
「明白。」簡奕瀾點頭。
……
「少將軍,下在海盜酒里的蒙汗藥已經生效了。」一個士兵彙報。
「行動。」盛殊朗聲下令。
整個海島都被盛家軍圍住,海盜被蒙汗藥迷暈后,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海島上到處充斥著喜慶感的大紅色和躺在地上的海盜們形成了一種詭異氣氛。
「少將軍,少了十幾個人。」士兵查過人數後向盛殊彙報。
「快去找。」盛殊下令。
而被盛殊下令尋找的那十幾個海盜正潛入簡奕瀾所在的院子。
簡奕瀾和商欣剛踏出房門,面前一個瘦高黑臉男人堵在門口。
簡奕瀾之前被熙夫人下的藥效還沒過去,閃躲不及,一把被那男子掐住脖子,拽了出去。
「老子就是因為你這個小白臉才全軍覆沒的。」那黑臉男人惡狠狠地看著簡奕瀾,似是想把簡奕瀾掐死。
「你幹什麼!」商欣為了以防萬一,臉上還戴上了熙夫人的人皮面具,冷聲沖那人吼道。
「對,老子還沒找你這娘們算賬呢。」那黑臉男人鬆開簡奕瀾向商欣走去。
「他我不能殺,還要靠著他留老子一條命呢,你我還是可以殺的。」那黑臉男人抽出腰中匕首,向商欣刺去。
簡奕瀾握著脖子緩過來后,長腿一抬,一腳向那黑臉男人掃去。
那黑臉男人也是練過的,彎腰閃身躲過簡奕瀾,沖不遠處喊道,「三兒,讓他安靜點。」
那個叫三兒的男人就站在簡奕瀾身後,抬手掄起個石頭向簡奕瀾砸去,簡奕瀾躲閃不及,腦袋頓時出了血色。
「簡奕瀾!」幾個聲音同時響起。
簡奕瀾只覺眼前一花,只剩下血紅色和慘叫。
她感覺那讓她覺得噁心的血腥味,漸漸遠離她,只留下一股讓她覺得很熟悉的,淡淡的清香。
祁清岑趕到時,就見簡奕瀾滿臉是血地站在那個院子里,他心中一怒將那些傷了她的人都殺了,攬起簡奕瀾就向著天機閣的海船躍去。
他不過來晚一瞬,她怎麼就將自己弄成了這副樣子,他將簡奕瀾放到他房間的床上。
「將船上的大夫叫來。」祁清岑急聲吩咐。
船上大夫背著自己的藥箱急急忙忙趕來時,就見祁清岑手中拿著濕帕子為床上人細心清理著臉上的血跡。
那大夫搖搖頭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他見祁清岑冷冷的眼神看過來,忙上去行禮,「見過閣主。」
「快給他看看。」
這大夫忙上去將傷口檢查一番,又把了個脈,俯首說道,「閣主,這位姑娘應該是被砸暈過去了,她腦袋上破的皮只需抹些葯止血,她近幾日應該卧床休息,避免運動,再吃一些補腦的東西就好。」
「你等會兒,你說他是姑娘?」祁清岑面露驚異。
似是被祁清岑那懷疑的眼神刺激到了,那大夫有些不高興,「閣主,老夫行醫這麼多年,這男子的脈和女子的脈還是分的清楚的。」
祁清岑面上有些複雜,擺擺手讓那大夫退了出去。
他轉頭看向安靜地躺在床上的簡奕瀾,伸出手慢慢向她胸口探去,快碰到簡奕瀾衣服時又猛然縮了回去。
他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都知道她是姑娘了還這樣。
不對,她騙了他,他想確認一下還不行嗎?再說她都是他的人,怕什麼。
祁清岑又向簡奕瀾伸出了手,卻聽簡奕瀾蹙眉悶哼一聲。
祁清岑「嗖」地又把手縮了回去,他就從來沒像這樣心虛過。
越徐敲敲門將祁清岑要的玉露膏送了進來,「主子。」
「放在那吧。」祁清岑用眼神示意越徐放在桌上。
而他拿起剛才大夫放在桌上的金瘡葯和紗布為簡奕瀾包紮傷口。
越徐從未見過主子對誰這般溫柔細心,都看驚呆了眼。
「你是沒事幹嗎!」祁清岑一個冷冷的眼神掃過來。
「不是,不是,屬下這就出去。」越徐連忙俯首退出去。
祁清岑邊為簡奕瀾包紮傷口邊打量著她,他看著看著就自己勾唇笑了起來。
她長得這般白凈秀氣,哪有半分男兒樣,也不知她是怎麼迷住京城中的那些貴女的。她倒是瞞的挺深,他當初怎麼就沒再多懷疑一點,害得他自己糾結心煩了半月,才決定來找她。
祁清岑給簡奕瀾包紮完傷口后,伏低身子湊到她脖頸邊,輕輕嗅了嗅,淡淡的櫻花香蔓延在他周圍,他抬起頭靜靜地看著簡奕瀾一會兒,然後悶聲傻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