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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難以面對

  等到秦安然再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身邊的那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想要喚人,卻還是口乾舌燥的。正想挪動一下,蕭樊就掀開馬車進來了。「醒了?」「恩,水。」到底是睡了哈嘍幾天,嗓子沙啞得厲害。


  喝過了水,蕭樊掀開一半帘子,「葉兄,然兒醒了。」那邊腳步聲走近,葉天行掀開上了馬車。坐在榻邊替秦安然把脈。「恢復了三分而已,現在還是不宜移動,五臟六腑有的還是會出血,只能慢慢慢靜養了。」


  求男人看著,「多久才能恢復?」葉天行抬起眼睛,看著她,「至少一個月,丙炔著一個月裡面你不能過度勞累,切記不可動用內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一次你不僅是五臟六腑受了損傷,連同經脈也受損厲害,強行運功,有八成的幾率,你的武功會廢掉。」


  葉天行鄭重的告訴秦安然利弊,習武多年,廢掉了武功,經脈受損,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修習。即便是他,也無能為力。


  蕭樊在一邊聽得臉色黑沉,夾雜了幾分怒氣的眼神瞪向了秦安然。秦安然感受到那股冷氣,沒敢抬頭。看樣子這次太拚命,這兩個人都生氣了。


  蕭樊在秦安然和葉天行之間掃一眼,知道他倆有話要說,就起身,「我去看看晚餐準備的怎麼樣了。」掀簾轉身下了馬車。秦安然意見他下去,就問道:「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麼?我們現在到了哪裡?」


  「這是從那天之後的第五天,我們連夜趕到虞都,在虞都修整了一個晚上,現在是喬裝上路。因為你的傷勢,所以走得很慢。我想關於喬月的事情,你應該會想會雷堡一趟,所以就和蕭樊說走這條路回京。」


  「回京?!」秦安然有點驚訝,怎麼這麼快就回京?蕭樊揚州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不錯,至於為什麼是回京,我不太清楚。」葉天行說道。「其他人傷勢如何?」秦安然回想了一下那天在陰聖教,除了她和葉天行,胭脂蕪娘綰綰幾人想都受傷了。


  「我都看過了,除了蘇綰綰的有點棘手,其他人已經沒大礙了。蘇綰綰在給無花控制蠱蟲時,身體吸收了來自至寒金蟬的寒氣,現在還在昏迷之中。她的藥方中間還差了一味麒麟血。另外金不羈現在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麒麟血,麒麟血,我怎麼記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怎麼那熟悉呢?」秦安然反覆的念著,總覺得自己好像記得誰有這麼個東西的。麒麟血並不是真正的麒麟血,而是一種生長在高山懸崖邊的一種雲芝,火焰似血,形狀像麒麟身上的鱗片。


  「啊,我知道誰有了。」秦安然一臉驚喜。「天行你還記得師傅那天帶我們去天山嗎?」葉天行行回想一下,點頭,「記得。」「那時候我們在天山的百靈涯上面不是采了一株麒麟血嗎?」葉天行想起來了,「對,是的,放在了師傅那裡,我現在就寫信給師傅去。」


  「等等,你還沒和我說金大哥的情況呢?」葉天行一急,差點就忘了。坐下來,看著秦安然,臉上的神情很是慎重。「金不羈的體內不單單是忘憂草這麼簡單了,逍遙散的毒性一直在他體內積累,要是解了忘憂草,毒性就會一次性爆發。如果金不羈承受不了,就會變得神志不清。」


  秦安然看著葉天行,一雙眼睛潭水一樣的深,葉天行知道秦安然這樣的看著她,說明西施她內心的憂慮和痛苦。也是最近這段時間,葉天行讓人去查了一下當年喬月,安然和金不羈三人在江湖中發生的事情,真可謂是造化弄人。


  「天行,那喬……月呢?」葉天行閉了一下眼睛,嘆了一口氣,「她所修習的心法,傷害了她身體的根本。我發現如果在這樣下去,她很可能活不過三年,你……想好了再見她吧。當年的事情,你最好問清楚。」


  秦安然沒有再說話,臉浸在從車窗透過來的黃色的暮光之中,面色一如既往的沉靜。葉天行之知道現在她心裡肯定不好受,一個是情同姐妹,一個是青梅竹馬,她沒辦法一下子去接受,這樣的現實……


  葉天行看了她幾眼,搖頭,下了馬車。一下來,蕭樊走過來。「怎樣?」葉天行搖頭,「都告訴她了,現在讓她一個人靜一靜吧。」蕭樊盯著風吹動的車簾,眼眸深深。


  尹容海十分氣悶,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查清楚那天晚上的人是誰。那支軍隊出現得突然,消失得也很突然,來無影去無蹤的。那天天色太暗,對方的面容一直是逆光,再加上人馬多,場面如此混亂。


