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疑點
丁一也是唰的一下,站起來,然後再一邊激動的看著蕭樊和其他人說話。蕭樊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像我的人,命硬。」丁一笑出一口白牙齒,眼角隱隱含淚。葉天行也點點頭,「的確是命硬得很。」
丁一那天回來報信,話說完就倒下,不省人事。葉天行幫他醫治的時候,將他身上的衣服褪下,露出身上的傷口之時,他也不得不嘖嘖稱奇。整個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百處。
其中腹部被一刀深切進去,傷到了內臟。還有一處嚴重的是右手手臂,被一箭射中筋脈,廢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修補好。可以說這條命真的是他從閻王的手裡搶回來的,遲一秒,必死無疑。
蕭樊偏頭,看著葉天行,給了他一拳,「知道了,神醫,多謝。」兩個大男人彼此看一眼,哈哈大笑。雲梓簫在一邊隱忍的握著自己的拳頭,蕭樊看著他的眼神就明白他肯定已經知道了黃英的事情。
「抱歉,梓簫,英兒的事情……」蕭樊為低了頭,眼神愧疚的看著雲梓簫。雲梓簫撇過頭去,不看他,「眼不識英兒給你說好話,你又死里剛逃生,我是一定要和你過個幾百招,方能平我心中的怒氣。」
蕭予站在一邊,看著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不對,黃英的事情他也是耳聞了一點。不過看著兩個大男人鬧彆扭,真是不爽快。推了雲梓簫一把,「也不知道是誰聽到了消息,之破口大罵太子,剛才還擔心得要死,說是要是九哥死了,找誰報仇去?」
雲梓簫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看到蕭樊的眼神,心裡雖有幾分氣,不過到底也是英兒自己任性,不讓人跟著保護,不然就蕭樊對她的重視,是不可能被傷到的。真正的還是要找太子!
大家在火盆邊坐下,蕭樊脫下了身上的披風,看看自己的下屬,兄弟和好友,臉上的笑意就一直沒有消退下去。死裡逃生,他也比之前更加懂得什麼叫做珍惜。命隨時都會丟,能在一起把酒言歡的時刻,就要痛快暢飲。
「老伯,來幾壺酒。大雪天的,喝酒吃肉靠紅薯最帶勁了。」蕭樊對著門外喊道。那灰衣老僕人笑笑點頭,一臉的褶皺湊到一起,轉身出門賣酒去了。蕭予拿著鉗子挑動一下柴火,將火弄得更旺一些。
「九哥,還是你懂,你看他們幾個,一個個就知道傻坐著,這個時候最好喝酒吃肉了,烤紅薯還是小時候弄過呢,還是要自己烤出來的才好吃。」蕭予樂呵呵的說著。雲梓簫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就知道吃吃吃。」
蕭予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我這不是彌補前段時間受的罪嗎,京城這一戰我打得不錯吧,哈哈,腦袋消耗太大了,昨天晚上得到九哥消息才睡一會,你看看你看看,我這眼睛里還到處是血絲呢。」
雲梓簫一掌把他拍開,「京城一戰,也就一般般啦。這點苦就受不了l,我看你去西北怎麼活?」蕭樊皺眉看過去,「十三,你要去西北樊家軍里?」蕭予聳聳肩,「對啊,我要是不趁機出去的話,估計太子就要把我滅了。」
「現在不能說太子了,明天大典,就應該稱皇上了。」雲梓簫接話。蕭樊添了一根柴火,「明日大典?」丁一點頭,「是的,王爺。太子的大典訂在明日。皇上那邊我們的人看過了,口不能言,身不能行,藥石無救。」
葉天行想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我想不通一件事。」蕭樊轉頭看他,「何事?」「十三王爺說當時皇上胸口被鄭王插了一劍,既然拔劍之後救活了,不應該會出現口不能言,身不能行的狀態。」
雲梓簫說道「我看過皇上了,皇後娘娘說是因為拔劍之後一直高燒不退,再加上太醫一直在側殿守著,所以這也是可能的。」葉天行還是搖頭,「就算是高燒不退,太醫還在身邊,應該會用藥或者體外降溫。皇上高燒之後是多久醒過來的,可知道?」
蕭予和雲梓簫搖頭,這個他們還真沒有細問過。蕭樊想了想,「葉兄,為何你還是覺得不對?傷口發炎引起高燒,高燒之後神志不清,再加上皇上這幾年的身體原本就不大好,這並沒有什麼疑點。」
