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當年舊事

  嘆為觀止?這個詞,像是夸人的嗎?

  「難道不是被驚艷萬分?」洛溪聽到南宮煜的這個詞,反問回去。


  「在為夫看來,是驚悚萬分。」


  什麼?她剛才演的可是瓊瑤劇,為什麼南宮煜會覺得像是看了一出驚悚片呢?他是不是看串片場了?

  「難道是我演得太過了,那老太婆才沒有相信嗎?」


  「是你演得太好了,若不是為夫事先知道,還真以為洛天遠跟你說過那些話了。」


  「既然連你都覺得演得還可以,那個老太婆卻還沒有哭著喊著過來懺悔,看來,她跟洛天遠之前,還有著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仇怨。」


  「丫頭,那老太婆還派來兩個有點修為的人來監視你,待會兒人到了,為夫就不方便跟你說話了。」


  「哦。」在聽到南宮煜說旬也幻花沒有因為洛溪剛才的話就此醒悟,洛溪就知道了旬也幻花肯定呼派人前來監視,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跟洛天遠之間的仇恨這麼大,剛才激動之下腦子或許還有點不清楚,這會兒冷靜下來,就會懷疑洛溪所說的話的虛實了。


  「丫頭放心,為夫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不會離開。」


  洛溪對著水面嫣然一笑,道:「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既然旬也幻花開始派人來監視她了,看來她也應該開始繼續彪演技了。


  南宮煜在她的耳畔提醒之後,洛溪就立刻開始一嗒一嗒的抽著鼻子。


  「什麼姑姑,都是騙人的,父親騙我,叔叔也騙我,大家都騙我。」


  「父親,那個旬也幻花是個壞女人,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姑姑,她還將舅舅他們都抓起來了,我該怎麼辦?」


  「要是她讓我親眼看著舅舅他們被她殺掉,我又該怎麼辦?」


  「父親,我不要管了,我什麼都不要管了,反正姑姑是假的,舅舅我也沒見過,跟他們也沒什麼感情,就算,就算他們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傷心的,絕對不會。」


  洛溪一邊抽泣,一邊如同一個純真的小姑娘一般,自說自話,淚眼婆娑。


  就是那樣的幾句話,洛溪卻一直反反覆復的說個不停,像是在進行自我安慰一般,其實真相卻是,洛溪她詞窮了。


  那監視她的兩人,其中一人將洛溪的這些話回去跟旬也幻花稟報,另一個則繼續留下來監視著洛溪的一舉一動。


  洛溪始終趴在欄杆上,看著下方的游魚,一嗒一嗒的抽泣著,就是沒看見一滴眼淚。


  而旬也幻花在聽到那人的彙報后,不過大半天的功夫,洛溪就如願以償的進入了王宮的死牢,見到了和風皇室的王,和風流光,也就是和風唯微的哥哥,洛溪名義上的舅舅。


  死牢的壞境十分的惡劣,各種腐爛酸臭的味道,充斥著整個牢房,裡面漆黑一片,看不見多少亮光,順著獄卒手中拿微弱的火光,洛溪看到的,是一張張絕望道麻木的臉龐。


  而那些臉龐中,卻有著一個人,正襟危坐於牆邊的乾草堆上,身上布滿了傷痕卻掩蓋不住那周身的王者之風,這個人,肯定就是和風流光了。


  獄卒打開了那個牢門,將洛溪和和風流光關在了一個地方,就關上牢門離開了,旬也幻花可不是請洛溪來死牢參觀的,她對洛溪的恨可是不輕,這是讓她在牢里常住的。


  不過,這牢里的壞境,也著實是太差了,那些難聞的氣味,問著都讓人覺得反胃啊!

  「南宮煜,我討厭這裡。」雖說也不是不能忍,不過,這完全沒必要啊!

  洛溪靠在牢門口,小聲的說著話,耳畔就傳來南宮煜那讓人安心的呃聲音,道:「丫頭等為夫一會兒,最多三個時辰,為夫就讓你去好一點兒的地方住。」


  「嗯。」洛溪點點頭,示意收到。


  「丫頭,為夫不在,你萬事小心,若是那些人敢對你用刑,你就直接揍他們,知道嗎?」


  「嗯,我知道,我來這裡,也不是來受苦的。」


  「那為夫走了。」臉頰上傳來南宮煜的觸感,片刻后,觸感就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溫熱。


  和風流光還是端端正正的坐在牆邊,就算是感覺到有人被關進來了,也沒有睜開過眼睛。


  洛溪走近和風流光,在他旁邊坐下,率先開了口,道:「舅舅,我是洛溪。」


  而和風流光聽到洛溪的話,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他那一雙黑色的眸子里,帶著審視,帶著判斷,死死地盯著洛溪。


  洛溪見到和風流光居然是這個反應,難道從暮家得到的消息是假的?他跟和風唯微的關係並不好?又或者是,因為這一次旬也幻花對和風皇室下手,他也捎帶上和風唯微一起恨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她跟和風流光,就只能談合作,而不是談親情了。


