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人質
黃英的反抗毫無作用,還是被一群人強行拉著去洗浴。她使勁的掙扎那些想要將她鉗制住的手甩開,蕭智遠就現在三步遠的地方冷漠的看著她尖叫,痛苦的掙扎,捂著自己身上最後的兩件薄衫。
蕭智遠抬手,那些宮人立即停手站在一邊。他走過去,蹲下來看著捂著衣服,臉上淚痕斑斑的黃英,「配合孤,你就能好好的活在宮裡。不順從,孤要做的事情還是會做到,而你只會自討苦吃。」
黃英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倔強的站起來,「好,我配合你。我習慣自己的人伺候,你把我的丫鬟送進來,現在開始我不想再見到這群人。」黃英眼神憤恨的掃了一圈剛才扒她衣服的侍女。蕭智遠滿意的點頭,「很好,孤就喜歡這種識時務的人。」
而此時蕭樊和秦安然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到了王府。一進門看到的就是整個王府裡面受傷的人許多,走走動動的都是手裡端著一盆血水的傭人,還有拿著傷葯進進出出的。花園,台階,水池邊都還有著紅褐色的血跡。
大家還在忙碌著救治受傷的人,都沒有人看到蕭樊和秦安然兩個人恢回府了。「砰」的一下管家撞到了蕭樊身上,管家抬頭,看到蕭樊,再看到後面的秦安然,面色一喜,「王爺,王妃。」
蕭樊沉著臉,點點頭,「這是怎麼回事?」管家摸了一把淚,「昨日晚上一群人將王府包圍了,很多下人們死傷,葉神醫也身受重傷。黃側妃被那群歹人帶走了,雲小將軍去追,至今未歸。」
秦安然從身後走出來,「天行在哪裡?子遇呢?」管家紅著眼睛,「子遇少爺沒受傷,就是受了點驚嚇,葉神醫那裡太醫已經診治了,內傷嚴重,現在還昏迷不醒。」秦安然臉色一變,步履匆匆的趕去葉天行的院子。
一進門就看到白梨正在給葉天行擦臉,葉天行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眼眸緊閉。白梨轉身看到秦安然,「閣主!」秦安然走上前,「起來吧現在情況怎麼樣?」白梨看著葉天行蒼白的臉色,「內傷傷及五臟六腑,我已經替師傅療傷過了,但是還是很嚴重。」
秦安然在床邊坐下來,握住葉天行的手,「天行,你一直都有逢凶化吉的能力,這一次也一定可以的。」白梨在一邊沒,深情的看著葉天行,「閣主,現在已經在用藥調理了,我每日為師傅療傷一柱香,會好起來的,不要憂慮。你去看看子遇少爺吧。」
秦安然站起來了,正對著白梨,「子遇如何?」「受了很大的驚訝,屬下沒保護好少爺,請閣主責罰。」白梨單膝跪下去。秦安然將她扶起來,「你的內力耗損也很大吧,臉色這麼難看,子遇只是受驚嚇,這是難免的,你好好照顧天行。」
等到秦安然到子遇的院子里的時候,子遇已經醒了,獃獃地坐在那裡,琪兒和小風箏兩個人正陪在他身邊。聽腳步聲,琪兒和小風箏眼睛一亮,「王妃。」子遇也緩緩的渾身,抬起眼珠就看到了秦安然站在門口。
一步就衝進秦安然的懷裡,「姐姐。」秦安然摸摸他的頭,安撫一下他,眼神示意琪兒和小風箏兩人出去。將子遇抱在懷裡,坐在椅子上,「嚇壞了是嗎?對不起,姐姐沒保護好你,這一次姐姐又不你身邊。」
子遇攥著秦安然的衣袖,嘴一癟,豆大的眼淚的撲朔而下,「姐姐……哇哇……姐姐……我看到……殺人了……好可怕……那血海濺到……濺到我臉上了。姐姐……嗚嗚……哇哇,姐姐你怎麼不回來……」
秦安然心疼的將他抱在懷裡,眼中自責又愧疚,子遇的身子才剛恢復不久,又收到如此驚嚇,實在是……只能一下一下的摸著他的後背,安撫他的情緒。
秦安然什麼都做不能,以前子遇心智不成熟,可以說個故事將事情掩蓋過去。而現在她不能說,也不願意說。自己一直還將他想小孩子一樣的對待,一味的保護著他,在他身邊的人都是精心挑選過的,那麼以後呢?
