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目的不純
「哪裡是挖苦了,只是很奇怪你為什麼要爬牆而已。」蘇茗歌並沒有停下手中的筆,而是繼續寫著。
顧雍湊近一看,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興緻在寫字。」
「我已經習慣了,不知你這一年來可否習慣。」
「有什麼習不習慣的,只要自己覺得好就是了。」
「是啊,可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覺得好呢?」蘇茗歌像是在跟顧雍說話,可又像是自言自語。
顧雍笑看著蘇茗歌,一言不發,最終,還是蘇茗歌被他看的發毛了,才開口說道:「你今日怎麼想起到我這裡來了?」
「你說呢?」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是有什麼事情要說吧?」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是,的確有事兒要說。」顧雍頓了頓繼續說道:「之前的事情我都查清楚了,蘇遠山的確是被陷害的,那些書信是有人模仿了筆跡,然後藏在蘇家的。」
「呵,果然如此,只是那個人是誰?」
「還能有誰,自然是鍾家了,不過現在鍾徳庸也不在京城,咱們就是想審問也沒辦法。」
「無礙,只要知道了是他就可以了,父債女償這個道理相信你應該明白的。」
「你是想?」
「是啊,只是不想被梓彥知道罷了,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先前玉妃用厭勝之術害我的孩子,我還沒跟她計較呢,呵過現在可以一起還給她了。」
「只要你想的,我就幫你。」顧雍說道。
這會兒蘇茗歌正想開口,就聽到門外沈園高唱皇上駕到了,蘇茗歌看了顧雍一眼,然後便走到門口迎接了。
顧梓彥進了門,看到顧雍也在,先開始還驚訝了一番,但想了想又覺得是理所當然,於是也不糾結了:「皇叔怎麼會在這裡。」
「不過是查到了一些事情,所以才過來跟端妃說一聲的。」
「是么?什麼事?」顧梓彥說著就自顧自地坐下了。
顧雍將剛才的事情全部都說了一遍,顧梓彥聽完一拍桌子道:「真是膽大包天,這樣陰損的事情也只有鍾徳庸能想得出來了!」
「皇上先別著急,我看鐘徳庸這樣陷害蘇家,怕是他的目的不純啊。要不要再查查他其他的陰謀?」顧雍說道。
「都已經查到這一步了,他就算是再有什麼目的,查出來了又如何,單單是謀害同僚這一項罪名就夠他死一次的。」
「可皇上,您有沒有想過,鍾徳庸既然敢這樣明目張胆的陷害蘇家,背後肯定是有人在謀划的,否則的話,按照他自己在朝為官這樣多年,這點道理他是不會不明白的。」
「你說的那個背後的人還需要想么?定是玉妃與他狼狽為奸了!」
蘇茗歌沒想到顧梓彥比她還直接,可這樣也正好省去了自己想辦法,費腦子。
「那皇上準備怎麼辦?」
「朕自有辦法,你們就等著看吧,只是這段時間東冀王還在,朕不想讓外人看去了笑話。」
「對了,說道東冀王,我這兩天看見他從葉家出來過。」
「嗯,朕知道了,葉家那邊還要勞煩皇叔繼續幫朕盯著。」
「這個是自然,只是這事情過去之後,我就要出去走走了。」
「出去走走?你要上哪兒去?」蘇茗歌順口問道。
「自然是雲遊四海啊,這京城我也呆膩了,正好出去走走散散心。」
「皇叔自己開心就好,只是這攝政王的 位置朕永遠都會給你留著的。」顧梓彥笑著說道。
「攝政王還是算了吧,還不如封我為逍遙王呢。」
「只要皇叔願意,一個逍遙王的 頭銜又算得了什麼。」
「呵,皇上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大方了。」
「朕向來如此。」顧梓彥笑著說道。
顧雍搖搖頭:「我進宮也有段時間了,再不回去的話,饅頭怕是要出來找了。」
「饅頭?就是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蘇茗歌挑著眉說道。
「是啊,怎麼了?」顧雍有些奇怪。
「沒什麼,只是有段時間吟霜嘴裡總是提到他,所以就記得了。」
「我還當是什麼事兒呢。」顧雍說完便搖著頭走了。
顧雍走後,顧梓彥說道:「你好好的怎麼說到兩個下人身上去了?」
「你是沒看出來,這兩個人郎有情妾有意的,只是死不承認罷了。」
