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靠近

  「什,什麼?」南宮煜聽到洛溪的問題,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你今年有多少歲了?」


  一口一個為夫,結果,洛溪就知道他的姓名性別,這樣,會不會顯得洛溪對他不夠重視,了解太少啊!


  雖然對於那些事情,那位未知,那些秘密,她確實很想知道,但是,既然南宮煜不說,那麼,她也不想去問。


  她這個人,比較死心眼,信一個人,就是徹底的相信,不想因為那些不必要的矛盾,傷了感情。


  如果南宮煜想告訴她,她不問南宮煜也會說,如果南宮煜不想讓她知道,那麼她問,也沒有用。


  「這便是丫頭想出來的問題?」南宮煜此時,不知道該繼續保持淺笑,還是該故作嚴肅。


  原以為洛溪會問他一些關於南洲,或者是關於鑰匙,以及接近她的目的之類的,卻不想,宣囿的那些話,洛溪根本就沒在意,又或許,她只是裝作不在意。


  洛溪的淺笑,彷彿是最完美的面具,彎彎的眉眼,掩蓋了所有情緒,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去猜測,她的所思所想。


  「不然呢!」問一下未來夫君的年齡,不算涉及隱私吧!


  洛溪聳聳肩,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好像他們之間,還跟在小破院中一樣,心與心的距離,始終貼得那麼近。


  南宮煜知道,洛溪是在等他,等他主動。


  可是,那些充滿了危險的東西,他真的不想洛溪去碰。


  南宮煜看向站在陣法中恢復靈力的宣囿,道:「你是自己交出源木水滴,還是要我動手。」


  宣囿似乎看出了洛溪和南宮煜之間那不太對勁的氣氛,一個笑靨如花,卻不達眼底,一個從容鎮定,卻面色僵硬。


  看來,他的離間計,還是起了效用。


  只是,起了效果的後果,是搭上門主的源木水滴。


  宣囿雙手出現一陣藍色的光芒,合十放置於雙肩之間,鎖骨之前。


  隨著一陣藍光大盛,宣囿的雙手微微分開,在他的鎖骨處那個木紋水滴,開始慢慢的從他的身體中往外滲出。


  水滴每往宣囿的鎖骨處浮出一寸,宣囿臉上的痛苦之色,就增加一分。


  待到木紋水滴完全從宣囿的鎖骨處脫離,宣囿的臉色,已然如同一張白紙。


  一顆完全由木製的,水滴形狀,刻著符文的源木水滴,懸浮在宣囿至於鎖骨前的兩手之間。


  源木水滴的脫離,打亂了他整個身體的靈力運轉。


  他將水滴給了南宮煜之後,便就地調息起來。


  南宮煜拿到源木水滴,確定了水滴的真實性,就直接交給了洛溪。


  洛溪接過水滴,心裡也是百感交集。


  水滴大致有小指甲蓋般大小,表面十分光滑,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從哪個地方觸摸,都不會有硌手的感覺,就連水滴上方的那個小尖角,都不顯稜角。


  跟雲震交給她的木盒子,確實同樣的感覺,同樣的材質。


  從宣囿的出現,被困,到自動交出水滴,洛溪都只是在一旁,看著南宮煜解決。


  自從這次南宮煜回來之後,她的事情,就全權由南宮煜解決,她不用再辛苦的去看丹方,研究丹藥,不用辛苦的去修鍊,提升實力,不用辛苦的去想辦法,面對困境。


  因為,有南宮煜在,她的一切,都可以交給南宮煜,而南宮煜,也會自動的將一切的事情處理得很好,不讓她操心。


  有人依靠的感覺,確實很好,什麼都不做,也挺不錯,但是,為什麼洛溪卻覺得,在地獄門的這些日子,卻不如以往來得開心了。


  南宮煜將所有的事情都接了過去,她整日無所事事,坐享其成。


  不知道南宮煜有什麼計劃,不知道南宮煜要做什麼事情,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想問。


  宣囿恢復了些許靈力,已經離開。


  既然想得到的東西已經拿到了,現在,也就該回去了吧!


