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回去
「傲!」夜紅舞幽幽的醒過來,看見南宮傲的背影,恍若在和暗魅說著什麼。
她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中小東海朝著她跑來,嘴裡含著她,可是無論她說什麼,小東海就好像沒有聽清楚那樣,她想要抓到小東海,卻始終抓不到。
夜紅舞從那個痛苦的夢中醒來,才發現這是事實,而不是一個夢。
東海已經被人害死了,他已經不在了!
在夜紅舞看到小東海的衣服的時候,那一刻,她的心神就好像全部粉碎了,東海是她的小心肝,他才多大啊,就被人這樣殺死了!
夜紅舞想到這兒,前所未有的恨意從心裡迸發出來。
別人能夠傷害她,可是唯獨不能傷害她在乎的人,不管這個人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只要敢做出來,夜紅舞就一定會讓他嘗到代價!
「舞兒!」南宮傲看著夜紅舞,連忙過來扶著夜紅舞的身子。
他有些擔心的看著她,自從上次生下東海以後,夜紅舞的身子其實就並不怎麼好,這一下遭受了那樣的打擊,恐怕身子更加不好了!
南宮傲有些自責和內疚,因為保護好夜紅舞母子是他該做的。
可是自從夜紅舞懷著東海開始,他幾乎三番四次讓夜紅舞陷入危險的境地,上一次被那個桑雲公主給關押起來,又被南宮瑾劫走,經歷了這麼多大風大浪,夜紅舞生下東海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毅力。南宮傲握著夜紅舞冰涼的雙手,將夜紅舞摟在懷裡。
想到東海的樣子,南宮傲覺得非常心疼,剛生下來才幾個月的東海,一看就是一個聰明靈動的樣子,在東海的身上,總能找到他和夜紅舞的影子。
可是東海現在不在了,南宮傲的手緊緊的握著,手上的青筋暴露,顯然在他的心裡,隱隱的壓抑著內心的悲傷和憤怒,他不會讓傷害東海的人活著!
「舞兒,東海已經不在了,我們還會有孩子的!」南宮傲只能這樣勸著夜紅舞,溫柔的聲音,擔心夜紅舞會受到什麼刺激。
夜紅舞眼角的淚水一下子就滑落了下來,想到東海,她覺得心裡如同刀割一樣的疼痛。
「傲,究竟是誰?」夜紅舞心裡的恨意,此刻已經佔據了她的心。
為了東海,她無論如何都要將這個背後主使的人找出來,為東海報仇。
南宮傲娓娓道來,手輕柔的拂過夜紅舞眼角的淚水,十分心疼,「探子查到,是西疆的人動的手?」
夜紅舞聽到西疆這個地方,心裡禁不住有些什麼東西被觸動了!
夜凌?還是其他的人?
不過相比於這兩個選擇,夜紅舞還是寧願相信是西疆其他的勢力動的手腳,畢竟當初南宮傲一舉滅掉了威王幾十萬的人馬,這樣的深仇大恨,對方不可能不報!
夜紅舞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小東海才出生幾個月,就這樣離開了她,她要報仇,為了東海報仇。
「舞兒!」南宮傲有些心疼的看著夜紅舞,「別這樣,擔心你的身體!」
「傲,我要去西疆親自調查這件事!」夜紅舞現在已經忍不住了,掙扎著從南宮傲的懷裡起來,可是剛剛才起來,就因為腦袋裡面傳來的劇烈的疼痛,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上次自從生下東海以後,身體就一直處於恢復期,如今因為東海的事情受到了打擊,這身子好像在一瞬間又成了原來的樣子。
「舞兒!」南宮傲連忙扶著她,「你先好好養身體,東海的事情,我會親自調查,絕對不會放過那些人!」
夜紅舞的身子癱軟的靠在南宮傲的懷裡,想到東海,一時間淚如雨下。
從小東海遇難的事情恢復出來,已經是三個月後了!
