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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毅然離開

  「你,是不是在祁王府的時候聽下人們說過什麼?」商闌珂試探著問她。


  蕭雲涵側過頭,投給他一個疑問的眼神。


  「那些下人,都是北齊的人,都是祁墨後來當上王爺之後,皇上指派給他的,那些人的話,不可信。」


  蕭雲涵看著商闌珂有些焦急的樣子,笑了笑:「我知道。」


  當然不可信,她還清晰的記得,當初和竹芽說到大姨娘秋水的時候,曾經談起過柳岑一,說她是東嶽的戶部尚書的女兒,這樣看來,其實她是西晉人才對吧,連帶著祁墨也是。


  呵呵,原來,她一直以為她和他是同盟,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可如今才知道不是。原來,他們才是相互的仇敵。


  一抹陽光穿透了錯落掩映的竹葉,灑在嫩草叢生的地面上。蕭雲涵沒有回頭,黛色的繡花襖,映襯著周圍的翠綠的竹葉,隨著她的身影漸行漸遠,逐漸和那鮮綠融在了一起。


  商闌珂望著蕭雲涵消失在竹林出口,只是淡淡嘆了口氣,抬手勾起了石桌上的酒壺,仰頭將酒水一股腦灌下。


  從死人谷離開,蕭雲涵沒有回祁王府,而是去了南天閣。有些事情她要和南宮銘問清楚。


  南天閣新的隱居地點十分隱蔽,蕭雲涵運起輕功一路上不知道躍過了多少溪流,穿過了多少樹林才到達了南天閣新的落腳點。


  這是一個地勢十分陡峭的山壁,蕭雲涵一路攀爬上去,仰頭望見的都是挺拔的,直插雲霄的樹木,四周被群山環繞,放眼望去,一片片都是浩渺的山巒。


  攀爬到了頂峰,才見到一群身著青衫的人手握長劍,動作整齊劃一的在刻苦練習。蕭雲涵穿過這些人,直奔倚山而建的翹角小樓而去。


  南宮銘倚靠窗邊坐著,早就看見了蕭雲涵的身影,此刻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窗框,銀色面具下的薄薄的唇角高高的翹了起來。


  行至樓下,蕭雲涵抬頭望了一眼窗邊的南宮銘,腳尖輕輕點地,一下子騰空而起,翻身上了二樓,從窗口閃了進去。


  南宮銘一雙深沉的眼睛透過面具望著蕭雲涵,有些喑啞的聲音從面具後面響起:「任務完成了?」


  蕭雲涵搖了搖頭,隨即在房間里坐下:「還沒有,不過上次我們在城外樹林和裘千仞一戰,已經傳的人盡皆知了,恐怕經歷過上一次死人谷到處招兵買馬的傳聞之後,這一次,他們是要真正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了。」


  「所以,你這次回來是?」南宮銘側了側頭,修長的手指托著自己的下顎,眯起眼睛透過面具看著蕭雲涵。


  「閣主,關於我的身世,你知道多少?」蕭雲涵直截了當,一雙如水的清眸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藏青色的衣袍隨著南宮銘的動作抖了抖,金色的滾邊在太陽的映照下亮的刺眼。


  「全部。」


  南宮銘回答的很隨意,也很坦然,似乎是覺得此刻即便說謊,也瞞不過她了。因為要不是有了足夠的證據,蕭雲涵是不會這樣「理直氣壯」的來找他的。


  「呵呵,那你為何從不和我提起?為何不幫我恢復記憶?還是說,我的失憶,根本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如削蔥般的纖纖玉指緊緊握住了自己的衣擺,蕭雲涵的聲音越拔越高,情緒也跟著激動了起來。


  南宮銘不慌不忙的搖晃著自己架在另一條腿上的腳,對著蕭雲涵笑了,然而,銀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孔,所以蕭雲涵根本看不出來。


  「我是為你好,畢竟,那不是一段愉快的回憶,而且身負家仇國恨,活著也不會快樂。」


  「你又不是我,憑什麼替我決定?!」


  竹木椅子隨著「啪」的一聲巨響,被蕭雲涵拍了個粉碎,一向平和的女子,此刻咬緊牙關,渾身都抑制不住的在發抖。


  他以為他是在幫她?!可是現在,她可是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如果祁墨真的是西晉太子,那麼,自己和他便是敵人。當初北齊聯合西晉攻打東嶽,就是那些鐵騎兵將奪走了她父母親的性命,奪走了她的國家東嶽,奪走了一切本該屬於的她的美好。可是,可是如今,她卻了祁墨的孩子——那是仇人的孩子。是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事情已經如此,完成任務就去報仇吧。」南宮銘一邊說著一邊已經站起了身,經過蕭雲涵的時候頓了一下,說道。


