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冰塊
「那臣妾就先謝謝皇上了。」
「不必言謝,昕然和昕怡,是咱們的孩子。」
「嗯。」
「茗歌,你說,等事情解決了,朕與你浪跡天涯去如何?」顧梓彥忽然低沉著這聲音說道。
蘇茗歌一時間摸不透顧梓彥的意思,結巴道:「皇,皇上?」
「呵,朕不過是開玩笑的。」
聽完這句,她才覺得好一些,畢竟這樣大的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了,萬一要是顧梓彥來真的,那自己豈不是要背上罵名了?
「皇上,這樣的玩笑還真是嚇人。」
「就是要嚇唬嚇唬你才好。」
「哼,既然皇上這麼喜歡嚇唬我,那我就不理你了。」
蘇茗歌說完作勢要走,可還沒走兩步,便被顧梓彥拉住了手腕:「別走,朕只有你了。」
「皇上可以找別人來侍疾啊,何必要找我呢?」
「別賭氣了,乖。」
「哼!」
蘇茗歌撅嘴的樣子,看的顧梓彥心轅馬意,於是只能壓低著聲音說道:「朕現在受傷,不能有什麼大動作,不過你要是再這樣勾引朕的話,朕也不介意毀了身子。」
「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我……唔!你要幹嘛!」
蘇茗歌說著話,天旋地轉之間,自己已經落入了顧梓彥的懷中,顧梓彥作勢要低頭吻她,可卻被蘇茗歌一把推開。
蘇茗歌驚慌失措的朝著床外面退了好幾步,直到確定顧梓彥夠不著自己的時候才說道:「皇上,你可真不講理。」
「朕哪裡不講理了,你倒是說說,還有,離朕那麼遠做什麼!」
「皇上,你說你講理,那為何忽然間這樣對臣妾,臣妾都被你嚇到了。」蘇茗歌驚魂未定的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
「朕又沒有怎麼你,只是看著你臉上花了,所以想幫你擦擦罷了,是你自己想歪了而已!」
聽著顧梓彥說著冠冕堂皇的謊話,蘇茗歌一個沒憋住,笑了,而且還笑得很大聲:「皇上,您下次說謊的時候不要總是轉眼珠子,我瞧著真的很想笑!噗……」
蘇茗歌一句話斷斷續續的說了好久才說清楚。
顧梓彥說著就要下床,可無奈雙腿因為中毒的緣故,絲毫沒有力氣,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蘇茗歌笑得花枝亂顫,他現在只恨自己不能站起來去收拾她。
畢竟自己好歹也是一個皇帝,現在卻被妃子笑成這樣,若是傳出去的話,他還要不要做人了!他才不要這樣!
蘇茗歌知道顧梓彥下不來床,離開前還得意的做了個鬼臉,然後顫動著肩膀出門了。
蘇茗歌憋著笑對著奎子說道:「皇上有急事兒找你呢,奎公公還是快進去吧,對了,記得帶些冰塊進去。」
「可這天兒也不熱啊,皇上要冰塊做什麼?」
「皇上吩咐的,他的意思是誰能胡亂猜測的,讓你去就去吧,別說這麼多。」蘇茗歌三言兩語就把奎子給哄住了。
奎子不解的背著手離去之後,蘇茗歌便大搖大擺的走了,跟在身邊的吟霜不解道:「主子,您怎麼去了一趟皇上那兒就變得這樣開心呢?」
「你就不用知道了,哦對了,一會兒回去后你備一些點心和茶水,要上等的,給奎公公送去,就說是本宮道歉的。」
「啊?主子好端端的跟奎公公道什麼歉?」裴香不解。
「你去就是了。」
蘇茗歌一路憋著笑回到了霜雲宮。
奎子雖然好奇,但還是很聽話的不遠萬里從冰庫中拿了很多冰塊,可送到顧梓彥面前的時候,顧梓彥卻是黑著臉的:「誰讓你送這個來的!」
「怎麼,皇上,不是您要的冰塊么?」奎子摸著腦袋繼續說道:「剛才端妃娘娘說您上火了,須要去火,所以才讓奴才給您找了這些,奴才還怕不夠,所以多拿了一些大的。」
「給朕滾出去!」顧梓彥惱羞成怒了,大聲吼著。
奎子端著托盤出去的時候顧梓彥又是一聲暴喝:「回來!」
「皇上還有何吩咐?」奎子畏畏縮縮地說道。
顧梓彥半眯著眼睛說道:「這些冰塊,你給朕吃了!一粒也不許化!」
「啊?這麼多?」「你敢有異議?!」
「奴,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吃。」
奎子抱著裝著冰塊的碟子出去了,到了院子中,他才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拿那麼多冰塊了,不過皇帝的命令是誰都不能違抗的,於是乎,只能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然後開始吃了。
