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痛

  岱祺站在石門前,神色晦暗。


  澤蘭抿了抿嘴,還是沒有提醒岱祺,雖然岱祺已經站在門口一盞茶的時間了。


  岱祺握緊了手中的玉扇,抬步走了進去。


  走過幾乎不明方向的密道,終於走到了,看到坐在石棺旁邊的男人,岱祺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其實他也是個可憐人,不過也只是一瞬間。


  岱祺剛邁入房間,就聽到那個男人說:「你來了啊。」


  「我只是來問你幾個問題,問完就走。」毫無波瀾的聲音傳到男子的耳朵中。


  男子苦笑一下,「這麼多年了,你都長大了,小七。」


  「不要叫我小七!你不配!」


  男子看到岱祺有些激動的態度,想要說些什麼,心痛地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岱祺向室內走去,路過男子身旁頓了頓,走到了石棺旁邊,跪下來,溫柔地抱著石棺,「娘,小七來看你了。」


  「娘,小七現在長大了呢,已經可以自己做好些事情,前些天我還看到了起念哥哥,起念哥哥現在越來越養眼了,不過這些年為了找舅舅,起念哥哥還沒有成家,小七好想要個嫂子呢。」


  岱祺用臉輕輕地蹭著石棺,像是在母親懷裡撒嬌,「我還看到了小時候的小哥哥,他也長大了呢。可是他居然沒有認出我來。」說完還有點生氣地哼了一下。


  「不過小七現在是男子裝扮,他沒認出我來我就原諒他了,小七是不是很厲害?」不過瞬間,岱祺的眼睛就暗了下去,「他有未婚妻了,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也是啊,畢竟我和他十幾年前才認識了幾天,哪比得上十年如一日的陪伴?而且他的那個師妹長得也很漂亮,所以我和他,終究是沒有結果的……是不是啊?」


  「可是娘啊,為何小七有點難受呢?我原本以為他是不同的。」


  男子默默地看著哽咽的岱祺,眼裡滿是疼愛和愧疚,「小七……」


  岱祺沒有理男子,繼續對著石棺說話,「娘,小七把護身符拿了回來,這樣我倆就再也沒有關係了。你覺得我這樣做好不好?小七會好好地,我要找到舅舅,我要看著起念哥哥成婚,生子;我要站在武林的頂點,這樣所有的一切都是小七做主,這樣就沒人會讓小七難受了。」


  此時岱祺身上看不出一點脆弱的痕迹,收拾好情緒,給娘親磕頭后才正面看著一直在旁邊看著自己的男子。


  這個身穿黑衣,多年歲月也沒在他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的男子,就是岱柒的父親,碧蒼教的教主,岱曜。


  面對岱曜,岱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教主大人,當年的事屬下想了解下。」


  聽著岱祺對自己的稱呼,岱曜心中一痛,「小七,你就不能叫我一聲父親嗎?」


  「在母親死了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我父親了。」岱祺冷冷地看著岱曜,看著他懊悔痛苦的神色,心中忍不住譏諷,「現在後悔,教主大人不覺得為時已晚嗎?」


  岱曜嘆了一口氣,「哎…….當年江湖上各大門派都在找寶藏,其中領頭的就碧蒼教和浩渺宮,當時我得到消息說要找到寶藏得需要兩件東西,一個是地圖,一個是鑰匙。」


  岱祺皺了皺眉頭,為何景甫沒有提到這兩樣東西?

  看著岱祺思索的樣子,岱曜繼續說:「這兩樣東西一直由獨影派的掌門掌管,未接任掌門者是不知道這兩件東西的。」


  「那這兩樣東西可知在何處?」岱祺心中一松,也沒有細想為何剛才會突然間的緊張。


  「我只知道你舅舅應該知道這兩樣東西的下落,才……不過當年你舅舅還有浩渺宮的大長老都和獨影派的掌門交好,你舅舅失蹤了,就只能問大長老了。而且我打聽到寶藏在浮光森林的深處。」


  岱祺有些想不通,為何朝廷的寶藏要藏在森林之中,心中這麼想,岱祺也這麼問了出來。


  「當初這個寶藏是因為給先帝陪葬,先帝生前覺得這樣大數目的寶藏如果就這麼埋在地下有些可惜,就命令在陪葬的時候選擇不在皇陵內,這樣如果有一天遇到什麼天災人禍,只要是心懷天下的人,都可以得到寶藏,這樣這批寶物會現世也會幫助他的子民渡過難關。」


  「沒想當這個皇帝還是挺愛民。」岱祺聽著入神,也就不經意間恢復了平時邪魅風流的樣子。


  岱曜看到如此狀態的岱祺心中一陣發苦,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那樣的事,岱祺也能向別的女孩子一樣,在父母的呵護下成長吧。