  「哼,你現在才說,是不是有點晚了?」蕭雲涵沒有看他,目光穿過打開的窗子一直望向外面朦朧的遠山。


  「隨你怎麼想。」


  南宮銘轉身要走,不料蕭雲涵起身拔劍,閃著寒光的劍鋒就這樣直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不偏不倚只差一寸入喉。


  「南宮銘,放我走。」


  蕭雲涵眼神冷酷,看著南宮銘沒有一點猶豫。


  南宮銘不為所動,聲音依舊平靜:「可以,但至少你把手上的任務完成,這是條件。」


  「哼,一言為定。」


  說話間,劍已經被抽了回去,蕭雲涵煙雨色的裙擺被微風吹拂著,搖曳不定,她沒有再看南宮銘一眼,而是緩緩朝窗口走了過去。


  南宮銘反倒不急著走了,他轉過身,看著蕭雲涵那抹孤獨的背影,緩緩開口:「為什麼一定要離開這裡?三年來,就算對這裡的人沒有一點感情,但多少也該有些留戀這個可以安身的地方吧?」


  「那是貪戀安逸的人才會做的事情。」蕭雲涵的聲音淡淡的,她把手伸出窗外去碰觸外面被風吹過來的樹葉。


  沒錯,南天閣曾經是她的家,是她的歸處。但是現在,當她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之後,她便清楚的明白,這個地方,她不能再呆下去了。


  沒錯,南宮銘是待她很好,教她武功,照管她三年來的衣食住行,但是那不過是因為她對南宮銘還有用,還有利用價值。如果哪一天,她真的變成一個毫無用處的人,她想南宮銘會毫不留情的將她從這裡踢出去吧。


  所以,她從貪戀溫暖,不是自己的就算是硬塞在手裡,她也不會要。


  天色漸漸暗了,夕陽已經被遠處的山巒遮住了半邊臉頰,剩下的半邊紅的透亮。蕭雲涵沒有做多停留。從南天閣出來,她突然發現天下之大竟然沒有她的容身之所。


  回去的路,蕭雲涵沒有用輕功,她一步一步的走出這個被群山包圍的山谷,穿過樹林,趟過溪流,用自己的腳記下這漫長的路程。其實對於她來說,真的捨不得離開這個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地方,但是,她無法原諒南宮銘的做法,而且她的心裡很清楚南宮銘的為人,陰險狠毒,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利用身邊一切可用之人,這是他的手段。


  進城倒是十分順利,只不過等她重新回到北齊都城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來來往往的人與她擦身而過,街上的店鋪接連亮起了燈,人群又喧鬧起來,夜市開始了。


  可是她獨身一人混跡在這些人之中,卻找不到任何的歸屬感,這裡並不屬於她。


  好容易隨著人流走出了鬧市,蕭雲涵旋身拐進了一條狹窄的衚衕,衚衕兩旁的人家大門緊閉,只在縫隙處灑出淡淡的昏黃,伴隨著濃濃的家的味道。


  她嘆了口氣,白皙的手指放在口邊吹了一聲,不多一會兒,一隻雪白的鴿子落在了她的肩頭上。


  蕭雲涵將鴿子托在手中,把一張折好的信紙綁在鴿子的腳上,然後雙手一托,鴿子撲楞著翅膀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從衚衕出來,蕭雲涵繼續漫無目地的閑逛,街上各式各樣的燈籠十分好看,攤上琳琅滿目的珠玉翡翠,墨寶字畫,胭脂水粉,卻一樣都沒有看到眼裡去。她根本無心閑逛,不過是打發時間而已。


  「副閣主!」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的女音,蕭雲涵回過頭,一眼就看見了正費力的撥開人群朝自己跑來的冷月,不由得在心中感嘆道:看來不管武功再高,擠在人堆里同樣無可奈何呀。


  「副閣主,你怎麼跑這來了?!」冷月好容易衝破了層層險阻來到了蕭雲涵的身邊,微微喘息著說道:「這裡的人真是多,輕功都運不起來。」


  「一個人無聊,湊湊熱鬧。」蕭雲涵無所謂的說道:「林天雪那邊怎樣,有什麼動作嗎?」


  「一切如故,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冷月回答。


  蕭雲涵冷笑了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她那是心虛,畢竟現在祁墨以為是因為她我才掉下懸崖生死未卜的。」


  「那你就不打算回去了?也不告訴他真相?」冷月看著蕭雲涵淡然的表情,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回去,回哪去?我現在已經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了。」蕭雲涵長嘆了一口氣,感嘆道:「祁王府也是,南天閣也是,都不是我能安身立命的地方。」


  「副閣主何出此言?!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了?」冷月聽著蕭雲涵那決心赴死一般的語氣,不由得擔心起來。


  「沒事,我們進宮一趟,找個能歇腳的地方。」蕭雲涵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朝人潮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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