就像現在這樣,這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秦安然眼中神色慎重的看著抽泣的子遇,她忽然就意識到自己不可能護著他一輩子。她有她的事情要去完成,子遇也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不能一輩子都綁在自己身邊,這樣他是不可能長大的。
這不是愛他,是囚禁,子遇的一生如果始終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就永遠都不可能真正長大成人。人生的喜怒哀樂,酸甜苦辣,任何人都不能代替他去體會。那麼,是時候放手了嗎?
秦安然心裡有些酸澀,子遇今年已經十歲了,在這裡十歲已經是半個大人了。可是現在他卻那麼依戀自己,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懂,甚至沒有真正的一個人踏出過這座王府。摸著他的頭髮,秦安然的心裡似有石頭一般的沉入深海中。
子遇哭夠了,平息下來。秦安然將他從懷裡放下來,眼神有點清冷。子遇看著秦安然的眼神,覺得階級似乎有點不同了,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一樣,他的心裡惶恐不安。秦安然對著門外說道,「琪兒,打水來替少爺洗洗。」
水端過來,秦安然親自動手擰乾毛巾,幫子遇擦臉,洗手,然後屏退了琪兒。秦安然握著子遇瘦小的肩膀,伏低身子,認真的和子遇對視,「子遇,你告訴姐姐,你今年幾歲了?」子遇不明所以,乖乖的回答,「十歲。」
秦安然點點頭,「現在姐姐要和你說昨晚的事情,你好好的聽著。」一提到昨晚,子遇就回想到那噴濺的鮮血,飛滾到他腳邊的怒睜著眼睛的頭顱,眼神里不自覺的流露出恐懼,身子也縮到了一起。
秦安然壓制心裡的那幾分疼惜,吸了一口氣,調整一下自己的心緒。「昨晚的事情就是我們現在活在這裡面臨的危險,這樣的危險每天都有可能發生,我們無法避免。子遇,你明白嗎?」
子遇紅著眼睛,帶著哭腔,「我不要,姐姐,嗚嗚……我不要過這樣子。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秦安然心頭一酸,隱忍著不去抱他,哄他,繼續說道,「我們就算離開了這裡,外面也一樣,壞人和好人是同時存在的。」
子遇一個勁地掉眼淚,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姐姐要和他說這些他似乎聽得懂,又不是很明白的話。秦安然嘆了一口氣,將他拉近懷裡,「子遇,你要知道姐姐有一天也保護不了你,你如果不快點長大,我怎麼能夠放心?」
子遇睜著眼睛,淚眼朦朧的看著秦安然,「姐姐為什麼保護不了我,姐姐你是不是不要子遇了?」秦安然笑著搖頭,「不是的,可是子遇已經長大了,不是嗎?應該要學會承擔和面對,就像昨晚的事情,我們避免不了,那就去面對,去接受。只有變得強大了,別人才欺負不了你。」
子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眼神疑惑。秦安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辦了,他耽誤了這麼多年,心智就算恢復了,可是太過空白的經歷讓他心理上還是一個幾歲的孩子,單純得像一張白紙。
哄著他睡下,秦安然腳步沉重的走回自己的院子……
蕭樊這邊和蕭予見面了,蕭予正在處理昨晚的那些受傷的人。看到蕭樊,神情嚴肅。蕭樊瞭然,「去書房。」兩人對著坐下,蕭樊先發問,「怎麼回事?來的人是誰?怎麼會帶走英兒?」蕭予的眉頭皺起。
「九哥,我懷疑是皇帝,他帶走黃英,應該是為了下一步準備收服雲家的兵權。黃英當年下嫁給你的時候,雲家正好面臨著要去南邊和番族大戰,婚禮也是簡單舉行,甚至直到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如果皇帝要掩蓋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
聽完,蕭樊手指輕叩桌面,「沒想到蕭智遠居然先想雲家出手了,原以為會先清除三皇子的,這樣一來,我們連準備的時間都不夠了。」蕭予點頭,接著說,「雲梓簫去追,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實在是擔憂的很。」
話音一畢,一人將門砰的一下打開,逆著光,蕭樊和蕭予都認出來人正是雲梓簫。蕭予上前,「怎麼樣?你受傷了!」雲梓簫捂著右手手臂,臉上還有幹了的血跡,眼神如利劍,寒氣四溢。
「帶走英兒的是皇上的人,我追上他們的時候,英兒已經被交接到另外一批人手裡,我才行應該是帶到了宮裡。蕭樊,皇上向雲家出手了!」雲梓簫的臉色很不好,失血過多讓他看起來面如白紙。
蕭樊手指一頓,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麼本王去會會他。梓簫,你好好養傷。英兒的事情,我不會善罷干休的。新皇登基,腳都沒站穩,就想拿我開刀?豈不是太小看我了?」蕭樊拍拍雲梓簫的肩膀,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