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重逢
秦安然的人馬一次疊進進入深山,這裡的環境是典型的熱帶雨林,裡面隨時都可能出現毒蛇、蜘蛛還有各種危險,所以大家都十分的小心謹慎。昨日進來探路的那一隊人馬在最前面帶路,秦安然走在中間。
她之所以要和木魯西假意合作,就是要將自己的人馬打進來。一小隊人很容易就潛入,但是這麼多人想要不驚動西遼大軍就進來是不可能的。另外留在西遼大軍中間的人,今晚可是有大用的。
一會最前面的一個鷹衛折身返回來,「閣主,王爺已經不在昨日的地方了,根據周邊的痕迹,應該是往南走了。」秦安然看看前面,迷霧重重,似乎越進入這林子的裡面,霧氣就越重了。「跟著去,發現了人不要輕易靠近。」秦安然看看前面的路,說道。
此時皇宮之中,太子和皇后正坐在永寧帝的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永寧帝,兩人眼中皆有著自己的算計,站在周邊的太醫都圍在一起神情緊張,壓低了聲音討論著藥方。太子被這些太醫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頭疼,手往桌上一拍怒喝道:「朝廷怎麼養了你們這些廢物,關鍵時候就想不出辦法來。」
太醫們紛紛跪下,埋首於地,大呼:「微臣無能,罪該萬死,太子殿下饒命。」一邊坐著的皇后看了看太子的臉色,隨即對著跪了一地的太醫們吩咐道:「本宮恕你們半盞茶的時間想出對策來,否則本宮要了你們的命。」
太子和皇后相視一眼走出了永寧帝的寢殿。兩人站在殿門口,皇后屏退了周圍的侍從,看著自己兒子的後背,淡淡的問道:「遠兒,這是最好的機會,你不乘機上位嗎?」
蕭智遠站在台階之上看著整座紫禁城,巍峨雄壯的宮殿,層層疊疊,延綿而去,一眼望不到盡頭。就是這麼一所小小宮殿里的人,他們所說的話做的事掌控了整個大晉無數人的命運,而現在自己站在這座權力高峰的頂端,他就是這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
現在的他離皇位只有一步之遙,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這麼的孤寂,他低沉的對身後的皇后說了一句:「父皇這次傷的這麼嚴重,憑這群庸醫的本事,父皇就算不死也無法掌控大權了。勞煩母后好好照料父皇,外面戰事剛剛結束,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兒臣去處理,兒臣先行告退。」
蕭智遠帶著自己的親衛向宮殿外走去,皇後站在原地深深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她現在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太子剛走出殿門外面,就遇到了疾步趕來的蕭予。「十三叔。」太子停下腳步,看著身上戰袍一夜未換,渾身上下還有著濺上去的血跡。蕭予拱手行了一個臣禮。「殿下,剛才信兵來報,西遼的大軍圍堵了碩親王帶出去的人馬。」
蕭智遠眼眸一暗,「西遼的大軍不是和雲家軍對戰,損失慘重,剩下的人已經投降了嗎?」蕭予皺眉,昨天他接到消息就讓人送給太子,請求讓他帶兵出去支援蕭樊,現在太子怎麼會這麼以為?
蕭予心中思索萬千,嘴很快的接話,「不是的,西遼有五萬人馬,其中和雲家軍作戰的是三萬恩左右,逃出去的兩萬人馬現在盤踞的京城和臨阜城的交界處,裡面有逃出去的西遼大將。」
太子眉頭緊鎖,「如此勞煩十三叔帶兵出城去解救九皇叔吧,另外傳孤的口諭下去,雲家軍也一齊過去,勢必拿下西遼軍隊,將他們的領頭將軍帶回來。我大晉的國土豈容他等進犯,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蕭予領命而去,蕭智遠站在那裡看著蕭予的後背,「我這十三叔和九叔的感情太好了一些,一個有著龐大的暗勢力,一個帶兵打仗如此神勇,實在是……讓孤心裡憂慮的很。」他身邊的親衛看了一太子,低下頭去。
「太子殿下,百官還在外面等著呢。」太子理理自己的衣袍,「知道了,過去吧。」蕭予坐在皇位上,看著下面跪拜一地的朝臣,心中有幾分歡愉。難怪這麼多人都想做這個位置,這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實在是讓人著迷。
自從昨日永寧帝受傷被送回宮中,以自己的外祖父慕大人和跟隨他的官員一舉將他推送到監國的位置。而至於秦相也十分知趣,雖然沒有說什麼明確的話,但是也默認了這件事情。昨天左右大大小小的奏摺就已經搬去了自己的東宮。