  「教主,屬下已經查到了那個女人是誰?」尹容海看過來,「說。」「那個女的是當今丞相秦玩淮的庶女,秦安然。如果屬下沒那天沒看錯的話,她應該是從師於了塵師太。她使用的心法,武功的套路雖然經過了改造,倒是根本的路子還是了塵那個老太婆的無我心法。」


  「了塵師太,呵,我還沒找她們算十年前地帳,反倒是她的徒弟又惹上門了,不知死活。」尹容海陰測測的說道。


  黑風繼續,「那個秦安然現在是當今碩親王蕭樊的王妃,屬下現在在查證碩親王是不是那晚出現的人。只是就屬下所知,碩親王和王妃關係並不好,而且現在碩親王應該是在回京的路上。」


  「黑風,本教主在給你三日時間去查。拿不到准切的消息,你就可以不用回來了。」「是,屬下遵命。」黑風起身,出了殿,徑直去了無花宮。


  無花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正歪在亭子里餵魚。黑風屏退了周圍的人,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了無花。將頭埋在無花的脖頸處,「小沒良心的,也不見來看看我?」無花轉過身子,貼到黑風的懷裡,「人家去了,幾日你都不在。」


  黑風聽得嘴角一笑,捏起無花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可是想我了?」無花不似往常嬌羞,直接貼上去吻了黑風的薄唇。「你難道想我?」妖媚的看著他。


  黑風直接將人壓在亭子的護欄邊,被點起了慾火,直接就吻上去了。等到氣喘吁吁的放開,無花大口喘氣。黑風眼珠子黝黑的看著無花,「既然這麼想我,現在就要了你!」


  無花驚嚇得眼睛瞪得,「不……不行,著亭子了呢,咱們回殿里。」黑風邪邪的一笑,大手一揚,內力颳起一陣勁風,將掛在亭子四面的紗幔全部落下。「現在不就可以了?」


  不過片刻,亭子裡面就傳來了喘息聲。「啊……不要」「小妖精,在這裡,你怎麼這麼興奮?」


  春風吹皺了一池碧水,亭子上面的律動在江面微微盪起了漣漪,一圈又一圈……


  等到結束之後,無花倚靠在黑風懷裡,「人家要和你出去,我要把那個下蠱的人抓到手。」黑風摸著無花光潔的後背,「幫你治蠱的那個女子,我猜想應該就是下蠱之人。」


  無花的眼神變得陰毒,下了蠱,還耍我,等你落到我的手裡,定讓你生不如死!

  「小姐。」進馬車的是小喜鵲,秦安然見了眼睛一亮,「小喜鵲,你的蛇毒解了嗎?」小喜鵲放下手中的盤子,笑著答道,「早就好了,葉大哥在無會陰山之前就見了我,還幫我解毒來著。小姐,這是晚膳,我用小罐子熬了點粥,你喝點吧。」


  「好,正好餓了。」小喜鵲將秦安然扶起,把粥吹涼了才端給秦安然。秦安然一邊喝粥,一邊問「這幾日都是你在照顧我?」小喜鵲搖頭,笑嘻嘻地,「不是呢,婢子是幫你擦洗一下身子,其他的都是王爺在照顧你呢。小姐,王爺對你可真好。」


  「瞎說什麼呢?」秦安然嗔怪了一眼小喜鵲。小喜鵲不以為然的說道,「可不是嗎,王爺為了照顧你,五天里幾乎都沒怎麼睡,就是累極了就打個盹。」正巧蕭樊上掀開帘子,站在外面調笑著看著秦安然,「莫不是愛妃在害羞?」


  小喜鵲眼力見好,趕緊的收拾了東西就溜了。秦安然收斂了一下臉色,「哪裡害羞,你既然要來救我,就要好事做到底。」蕭樊上了馬車,聽了一臉委屈地看著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一句好話都討不到,愛妃啊,太狠心了。」


  看著蕭樊小媳婦受委屈了一般的樣子,秦安然忍不住笑了,「好好好,多謝王爺救命之恩。」說著黑作揖抱拳拱手。蕭樊一副高高在上,「恩,這才像話。要不小女子以身相許來報恩,如何?」


  秦安然心覺好笑,「現在不就是王爺的王妃了嗎,難不成還再成一次婚?」蕭樊蹭到秦安然身邊,「只要你同意,我不介意的,順便彌補一下洞房花燭夜,如何?」秦安然直接回了他一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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