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唯一的希望
果然,惜蘊站定后還顧不上喘氣,便說道:「主子,剛才奴婢去御膳房拿早膳的時候,一路上都聽到老爺被抓的消息。」
「什麼?究竟是怎麼回事?」蘇茗歌一聽,急了。
「奴婢也沒聽清楚,或許是聽錯了。」
「是啊,主子,您先冷靜,讓奴婢去打聽一下再說,萬一要真的是惜蘊聽錯了呢?」吟霜見了眉頭直皺。
「好,你快去快回。」
「是。」
吟霜走後,裴香蹲到蘇茗歌的腳邊說道:「主子,說不定真的是惜蘊聽錯了呢,你念別著急,等吟霜姑姑回來之後就知道了。」
「你先下去吧。」
「主子,您不吃早膳了么?」
「不吃了,拿走吧。」
惜蘊聽了也只能暗自後悔,早知道就應該先讓主子把飯吃了再說的,現在到好,餓了一夜不說還不吃早飯,這身子怎麼吃得消呢。
惜蘊原本還想在開口勸說的,可在看到裴香搖頭的動作之後,便閉了嘴,把早膳端出去用食盒子溫著了。
蘇茗歌一直這麼坐立不安的,看的裴香也是著急萬分:「主子,您別這麼著急,吟霜姑姑不是還沒回來呢么。」
「事關蘇家,我怎麼能不著急呢?」
「可是,主子,咱們這麼在這裡干著急也沒用啊,要是能出宮去看看就好了。」惜蘊說道。
「出宮倒不是什麼大問題,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就看到吟霜回來了,吟霜也和剛才的惜蘊一樣,氣喘吁吁的,蘇茗歌趕忙上前去攔住問道:「怎麼樣?問出來了么?」
「嗯,奴婢正準備去乾清宮打聽呢,就見刑部的人把蘇大人給押走了。」
「怎麼會!好端端的抓走爹爹做什麼!」
蘇茗歌聽了站都站不穩了,要不是後面的裴香和惜蘊扶著,她早就倒下了,吟霜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主子別急,蘇大人暫時在刑部的大牢中不會有事兒的。」
「嗯,走,咱們現在就去一趟蘇府,我要把事情弄清楚再說。」
「可是,沒有皇上的口諭,咱們怎麼出得去?」裴香問道。
「不礙事兒,我有辦法,快點。」
「好。」
說完,裴香和惜蘊就開始幫忙換衣服,拆頭髮,蘇茗歌一邊扣著扣子一邊說道:「吟霜,你先在宮裡,若是有人找我的話,就說我哦身子不適睡著,別露餡就好,若是皇上來了,你就老實交代。」
「好,奴婢明白。」
蘇茗歌見吟霜應下之後便帶著兩個丫鬟急匆匆的出去了,到了宮門口,守門的侍衛果然將人攔下了,蘇茗歌見了,便將脖子上的那塊吊墜拿出來了,那兩個侍衛見了,趕忙放行。
其實在拿出來的時候,蘇茗歌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用,但目前也只能這樣試一下了,事實證明,這玉佩是很管用的,至少能讓持有它的人在宮中暢通無阻吧。
蘇茗歌叫了一輛馬車直接往蘇府奔去。
其實蘇茗歌不知道的是,在她出宮后沒多久,顧梓彥便知道了,奎子看著顧梓彥說道:「皇上,蘇良人沒有您的手令便出宮了,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既然她能夠出得了宮,那自然是朕同意的,這事兒除了守門的那兩個還有你之外,朕不想讓別人知道。」
「是,奴才遵命,奴才一定守口如瓶。」
「別廢話了,去跑一趟攝政王府,把皇叔給朕請進宮來,朕有事兒要跟他商量著。」
「奴才遵旨。」
奎子打了個千兒就出去了。
沒多久,顧雍便帶著饅頭進來了,顧雍看著坐在龍椅上的顧梓彥說道:「皇上找本王進來有何事?」
「皇叔,蘇家的事情,你也應該知道了,你怎麼看?」
顧雍自行坐在了椅子上,說道:「皇上,蘇家是什麼情況,相信皇上比本王清楚,既然皇上知道不可能是蘇家,那本王猜測,這個應該是你的計謀吧。」
「知朕者,莫若皇叔。朕確實是想用蘇家把真正的幕後人給釣出來。」顧梓彥滿意的笑道。
「那皇上可知道,這樣做的代價是不是太大了一些?畢竟蘇遠山可是兵部侍郎啊。」
「無礙,王子昂那邊,朕已經打好招呼了,只是做做樣子罷了,不過,這暗地裡查黑手的事情,還是要勞煩皇叔的。」
「呵,這事兒就算是皇上不說,本王也會查清楚的。」
顧雍說的完全是真心話,畢竟蘇遠山不僅僅是兵部侍郎而已,更重要的,他是蘇茗歌的父親,就算關係不是那樣親密,可血濃於水,相信蘇茗歌是不會不管的。
「好,那朕就多謝皇叔了。」
「不客氣,若皇上沒什麼事兒的話,那本王就先行告退了。」
在顧梓彥點了頭之後,顧雍才帶著饅頭出宮。饅頭不解道:「爺,皇上這圈子是不是繞得太大了?」