夜紅舞這段時間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哪兒都不出去,因著心裡難受,就連每日的飯菜也不過是草草的品嘗了幾口,三個月的時間,全身上下幾乎消瘦得一點肉都沒有,南宮傲心裡很是心疼,可是勸說夜紅舞的時候,只看到她流淚,除了這樣,再也沒有別的。
南宮傲的心好像被什麼給揪了一下,這些日子,他的性情也陪著夜紅舞低落。
「舞兒!」南宮傲推開門走了進來,這段時間,他每天看著夜紅舞這樣難過,他的心裡也十分不好受。
因著擔心夜紅舞的身子,所以南宮傲這些天哪裡都沒有去,之前穆青秋多次嚷嚷著還要讓南宮傲陪著她一起去打獵,可是如今的南宮傲一門心思都放在夜紅舞身上,每次因為她吃不下一頓飯而發愁半天,哪裡還有精神去陪著穆青秋。
「傲!」夜紅舞淡淡的轉過身,勉強的給出了一副笑容,她心裡傷心,但不想讓南宮傲跟著自己一起難受。
南宮傲端著小米粥,將它放在了桌上,看著夜紅舞站在窗前略微顯得有些孤寂的背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舞兒,吃點吧,餓著身子了不好!」南宮傲勉力勸道。
夜紅舞勉強抬起頭,微微笑道,「好!」
用勺子舀了一口小米粥,放在嘴裡,卻是索然無味,她看了一眼南宮傲,道,「傲,西疆那邊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南宮傲點了點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三個月來,他已經查清楚了是西疆那邊的勢力將東海劫走,威王殘餘的軍隊如今在西疆那一帶守著,他已經讓王大將軍部署兵馬,敢傷害東海,他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眉頭微微皺了皺,南宮傲看了一眼夜紅舞,道,「舞兒,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辦,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你留在京城!」
「為什麼?」夜紅舞聽到這句,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南宮傲。
「舞兒,我擔心你的安全!」南宮傲這一次去西疆,可以說是打算大開殺戒,東海的死,按捺了這三個月,他始終有報的時候。
可是征戰疆場,一時之間就難免能夠照顧夜紅舞,南宮傲已經失去東海了,他不能接受夜紅舞再出事。
夜紅舞的手緊緊的握著,想到東海,只覺得心裡疼的厲害,「傲,如果我非去不可了?」
夜紅舞的眼神凝視著南宮傲,眼裡的堅毅,很少見過,她淡淡的看著窗外,道,「如果你不允許我去,我自己一個人也要去!」
南宮傲有些無奈的看著夜紅舞,他是知道夜紅舞的性格的,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既然夜紅舞心裡已經打算了要去西疆,他如果不允許的話,夜紅舞萬一偷偷的溜去,這後果不堪設想。
南宮傲只能有些無奈的笑笑,「好,我同意了!」
夜紅舞的手有些冰涼,這麼些日夜以來,她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東海,才三個月的孩子就被人除掉了,這樣的心狠手辣,也就容不得夜紅舞無情了,她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
夜紅舞淡淡的喝著小米粥,心裡已經有了稍微的計較。
她在這個世界,別的沒有,可是唯獨錢多的是,她讓紅袖去傳自己的話,懸賞百萬的銀子,在江湖中發下了懸賞令,只要能夠拿到殺害東海的兇手的人頭,那麼這百萬的銀子就歸他!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今除了南宮傲的大軍蒞臨,還有江湖上數不清的高手。
南宮傲有些心疼的看著夜紅舞,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夜紅舞沒有過到好日子。
他的手摸著夜紅舞略微顯得有些冰涼的雙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舞兒,我這兒有封探子遞來的書信!」
「嗯?」夜紅舞有些奇怪,因為這些事情南宮傲很少主動和她說,而夜紅舞也很少過問過。
不過好奇之下,還是忍不住接了這個書信,打開一看,略微讓夜紅舞有些驚呆了!
