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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密謀毒殺

  「阿識姑姑,搬出去吧,母妃走了,活著的人應該好好活著。」鄭王聽完老婦人的話,看著曇清殿靜心打理的曇花,背對著她說道。「殿下,不必為我費心了。」老婦搖頭。


  老婦人走過去,憐愛的摸摸那曇花的枝葉,就像是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眼神溫柔,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殿下,老奴已經在這裡住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只希望殿下不要忘了娘娘……含恨而死。」


  鄭王轉身看向老婦人,「母妃的仇視時候該做個了結了。」鄭王大步離去,徒留下荒廢的宮殿,依稀可見當年富麗的殘影,只一垂老婦人,佇立於一片鬱鬱蔥蔥的曇花之中。


  不過剛剛從殿中走出幾十步,鄭王就被一個小公公攔住。「鄭王殿下,奴才可算找著你了,皇上公事完了,請您過去呢。」鄭王點頭,「帶路。」


  「臣弟參見皇上。」永寧帝坐在自己龍椅上看著下面恭敬地跪著的男子,這麼多年不見,竟越發的有氣韻了,不似自己,今日早期頭上都出現白髮。


  「二弟請起吧,這麼多年未見,倒是愈加風度翩翩了,怎麼我們兄弟幾個,似只有朕一人老了。」永寧帝看著鄭王說道。


  鄭王起身,「皇上日理萬機,我們這些閑人整日里就是吃喝玩樂的,自然比不得皇上。」


  永寧帝看看自己桌上的摺子,繼續問道,「二弟久不進京,這次來所謂何事?」


  鄭王抬頭,下垂的眉眼往上看向永寧帝,「前些日子我府上的幕僚因太子一案被帶到京城,怎麼說也是我府里的人,現下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哦,是嗎?二弟這麼說還是正好,你不來朕也是要召你回京的,這是大理寺今日一早上奏的摺子,你看看吧。」永寧帝示意張公公將桌上展開的那個摺子拿下去。


  鄭王接過,淡定地翻看,最後合上。「這麼看來,按照大理寺寺卿的判斷,就是我指派人殺了古家上百口人栽贓給太子殿下?皇兄不覺荒謬?」


  「既然是大理寺寺卿親自提交的摺子,自然是有幾分依據才敢這麼說的。不過朕還是想聽聽皇弟怎麼解說此事?」永寧帝眼眸深沉的看過去。


  「我通州距離京城幾千里,路途遙遠不說,我離京數十年,與太子不過出生時的一面之緣,為何要誣陷於他?」鄭王落地有聲的說道,眼神坦蕩。


  「看來二弟是不相信大理寺寺卿審出來的結果,事關重大,張公公,先安排二弟住下吧,舟車勞頓先休息,晚上將老九和十三叫來,我們一家人聚聚。」永寧帝慢慢說著。


  「臣弟告退。」鄭王禮畢,利落轉身而去。


  鄭王回京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宮中上下,太后和皇后兩邊也得到了消息。


  太后聽完傳來的消息,氣怒的砸碎了一個上好的玉質瓷杯,「哀家尚且還沒找他算賬,將我孫兒陷害於牢獄之中,倒是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張嬤嬤見太后激動的臉色通紅,即可上前安撫,「太后您息怒,太醫昨日說了你不可動怒,易氣的,要安心養著的。」太后扶額,按住自己蹦蹦直跳的太陽穴,「去,將哀家把他請來。」


  「是,奴婢現在就去請,太后,你先將這個靜心的葯喝了。」張嬤嬤將桌子上侍女剛剛送來的葯端給太后,劍太後端起在喝,服飾了她漱口,方離開。


  不過多時,張嬤嬤就領著鄭王到了泰和殿。太后遠遠的看到那個人影,放在椅子上的手就緊緊地握在一起。「兒臣參見母后。」鄭王進殿,落落大方的跪下請安。


  太后一言不發的看著跪著的人,已經有十多年不見,不想身上更加凸顯了了先帝的風采,不過一個簡單的跪禮,就能看出風度氣韻遠高於他人。


  鄭王低頭,一動不動的跪著,動作標準,態度恭謹,即便冰冷堅硬地地板膈得骨頭疼。


  「起來吧,今日剛到,路途遙遠,奔波勞累的,賜座。」太后眼神示意張嬤嬤。鄭王坐下,張嬤嬤下去很快的上了茶還有一些精緻的點心。


  「兒臣先去見過了皇上,才剛準備來向母后請安,嬤嬤就過來了。」鄭王看著太后。兩人對視,鄭王那張酷似先帝的眉眼以及像極了祺妃的唇,刺痛了太后的眼。


  鄭王看著上面雍容華貴,保養得尚且風韻猶存的太后,心中狠狠。如果不是這老毒婦下手,自己的母后現在定當還好好的,會和自己在封地享福。


  「哀家一聽說你回京了,就讓人去召你過來。十多年未見,毅輕還是這般年輕,倒是哀家是真的老了,近日總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太后嘆息說道。


