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按照規矩辦
可顧雍每次看到自己的那個樣子,蘇茗歌看著都覺得難受,其實如果自己沒有進宮的話,跟顧雍在一起,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可無奈,命運捉人啊。
蘇茗歌忽然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好端端的怎麼忽然會想起來跟著顧雍呢?這簡直就是魔障了,算了算了,還是不能想了,在想下去就要出事情了,現在唯一的事情就是快點讓顧雍斷了念頭,要不然按照他的思路,三天兩頭這麼玩一次曖昧的話,遲早會被人發現的。
思量間,吟霜已經讓小陸子和小林子把浴桶抬進來了,接著沈園便指揮了幾個小太監將燒好的水倒進去,裴香和惜蘊在一旁撒著花瓣,嬌艷欲滴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花香隨著水汽在整個屋子裡氤氳開來。
吟霜幫蘇茗歌拆了髮髻,剛想幫蘇茗歌脫衣服,蘇茗歌便制止了:「這個我自己來吧,你們都出去。」
「是。」
丫鬟們走後,房間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蘇茗歌褪下了衣衫之後便坐到了浴桶中,那花瓣隨著水波晃動著,不時的還有幾片貼到蘇茗歌的身上,鮮紅的花瓣襯得皮膚更加的白嫩。
蘇茗歌泡在浴桶中漸漸的睡去了。
裴香和惜蘊候在門口,足足等了一個時辰都沒見蘇茗歌叫人,於是便急了,裴香問道:「都這麼長時間了,主子怎麼還沒叫咱們呢?」
「不會是睡著了吧?」惜蘊猜測著。
裴香聽了皺眉:「現在雖說是夏日,可夜間的到底還是涼的,再說這都一個時辰了,再熱的水也該涼了吧?」
「是啊,裴香姐,萬一主子還在水裡的話,那不是要生病么?怎麼辦呢?」
「管她呢,咱們進去看看吧。」
說完,裴香便推門進去了,裡面的水汽早已散開,蘇茗歌歪著腦袋靠著浴桶已經睡著了,裴香走過去用手試了一下溫度,然後便立馬縮回了手。
「這水已經這麼涼了,主子,您快醒醒啊,主子,主子。」
蘇茗歌原本睡得好好的,可耳邊卻聽到有人在叫自己,於是便動了一下身子,可這才伸了胳膊,就覺得一陣冰涼襲來,蘇茗歌猛地睜開了眼:「好冷啊。」
「主子,您在冷水裡泡了這麼久能不冷么?快起來吧,萬一要是真的傷寒了可就不好了。」裴香一邊說,一邊找了一塊大的手巾遞給蘇茗歌,蘇茗歌站起身來,身上的水珠遇到夜間的空氣,渾身都凍得發抖。
蘇茗歌趕忙擦了擦,然後惜蘊遞了一件單薄的中衣過來,蘇茗歌穿上之後說道:「時候也不早了,你們早些睡吧,這水就明日早上來倒掉就行。」
「可是主子,您的身子這麼冰,萬一夜裡發燒怎麼辦?」裴香說道。
「呸呸呸,你就不會說些好的么?我才不會發燒呢,有這個空你還是快點去睡吧。」
蘇茗歌說完便躺到床上了,裴香搖搖頭,幫蘇茗歌掖好了被子才離開,惜蘊吹熄了蠟燭。
翌日,吟霜一大早就找人來倒水了,可進門卻看到躺在床上的人臉色通紅,額頭還冒著虛汗,於是便伸出手摸了一下。
「裴香,惜蘊!」
「姑姑怎麼了?」裴香和惜蘊進來之後問道。
「快,你們在這裡守著,我去一趟太醫院,主子發燒了。」
吟霜邊走邊說,一句話沒說完,人已經到了外面,裴香也試了一下蘇茗歌額頭的溫度:「好燙,惜蘊,你去井裡打些水來,給主子降降溫。」
惜蘊走後,裴香坐到了床邊,輕聲叫著蘇茗歌,可蘇茗歌只是難受的晃了晃腦袋,也不見醒過來,看來真的是燒的嚴重了。
不一會兒,惜蘊便端著冷水過來了,裴香拿起擦臉毛巾沾了冷水擰乾後放到蘇茗歌的額頭。
半個時辰的樣子,吟霜才帶著太醫過來,那太醫白髮蒼蒼,可走起路來卻如同一陣風一般。
「太醫,您快看看我家主子吧,我家主子燒的很厲害。」
那太醫也不理會惜蘊的焦急,氣定神閑的從診箱中拿出腕枕,又用絲帕蓋住了蘇茗歌的手腕,三指搭在脈搏上,半盞茶的功夫,那老太醫才慢悠悠地站起來:「你家主子高燒不退,想是著了,若是再不吃藥的話,怕就要染了風寒了。」
「太醫,您快開藥吧,主子要是在燒下去,可就真的危險了。」裴香本就是急性子,根本見不得這種不慌不忙的人,尤其還是這種人命關天的時候。
「姑娘別著急啊,容老夫仔細斟酌一下。」
那老太醫說著便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桌前,惜蘊早已經磨好了墨,可那老太醫提著筆卻不落筆,只是在想著心事,這下可把裴香給急壞了,張口就要催促,卻被吟霜給攔下了:「裴香,你去小廚房熬一些濃薑湯,等一會兒主子醒了之後也好喝一些驅驅寒。」