裡面是有關夜凌的情報,而夜凌已經消失在她的身邊已經整整三個月的時間了,由於這段時間東海的死還有夜凌一貫都習慣失蹤一段時間,所以夜紅舞也沒有去管這些。可是探子傳來的情報還是忍不住讓夜紅舞有些吃驚。
原來夜凌回到西疆以後,由於西疆的皇帝重病,所以夜凌順利的成為了太子,而且如今朝政大權全部都由他來掌控。
可是夜凌這個人是一個十分激進的人,軒轅澈在西疆的勢力經營了這麼多年,豈能是夜凌一個人能夠輕而易舉的肅清的,所以兩人之間的衝突在所難免。
可是夜紅舞卻並不希望看到這個樣子,畢竟夜凌和軒轅澈兩個人,她都不希望兩人受到任何的傷害。
看來這一次去西疆,她應該想方法調解一下兩人的關係。
……
夜凌在西疆的皇宮裡凝神沉思著,意味悠長的眼光看著層層的高樓外面,心思卻在飛快的動著。
雖然一開始是軒轅澈幫了他,但是如果他想要真正地不做一個傀儡,就已經和軒轅澈之間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他要想算計軒轅澈,卻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那麼,就只能夠用一個辦法了。
想到了這裡,夜凌目光一寒,深呼吸之後,他現在唯一的辦法,那便是從皇帝那裡突破。
「太子,皇上知道您回來了。」一個黑衣人匍匐在地,聲音帶著顫抖地說著。
此時的夜凌,和在 夜紅舞面前的模樣,完全不一樣。讓人只感心底一陣的顫慄。
「然後呢?」夜凌轉頭問道,那一個黑衣人把原本想要說的話全部給咽回去了,原本認為,回到了西疆,太子應該會變化很多,沒有想到,變化大到了他呼吸不過來了。
「願太子移駕。」
由於頭腦空白,那一個侍衛未經思索地說出這樣的話。
夜凌點了點頭,也許,從皇帝那裡,可以更好地衝破,對於夜凌來說,這一個父親與他並沒有多少的感情。
夜凌擺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可以帶路,見到了夜凌同意,那一個黑衣人面帶喜色。
望著熟悉又陌生的建築,縱然已經回來了好幾天了,可是,還是依舊不習慣。
也許是夜紅舞並不在這裡的緣故吧。
「紅舞,你等著,我一定會迎娶你為我的皇后的。」在夜凌的心裡,那一個皇位,只能夠是他的。
他不能夠委屈夜紅舞,他也不能夠讓夜紅舞只是當一個普普通通的妃子,並且,沒有得到皇位的話,他也沒有資格,去迎娶富可敵國的她。
可是,南宮傲又憑什麼迎娶夜紅舞呢?
想到了這裡,夜凌拳頭緊握,看向前面的宮殿,心裡是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閉上了眼睛,隨後睜開,縱然是金山銀山,沒有夜紅舞,那麼和普通的山,又有什麼區別?
望著夜凌,彷彿靈魂出竅的模樣,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在夜凌身旁的那一個侍衛,瞬間地心慌了,假如,夜凌就這樣走進去面聖,假如衝撞了皇上,這該如何是好?
不過,所幸,那一個侍衛是想多了,夜凌到了最中心的那一個宮殿的時候,整個人又恢復了以往冷靜地模樣。似乎,還帶著難得見的溫和。
那一個侍衛,感覺整個人應該是見了鬼一般,夜凌在西疆這麼久,一直沒有看到他溫和的模樣,不過想想,現在是去面聖,假如夜凌依舊是冰冷冷的模樣,恐怕和皇上的父子關係會更加地糟糕吧。
夜凌當然不知道,那一個侍衛到底在想著什麼東西,只知道,目前他要快點兒當上皇上,僅此而已。
不然,夜紅舞和南宮傲的關係越來越好的話,最後他會更加地難介入他們兩個人之間。
奢華的大殿,卻泛著冰涼的感覺,夜凌雖然笑著進去,但是笑意卻並不達眼底。
一步一步地走進去了,望了一眼坐在高台之上的那一個人,血融於水的親情固然讓人想要,可是,這是皇宮之中,如何可能得到如此奢侈的東西?
「參見皇上。」夜凌發現最後他還是喊不出「父皇」兩個字,那高台之上的人,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集並沒有多少,時間讓他感覺,其實他們兩個人只不過是陌生人一般。
「太子不必多禮。」皇上的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是在他已經把禮行完了之後,才緩緩地說著。
夜凌抬頭,看著坐在龍椅上面的那一個人,心底有著排斥,又有想要親近的矛盾情緒。
夜凌微蹙眉,但卻未說什麼,站了起來,抬頭望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