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絕色
午膳過後，各門派的代表便領著自己的徒弟離開了皇宮，胡九好不容易把點點給哄回了空間里，這才一臉糾結地站在一邊看著人皇皇后還有聖女與鳳天舜在依依話別。
她心裡那個惱啊，本來明啟尊上回程的時候她要跟上的，卻被他輕飄飄地來了句跟著舜兒回去吧！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玄一玄七還有葉長生隨著他飄然而去。
胡九看得出來這聖女碧瑤今兒個甚是傷感，她的雙眼依依不捨地看著鳳天舜，好像這樣就可以把他留下來。
這會兒風有點大，吹得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她側了頭不再看向兩人。不看了也許心裡就不會難受了。
「都回去吧，過些日子我會再回來的！」鳳天舜臉上的神色淡淡，並沒有什麼離別的傷感，反正他自從便在掌仙教長大，對人皇這父子之情並沒有很濃，而且，對他娘親的死他的心裡一直有嗝應。
人皇的臉上帶著惆悵，不知何時起，他們父子倆這心裡有了隔閡，如果當年他不讓明啟帶走他，也許兩人的關係會融恰很多？
他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與聖女定親多年，等你下次回來該和聖女完婚了！」
碧家近段時日也提也提，反正兩人已定親多年，也該是成家的時候了！
鳳天舜的眼神很閃，他看了眼有些羞澀的聖女一眼，淡淡道：「這些事情等下次再說吧……」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胡九聽見了人皇的話，心裡抽痛了一下，她微垂了頭顱跟在他的身後，讓人無法窺視她此刻的神情模樣。
「等等……舜哥哥……」聖女碧瑤突然出聲喚住他。
鳳天舜止了腳步回頭便見她提著紅色紗朝他奔了過來，風吹起她的白色紗巾，此情此景，竟讓他的心微微動了一下。
碧瑤站在他的面前，輕輕動手解下了臉上的紗巾，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姿容映入了他的眼帘，這是一張讓他感到熟悉的臉，這張臉似乎曾出現在他的夢中，讓他牽繞，讓他難眠。
自他們認識起，這個碧家長女便一直掩面示人，從來沒有哪個人見過她的真容，據說是因為聖女的臉是神聖的存在，只可以在神靈面前揭開面紗，否則必被神靈奪走所有神力，再也無法溝通天地。
「碧瑤！」皇后看見了她這舉動，又驚又怕地喝斥了一聲，這丫頭真是瘋了！
可是碧瑤卻是對她露出了笑魘道：「姑母別怕，這天神也不是日夜盯著我們人界的不是？偶爾也會偷偷閑吧？！」
她這話說得皇后是哭笑不得。
人皇自她那傾城之姿中抽回神來，他安撫地拍了拍皇后的手道：「皇后別太擔心了，真說起來，你也曾干過這種小女兒的事呢，不是嗎？」這碧瑤竟比皇后還有美上幾分，讓他看了都有些蠢蠢欲得動！
皇后看著他，眼裡有著片刻的失神，曾經的她也是如這丫頭一般，把人皇當作了自己一生最重要的人來愛著，可是後來她才明白，有些東西只有靠爭搶才能永遠地屬於自己。
碧瑤對著一臉失神的鳳天舜露齒一笑道：「舜哥哥記住了，下次回來的時候，便是娶瑤兒過門的日子！」說完，她從懷裡掏出一樣物件，輕輕塞在他的手中。
鳳天舜低頭看去，是個錦囊，上面綉了兩隻醜醜的鴛鴦，他不禁感嘆，都說聖女無所不能，學富五車，看來也有不擅長之事啊！
而胡九自碧瑤拿下面紗的那一刻便呆住了，這個女人有一張美得讓人嫉妒的臉，她並不嫉妒她的美貌，她只是被心底那股子強烈的恨意給懾住了心神，好像有一道聲音在不停地哭泣，不停地咆哮！
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害怕，她看著鳳天舜與那聖女之間的氛圍，心底又是難過心似刀割，各種情緒在她的心裡糾纏著，她終於崩潰了，她有些魔怔地湊到碧瑤的面前，伸出手撫上她的臉。
碧瑤被胡九的樣子給嚇了一跳，她驚得抬眼看著她，卻是被她眼裡的強烈的恨意給怔住了，這個女人竟然恨她？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她的聲音有些輕顫，聽起來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她用手去撥她的手，卻是無法把它弄下來。
鳳天舜皺了皺眉頭看著胡九道：「丫頭，放手！」
胡九卻是似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仍是撫著碧瑤的臉看，突然，她手上猛地一用力，有點尖長的指甲陷入了她的臉皮，很快很掐出一個個手指印，她的眼裡有著瘋狂，有著絕望！
「啊……好痛，舜哥哥，快救命啊！」碧瑤吃痛，用力地去扳她的手，卻是讓她掐得更深了。
人皇和皇后被這變故嚇了一跳，皇后忙上前喝道：「你這丫頭片子快快放手，竟敢褻瀆聖女的容貌，天神不會饒了你的！」
