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智取
鄭王和木魯西、陸照天坐在燈火通明的營帳裡面商議解決糧草的問題,木魯西倒了一碗酒,「我們十萬大軍,這麼多的糧草被燒毀,上哪裡去弄?」說完他十分不滿地看了鄭王一眼。
鄭王一想到回來的士兵稟報說蕭樊的兵馬根本就不是幾萬人,最多幾千人,那些巨大的聲響是在馬身上綁著樹枝弄出來的。鄭王現在還窩了一肚子的火,木魯西還指責於他,更加火大。
他瞟了一眼木魯西,「你們大王不是說木魯西將軍也是十分善戰嗎?難不成換了我們這裡,不服風水?別忘了負責看守糧草的是你們西遼人!」兩人皆是拍桌怒起,互相看不順眼。陸照天一直坐著沒說話。
鄭王和木魯西兩人相持不下,劍拔弩張的。陸照天將手中的被子「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行了,都坐下來!事已至此,只能想辦法補救。你們吵來吵去的有什麼用?」鄭王和木魯西怒瞪對方一樣,不服氣的坐下。
陸照天看著桌子中間的那張地圖,伸出一隻手指指著一個地方,「這裡,蒲州。」鄭王和木魯西不解的看著陸照天。陸照天看了一眼他們兩人,解釋道,「蒲州有京中貯備糧倉汨水倉,大晉的三大糧倉之一。」
「我知道你指的是汨水倉,但是那裡的駐兵並不比京城的少,並且三面環山,一面繞水,攻打比京城都還要難。」鄭王皺眉說道。「碩親王燒了我們糧草,必然會在途中埋伏,如果我們分出一部分兵力攻打蒲州,那麼京城這裡我們就攻不下。」木魯西接話。
陸照天點頭,「這是自然,那麼只有一個辦法!」「什麼辦法」鄭王和木魯西齊齊看向陸照天。陸照天肯定的說道,「智取!」
皇宮裡面永寧帝坐在上首,太子站在下面,「父皇,兒臣帶人去查看了崇太妃和逆賊們脫離皇宮的地方,是一個地道,可能周圍的泥土,似乎已經開挖很久了,在冷宮的後面的一個乾枯的廢井裡面。」
永寧帝的臉色平靜,雙目深深如幽潭。「他們有心要反,自然是有備而來。既然已經逃脫了出去,那麼不必在管。太子去前線看了,有何感想?」蕭智遠恭敬地回答,「兒臣看前線戰士們精神飽滿,士氣洶洶。鄭王的大軍目前只是靜靜對峙,並沒有採取行動。」
永寧帝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一直都是這樣,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做事恭謹,平日里又十分的孝順皇后和太后。完全看不出來那些事情都是他一手操縱的,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
蕭智遠低著頭,看不到永寧帝的臉色,但是感覺到他在審視自己。他不動如山,無論怎麼樣,就算那些事情父皇查出了端倪,現在這種局勢也不會拿自己怎麼樣,所以太子完全是有恃無恐。
正巧皇后施施然的進來了,手裡提著一個食盒。永寧帝抬眼看去,皇后今日一身素衣,頭髮也是簡單的高高挽起,只佩戴了一根碧玉的桌子。一張芙蓉般的面容,未沾脂粉,素麗清秀。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委膝施禮,裙擺蓮花一般的擺開。永寧帝收回了打量太子的視線安,柔聲對著皇后,「皇后快起來吧,怎麼過來了?」皇後走過太子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飽含深意。
皇帝轉頭對太子說道,「太子你多關注一下前線,你十三皇叔現在應該也是疲憊萬分,去看望一下他。」太彎腰拱手,「是,兒臣遵命。」太子轉身離去,皇后淺笑了一下,「遠兒自己也多注意。」
「是,母后。」太子揚唇一笑,大步離去。皇后含情脈脈的看著永寧帝,走過去將自己手裡的食盒打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皇帝看著那碗晶瑩剔透的蓮心露,滿意的笑了,「還是皇后你的手藝最佳,怎麼今日親自下廚了?」
皇后淺淺一笑,「皇上最近因國事都不曾休息好,昨兒晚上臣妾看你輾轉難眠,想必思慮過重,肝火太盛。今日看見蓮池裡的蓮子甚好,就讓人摘了一些,熬了這蓮籽露,給陛下降降火氣。」
永寧帝端起碗,拿著勺子,嘗了一口,清甜不膩,涼涼爽爽的,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皇后是不是還放了薄荷,清香撲鼻,涼意點點,正好淡了蓮子過分的甜膩。」皇后笑眼眉開的點頭,「皇上的嘴還真是叼,這麼一點點薄荷都被你嘗出來了。」