  鄭王原本正在用茶盞拂開茶葉的,手中動作一頓,冷笑一下,放下杯盞,「不知母后可曾想起我母妃呢?」鄭王就這麼眼神尖銳地看過去。


  太后被他的眼神一刺,袖子里的五指再一次捏緊。「那是自然,祺妃當年與本宮還是有一些交情的,可惜了,追隨先帝而去,要不然哀家在這宮裡也還有個說話的伴。」


  「是嗎,太后想到就不心虛嗎?如此還能日日吃好睡好,太后的心可真是刀槍不入。」鄭王冷冷地諷刺道。太后渾身一僵,「砰」手掌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碗顫抖不動。


  「逆子,你說什麼呢,這是你應該和我說話的語氣嗎?」太后怒氣洶洶,強行克制了自己不穩的呼吸。


  「呵,太后你還真是健忘,本王的母親只有我母妃一人,任何時候我都不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是殺父弒兄,登上皇位的那個。還有我母妃到底是不是自殺的,這工人沒有人比你更清楚!」


  鄭王言詞綽綽,字字句句不留絲毫情面,語氣之中的怨恨,殺意直直的迸發。太后被氣得指著他,胸口急速的起伏,「你……」不待太后說完,鄭王就拂袖而去。


  這一次謀劃了十多年,為的就是報仇。居然還以為自己的當年那個手無寸鐵的皇子嗎?還敢給下馬威,真真可笑。鄭王掃了一眼皇城,眼中殺意四起。


  鄭王身後的泰和殿,一個不起眼的婢女偷偷的溜出去,徑直走向皇后的鳳棲宮。


  「皇後娘娘,阿珍來了。」竹夕從殿外走進。皇后聽了,放下手中的練字的筆,理理自己的衣袖,淡然的說了一句,「叫進來。」


  穿著粉色侍女衣服的婢女,自己一看就是剛從太后那裡出來的那個。皇后坐在上位,「什麼事?」「啟稟皇後娘娘,剛才太后召見了鄭王殿下,被鄭王殿下提及舊事,氣極,昏過去了。」


  「哦?母后居然如此耐不住?想必是自視甚高,給了鄭王下馬威吧?」皇后看著自己精心護理的雙手,慢慢說道。


  「是的,鄭王殿下進去的時候,太後娘娘讓他跪了許久。」跪著的婢女說道。皇后眼神示意了一下竹夕,竹夕進屋,拿了一個小荷包,放在侍女的手上。


  「做的很好,繼續看著,回去吧!」竹夕吩咐道。


  等到侍女離開了,皇后才正眼看著竹夕,「竹夕,這鄭王此次來就是為了了解與太后之間的私仇,你說我看著呢,還是做點什麼,畢竟我的誠兒還在牢獄之中呢。」


  竹夕上前給皇后倒了茶,邊倒邊說,「今日慕大人來人說大理寺已經將案子的初審結果交給陛下了,與鄭王有關,似乎是故意誣陷的。娘娘,你何不趁此機會借著太后先將太子殿下弄出來呢?」


  「不錯,如果太后病重,山陵崩,這麼我的誠兒就可以出來了,順便還可以讓鄭王擔當這個責任,你說是嗎,竹夕?」皇后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自己的貼身女官。


  竹夕後背一涼,自己這個主子總是笑得天真無邪,幾句話就已經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即便這個人是貴為太后。竹夕低下眉眼,「娘娘說的是。」


  「那就將上次哥哥送來的『好東西』給阿珍送過去,給太后嘗嘗。」皇后說完,悠然起身,「暫時先不動,等本宮的秋宴舉辦完了,在動手。」


  竹夕站在皇後背后,垂頭,「是。」


  此時的碩親王府中,黃英帶著阿滿氣沖沖地進了秦安然的院子。「黃側妃,你等等,你不能就這麼進去的,王妃沒準許的。」小風箏攔著黃英。


  黃英身邊一個侍女一把將攔在前面的小風箏拽開,小風箏被拖拽到地上,「嘶。」臉在地上摩擦了一下,出現了幾道細細的血痕。裡面的秦安然聞聲而出。


  秦安然站在自己的門口,看著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而來的黃英,轉而在看到地上受傷了的小風箏,臉色立馬就冷下來。「黃側妃這是幹什麼,本王妃的院子也是你可以闖的嗎?」


  秦安然就這麼眼神冰冷,隱含怒氣的看著黃英。黃英挺胸,「我問你,我的貓怎麼會死在你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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