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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開得正艷

  「駕!駕!」一隊兵馬,清一色的黑灰盔甲,馬蹄濺起塵土飛揚。


  「將軍,前面有人!」「吁……」李誠擦了一把額頭的汗,「何人在此?」


  一穿著紅色盔甲的人站在最前面,手裡拿著一支長槍。「現已門禁,請問帶隊的是哪位?」


  李誠駕馬上前,扔給那人一塊令牌。「李誠奉太后懿旨,出城。」那人看了一下令牌,仔細確認之後,舉手示意,「開城門。」


  「駕!」李誠帶著人馬飛馳而去,身後那名值夜班的守門兵卒一直站在原地看著李誠等人走遠。


  「大人。」一個不起眼的兵卒走過來。那人敲了敲手中的長槍,「去通知王爺。」


  哼,說什麼去出城,不過是去通州的幌子而已。那人手中長槍挽了一個劍花,收搶背手離去。


  雷古站在雷家堡門前恭候著蕭樊等人的到來。今日天氣晴朗,日頭有些高了。一個車隊緩緩走來,走前面的是蕭樊和葉天行。


  「草民參見王爺。」蕭樊翻身下馬,上前扶起,「雷伯不必多禮。然兒曾提過這裡也是她娘家,自然這樣,雷伯也是自家人,不必見外。」雷古笑眯眯的起身,「好,好,好,裡邊請。」


  蕭樊隨同雷古進了內院,喬氏也是早早的等候在廳門。「參見王爺。」雷古笑著介紹,「這是草民的賤內。」蕭樊大氣的揮揮手,「伯娘不必見外,我娶瞭然兒,你們自也是我的長輩。」


  「草民不敢當。」雷古和喬氏立馬就要下跪,兩人卻被蕭樊托住。「先進去說。」


  坐定之後,蕭樊看著雷古和喬氏,葉天行也是跟著一路進來的。「雷伯,伯娘,此次我是微服出行,希望能夠替我保密一下。關於我來這裡的事情,不能聲張出去。」


  雷古點頭,「福伯,去傳令下去,今日王爺來臨的事情傳出去了直接扔虎窟里去。」「是,堡主。」


  蕭樊點點頭,繼續到:「我這次來其實是有求於你們二位。然兒她現在昏迷,情況不太好。我和葉兄已經是束手無策了。」說道這裡蕭樊的臉色黯淡下去。


  他這幾日一有時間就陪秦安然說話,說的都是秦安然比較在意的事情,可還是毫無起色。


  一聽秦安然不好,雷古「噔」的一下站起來,「然兒在哪裡?」葉天行一見雷古黑沉的臉色,還有看蕭樊的樣子從剛剛的尊敬,到隱隱夾雜了怒氣。


  葉天行無奈的站起身,「雷伯,然兒的事情與王爺無關,我想這裡還有個人你們得先見一見。」葉天行看向蕭樊。


  蕭樊眼神示意丁一,「去,將人帶上來。」


  一身紅衣,長發凌亂,腳步虛浮的喬月被蕭樊的影衛押上來的時候,雷古和喬氏皆一驚,兩人齊聲,「月兒!?」


  昏昏沉沉的喬月一聽到如此熟悉的呼喚聲抬起頭,看到雷古和喬氏那張臉,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眼圈一紅,低下頭去。


  喬氏直接撲過去,抱住喬月,兩眼淚流,「月兒,你這幾年去了哪裡?娘找你找的好苦啊……」喬月低著頭,默不作聲。


  雷古看到喬月消瘦,萎靡的樣子,還眼尖的看到了脖子上那道淤痕,就知道一定是吃了不少的苦。一下子也是眼睛一紅,喉嚨哽咽說不出話來。


  葉天行見到此情此景,心裡頗不是滋味。但他還是開口了,「師伯,伯娘,喬月姑娘的事情有些複雜,我們可能要細說。另外喬月姑娘今日受了點傷,需要休息。」


  雷古聽出來葉天行的言外之意,「來人,把小姐帶下去休息。」


  平靜一下心情,雷古看著葉天行,「天行,說說吧,然兒的事情是不是也和月兒有關?」葉天行艱難地點點頭,就將金不羈,遇到喬月還有喬月和秦安然之間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雷古聽完眼圈又是一紅,「真是作孽啊!」喬氏早就泣不成聲;,一直拿著手帕擦眼淚,「當年的事情……哎,都是我們的錯。」說完,嗚咽著哭。


  自始至終,蕭樊一直坐在首位,看著這一切,喝自己的茶,不說話。


  「將夫人扶下去,好好休息。」雷古看著喬氏哭得樣子,心裡很是難受。「是。」喬氏的兩個貼身婢子上前將喬氏摻扶著下去了、


  「這件事情說起來還是怪我們兩個,哎……」說道這件事情,雷古就像老了十歲一樣,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雷伯,你說說吧,現在要想辦法找到根源,我才能救然兒。她現在的情況實在是險惡。」葉天行也是很無奈。