永寧帝幾日來都不曾笑意,皇后一句話倒是逗樂了他。不過仔細一看皇後身上的穿著打扮,「皇后怎麼穿的如此素凈?」皇后幽幽嘆道,「如今戰事紛紛,外面的將士浴血奮戰的,臣妾也沒心思打扮。只盼著大晉無戰事,皇上你也安樂少憂一些。」
用你的感動的握住了皇后的手,「皇后你,這麼多年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懂事,眼光不似一般婦人短淺。」兩人含情對視,而乾坤殿外,晚霞如火,照亮了半邊天。
秦安然坐在黃英的屋子裡面,靜靜的看著阿滿給她洗漱,喂葯,上藥。現在每日的洗臉水也是褐色的葯汁,完全看不出自己臉上的傷口,秦安然下令了不準自己照鏡子,黃英心裡實在是想好好的看看自己臉上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秦安然想了一下,「小喜鵲,將我書房左邊第二個格子裡面的幾本書拿過來給側妃,看著側妃這般撓心撓肺的樣子,可能要多讀幾本書來靜靜心。」小喜鵲抿唇一笑,「是,王妃。」黃英坐在床上瞪眼,「誰要看書了,我才不要看。」
秦安然不以為然的挑眉,「側妃整日的躺在床上就不無聊?多看看書,能修身養性,平心靜氣,也有利於你傷口的恢復。」黃英氣鼓鼓的看著她,「我看你就是看書看多了,整日里死氣沉沉的,哼。」
阿滿為難的看了一眼秦安然,拉拉黃英的袖子,「側妃!」黃英接著瞪了一眼阿滿,「你現在也和她是一邊了,對不?哼,小白眼狼!」秦安然看到了就說了一句,「阿滿,既然側妃看不慣你,不如你就到我的院子里去吧,正好我那裡還差一個丫鬟。」
黃英一著急,拉住阿滿的手腕,「你敢!」阿滿哭笑不得,「側妃,我不虎去的,你就放心吧。」黃英立馬得意的看著秦安然,「看見沒,我的人就是死也是我的,你別想了。對了阿滿,這些天怎麼沒看見桃枝?」
阿滿臉色一僵,不說話。黃英眼珠子幾轉,「說啊。」秦安然看了一下阿滿,「阿滿,告訴她,她有權知道真相。」阿滿猶豫了看了一下黃英,慢吞吞的將桃枝所做的事情說給了黃英聽。
黃英一臉的不可思議,「不,這怎麼可能?桃枝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怎麼會背叛我?你騙我的,對不對?是不是這個女人對她做了什麼?阿滿,你快說啊!」黃英指甲掐進了阿滿的手臂里。
秦安然上前,將阿滿的手,解救出來,雙目直視著黃英,「她說的就是真相!阿滿,你先出去,我有幾句話要和側妃說。」阿滿抿緊了嘴,默默的走出去。房間裡面只剩下秦安然和黃英兩個人,相視無言。
黃英覺得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就被自己甩在了臉上,硬生生的火辣辣的疼。她怎麼也想不到桃枝會背叛她,明明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人,怎麼能說變就變?
秦安然看著沉默下去的黃英,緩緩開口,「側妃,人心難測。你自幼就被保護得太好,不諳世事。但是我想樊老將軍應該和你說過,你嫁給蕭樊除了給自己渡劫之外的意義吧!」
黃英抬起頭,目光獃滯,「你想說什麼?」秦安然繼續說到,「蕭樊在永寧帝的眼裡是個什麼樣的地位,你們一起長大就不必我多說什麼吧。王府裡面現在剩下的女人都是大有來頭的,你如果不想死,從現在起最好是時刻保持警惕,多留心。」
黃英扭過頭去,「我憑什麼要聽你的?」秦安然從床邊站起來,垂眸看黃英。「你出事了,除了蕭樊會死,你以為沒了蕭樊當擋風棋子,你們樊家還能活下去?當今皇上要收復兵權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我不會管你的死活,話說道這裡,怎麼做隨你的便!」
秦安然說完就轉身離去,小喜鵲正巧進來,看著床上的黃英,「側妃,這書就放這裡了啊。」說完急急的出門,追秦安然去了。而黃英坐在床上,目光幽深的看著門口。
管家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趕到秦安然的院子,「王妃,子遇少爺回來了!」秦安然一喜,「真的?」「對,剛到了門口。」管家笑著說道。秦安然喜極,容顏一綻,笑開了,快步就往門口趕去,子遇恢復了?回來了?
管家愣在原地,王妃笑起來真是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