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困局2
宮女小良被鳳天舜眼底的狠厲給嚇得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好幾步，她搖了搖頭道：「殿下饒命啊，奴婢奴婢錯了，殿下饒命啊！」
「哦，你錯在哪裡？」鳳天舜直起身子不再看她，不知死活的東西，以為有人撐腰就可以為所欲為？他揚眼看了看皇后，見她眼帶狠色地勾著小良，只怕這宮裡又要多了一抹冤魂了！
小良死死地磕著頭，哭著說道：「太子殿下饒過奴婢吧，奴婢也是受人指使的，求求你看在奴婢侍候了你這麼多年的份上饒過我吧！」
此言一出，殿上所有人又是一陣起鬨，紛紛指著小良竊竊私語。
「該死的丫頭，太子殿下的人是你可以胡亂造謠的嗎？來人啊，還不快點給本宮拉出去！」皇后激動得站了起來指著小良大喝道。
很快便有兩名士兵小跑進來一左一右拉著哭喊的小良拖著出去。
「皇後娘娘，饒命啊，皇後娘娘，你說過……」後面的話再也聽不見了。
鳳天舜目光如炬地盯著皇后看了片刻，見她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這才緩步走上了高位坐下。
「殿下，雖然小良那死丫頭在胡亂造謠，但是坊間的流言也是不能忽視的啊，而且，昨夜裡死的兩個人肯定是這妖女所為！」碧太傅怒指著一言不發的胡九，他心裡那個恨呀，怎麼就找個小良那麼笨的女人來做證人！
鳳天舜板著一張臉看著他問：「你可是親眼所見啊九行兇？」
碧太傅遲疑地搖了搖頭，又道，「可是這妖女的嫌疑最大，殿下，今日里無論如何都要把她給關進天牢里啊！」
「對啊，舜兒，這女人留在你宮中本宮老是心驚膽跳的，關進了天牢里，待大理寺把命案給查清楚了再做定奪可好？」皇后忙趁機說道。
其他一些與碧太傅私下裡相交甚好的大臣也是奏道：「殿下，皇后和太傅的話言之有理，為了大夏國的安危，請您一定要把這妖女關起來呀！」
「夠了，不用關進天牢，命案現在便開始查吧，正好啊九人也在，來人啊，把屍體給本宮抬進來！」鳳天舜根本不看皇后，只是揚手沖著殿外喊道。
那些大臣可急了，一個一個的全都跪了下來，邊磕頭邊喊道：「殿下三思啊！」
「殿下，這命案又豈是一時半會能查清楚的？你這樣難以為眾啊！」碧太傅聲淚俱下地行了一輯，很是痛心的樣子。
胡九怔怔地看著鳳天舜，見他的眼神看過來，那眼裡帶著的淡淡的安撫，這讓她的心裡暖暖的，此刻她想，就算是真的被關進天牢，她也不怕了。
很快，幾個士兵便抬著兩具蒙著白布的屍體進來，鳳天舜看著一個年約四十的方臉大臣道：「大理寺卿，本宮給你一天的時候，查出這命案是否與啊九有關，其他人，且待查明真相再退朝吧！」
其他大臣面面相視，這是要餓肚子的節奏啊！
大理寺總提刑莫墨站了出來，他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一言不發地走上前，在兩具屍體間蹲了下來，隨手便掀開了其中一具屍體身上的白布，這一下子有些濃郁的屍臭味便四散開來，那些個大臣哪裡見過如此場面，早就紛紛給捂著鼻子退避到了一邊了。
殿上還能鎮定站著的，只有碧太傅和胡九，還有那面不改色的莫墨。就連皇后都是皺著眉頭，她輕瞄了鳳天舜一眼，見他一副淡定的樣子，她的眉頭不由皺得更緊了。
這具屍體便是那小太監的，莫墨先是簡單地檢查了一下他身上的外傷，當然，那手臂上的傷口也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這小太監的屍體被發現時是屍首分家的，所以不用看也知道那致命傷是在脖子上，而且是一招斃命。
「殿下，微臣發現這具屍體上除了脖子上致死的傷口外，手臂上還有一個利劍所留下的外傷，雖然傷口看起來不深，但是不難看出這人死前曾經厲過一翻打鬥！」
莫墨站起來走到胡九的身邊，看著她手中的破冰問道：「不知姑娘可否借這手中長劍給在下看看？」
「不用看了，那手臂上的傷口是我砍的！」胡九看著他說道。
此話一出，那些大臣終於忍不住了，紛紛指著胡九說道：「終於承認她是兇手了！」
碧太傅更是囂張地瞪著她說：「好啊，你這妖女在證據面前終於不再耍賴了吧，殿下，現在可以直接處死她了！」
「處死她，處死她！」其他大臣附議道。
「當時本宮也在場，是不是也要處死本宮啊？」鳳天舜雙眼一掃，那些大臣不由自主地噤了聲。
皇后忍不住說道：「舜兒，你就別再包庇這女人了，近日裡你一直呆在華書閣處理政務，這大家都是知道的啊！」