  雷古抹了一把眼淚,說道,「當年是我和你伯娘多事,看到安然和不羈兩人年歲合適,又是一起長大,感情要好,就想把他們兩個的親事撮合一下。」


  「我們並不知情然兒的真實身份,以為就是你師傅在哪裡撿來的無家可歸的孩子,你也知道你師傅那性子,這是可能的事情。當年她將然兒託付於我時,只說好好教養他。」


  「我和你伯娘也是真的拿她當自己閨女疼,再加上她年紀小,又乖巧懂事,討人喜歡。沒想到我們當時就是在不羈面前提過一句,他就真的聽進去了。」


  「後來他好像找然兒談過,可是不知道然兒和他說了什麼,他落寞的回來了,把自己整整關了半個月沒出門,我們也無從勸說。再過些日子,你師傅就把然兒帶走了。」


  「然兒走的時候,不羈還和她告別了,兩人看著相安無事,我們就意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是誰知道有天月兒跑來和我們說她喜歡不羈,想要嫁給他。」


  「可是我和你伯娘把不羈對然兒的心意,都看在眼裡,自然是不同意的。就算是嫁給了不羈,兩人不相愛,只會帶來痛苦。不羈來向我們辭行,說是自己要去闖蕩。」


  「沒想到月兒背著我們一起去了,我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怎麼也找不到她的人。我也知道她記恨我們沒有給她做主,如果我們開了口,不羈也許會真的娶她,可是我們怎麼能呢?」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居然進了陰聖教,走上邪路,還害了不羈和安然兩個孩子,真是作孽啊。」雷古悔不當初,搖頭嘆息。


  葉天行和蕭樊聽著,兩人的神情都是一樣的平靜,那些往事被雷古說出來的時候,他們都只覺得秦安然當年定也是很痛苦的。從小長大的情分,不是說斷就可以斷的。


  雷古站起身來,看了一下蕭樊,「王爺,我想去看一下然兒。」蕭樊黑眸看過來,「恩。也好。」三人起身,去了安置秦安然的房間。


  雷古看了躺在床上了無生機的秦安然,心裡一陣酸澀。一個月前,她還笑嘻嘻的在自己跟前說笑,和自己喝酒,說起自己的事情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現在這個樣子的躺著,雷古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在割一般。手心手背都是肉,雖說秦安然是自己師妹託付的,可是到底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也是自己的閨女啊。


  放下床簾,雷古拖著腳步,一下一下的往外走。葉天行看著雷古彷彿一下子彎了的腰背,心中酸楚。「雷伯……」雷古回頭看到葉天行關切的眼神,「我沒事,就是想靜靜。老了哦……」


  「現在有辦法沒?」蕭樊看著床上的秦安然,問葉天行。「不知道,根源是喬月的話,如果雷伯能夠說服喬月,那麼很有可能喚醒然兒。」


  「母親,你怎麼還不動手啊,秦安然那賤人在蒔蘿山莊還有子遇那個蠢貨,正好碩親王不在京城,這是難得的好機會。」秦學書挽著王氏的手說道。


  王氏皺眉,「我昨日已經派人去了,花費重金,到現在還沒消息呢,你以為我就不知道這是個好機會?」秦學書嬌媚一笑,貼著王氏,「還是娘疼我。」


  「夫人,夫人。」王氏的貼身丫鬟冬梅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王氏一見她那樣子,立馬就虎了一張臉,「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冬梅一驚,跪下,「夫人,不好了,昨晚的人全都沒了。」


  王氏一愣,詫異的站起身來,「什麼?一個都沒回來?」「是,今日聽到坊間流傳的消息,說是昨晚蒔蘿山莊遇刺,好在王爺疼愛王妃,留了人保護著,才沒事。那些賊人倒是全部死了。」


  王氏穩了一下心神,「還有呢?」「還有,還有說京城司那邊的人已經著手開始調查了。」王氏一拍桌子,臉色極其難看,「沒了?花了我這麼多銀兩,還辦不成事情。」


  冬梅渾身發抖,「夫人,京城司會不會……會不會查到我們?」王氏皺眉思索,「不會,江湖人士,我們也沒正式出面,人都死了,自然是查不到的。不必慌張,免得自亂陣腳。」


  「是……是,夫人。」王氏揮手,「下去吧。」冬梅感覺自己的腿都軟了。


  秦學書在後面的屏風了聽到了冬梅和王氏的對話,「哼,秦安然你這賤人,給我等著。」


  秦學書的手掐碎了一朵開得正艷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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