  「你不用來試探我了,王印的下落我是不會說的,旬也幻花她不是很能耐嗎?讓她自己去找啊!」


  原來和風流光是以為洛溪是假冒的,難怪帶著一副審視的態度的。


  「你愛信不信。」在這麼個臭氣熏天的地方,洛溪真的是連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就只等著南宮煜回來,讓她去住一個好一點兒的牢房。


  旬也幻花既然聽到了洛溪在荷花池便的自言自語,之後就將洛溪丟到了和風流光的這個牢房裡來,看來,她是真的打算讓洛溪跟和風流光培養培養感情,再在洛溪的面前,將和風流光給殺掉。


  這個旬也幻花,還真是個惡毒的變態女人,雖然這個變態的主意,是洛溪給她提供的線索。


  本來就沒什麼心思要和和風流光說話的,誰知道,和風流光在聽到洛溪那句拽拽的愛信不信之後,居然主動反問洛溪。


  「你真的是洛溪?」


  「難道你不知道,旬也幻花將你們全都抓起來了,就是為了引我出來嗎?」


  「就算你真的是洛溪,但是你跟我素不相識,怎麼會為了我們,就真的來跳這個火坑。」


  「你以為我真的想來啊!」聽到和風流光的話,洛溪不耐煩的回了句:「要不是我母親姓和風,我才不愛搭理這破事兒呢!」


  「哈……」聽到洛溪的話,和風流光突然一笑,道:「你這小娃娃,脾氣倒是挺大的。」


  「換做是你遇到我這樣的事兒,你的脾氣說不定還比不上我呢!」


  這地方,味兒真是太夠了。


  洛溪從隨身空間裡面拿出一枚丹藥捏碎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就開始在洛溪和和風流光的身邊縈繞,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這股清香,就徹底取代了之前的酸臭。


  和風流光顯然也發現周圍的味道變了,她看著洛溪大不耐煩的坐在死牢里,一點也沒有緊張害怕,問道:「這裡可是死牢,你進到了這兒,難道就不覺得怕?」


  「怕什麼?這不是還沒出事兒嗎?」還沒出事就開始怕著等,然後一直被害怕的情緒給牽制,這才是最可怕的好伐。


  「你說你是洛溪,我還真是不信。」半晌,和風流光突然就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洛溪聳肩,無所謂道:「你愛信不信。」


  「洛天遠和薇兒都不是你這樣的性子,洛家也沒有這個性子的人,你這個性子,到底是跟誰學的?」


  「我自己悟出來的。」清香衝散了惡臭,洛溪這會兒,也有些興緻跟和風流光說話了。


  「對了,當年旬也幻花跟我父親之間,到底是有什麼破事兒,讓那老太婆這麼恨我,還連你們都捎帶上了?」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洛天遠跟旬也幻花,確實是在薇兒之前相識的。」


  哦?洛天遠跟旬也幻花是先認識的?那麼,這麼說來,這個洛天遠,還真是旬也幻花口中的負心人了?

  「當年,我是極力反對薇兒嫁給洛天遠的,我一看那個洛天遠,就知道他不能給薇兒安定的生活,要不是薇兒以死相逼,我才不會讓洛天遠將薇兒給娶了去。」


  「洛天遠那個混蛋,也在面前說了會用性命去保護薇兒,可是,薇兒先是在婚禮上被旬也幻花劫走不說,還讓薇兒被旬也幻花種下亂情蠱,他口口聲聲說著保護,最後還不是看著薇兒的生命一天一天的在他面前流逝。」


  「亂情蠱究竟是什麼?」


  「亂情蠱是旬也幻花研製出來的一種十分惡毒的蠱毒,中了這個蠱毒的人,只要心有所愛,生命就會被蠱毒侵蝕,愛得越深,生命就流逝得越快。」


  「旬也幻花都種下亂情蠱這麼惡毒的東西了,父親為什麼不直接將她給殺了呢?」居然還讓這樣的女人繼續活在世上,幾十年後,出來禍害她啊!

  「薇兒不告訴洛天遠蠱毒的事情,這事兒,也是洛天遠後來自己發現的,那是,他確實是想殺了旬也幻花,不過,旬也幻花躲起來了,他沒有找到。」


  「哦。」


  之後,兩人之間就陷入了無限的沉默。


  洛溪在等南宮煜回來,而和風流光,則一直觀察著洛溪。


  洛溪當然也知道和風流光在觀察判斷她是不是真的洛溪,還是旬也幻花的姦細,不過,洛溪懶得理會。


  半晌,和風流光突然靠近洛溪,左右環顧了一下周圍沒有人,才將一個東西放在了她的手中。


  「這是什麼?」洛溪看著手中的東西,小聲問道。


  「這是能夠調用西祁國所有軍隊的令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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