敲門聲響起,灰衣老僕將酒肉放好,再拿了一些紅薯來。對著蕭樊咿咿呀呀的比劃幾下,蕭樊點頭,「啞伯,你回去睡吧,紅薯是你自己種的,定然是好吃的。天氣冷了,你也多注意點。」
老僕笑著一直點頭,關上門,出去了……
葉天行左思右想,還是不太確定,「按照我的推測,總覺得這個事情沒那麼簡單。如你說的,似乎一切都合情合理,但是有一點,就是皇上既然能醒過來,說明身體並不弱,而且現在你們去看了,他精神都還好,說明傷口恢復得不錯。如果能夠讓我看看,就好了!」
蕭樊端起酒壺,倒酒的手一頓,看著葉天行,「你的意思是說皇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能是太子促使的?」葉天行點頭,「有這個可能。」蕭樊繼續倒酒,酒滿,酒壺一放,肯定的說道,「那就去看看吧,丁一想辦法讓葉兄進宮。」
蕭樊轉頭看雲梓蕭,「你呢,什麼打算?你回京了,太子應該不會這麼簡單的又將你放回去的,雲老將軍什麼看法?」
雲梓蕭接過蕭樊遞過來的酒杯,「父親的意思就是讓我暫時留在京中,以靜制動。也好知道太子登基之後,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蕭予將紅薯扔進火盆,「還能有什麼想法,不就是收服兵權諾,他登基了,其他幾個皇子就會被送去封地,這裡面也就三皇子還有點實力和他對抗,不過現下已經沒什麼用了。」
蕭樊點頭,「不錯,我覺得太子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三皇子,他們兩個暗地裡爭鋒相對了很久,這一次太子不會善罷甘休的。」蕭予撕了一塊烤雞肉,一邊嚼著一邊說道「要不,我們幫三皇子一把,讓他們還玩會?」
蕭樊眯著眼睛,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秦安然白日里睡了許久,夜裡睡了一會就醒了。抱著被子,坐起身子來,對著外面喊了一句,「來人。」黑影一閃,「閣主。」熟悉的聲音,秦安然眼睛一亮,「玉墨?」那黑衣女子拉下自己的面罩,「是屬下。」
秦安然笑笑,「太好了,快說說你們幾個怎麼樣?鷹衛這一次的損失如何?」玉墨的眼神黯淡了下去,秦安然的臉上的笑意也沉了下去。玉墨眼睛微紅,「紅菱和鸝鶯沒了,在密林里被包圍的時候。」
秦安然放在被子上的手慕然收緊,「接著說。」「秦淮重傷,至今未醒,鷹衛僅剩下兩百人,其餘全部沒了。追風和我去懸崖探路,後來也遇上了劫殺,我們帶過去的人也折損了一辦。」
秦安然悲痛的閉上了眼眸,「耶魯齊!這筆賬記著吧,好好安葬了她們。這麼多人的命,我遲早要討回來的。」玉墨的眼裡含著淚光,她找到紅菱和鸝鶯的屍體的時候,肆仟最後一秒,她們還保持著廝殺的動作,雙目怒睜,死不瞑目。
秦安然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睜開眼睛,「耶律齊他們幾千逃兵還在大晉境內,想辦法找到他們。」玉墨點頭,「是,閣主。」秦安然看著床簾上的紗幕,「你們自己會幽閣挑一些人出來,鷹衛不能就這麼廢了,重新組建一支。」
「是,閣主。另外這裡還有一封信是給閣主您的。」玉墨走上前,遞給秦安然一封信。「你下去吧。」
玉墨一走,秦安然拆開,看到的是金不羈的字跡。
「然兒,好久不見,是否安好?這裡有幾件事情和你說一下,一個是我找到了喬月,她被陰聖教教主重傷,現在神志如同幼兒,我已決定與她成親。另外聽聞朝中太子即將登基,陰聖教近日蠢蠢欲動,萬萬小心。」
「我已決定隱退江湖,我最後能做的就是這個,信你按照老辦法處理一下,裡面的圖是一個礦山位置,尹容海,寧百川和太子幾人密謀的東西應該就在此處。最後就是雷家堡受到尹容海的人襲擊,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你切記小心自己。金不羈筆」
自己這麼就沒聯繫那邊,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也不知道師傅和雷伯他們現在是個什麼樣子。秦安然起身將信紙浸入水中,水透濕之後提出來,上面的墨跡褪去,顯露出一張地圖來。
蕭樊從外面回來,正看著秦安然對著燭光正在盯著這張濕漉漉的紙。「在幹什麼?」蕭樊將披風解下。秦安然頭也沒抬,「你過來看這個,是不是很眼熟?」蕭樊走過去,仔細的看上面的圖紙。
兩人對視一眼,「蝴蝶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