碧太傅也是痛心地看著他說：「太子殿下，都是這個妖女太會蠱惑人心了，為了她你不但要拋棄自小指腹為婚的聖女，為了她把陛下給氣病了，眼下你還要為了她把整個大夏處於危險的境地，殿下啊，你醒醒吧，這妖女是個禍害啊！」
那些大臣紛紛跪在地上，痛哭著附和道：「為了大夏的城民百姓著想，殿下快快下令處死這妖女吧！」
鳳天舜鐵青著臉不再看他們，只是對莫墨肅聲道：「莫卿，你現在只要把這兩處的傷口查清楚是否為一種劍器所傷便可！」
碧太傅聞言，眼光閃了閃，他忽然咬了咬牙，撲上身邊的胡九猛掐著她的脖子怒道：「你這害人的妖女，殺了人還敢站在這裡，我要替天行道殺了你！」
胡九沒有防備就這樣被他給掐在了地上，其他大臣見狀有片刻的怔愣，可是很快便齊聲叫道：「殺了她，殺了她！」
鳳天舜氣急敗壞地從高位上俯衝而下，運了內力對著碧太傅大力一掃，這一下也許是用了八成的功力，只見那碧太傅似拋物線狀高高飛起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太傅！」皇后驚得大叫一聲便快速上前扶起口吐鮮血的大哥，她一雙美目含著怒意看著只顧著把胡九護在懷裡的鳳天舜，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舜兒，你太讓母后失望了！」
其他大臣一涌而上，紛紛把鳳天舜和胡九圍了起來，雖然這是他們大夏最尊敬的太子，可是為了個妖女竟把這太傅都給傷了，實在太讓人氣憤了！
「胡九姑娘不是兇手！」莫墨的聲音在這時響了起來，他站在人群外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兩處的傷口不是一把劍器所為！」
聽到他這話，胡九不由鬆了口氣，她抬頭看了眼仍緊繃著臉的鳳天舜，心底竟泛起一抹酸澀，這個男人為了她做了太多。
「莫大人，你可要查清楚了，這命案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只有了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便能知道殺人的是兩種劍器？」有人對莫墨提出了質疑。
其他人也附和道：「對呀對呀，平時驗屍查案最快也要三五天，你可別看到那妖女是太子護著的人便想胡弄我們！」
莫墨被這些大臣的話給弄得臉色一陣鐵青，他有些怒意地指著地上的屍首道：「不信你們過來，我一一講解給你們看！」見那些個大臣沒有一個膽敢上前，只是遠遠地伸長了脖子看著，不禁冷嗤了一聲。
「你們看，這屍體脖子上的劍傷切口平整且狠厲，可以看出殺人者是個武林高手。但是用的武器並不是什麼神兵利器，能如此一招斃命，是因為殺人者有著霸道的內功，內功催使利器變神器，殺人也就如割草一般了。」說到這裡他故意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把那些個有些年長的老臣給嚇得心臟一陣哆嗦。
他接著說道，「你們再看這手臂上的傷口，雖然也是很平整，但是這上面的劍氣卻是不容忽視，可以看出這執劍者所用之劍便是天下有名的破冰了！傳說那破冰神劍是幽陽子的隨身之物，現在看來胡九姑娘不但是掌仙教的弟子，且還得了幽陽子前輩的真傳了！」
胡九有些詫異地看著他，沒想到這個理寺卿還了解江湖上的事情，真是個人才！
感覺到她的目光，莫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幼年時曾見識過破冰神劍的威力，所以姑娘不必覺得奇怪。」
皇后見如此便將胡九的嫌疑給洗脫掉了，不由暗下了雙眸，她盯著胡九說道：「雖然這殺人之事胡九姑娘是脫了嫌疑，但是那坊間流傳的魔族姦細一說還沒有完全得到證實，且請姑娘回太子宮裡住下，本宮會讓禁軍繼續對太子宮進行保護，姑娘沒什麼事便不要隨便出來吧！」
說完，她喚來兩名奴才扶著受了重傷暈迷不醒的碧太傅一起出了這明聖殿。
「既是如此，今日早朝便到此散朝吧！」鳳天舜一甩衣袖，抱著胡九便快速離開了。
其他事情便讓那莫墨善後吧。
那些個大臣被這事情突來的變化弄得一陣鬱悶，本來以為今日里那妖女定是脫不了罪了，沒想到這平時中立的大理寺卿今兒個倒是偏幫著太子殿下了。
離去前，各路大臣紛紛給莫墨投了個高深莫測的眼神，得罪了碧太傅，這小子只怕命不久矣。
而莫墨則眉眼深深地盯著那屍體上的致命傷，有些事情他還須捊捊！這兇手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