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離恨天
男人的話聽聽就好了,放在心上斤斤計較,那可真是太傻。
夏銀冰和難炫夜玩到半夜的時候,他家喊著累,和成渝一起離開了草澗園子,回昭陽宮去了,肚子留下她一個人在曠野里慢悠悠的走回去,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一個人獨自走回去了,不過這次千里馬習小灰灰也被那個沒良心的男人南炫夜騎走了,她喜歡待在黑夜裡沒有錯,但是這樣一次次的被他無理由的扔在原地,這種滋味真的是,受夠了!
夏銀冰準備再次吹響口哨,將獅子群引過來和她作伴的時候,遠處想起了馬兒噠噠的跑步的聲音,當兩匹馬兒漸漸靠近的時候,夏銀冰抬頭仔細的看著,看清楚來人了,是戰歌。
「太子殿下已經離開了,夏銀冰姑娘,這是戰歌帶來的馬兒,你可以騎著這匹馬回去。」戰歌說完,講身後一匹棗紅色的馬簽了出來。
「她是虎斑,是戰歌的朋友,由它送姑娘出去,戰歌也放心。」戰歌說完,就有掉頭要走的意思。
「既然人都來了,戰歌少俠就和小女一起回去吧,為何這麼著急回去?難道也是和太子殿下一樣的作風,隨意將一名弱女子丟在曠野里,成習慣了?」夏銀冰冷嘲熱諷。
「正是因為姑娘是太子殿下的女人,戰歌,自然要緊守規矩,不可以和姑娘交往過密,否則會令姑娘的清譽受損,這是戰歌的心裡話。」
「戰歌少俠,這次還是要謝謝你為小女子送來馬兒,它叫虎斑是吧,很有個性的名字,它是公馬還是母馬?」夏銀冰說完,一個人轉過身來到了虎斑的面前,伸手輕輕的撫摸虎斑的鬃毛,親昵的蹭了蹭虎斑的耳朵,虎斑搖搖腦袋,向著夏銀冰的懷裡蹭了過去,從鼻腔里發出溫和的呼嚕聲。
「它真的很可愛,我經常騎的小灰灰脾氣有些倔強,還有些趾高氣揚,和咱們各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很像,倒是現在的人虎斑脾氣溫和,待人親切,和戰歌少俠一樣,帶給人十分溫暖的感覺,我很喜歡虎斑,也對戰歌少俠的印象很好,上次,是我態度不好,給你道歉!」
夏銀冰說完,豪爽額的拍了拍戰歌的肩膀,最後不過癮,直接抱住了戰歌,在他的後背上大力拍了兩下。
夏銀冰拍的好爽洒脫,沒有注意到戰歌的臉噌的一下紅了,就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熱氣騰騰的,站在那裡,感受著夏銀冰身上散發出來的馨香和洒脫,讓他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雙手輕輕的抬了起來,最後又悠悠的一嘆氣,輕輕地縮了回去,默默地垂著雙手,唇角慢慢的綻放一抹淡笑,仰頭望著草原上空的月亮,今晚的月夜,花好月圓,給他一種醉美的溫馨,心裡空掉的一片虛無,被一個叫夏銀冰的女人輕輕地侵佔。
「對了,我對你的背景還是一無所知,只是聽著雲舒,說你的名號為無情公子,其他的可是一點也不了解,你可以自我介紹一下嗎?」夏銀冰仰頭看著面前的戰歌,好奇的問著。
「一言難盡。」戰歌笑著,騎上了馬,慢悠悠的走著,回頭看著面前的夏銀冰。
「你都已經把我的好奇心給勾出來了,就說出來吧,否者,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溫柔的月光下,夏銀冰直接把虎斑騎著堵住了戰歌的去路,一副不說就不讓走的霸道架勢。
「難道,這就是夏銀冰夏姑娘你的真實的一面,平時看到你那溫柔淺笑的樣子,都是假象嗎?戰歌,是看到了一個假的夏銀冰嗎?」戰歌雙眼放光,就像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了一樣開心。
「也不完全算吧,那只是對待不熟的人罷了,笑臉迎人,這是一種非常好的交友之道啊,總是冷著一張臉,不是討人嫌嗎?」夏銀冰聊天的興緻越來越濃厚,看著面前的戰歌,兩個人一前一後得到走著。
「只是,夏銀冰夏姑娘,你笑起來的樣子,還不如不笑,笑了以後,給人的感覺更是冷冰冰的了,和你得到名字看起來特別的契合,銀冰,銀色的冰塊,給人一種寒冰利刃的感覺,對,就像一種利刃出鞘的感覺,冰冷,沒有一絲溫度,讓人不由得望而卻步!」
戰歌準確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感受。
