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逍遙散
通州,「鄭王殿下,你說的事情我們會考慮的,只是希望給我們兩天時間,容我們回去,好好想清楚。兩天之後,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怎樣?」
鄭王笑著點頭,「這是自然的,生意上的事情我還沒有你們精通,不過是一個建議,自然是要你情我願才好。今日款待不周,還望大家見諒了。」
一陣寒噓,鄭王帶著笑意送走了滿屋子的通州豪紳。「殿下,你就這樣放他們回去?恐怕著結果不會太令人滿意啊。」鄭王身邊的謀士曲先生說道。鄭王看著那些人漸漸離去的馬車,「先生猜測過早了,商人趨利,這麼好的買賣誰不動心。」
鄭王看了看天空,「今晚的月亮真圓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先生等著看吧。」
鄭王是大皇子,當年的地位在蕭樊沒出生之前,僅此於當年的永寧帝,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好在鄭王非常重視養生,常年習武,現在看起來也不過將將三十歲的樣子。身高八尺,長身如玉,整個人氣質溫和,雍容卻低調,性格內斂。
鄭王回到了自己的主卧,端詳著一枚暖玉出神,「娘,兒子和快就能為你報仇,你開心嗎?這麼多年,兒子過的一點都不好,被囚禁在這小小的通州。當年你什麼都沒做,還得了那老潑婦的毒手,我一定會讓她償命的。」
磨砂著手中總是帶著暖意的玉,還有上面刻著的字,鄭王就一直在燈下呆坐著……
胭脂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手帕,「閣主,這就是蓮姬眉頭都餵給金盟主的粥。」白色的手帕上面放著一點粥,粥已經冷了,呈現出來的是一種凝固的晶瑩剔透的樣子。「天行,你來看看,著裡面都有什麼?」
葉天行用一根燒熱的銀針撥開粥,外邊晶瑩剔透,裡面卻是淡淡的橙黃色,還散著一點點奇怪的香味。葉天行將銀針拿在鼻端問了一下,挑一點點放在手心,磨砂。最後弄了一點中間的嘗了一下。
「是什麼?有沒有問題?」秦安然看著葉天行慎重的樣子。「拿水來。」胭脂端來水杯,葉天行先漱了一下口,將手帕上面的粥倒入水中。晶瑩的大米很快沉浮在水的表面,而橙黃色的一部分則沉入水底。
葉天行將上面的大米弄點,漸漸地下面原本是橙黃色凝固物的東西在水裡漸漸溶解,變成了粉末。秦安然看著水杯中的變化,心中憂慮又添加了幾分。葉天行的臉色也是極為不好看,「沒想到,喬月居然又這樣的東西!」
葉天行擦了一下手,看著秦安然,「然兒,我們猜錯了。喬月控制金不羈的不是咒,是一種葯。你看到的橙黃色的粉末叫做逍遙散,是一種叫做罌粟花的東西匯總提取出來的。這種東西只有西域才有。」
秦安然瞭然,用現代的話說就是毒品,但是這個時候的純度還不高,所以呈現出來的不是白色,二十黃色。但是毒品智慧讓人上癮,消沉意志,根本不會想金不羈那天的樣子,失憶一樣,非常的依賴喬月。
「你想問為什麼金不羈沒有了記憶,對嗎?」葉天行看出了秦安然的疑惑。「不錯,逍遙散著東西我知道,會讓人上癮,一旦毒癮發作,就變得瘋癲,什麼都不顧。但是昨天晚上我去喬月的房間看到金大哥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都是陌生的。」
「那是因為喬月還在逍遙散中間摻雜了一種叫做忘憂草的東西。忘憂草,長在天山的雪蓮旁邊,和雪蓮相互依存。忘憂草用水煮出,汁水服下,可使人失憶。這煮粥用的水就是忘憂草的汁水。」
葉天行拿起那個水杯,晃蕩了幾下,沉在杯底的橙黃色立馬溶入整杯水中,黃色幾乎就看不出來了。「喬月使用的主要還是忘憂草,逍遙散只是很少量。現在金不羈服用了一個多月的樣子,逍遙散的分量還用得如此少,現在最多是會讓他每日感覺渾身無力而已,無大礙。」
「那著忘憂草有解嗎?」「有。忘憂草的解藥就是天山雪蓮,相互依存又彼此相生相剋。」秦安然眼睛看著水杯,直直的說道,「但是天山雪蓮,可遇不可求。十年生一株,百年開一花。」
說完看向葉天行,「你,我的手中都沒有。」葉天行點頭,「但是我知道誰有。」秦安然眼神一閃,「誰?」「皇帝。」
「皇宮之中守衛森嚴,想要拿到雪蓮談何容易?」秦安然搖了搖頭,「再說了以我現在的身份,如果被發現了,就不僅僅是我一人的事情,秦府和王府都會收到牽連的。」
「你沒有辦法,但是碩親王有辦法。」秦安然不解。「因為此次江南水患嚴重,碩親王治理有功,回京定當是會大加封賞,你可以讓碩親王想皇上求取。」秦安然想起蕭樊那張臉,他嗎?