  洛溪看著湛藍猶如死海的天空,將源木水滴放進隨身空間,起步往地獄門的方向走去。


  參寶蹦蹦噠噠的跟在洛溪的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洛溪卻一句沒回。


  看著這樣的洛溪,南宮煜似乎,明白了什麼。


  雖然洛溪一直表現得很好,但是,自從進入地獄門之後,她臉上的笑容,卻在無意中減少,與自己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也不知何時,從以前在小破院的朝夕相處,變成了各做各的。


  他將找參寶,找源木水滴和軒轅影盒的事情,全部都交到自己的身上,想要讓洛溪,在他的保護之下,活得輕鬆簡單,不想讓她捲入是非之中。


  但是,在他保護下的洛溪,卻並不開心。


  或許,他給洛溪的過度保護,反而變成了負擔,壓抑在她的身上,她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卻也體貼的任由南宮煜這樣安排,沒有反駁。


  南宮煜知道,他跟洛溪之間,終究還是有些變了,兩人之間的秘密越來越多,洛溪對他無條件的信任,而他,卻打著為她好的旗幟,把她隔離在了他的事件之外,甚至隔離在了洛溪自己的事情之外,讓她,從事件的主角,變成了看客。


  這樣,洛溪雖然安全了,雖然不會再收到傷害了,但是,身體上的傷害沒有,心靈上的束縛,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套住了她。


  在他保護下的洛溪,就無憂無慮,沒有危險,卻也無喜無憂,沒有思維,這樣的她,跟籠中之鳥,又有何區別?

  他可以保護著他的丫頭一世長安,可是,他的丫頭,應該是出類拔萃的,應該是發光發亮的,應該是光芒萬丈的,遇事勇往直前,是她的性格,臨危不退反進,是她的作風,逆境堅持到底,是她的原則。


  這樣不懼危難,無畏艱險,聰慧敏捷,狡黠靈動的人,才是真正的洛溪,才是他所心繫的人兒。


  他不該讓他的保護,成為她的束縛,他應該讓她飛翔,哪怕前途未卜。


  或許,他家丫頭,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或許,是他太自私,不願讓洛溪,脫離自己的身旁。


  或許,那些事情,不該繼續瞞著她了。


  世上本就沒有在保護之下翱翔的雄鷹,沒有在溫室中屹立的花朵,沒有在安穩順境中長大的強者。


  而他的丫頭,此生註定,是走向強者之路,綻放光芒的人兒,他不能,成為她成長路上的枷鎖。


  「丫頭對為夫,就沒有,懷疑?」既然丫頭有意迴避,那麼,就由他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吧!


  走在前面的洛溪身形一頓,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問道:「沒有懷疑。」只是,想知道你的事情,想與你並肩,不想什麼都不懂的躲在你的身後,心安理得的享受你的保護。


  參寶也跟著停了下來,看了看洛溪,又看了看南宮煜,聰明的選擇了沒有插話。


  沒有懷疑,是啊!丫頭能懷疑他什麼呢!他的丫頭,對他的信任,是他只能以身相許,方能回報的。


  南宮煜揚唇淺笑,道:「關於洛天遠和南洲的事情,丫頭可想知道?」


  洛溪回過頭,看著南宮煜嘴角的笑容,也跟著笑了。


  「是挺想知道的,不過……」洛溪挑了挑眉,看向南宮煜。


  南宮煜臉上的笑意加深,順著洛溪的話問道:「不過什麼?」


  「這是你自願告訴我,我不接受那些親你一口,或者是被你親一口之類的條件。」


  不然被等南宮煜說完了,想要藉由此事來占她便宜,那時候再說,可就晚了。


  南宮煜淺笑著走到洛溪的身後,將頭擱在她的肩上,偏頭,在她的耳邊回道:「好。」


  微熱的氣息,噴洒在洛溪的脖頸間,洛溪甚至能感覺到皮膚上的那些小絨毛,都在輕微的顫抖著。


  「丫頭想先聽南洲的事,還是先聽洛天遠的事?」


  南宮煜每說一個字,都呼出令人心顫的氣息,讓洛溪十分的不自在,卻又不想讓他移開腦袋。


  說話就說話,這廝突然靠這麼近,是要幹嘛?


  「先說說南洲吧!」


  既然洛天遠跟南洲有牽扯,身上還有打開南洲的鑰匙,那麼,他的身份,跟南洲必然有著必然的聯繫。


  先了解南洲的一切,再了解洛天遠的事情,會比較容易分析事情之間的關聯。


  「南洲,么?」


  聽到洛溪先了解南洲,南宮煜的心裡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提起一口氣。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整個腦袋的重量都擱在洛溪的肩上,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里,染上了一絲厭惡,可惜,洛溪沒有看見。


  她只能感覺到南宮煜那有些紊亂的氣息,和與往常有些不太一樣的氣場。


  這樣的南宮煜,讓洛溪有些擔憂,她想偏過頭去看南宮煜的臉,卻被南宮煜的額頭緊貼著,沒法彎到能看清他表情的弧度,只能看到南宮煜長長的睫毛,投下濃濃的陰影,覆蓋了明亮眼睛。


  「南宮,你怎麼了?」


  南宮煜沒有回答洛溪的問題,只是淡淡的開口,說起了南洲的事情。


  「南洲,那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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