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裴香,真的是你
辛箬看到躺在床上的蘇茗歌,也不管眼前的人了,直接撥開了顧梓彥和寧笙鄴,然後開始細細的把脈。
「怎麼樣了?」
「皇上,夫人這是悲痛過度才會暈倒,腹中胎兒沒事,只是……」
「只是什麼?」寧笙鄴焦急的問道。
辛箬嘆了口氣,緩緩開口道:「只是這次我還是可以將孩子保住的,若是再有下次的話,大羅神仙也沒辦法了。」
顧梓彥聽著辛箬的話,心中如同被撞了一般愣在那裡,他今天剛見到蘇茗歌,就被告之蘇茗歌懷了身子,而且還是岌岌可危的狀態,這大喜大悲的情緒在顧梓彥的眼中流轉著,好一會兒顧梓彥才反應過來道:「朕會立刻派人將蘇貴人接回宮中安心養胎。」
「皇上,此時強行將人接回宮恐怕是不妥。」寧笙鄴說道。
「為何?」
「皇上容微臣說一句話,夫人此時昏迷不醒,腹中胎兒又不是很穩妥,所以微臣認為,還是不要移動的好,免得動了胎氣的話,就不好了。」
顧梓彥一聽,覺得說的也有道理,可自己總不能看著蘇茗歌就在這裡養著吧?正欲開口,便聽得寧笙鄴說道:「皇上還請放心,等蘇貴人醒了之後辛太醫說沒事兒了,我便將人給您送回去。」
「好,只是你這裡的人手還不夠,朕會從宮中調派人手過來服侍著。」
顧梓彥說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他只是害怕蘇茗歌醒來之後會找機會逃走,所以才會這樣做的。
辛箬搖搖頭,然後去一旁開藥了,寧笙鄴拿著墨跡未乾的紙然後讓阿七親自跑了藥房,顧梓彥又在這裡帶了很久,見蘇茗歌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於是便回宮了。
只是顧梓彥走了沒多久,便看到一大半宮女和太監湧進來了,草草看去,起碼有二十來個。
寧笙鄴皺眉看著府中忽然多出來的人說道:「你們留下一半便好,我這裡不喜歡熱鬧。」
「寧公子,奴婢們是皇上特意調撥過來伺候蘇貴人的,還請您通融一下。」領頭的宮女眉眼含笑。
「不需要,你回去只要跟皇上說,蘇貴人須要靜養便好。」
看著寧笙鄴堅決的態度,那些宮人們也拗不過,只能列著隊回去。
晚上,吟霜和紫蘭正在給蘇茗歌喂葯,便聽到外頭有動靜,伸頭看去,只見裴香和惜蘊還有沈園都來了,幾人一看到吟霜,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可是在看到床上的人之後便不做聲了,吟霜留下了紫蘭在床前伺候,然後便帶著裴香她們去了院子。
「姑姑,您和主子,都瘦了好多。」裴香心疼的看著吟霜說道。
吟霜替裴香擦了擦眼淚道:「不礙事,都已經過去了,只是不知道主子醒來之後會如何,暫時還是現別告訴主子皇上來過吧。」
「也好,可主子看到我們,必定會知道的。」
「聽天由命吧,我只盼主子能夠好起來。」惜蘊哽著聲音說道。
「是啊,今日奎公公去霜雲宮的時候,我們聽著主子的情況只覺得心疼,現在看到了心裡更加難受了。」裴香的眼睛還不住的往裡面看。
吟霜說道:「你們進去吧,主子已經吃了葯了,說不定明日便能夠醒來。」
「好。」
裴香和惜蘊二人進去之後,便接過紫蘭手中的帕子,然後細細的幫這蘇茗歌擦拭手腳,紫蘭便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裴香和惜蘊伺候蘇茗歌。
宮中亦是一個不眠之夜,晉西渾身是血地站在養心殿,顧梓彥老遠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這是怎麼了?」
「爺,那幫刺殺的人不過是臨時招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殺手,用的功夫也都是些下三濫,我只留了一個活口,現在就在外面呢。」
顧梓彥聽完,便知道晉西說的是什麼事兒了,畢竟今日從寧王府回來之後,顧梓彥便去了朝霞榭,從溫和嘴裡將事情全部都問了出來,所以現在聽到說還有一個活口的時候,心中竟然有一絲的興奮。
「直接帶到地牢中!朕要親自審問!」
「是。」
顧梓彥踏出門之後,晉西便跟著出來了。
晉西輕而易舉的提著地上已經癱軟了的黑衣人,然後徑直去了地牢,這地牢除了顧梓彥之外便只有晉西能夠自由出入了,說是地牢,其實就是一個暗室,不過裡面的刑具倒是很齊全,甚至可以說是比刑部的那些有過之而無不及。
晉西將那黑衣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黑衣人吃力的抬起頭道:「你們有本事就弄死老子,弄不死的話,老子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很顯然,這黑衣人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所以很是不怕死。