  回過神的岱祺又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看著這樣的岱祺,岱曜一陣感嘆,「你和你娘越來越像了。」


  岱祺嗤聲冷笑,「你有什麼資格提娘親?你以為你這樣天天陪在她身旁就能贖罪了?你別痴心妄想了。」


  岱祺冷眸一閃,沉聲說道:「你當初選的好代理教主,都要把碧蒼教當成自己的了,你可真是甩手什麼也不管了啊。」


  「當年藍明使也是個有能力的人,所以我才放心把教務交給他的」


  岱祺冷冷一笑,「歲月能改變一切,當然也包括人心」


  「我這就出去,把那個叛徒處理掉!」說完,岱曜就起身,想要走出石室。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我會自己解決的。那個老匹夫我還不放在眼裡。」


  岱祺冷哼一聲,離開了石室。


  看著岱祺毫無留戀的背影,岱曜心中一陣苦澀,這就是因果循環嗎?


  大廳內,老明使坐在了首位上,身旁楚原風和其他幾位使者正在神情嚴肅地交談著,時不時看看坐在位置上慵懶的岱祺。


  老明使看著眾人的反應,滿意地笑了笑。


  側耳聽了聽,岱祺心中冷笑,表面上卻是有些無聊地打了打哈欠。


  「公子,他們這是來者不善啊。」站在岱祺身後的澤蘭看著眾人時不時看著岱祺的眼光,有些擔心地問了出來。


  快要睡著的岱祺聽到澤蘭的話,岱祺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都是些跳樑小丑,看著吧。」


  「公子,不得不妨啊。」坐在岱祺下首的常山,也很是擔心地提醒岱祺。


  雖說早在岱祺接到消息時就已經做了準備,但看著大廳內幾乎近一半的人都是站在老明使那邊的,常山還是忍不住捏一把冷汗。


  「別忘了,還有楚原風呢。」微微一笑,瞬間絢爛了光華,岱祺說道。


  「就怕知人知面不知心。」澤蘭冷哼一聲,公子被人偷襲,楚原風既然沒有及時趕到。


  要不說這裡面有點什麼事,按照楚原風的實力,和當天公子所在的位置,根本不可能那麼久才到。


  還好景公子救了公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親親澤蘭啊,咱們就看著吧,免費看的戲,不看白不看。」岱祺有以下沒一下地搖著玉扇,懶懶地看著大廳內眾人的反映。


  這些人是時候清理了

  老明使看著時候差不多了,端起茶杯喝口茶,咳了一聲,接到暗示的楚原風,站了起來。


  「呵呵,這時要開始了嗎?真是期待呢。」岱祺心中冷笑。


  「咳。」楚原風輕咳一聲,場面霎時一靜,對在場的各位拱了拱手,看了一眼岱祺,眉頭微皺,沉聲道:「今日召集各位前來,是有要是相商。」


  底下的人紛紛抬頭注視,心裡都知道今日所謂何事,一時間無人接話,都在等楚原風后話,后話才是重點。


  「教內眾人眾所周知,教主十三年前就不理教務,把碧蒼教交給藍明使打理,直到少主有能力接管教務時,協助少主。」說完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少主自從教主夫人過世后,憂鬱成疾,身子一直不大好,藍明使無可奈何之下便一直在處理教務。」


  「楚護法,這是我們教內人都知道的事,直接說正事吧。」在座的一位堂主顯然是急性子,看不得楚原風這樣徐徐道出。


  楚原風看著這位說話的人,是藍明使手下的人,面色一寒,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最近,藍明使發現有人對少主不利,苛待少主,限制少主的自有。」楚原風看到岱祺的目光,便下定決心說了出來。


  大廳內頓時哄鬧了起來,居然有人敢對少主不利,這人是除了雄心豹子膽了嗎?不過是何人能躲過柒明使的人,暗中加害少主。


  有的人之前已經得了消息,早已知道是誰,按照之前想好的話來引導眾人的思路。不少人心中立馬有了人選,紛紛看著心目中的懷疑對象,只見那人依舊懶懶地靠在椅子上,眉頭微微皺著,彷彿是因為大廳內的人吵了他的好夢。


  看到楚原風的話達到了效果,藍明使看向岱祺,心中冷笑,一會你就不會這麼逍遙了。


  「柒明使,你身為少主的弟弟,少主的一切都有你來打點,這件事你怎麼解釋?」藍明使臉色凝重,眉間帶著一絲怒氣,彷彿真的因為少主受委屈了,而想要為她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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