夏銀冰本來就是一個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感情的殺手,她從這位已經喪命的殺手姑娘的軀體里復活的時候,就強烈的感受到了一種寒氣逼人的殺意,那種不甘心被人殺死的強烈求生報復的意識力量是如此的強烈,還有她死亡之前腦中殘留的一絲影像。
那是一種至今她回想起來,同樣感覺會做噩夢的一幕,夏銀冰奉命去刺殺太子南炫夜,結果幾十回合下來,夏銀冰技不如人,直接被南炫夜一劍封喉,血液只濺起來幾滴,之後南炫夜揚長而去,只留下她一具冰冷得到屍體橫陳在道路上被塵土覆蓋,一雙眼睛不甘心的瞪著,四腳朝天的望著天空。
她在夏銀冰的身子里清醒的時候就是那種脖子刺痛的感受,以至於她不敢經藏觸碰自己的脖子,家族慘死更讓她一個人不敢晚上睡一個安穩的好覺,總是在接近凌晨時分昏昏沉沉的睡去,所以現在的夏銀冰大部分的活動時間都是在晚上和下午,上午的時間一直都在補充睡眠。
「夏姑娘?你在思考什麼?」戰歌伸手在夏銀冰的面前晃著。
「奧,沒事,只是不小心走神了,戰歌,你如果不想說你的事情,那就不要說了,我剛剛是和你……」夏銀冰還沒說完話,戰歌立刻擺手。
「沒關係,對著夏銀冰夏姑娘,我心中有一種信任的感覺,我相信你是不會隨意將我出賣出去的,這些消息,只有太子知道戰歌的身份,江湖上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我也只是以一個江湖遊俠的身份出來闖蕩的,無情公子這個綽號也只是無端招惹了一些桃花罷了,真的都是誤會。」
「你為何會相信我不會出賣你,這麼輕易的就將自己從未輕易說出口的消息,這樣告訴我,夏銀冰真的有些忐忑。」夏銀冰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判斷,戰歌相信自己的直覺。」戰歌肯定的說著。
「我也相信自己的店直覺和判斷,就像這曠野的風一樣,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卻也是恣意的吹過任何地方,憑著自己的心意自由奔放的生活著。」夏銀冰深有同感的說著。
「其實,戰歌就是我的本名,只是行走江湖的時候,大部分人只熟悉我的另外一個身份罷了。」戰歌溫柔的笑著,看著頭頂的月光。
「什麼身份?」夏銀冰脫口而問道。
「離恨天少主。」戰歌唇角輕輕吐出了五個字,卻差點讓夏銀冰從馬上掉下去。
「離恨……天嗎?」夏銀冰微微的扯動唇角,寬闊的袍袖裡漸漸的滑落出來紅菱,輕輕的握住了手裡,脊背挺得直直的,雙眸劃過一絲銳利,唇角的笑容也冷淡了很多。
「怎麼?姑娘也知道離恨天嗎?」戰歌沒有轉身,卻感覺到了身邊夏銀冰神態的轉變,空氣彷彿都被凍結了,讓他也不由得收斂起來玩笑的語氣。
「戰歌少俠可能還不清楚,小女子是南疆王送個太子的舞女,會跳舞,會武功,自然也是認識離恨天的。」夏銀冰也不隱瞞自己的背景,就這樣自然的說了出來。
「難道你是南疆王專門培養送給太子殿下的女人?或者說是,南疆王向著太子殿下示好的一個橋樑。」
「南疆王的母妃,善妒,害死了皇帝的寵妃,被皇帝多厭棄,關在冷宮,南疆王為了想將母妃接回南疆,所以小女子我就成了討好太子殿下,幫助南疆王完成心愿的一個工具罷了。」
夏銀冰無所謂的笑著。
戰歌卻久久的笑不出來,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那麼,夏姑娘會武功,就知道離恨天是江湖一個隱秘的殺手組織,只收錢財,除了孩子不殺以外,無論男女,無論對方何種身份,什麼年齡,最後都會秘密解決掉,夏姑娘,所以害怕了?」
「自然是有所顧慮,怕,倒是不至於,大不了魚死網破,我是寧可戰鬥到死,也沒有怕這樣的想法,除非戰死,如果被俘虜,那就光榮的自我了斷,也不會飽受敵人的凌辱和威脅。」迎著吹來的冷風,夏銀冰身後的長發迎風飛舞,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冷艷,神秘,渾身散發的傲氣,更讓她看起來個性十足,自由奔放,很有巾幗女人的豪氣,大女子的洒脫,不由得讓戰歌看呆了眼睛。
「只能說,從小呆慣了沒有人情味的離恨天,所以想逃出來,看看外邊的世界是神馬樣子的,不成想還是被父親派來的殺手不斷地追殺,最後還是被太子南炫夜救下,父親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