「所以你是想……」
「皇上想得沒錯,若是這兩個人成了的話,那王爺豈不是只能留在京城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你就沒有想過,萬一吟霜跟著饅頭一起走呢?」
「……」蘇茗歌的確沒想到這一層,現在被顧梓彥這麼一說,她到真的擔心起來了。
「你看看你,別人的事情想的跟真的一樣,眼下還是先解決了東冀王的事情吧。」
「東冀王此行的目的到現在都沒有說出來,所以咱們也只好先這麼猜測了。」顧梓彥看了一眼蘇茗歌,蘇茗歌便繼續說道:「那日我看著東冀王的樣子也不想是個好戰的,恐怕是有什麼陰謀,只是他若是沒動靜的話,那咱們就只能從葉家下手了。」
「是,朕也覺著万俟毅與葉家的關係不一般。」
「可是皇后是怎麼認識万俟毅的呢?」蘇茗歌不解道。
「朕若是知道的話,就不會這般煩惱了。」
「那臣妾聽著上回您不是說要去葉家的么?」
「去是要去的,可就是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過去,皇后現在看朕的樣子總覺得不是太對勁。」
「那你就別跟皇后一起去,自己一個人去不就好了?又或者安插一些眼線進去。」
「葉家的用人都是萬里挑一的,從他們嘴裡幾乎問不出什麼東西,所以要想知道了,還是要靠自己的。」
「是么?那如果我這裡有人呢?」
「誰?」顧梓彥眼睛一亮道。
「只要皇上放心我,那我便有六成的把握查出一些什麼。」
「好,你放手去做吧。」
蘇茗歌點了點頭,便依偎在了顧梓彥的懷中,顧梓彥順手就摟過蘇茗歌說道:「朕還記得你當年初入宮時的情景。」
「那時候我多難看了,皇上不許記得!」
「你一點兒都不難看,朕就喜歡你這個樣子。」顧梓彥親昵的撫過了蘇茗歌的頭髮說道。
蘇茗歌滿眼笑意地在他懷中。
延禧宮中,玉妃在屋子裡急的團團轉,顰真見了說道:「娘娘不必這樣著急,老爺去江南之前,江南那邊肯定是收到消息了,娘娘就放心吧,老爺不會吃苦的。」
「我擔心的並不是這個。」
「那娘娘這是?」
「皇上這個時候聽信了蘇茗歌那個小賤人的讒言把爹爹趕到江南去了,那蘇茗歌肯定是有什麼目的的。」
「她一個女人家,能有什麼目的。」
「這兩日京城一直在傳聞,說是前段時間有幾個男人去了蘇家,然後蘇家的當家主母就瘋了。」
「這事兒奴婢也聽說了,可那三個男人是誰奴婢就不知道了。」
「是,沒人知道,大家都只說是風度翩翩的三個人。」
「不會是皇上和寧王他們吧?」
「這不可能,自打寧王回京之後,皇上一直都沒怎麼與他們聯繫,要說另外一個就更加不可能了,畢竟是爹爹親自監斬了顧雍的。」
玉妃越想越不對勁,心中只覺得是煩悶無比,於是乎,一整晚,她都沒有能夠睡得著。
翌日早上,顧雍站在院子里看著樹葉上的露水,饅頭跟在身後支支吾吾的。
「饅頭,你一大早的就跟在我身後,又不說話,你在想什麼?」
「爺,您昨日是不是進宮了?」
「是進宮了,怎麼了?」
「那您進宮有沒有看到茗歌小姐?」
「自然是有見到,你好端端的問她做什麼?」
「奴才,奴才只是想著多時沒見到過蘇小姐了,所以才順口問問。」
「我看你想問的是另有其人吧?」
「還是爺了解奴才,奴才就想知道,蘇小姐身邊的吟霜姑娘近日可還好?」饅頭支吾了半天,終於把心中的話給問出來了。
顧雍輕笑道:「我是去見蘇茗歌的,又不是去看吟霜的,你要想知道,自己不會去宮裡頭看么?」
「可是,可是我不敢。」
顧雍見了搖搖頭:「你一個大男人,還不敢去見一個姑娘家么?真是有賊心沒賊膽,照你這樣你這輩子都別想要媳婦兒了。」
「可是,爺,您不是也是有賊心沒賊膽么。」饅頭小聲的說道。
顧雍聽了,眼睛一眯道:「你這是想跟我比試比試劍招了吧?」
饅頭一聽,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顧雍抽出了腰間的軟劍,然後筆直的朝著自己衝過來了,饅頭一個躲閃不及,被削去了一縷頭髮,那頭髮飄落在地上,饅頭的臉都嚇白了:「爺,您這是來真的啊!」
「廢話,接招!」
顧雍二話不說,直接反手一劍刺向饅頭,饅頭見顧雍不像是開玩笑,便開始躲閃起來,畢竟人家是主子,就算是真的跟自己比試,那自己也不能傷了人啊,再者說了,自己的劍法雖說還好,可就是比不上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