說完，她上前拉她的手，想要把她拉開，卻是無法憾動她分毫。
鳳天舜臉色變了又變，他運了靈力上前對著她的腦門便是一點，她倏地瞪大了雙眼，然後軟軟地倒了下去，他快步上前扶住了她，看著她的眼角有點點淚跡滑落下來，他的心不由得緊了緊。
「嗚嗚……舜哥哥，好痛……」碧瑤撫著臉頰，對著鳳天舜哭訴，她的心裡甚是憤恨，明明這丫頭傷害了她，可是鳳天舜卻還是如此緊張她呢！真是氣死她了。
鳳天舜只是撇了她一眼，然後對她身後的人皇和皇后道：「啊九應該是得了臆症，弄傷了聖女之事待她醒來兒臣會好好責罰一番的，兒臣這便帶她回去了，父皇母后且帶聖女回去讓御醫看看吧，切莫讓那臉蛋上留下了傷疤！」
畢竟是女孩子，多少還是緊張自己的容貌的，而且那張臉確是美得驚心動魄，讓他初看之下都起了佔有的慾念，難怪這聖女要用紗巾蒙臉了，他敢肯定這張臉定會讓所有城民瘋狂的。
如此想著，他由懷裡掏出一樽膏藥連同那錦囊一起交還至碧瑤的手裡道：「這是掌仙教最好的去疤傷葯，聖女且用著吧，這錦囊我帶在身上沒用，聖女且收回去好好放著吧！」
說完，他便抱著昏迷的胡九，御了劍便離開了。
碧瑤獃獃地看著手上的傷葯和錦囊，又是哭又笑地看著皇后問：「姑母，舜哥哥這是什麼意思？他是拒絕了瑤兒嗎？」她的心裡好忐忑，如果他真的拒絕了她，可是為什麼又要送她膏藥？鳳天舜，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皇后沉著臉色盯著鳳天舜遠去的身影，輕輕撫著她的肩頭，眼裡的厲光一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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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她扶著腦殼坐起來，看了眼桌上閃爍的燭火，然後看著趴在床沿上熟睡的鳳天舜有著片刻的怔忡，他竟然就這樣趴在這裡睡覺？她自床上扯了張床上的被單輕輕地蓋在他的身上，沒想到就這一樣竟把他給驚醒了。
他見她醒來便關切地問道：「你醒了？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他想不明白這丫頭怎麼會突然間魔怔了。
她眼神閃了閃，別開了眼不再看他道：「太子殿下有心了！」她此刻的腦子裡全是聖女給他送錦囊情意綿綿的畫面，她的心裡揪痛得厲害，對他肯定是沒有什麼好口氣了。
鳳天舜本是擔憂的心被她這一句話給涼透了，他的臉沉了下來道：「你好像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
胡九仍是不看他道：「我沒忘，鳳天舜，我是不會拜你為師的！」叫他師父她叫不出口，而且她也不想與他朝夕相對，兩看兩相厭。
「哦，難道你不想進掌仙教了？」鳳天舜的語氣也變得冷淡，既然她將他拒於千里之外，那麼自己又何必拿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
胡九點了點頭道：「對，等會兒我就回月下城！」
鳳天舜怒極反笑道：「胡九，你究竟是有多厭惡我才會如此急切地想要離開逃離我的身邊？」
她被他話里的怒意給怔得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的臉上深沉難測，不禁輕聲道：「我並不討厭你，我只是不想與你呆在一起！」
她無法控制自己去愛上他，但是她可以選擇遠離他。
鳳天舜木聲問道：「為什麼不想與我呆在一起？難道做我的弟子讓你覺得不自在？難道你覺得我不配當你的師父？」
「不是的！」胡九沖他喊道，「鳳天舜，我們之間沒必要糾纏下去，你既然有了聖女，為什麼還要如此待我？」
鳳天舜有些不確定地問：「難道你在吃醋？」
胡九被她的話問得臉上一赫，她羞極反怒道：「誰有那閑工夫吃你的醋，我只是覺得以後我們要劃清界線，你不能再對我做過份的事了！」
「過份的事？」鳳天舜湊近她面前問：「怎樣算是過份的事？」
胡九的臉上一熱，她一把推開他湊近的臉道：「反正我是不會呆在你身邊的！」她要離他遠遠的，也許看不見他便能把心底的愛慕給沉入谷底，不再因為他而傷心難過。
鳳天舜淡淡地問：「難道你不想變得更強大嗎？」
胡九咬了咬唇，不再說話。
「憑你現在的實力，在帝都也只是被人打的份兒，難道你還想過以前的日子嗎？被人踩在腳底下卻無力反抗？」鳳天舜很是認真的看著她。
胡九的眼神閃了閃，對，她該死的開始猶豫了，她開始糾結，忽然，她咬了咬牙想，鳳天舜說得對，她本來的目標不就是變得強大嗎？此刻又何以為了這小女兒的情懷而丟掉了自己原有的夢想？
鳳天舜看見她眼神的變化，微微揚起了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他的眸光深晦難懂，幾許明滅。
胡九，這一生一世你休想逃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