「你懂什麼,這叫戰術,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蘇家這次估計要做點兒犧牲了。」
「爺的意思是……」饅頭看著顧雍問道。
顧雍撇了撇嘴:「不懂就少說話,咱們先回府再說。」
「哦。」
再說蘇茗歌,蘇茗歌到了蘇府的時候,看到家丁正在收拾,丫鬟們也是在整理著,陳氏和蘇淺析坐在一邊擦眼淚,蘇世隸也是垂頭喪氣的坐在那裡。
「蘇良人?您怎麼回來了?」蘇世隸在抬頭的時候看到了蘇茗歌,於是便連忙將人迎進去了。
這時候,陳氏和蘇淺析也顧不得之前的什麼恩怨了,看到蘇茗歌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一般:「茗歌,你可是從蘇府出去的,你一定要救救老爺啊。」
「是啊,爹爹已經一把年紀了,怎麼受得了那又冷又黑的牢房呢?」
蘇淺析和陳氏一人一邊揪住蘇茗歌的袖子說道,蘇茗歌看著滿目瘡痍的蘇府原本就心煩意亂的,再加上現在自己被她們兩個晃得頭暈,脾氣立馬就上來了:「別吵了!都給我閉嘴!」
陳氏三人哪裡見過蘇茗歌發火呢?這一聲呵斥將哭鬧不休的陳氏和蘇淺析嚇住了,同時也震住了想說話的蘇世隸。
蘇茗歌看著三人的反映,也知道了自己剛才的不妥,於是便說道:「跟我去院子。」
陳氏帶著一雙兒女便跟著蘇茗歌去了院子,裴香關上門之後便和惜蘊守在門外,蘇淺析說道:「三妹,你把我們叫到院子里來是做什麼?」
蘇茗歌並不理會蘇淺析,而是四下看了看,等確定了院子里沒有他人之後才開口道:「我也是剛剛才聽說爹爹的事情,你們先別著急,把事情慢慢說清楚了,我才能想辦法,大哥,你說吧。」
「可是我剛才沒在家裡,等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爹爹已經被帶走了。」蘇世隸確實是沒有說謊的,他昨晚是跟王進那幫人在一起玩了通宵。
蘇茗歌皺眉,又看向陳氏:「母親,還是你說吧。」
「今日一大早,刑部的王大人和禮部的鐘大人就過來了,進來之後什麼也沒說,直接就帶著人開始翻屋子,最後在老爺的書房裡找到了幾張紙,看樣子是書信,王大人看過之後就把老爺抓走了,我連話都沒來得及說上。」
「什麼紙?」蘇茗歌簡單明了的問道。
「看樣子應該是書信什麼的,只不過沒看清楚。」蘇淺析插話道。
「奇怪了。」
「什麼奇怪了?」陳氏見蘇茗歌在思索,便小聲的問道。
「捉拿人的這種事情,若是刑部來的話,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可禮部的人為什麼會參與進來呢?」蘇茗歌自言自語道,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定定地看著陳氏:「母親,你說,拿幾張書信,是直接給王大人的,還是藉由鍾大人之手的?」
「是那些官兵直接交給鍾大人的。」陳氏仔細的想了想說道。
蘇茗歌皺著眉,也不出聲,倒是蘇世隸,看了看蘇茗歌之後說道:「你出宮,皇上知道么?」
「都這個時候了,你問這個做什麼?」陳氏對於蘇世隸的問題頗為不滿。
蘇世隸解釋道:「茗歌啊,你現在可是咱們蘇家唯一的希望了,你要是再出個什麼事兒的話,那蘇家可就沒人可以救得了了。你還是快回去吧,我們這裡有什麼消息了,就會想辦法知會你的。」
「大哥說的也對,你們留在府中千萬不能輕舉妄動,一有什麼事情,就趕快派人去宮門口,這兩日我會讓沈園或者吟霜在門口逗留的,除了這兩個人,誰問你們事情都不能說,知道么。」
「嗯,好。」
蘇茗歌說完之後便離去了,陳氏看著蘇茗歌的背影嘆了一口氣,蘇淺析抿了抿唇說道:「娘,這事兒讓蘇茗歌來,能行么?」
「現在除了她,咱們還能讓誰幫忙呢?」陳氏說道。
「哥,你外頭不是有很多朋友么?就不能去讓他們幫幫忙想想辦法么?」蘇淺析說道。
蘇世隸眼前一亮,趕忙說道:「你們等著我,我去去就來。」
說完,蘇世隸便出門了,他直接把王進他們約了出來,還是那家酒樓,還是那間廂房。
「蘇兄,這麼早就把我們叫出來,是有什麼事情么?」王進打趣兒道。
蘇世隸見王進問了,也不再噓寒問暖的,直接就點頭說是了,然後不等王進他們開口,就把事情說了一遍,王進聽了之後說道:「我當是什麼事兒呢,不就是刑部的大牢么,我去找找關係就是了,蘇兄,你別著急了,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