站在一邊的胭脂看到兩人都不說話了,就上前,「閣主,屬下還有一事。」「說。」「蓮姬和金盟主幾乎是形影不離。如果我們要救人,就必須要將她們兩人分開才行。但是只要蓮姬一人出門,整個金蓮殿的守衛就會加強三倍。」
「就屬下這幾日的觀察,似乎只要蓮姬出去了,沒有帶上金盟主,就是陰聖教教主找她。與此同時蓮姬的心腹百香就會帶人將整個外殿里三層外三層的包圍看守。房間裡面金盟主從來沒有發出聲響,想必是用了什麼法子讓他睡下了。」
秦安然用指尖一下一下點著桌子,葉天行也在思索著。半響,秦安然抬頭,神情沉定。「吳將綰綰找來,還有苗前輩。這件事情可以和她們商議一下。」「是,屬下這就去。「
「幫主,不好了。」寧百川這幾日都留在了會陰山中和尹容海商議接下來合作的事情他貼身的侍從從外面匆匆忙忙的闖進來。寧百川還在看一張圖紙,看著進來的侍從,「怎麼,如此慌張?」
「這是剛剛肖舵主的來信,幫主您看。」寧百川結果自己幫中的密信,掃了一眼紙上面的字。「收拾東西立馬回去。」寧百川看完直接站起來。
信上只有一行字,幫中生意被搶,分舵反,寧子航失蹤。
寧百川很快就從會陰山出來,駕馬聰會陰山趕回去。「駕!」馬鞭重重地抽在馬屁股上,馬吃痛立馬撒開蹄子,使勁的往前奔。
「幫主,您終於回來了。」「誠叔,到底怎麼回事?」寧百川將馬鞭扔給手下,一邊走進大廳就一邊和自己的管家說話。
「昨日夜裡,一幫來歷不明的人闖進了祠堂,將寧子航就出去了。我們立刻就發動人將整個虞都全部找了一遍,但是什麼也沒找到。更加奇怪的是這幫人的武功不想武林中任何一派,使用的武器也十分奇怪。」
「到今日晌午,長江口沿岸的十個分舵突然就叛亂了。我剛安排人下去鎮平的時候,那邊肖舵主就派人來說今年幾趟大買賣全部都扯了,說是我們的貨運費太貴,今年他們生意不好,吃不消。」
寧百川聽完這些消息,火冒三丈。這麼多事情都在一起發生,不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去,傳令下去,先把寧子航找到,十三個主舵幫主叫過來,商議。至於往年那些單子,去查,看看不走我們的船,走哪家的船。」寧百川陰沉沉的看著外面的天色。
「苗前輩,你今日有什麼發現?」苗文沁和蘇綰綰都被秦安然召到了自己房間,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對策。葉天行也將金不羈的現狀告訴了她們。
苗文沁搖搖頭,「我是取代了廚房的以為廚娘,並沒有什麼特殊的發現。除了你們剛剛說的蓮姬每日都會要一碗粥之外,其他的一切和普通人的飲食一樣。」蘇綰綰也說道,「我雖然這兩天總是跟在無花的後面,但是我發現她現在每天都是在擔心蠱蟲地事情,並沒有其他的事。」
秦安然想了一下那日在無花的殿中看見的那位黑衣男子,「還記得那天那個黑袍男子嗎?綰綰,你知道他和無花是什麼關係嗎?總感覺兩人不是簡單的兄妹關係。」
被問道這個,蘇綰綰紅了臉,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說道這個我還真絕得奇怪。那個黑袍男子是這裡的二長老,名字和他的衣服一樣,叫做黑風。無花好像和他並不是親生的兄妹,甚至兩個人之間還有些曖昧。」
葉天行將玉墨畫出來的那張地圖放在桌子上認真的再看了一遍,眼睛在幾個地方飛快的點過。「其實出去的路線我已經想好了,只要不被發現行蹤,我們能夠很順利的出去,還能避開所有的崗哨。」
「現在的關鍵就是怎麼能夠將金大哥從蓮姬的手中救出來,對吧?」秦安然很快就明白了葉天行的憂慮。「不錯,蓮姬這麼看重金盟主,一旦發現金盟主不見了,一定會在整個陰聖教中搜查,到時我們出去就很困難了。」
秦安然盯著那圖,「我想也許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