燭火照的顧梓彥的面孔明明滅滅,眼神中的那抹濃濃的殺意怎麼也藏不住,可顧梓彥還是儘力的忍住了:「你可真是不識好歹,手腳筋都已經被挑了,居然還敢這樣跟朕說話!」
「你,你是皇帝?」那黑衣人聽著顧梓彥自稱是「朕」,心跳也漏了一拍。
「不讓你以為我會這樣明目張胆的殺了你的同伴?」晉西露出魔鬼般的笑容,嚇得那黑衣人直往後縮,可手腳腕處的鮮血還在不斷的流著。
晉西走上前去,一把扯住了他的頭髮,然後塞了一粒藥丸,接著抬了一下他的下巴,那藥丸便順著喉管滑進了胃裡,頓時,一陣酸軟傳遍全身,那黑衣人瞬間就癱軟了下來。
「呵,這樣便不怕你會自盡了,爺,您好好問吧,屬下去換身衣服。」
顧梓彥頭也不回的點點頭,然後便順手拿起一邊的皮鞭緩步的走向那黑衣人,黑衣人看著鞭子上的倒刺只覺得渾身都疼,可又無法退縮。
手起鞭落,一道深深的血印便留在了黑衣人的背上,黑衣人既然絲毫都感覺不到疼痛,或許是因為那裡藥丸的緣故吧。
顧梓彥眸中殺意四起,下手也是越發的狠毒,半盞茶的功夫都沒有,那黑衣已經是遍體鱗傷了,可就是感覺得不到絲毫的疼痛,可那黑衣人好歹也算是混江湖的,這樣的手段他還是知道的,現在雖然一點兒都不疼,可只要等到藥效一過,那便是生不如死的感覺,所以他也只能嗚咽著求饒,可顧梓彥哪裡願意放過他,只是繼續地用鞭子抽打著,每一鞭下去,那倒刺都會勾掉些肉。很快,黑衣人便倒在地上無法動彈了:「你這樣,還不如殺了我來的痛快。」
「你們差點傷害了朕心愛的女人,你以為朕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么?」顧梓彥說完便陰沉著臉然後將烙鐵從明火中抽出,不等那黑衣人開口,便聽到「嗤嗤」聲,一股肉燒焦的味道隨著那些白煙彌散在整個暗牢中。
那黑衣人仍然是沒有任何感覺,只覺得眼前的顧梓彥分外恐怖。
顧梓彥看著他那還在冒煙的傷口,也不再有所動作了,而是靜靜的坐在了一邊準備看好戲,果然,不出半個時辰,慘烈的叫聲便響徹了整個暗牢,那撕心裂肺的叫聲聽著就覺得讓人害怕,但顧梓彥就像是個沒事兒人似的,仍舊是淡淡的欣賞著。
末了,等那人還只剩下一口氣的時候,顧梓彥才上前問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朕,究竟是誰派你去殺害蘇貴人的么?」
「什麼蘇貴人?她就是一個蕩婦,有人花了銀子,我自然是要替人辦事兒的。」黑衣人強忍著特痛說道。
顧梓彥輕笑:「朕只想知道是誰。」
「是,是……」那黑衣人也知道隔牆有耳的道理,於是便吃力的用地上的血跡寫了一個小小的「玉」字。
顧梓彥在看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雖然也是楞了一下,可他到底還是不願意相信的,畢竟鍾玉靜跟了自己這麼多年,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顧梓彥是知道的一清二楚,雖然鍾玉靜有些小性子,可要他相信是鍾玉靜派了人去追殺的話,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的,但在看到黑衣人堅定的眼神時,他又開始猶豫不決了。
「您可別說是我說的,您要是說了出去的話,她不會饒了我的。」黑衣人說話的聲音極輕,畢竟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說話了。
顧梓彥冷笑著說道:「你以為朕會放過你么?」
「你,你要做什麼。」
黑衣人驚恐的看著向自己逼近的顧梓彥,眼神中的恐懼是無論如何也蓋不住的,只是顧梓彥若是沒些個手段的話,又怎麼能將皇位保到今天呢?
顧梓彥手起刀落,一把短小而精悍的匕首直挺挺的扎在了那黑衣人的胸口上,刀刃整根沒入了他的胸口,黑衣人再也收不住折騰了,直接抽搐了兩下便咽了氣。
顧梓彥看著地上的屍體,冷笑了之後便出去了,可心中的那個疙瘩始終都解不開,因為他實在是不願意相信事情是鍾玉靜乾的。
顧梓彥就這麼糾結了一路,回到養心殿之後才專心開始批閱摺子。
蘇茗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日之後了,蘇茗歌有些訝異的看著趴在床邊的人,她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是在看到正臉的時候,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裴香,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