「是。」
裴香聽著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便出去了,裴香出去之後,老太醫才落筆。
「好了,姑娘,你們誰跟著老夫去抓藥啊?」
「我去吧,你留下好生照顧主子。」
吟霜說完不等惜蘊開口就跟著老太醫出去了,惜蘊見人都走了,於是便繼續幫著蘇茗歌換冷手巾。
好一會兒,吟霜才拿著煎好的葯進來,惜蘊扶起蘇茗歌,吟霜想盡辦法才把葯喂進去。
到了夜裡,蘇茗歌才醒過來,只是燒還未退,不過比起之前來還是好多了。
「皇上駕到——」奎子在門外高唱著。
蘇茗歌掙扎著從床上起來:「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不必多禮,今日下午怎麼沒看到你?」
「回皇上,我家主子昨日晚上受了涼,燒了一天,這才好一些的,所以便沒去御書房。」裴香急忙解釋道。
「什麼?燒了一天?那有沒有找太醫看過?」顧梓彥拉著蘇茗歌坐到床邊說道。
蘇茗歌好笑的看著顧梓彥說道:「已經沒事了,只是還有些難受罷了。」
「怎麼會受涼的?」
「你也別怪她們,是我自己不小心。」蘇茗歌才不會把昨晚的事情全部說出來呢,能瞞著就瞞著吧。
顧梓彥皺眉,正想開口,就見奎子進來了,在他耳邊低語了一番之後顧梓彥眉頭緊皺,然後對著蘇茗歌說道:「你好好養病,朕還有些事情。」
「是,恭送皇上。」
蘇茗歌見顧梓彥走了之後才放鬆,只是在看到吟霜拿過來的葯時,臉色又黑了:「怎麼還有?」
「主子,您不喝葯病怎麼會好呢?快喝了吧。」
「是啊,奴婢早已經準備好了蜜棗呢。」
惜蘊笑著將桌上的蜜棗端過來,蘇茗歌一看這是絕對逃不了了,於是便從吟霜手中接過了葯碗,捏著鼻子一口喝下,然後趕忙抓了幾粒蜜棗塞在嘴裡,這才好些。
御書房中,鍾徳庸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見到顧梓彥來了,這才下跪行禮,顧梓彥免了禮數之後說道:「鍾愛卿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皇上,您讓臣查的事情,臣已經有了眉目,只是……」
「鍾愛卿是否遇上了難題?說來聽聽,朕也好幫你出出主意。」顧梓彥見鍾徳庸有些為難的樣子,於是便開口說道。
鍾徳庸皺著眉,思來想去間還是將自己得到的消息說出來了:「皇上,前幾日老臣在街上看到了,蘇大人。」
「蘇大人?可是兵部侍郎蘇遠山?」
「皇上英明。」
「蘇遠山怎麼了?」顧梓彥抿了一口說道。
「老臣是在賭坊見到蘇大人的,而且,蘇大人進去之後,便到了入夜才出來,所以老臣懷疑……」
「你是懷疑蘇遠山與逆賊有勾結?」顧梓彥一挑眉毛說道。
鍾徳庸擺擺手:「不,老臣這也是在懷疑罷了,但老臣實在是無法確定,要不要繼續查下去。」
「既然有了線索,自然是要查下去的,只是做的隱秘些就好,免得萬一要是冤枉了蘇遠山,以後見起面來不好。」
「這個老臣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若蘇大人真的是牽線人的話,那……」
「按照規矩辦就成。」顧梓彥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他心中也在祈禱著千萬不要是蘇遠山,不單單是因為他是朝廷的兵部侍郎,而且,還因為,蘇茗歌。
「是,老臣遵旨。皇上,老臣還有一事相求。」
「說吧。」
「上回老臣去玉兒那裡,玉兒說想念家中嬤嬤做的菜了,所以老臣這次特意帶了一些來。」
「嗯,你這就給延禧宮送去吧,朕乏了。」
「是,多謝皇上恩典。」
鍾徳庸出去之後,便直接走了通往延禧宮的那條路,顧梓彥嘆了一口氣說道:「奎子,擺駕鍾粹宮。」
「是。」
鍾徳庸一路到了延禧宮的之後,延禧宮的燭火還亮著,玉貴妃正在綉綳前穿針引線,顰真在一旁照看著蠟燭。
「臣,參見貴妃娘娘。」
玉貴妃一聽到鍾徳庸的聲音,便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站起身來親自將鍾徳庸扶起來了:「爹,我不是說過么,在這裡咱們是父女,您不需給女兒行禮的。」
「誒,這又不是在鍾府,禮數怎可廢?況且被人看見了也不好啊。」鍾徳庸恭敬地說著。
「你們都出去吧。」
玉貴妃聽鍾徳庸這麼說,便直接打發了所有的丫鬟。等丫鬟們都出去之後,玉貴妃才開口:「爹,上次女兒讓您辦的事情都辦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