「公公,怎麼今日你改了口味?喜歡吃這東西了?」
「是啊師傅,這天兒還有點兒冷,您怎麼……」
兩個奎子的徒弟看著都覺得牙疼,奎子瞪了他們一眼道:「你們兩個去把御花園給我掃乾淨了,尤其是鞦韆那兒!」
「啊?師傅,我沒做錯什麼啊,怎麼還要被罰?」兩個小太監苦著臉說道。
「再廢話,我就讓你們把整個皇宮都掃了!」
「別別,奴才們這就去。」
兩個小太監害怕奎子來真的,於是便從掃地太監的手中搶過大掃把就走了。那些個冰塊,奎子足足吃了一個時辰才吃飯。
這邊剛放下碟子,就看到裴香提著食盒子過來了,奎子立馬收起了那幅被凍到的樣子,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
裴香看了看四下無人,便走上前去說道:「奎公公,這是我家主子吩咐了特意給您做的。」
「你莫不是記錯了吧?」
「奴婢怎會記錯,主子交代過多少回了,還特意讓奴婢轉告您,說是給您賠禮道歉的。」
裴香這麼一說,奎子頓時就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要吃冰塊了,可他心裡頭雖然想指著蘇茗歌破口大罵,但還是不敢的,畢竟這個女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任何人也比不上的,所以奎子還是選擇了閉嘴。
「那有勞裴香姑娘在娘娘面前替奴才美言幾句了。」
「這個是自然,奎公公,若是沒什麼事兒的話,奴婢就不打擾您伺候皇上了。」
裴香福了福身子,然後便離開。
轉眼便是七天,這七天里,万俟毅一直半死不活的被囚禁在宮中的暗牢中雖說是囚禁,可沒人敢把他怎麼樣,万俟毅盤腿在榻上倚牆而坐,可渾身還是沒什麼力氣,真不知道南臨的軟骨散是怎麼弄的。
此時,連個獄卒拿了吃食和水過來,放在万俟毅面前就離去了,万俟毅看著那些精緻無比的吃食,卻怎麼也提不起食慾。
顧梓彥總算也能下床了,可麻煩事兒卻接踵而來。
「皇上,這兩日朝野都傳遍了,說是您,您……」奎子猶猶豫豫地說道。
「說朕怎麼了?」顧梓彥扣上領口處最後一粒扣子說道。
「說是您快不行了……」
雖然奎子的聲音小,但還是一字不落的傳入了顧梓彥的耳朵里,顧梓彥冷笑道:「呵,那朕今日就要他們好好看看!朕到底還有沒有氣!」
顧梓彥說完就上朝去了,只是顧梓彥露面的那一刻,所有大臣都是先驚訝了一番,但卻很快都收起了自己的情緒。
顧梓彥冷著聲音問道:「這這兩日偶感風寒,所以就沒有早朝,怎麼你們一個個都懈怠了?」
「臣等不敢。」
「不敢?朕瞧著你們的膽子倒是大得很,不過是十天不到的時間,你們就拿上來這兩本東西?你們是想著,朕快不行了,所以要讓位么?」
「皇上息怒,臣等萬萬不敢。」
「皇上,這兩日朝中的確是沒什麼大事,只是臣想著,梅雨季節臨近,不知遠在江南的鐘大人怎麼樣了。」蘇茗歌見氣氛不太融洽,於是便巧妙地扯開了話題。
「江南有鍾大人親自上陣,還能有解決不了的事情?」蕭淳自信滿滿的說道。
「蕭大人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本丞相瞧著,鍾大人可不像是什麼好人。」蘇茗歌直言不諱。
蕭淳聽著皺眉道:「蘇丞相,你這樣詆毀鍾大人,若是被鍾家人知道了,可當如何是好?」
「多謝蕭大人關心了,只是你也說了,本丞相是在說鍾大人的不是,可你為何這樣維護呢?難道你們兩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蘇丞相怎的這樣冤枉人?本官不過是看在與鍾大人同朝為官,所以替著說幾句話罷了,免得有小人在皇上面前編排了鍾大人。」
「這朝堂之上不都是大人么?哪裡來的小人?難道蕭大人這是在說自己?哎呀,可是本丞相瞧著,您也已經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會是小人呢?」
蘇茗歌不僅避開了問題,還損了他一頓,蕭淳平日里就喜歡跟在鍾徳庸後面耀武揚威的,可今日卻被一個女人給嗆得開不了口,那些往日被他欺負過的臣子們都是暗自在心裡樂著,只是沒有人敢說出來罷了,可蘇茗歌卻什麼都不顧忌。
蕭淳被蘇茗歌這麼一說,頓時就噎住了,他怎麼接話都不對,索性就不說話了。
顧梓彥瞧著蕭淳和蘇茗歌都不說話了,便開口道:「蘇丞相若是想知道鍾大人在江南做了什麼,朕派人去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