太子的手摸了摸手下的皇位,冰冷的觸覺,不過這權欲是會讓人上癮的毒藥。比如……父皇是不可能在坐上這個位置的。
下面的朝臣一個個上奏戰後的事宜,蕭智遠先是全部聽了一遍。很滿意下面的官員們這麼快適應了自己當權的狀態,他伸出手,下面在商議事宜的官員們紛紛禁言,看向上首地蕭智遠。
「經此一戰,京城的很多設施都需要重建,戰士們的傷亡也十分的嚴重,需要好好醫治的派人下去,另外犧牲了的將士,撫恤金要下發,好好安撫他們的家屬。孤因在這種情況下執政,各位大臣都要多多進言。」
下面的人一應稱是。太子看看站在前面的幾位大臣,「既然如此,那麼城門處的損壞修復的事情,就交給秦相大人。將士們的事情就拜託慕大人去辦。另外的一些事宜,各個部門要好好合作協議處理。」
旁邊的小張公公尖著嗓子喊道,「退朝。」
秦玩淮走在前面,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太子監國,必定自己的勢力會被打壓。軍隊的安撫交給了慕家,那麼說明太子以後勢必是要重用自己皇后的母家了。還好之前自己就已經做了一手準備。
秦玩淮回到自己的相府之中,徑直到了自己夫人王氏的院子里。王氏正和自己的來年各個女兒討論秋日用的帕子要綉什麼樣子的花樣,抬頭看見秦玩淮走進來,臉色一喜,秦相已經很多天不來自己的院子里了。
她站起身,垂頭,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夫君。」秦學書和秦知棋兩個人也盈盈起身,「父親。」秦玩淮看了一眼三個人,沉聲點頭,「既然都在,正好說一事。」王氏上前接過秦玩淮手裡的官帽,替他倒上一杯茶。
「夫君有什麼事情?」秦學書和秦知棋兩個人相視一眼,似乎隱隱明白些。秦玩淮喝了一口熱茶,「想必你們應該也聽到了,皇上受傷,現在是太子監國。我們秦家勢必會遭到打壓,但是如果你們姐妹兩個有一人能嫁入太子府中,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王氏眼底隱隱有些得意,自己的兩個女兒如此的優秀,就算是貴為國母也說得過去。秦學書聽秦玩淮這麼一提,就想起了蕭智遠俊朗的面容,雄偉的身材,暗暗紅了臉。秦知棋倒是沒多大想法,反正自己老早就定親了。
秦玩淮觀察了一下自己大女兒的臉色,心中有幾分把握。「學書,你要抓緊了。現在的太子殿下,今日不同往日。為夫會為你創造機遇,你自己要好好把握了。夫人也要多費心,我們秦家今後的繁榮就在此一舉了。」
王氏笑著點頭,「夫君放心吧。」
鷹衛忽然在前方發現了有暗中站哨的人,折返回來,「閣主,前面發現了有人。」秦安然心裡一跳,找到了?她飛身前去,看到隱藏在茂密的樹葉之中的幾個暗衛。她隻身一人走上前去,對著那邊喊話,「請問前面是碩親王嗎?」
蕭樊正靠在一個大樹上休息,熟悉的生硬穿過霧氣傳入自己的耳中,他邪邪的一笑,來了!他吩咐甲一,「你親自去將王妃帶過來。」甲一領命,飛快靈巧的穿過樹枝在秦安然的面前落定。
「王妃,請跟我來。」
秦安然就跟著丁一前去,幾下就看到了那個站在大樹下面,滿眼笑意的看著自己的男人。蓮蓉有些憔悴,頭髮也很亂,身上的盔甲血跡斑斑點點。眼中的深意卻直達自己的心底,秦安然在蕭樊的面前停下腳步。
她的視線已經無法從這個男人的身上離開,她將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身上的盔甲有好幾處都被劃開,似乎有的還在往外面滲血。甲一一看這情形,向周邊的人打了一個手勢,瞬間所有的人都往後撤了十米。
蕭樊揚唇一笑,一把將自己朝思暮想的這個人拉近自己的懷裡,溫熱的真實的觸感從指尖傳來,還有頭髮上她的香味,閉上眼睛的一刻,無比安心。秦安然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回抱他。
她也露出了一下笑容,出水芙蓉一般的驚艷。她在蕭樊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真好,你還活著。」蕭樊聞言,將她更緊的抱住,恨不得將她融進自己的骨頭裡。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昨晚他們經歷了什麼。
秦安然的人回去之後,他們遭遇了幾條幾人粗的食人蛇的攻擊,迫不得已才換了陣地。死裡逃生,再見到自己心愛之人,是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