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這小女人，纏人的很！
第34章：這小女人，纏人的很！
等家庭醫生安慰過喬默后，從一間卧室里出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蕭如卿有些著急，連忙上前去問家庭醫生，關於喬默的情況。
家庭醫生蹙了蹙眉頭，對蕭如卿淡淡道：「少夫人的狀況不是很好，受了不小的驚嚇，總覺得、覺得……」
「覺得什麼？」蕭如卿急急地問。
「總是覺得，有人會傷害她肚子里的孩子。」
蕭如卿深深嘆息了一下，看了看房間里的將自己蜷縮在一團的小女孩，喬默畢竟只有二十二歲，還年輕的很，要她承受這麼多，的確為難她了。
「那胎象呢？還穩定嗎？」
「沒什麼大礙，只是少夫人受到了不小的驚嚇，短時間內，還是不要再去刺激她。」
「好，我知道了。」
……
送走家庭醫生后，蕭如卿剛踏進這間房，喬默雙臂原本抱著自己，一聽見腳步聲，就立刻防備起來，往角落裡一縮。
蕭如卿知道，這孩子是被蕭衍嚇到了。
她慢慢的走過去，聲音放柔了很多，「喬默，是我。」
女人保養的極好的手，撫上喬默的髮絲，一下一下安撫著。
「我知道蕭衍這件事做的不對，也嚇到你了，可是喬默，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一直都隱瞞著你，阿衍他和普通正常人並不一樣。」
喬默聽到蕭如卿話的後面，這才茫然的抬起淚雨梨花的小臉，顯然，沒有聽明白蕭如卿的意思。
蕭如卿語重心長的道：「因為我和阿衍的爸爸婚姻上一直存在問題，在阿衍很小的時候，我們就有很多矛盾，阿衍打小就孤僻，小時候，他得過自閉症。後來，隨著年齡增長，自閉症倒是好了，但是為人處世極為冷漠陰狠，或許這也是隨我。當初我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面對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我也是沒有辦法。久而久之的，阿衍得了一種病，叫人格障礙。」
喬默獃獃的看著蕭如卿，「人格障礙？」
蕭如卿淡笑了一下，解釋道：「人格障礙，就是俗稱的精神分裂症。精神活動開始會對人冷漠、與人疏遠，躲避親人或是懷有敵意。阿衍對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冷淡，帶著敵意。這也是我們母子為什麼幾乎每天都在針鋒相對的原因。」
喬默眼底的霧氣慢慢蒸干，她吸了吸鼻子反問道：「所以，在我做了他不喜歡的事情的時候，才會變得這麼陰狠？」
「阿衍不像別的精神分裂患者，活在自己的假想中，阿衍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別人不同，我想，這也是他不想要孩子的原因，我和他父親，要負大半責任，讓他這麼畏懼自己的孩子，也會同他一樣。」
喬默心裡的委屈，消除了大半，可隨即而來的，是心疼，鈍鈍的疼痛。
她沒有想過，像蕭衍這樣光鮮亮麗，站在金字塔頂尖，被人人追捧的優秀男人，竟然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一面。
蕭如卿說完后，微微沉吟了下，漂亮的眼睛里，有點點的濕意，「喬默，你現在還怕蕭衍嗎？」
喬默搖搖頭，現在的蕭衍對於她來說，充其量不過是個病人，有什麼好怕的。
這些天，喬默多少感覺到了蕭如卿對她的變化，不管這個變化，是因為喬默本身，還是更有可能因為喬默肚子里的孩子，喬默都是欣然的。
有哪個媳婦，不想和自己的婆婆處好關係的？
……
蕭衍站在露天陽台上，修長指間夾著一隻半燃的煙，一抹猩紅，在暗夜裡，顯得格外顯眼。
陽台，沒有開燈。
喬默找上來的時候，腳下差點絆了一腳，還好及時扶住了身邊的牆，這才沒摔跤。
伸手，摸索著牆壁，摸到了燈的開關。
啪嗒
原本漆黑的陽台上，一下子被暖橙色的光線所籠罩。
一道黑色清雋的身影，屹立在雕花扶手邊，他的背影，顯得清冷孤寂，男人的腳邊，一圈的都是半明半暗的煙蒂。
喬默提了下呼吸，咬了咬唇角，這才小心邁著步子過去。
男人沒有回身，嗓音被風吹的有些低啞，吐出一口Nai白色的煙圈，淡淡開腔：「怎麼，不怕我了？」
喬默深深吸了一口氣，站在他身後，靜靜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她剛說完這句話，男人便倏地轉身，高大黑影迅速籠罩了整個小小的她。
男人一口煙，噴薄在她小臉上，嗆得喬默直咳嗽。
蕭衍的大掌，箍在她小腰上，步步緊逼，「覺得很了解我？覺得我真狠不下心弄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喬默，不要恃寵而驕」
喬默一邊咳嗽，一邊鼓了小嘴，仰著小臉直直的盯著他清俊無華的素白面龐，「我沒有……你寵過我嗎？我想恃寵而驕，都沒有這個資格。」
她委屈的，紅了眼睛。
男人的黑眸，就那麼靜靜的凝視著她的小臉，捻滅了指尖的煙蒂。
伸手，扣住了她小小的後腦勺，將嘴裡最後一口煙，悉數渡給她，喬默自然嗆得，小臉透紅，胸口都咳的劇烈起伏。
不算冗長的吻，卻是霸道的令她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是缺氧，他親完她后，帶著煙草香氣的薄唇，沒有離開，在她柔嫩唇邊摩挲著，一雙黑眸，凝著她的小臉，「喬默，你有。」
喬默一時沒有反應，不知道他說什麼。
男人又接著一句：「我會寵著你，所以你有恃寵而驕的資格。」
喬默暗暗腹誹，恃寵而驕她就不指望了，她就希望，他對她能夠好一點點，哪怕，就一點點。
她的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她眨了眨微卷的睫毛，顯得很小孩子氣，伸出纖細的藕臂摟住他的脖子，「我不要你寵著我，你讓我給你生下這個孩子，我就很高興了。」
蕭衍啄了下她的唇角，啞啞的開口問：「為什麼非要生下這個孩子？」
她連學業都願意放棄，就為了生這個孩子？
喬默不想再騙自己了，她喜歡他，是真的喜歡。不然不會在得知他有雙重人格后，為他心疼。
她鼓起勇氣，目光與他炙熱的眸子交匯在一起，「你這麼聰明，難道就猜不到嗎？還是，你根本不想猜到這個答案？」
蕭衍眸子微涼，「你覺得用這種小把戲，我就會心軟，讓你生這個孩子？」
喬默心裡一震，他什麼意思？
「你是覺得，我在騙你嗎？」
「不是嗎？」蕭衍淡薄的冷笑。
喬默小嘴一癟，可憐巴巴的盯著他，「我怎麼就騙你了，我是真的喜歡你……」
越說越委屈，越說越失控。
男人修長的手指，按在她唇角上，「你喜歡我什麼？你說說看。」
喬默氣急，跺著腳，一邊哭，一邊失控道：「喜歡就是喜歡……我也不知道喜歡你什麼，我就是喜歡你，還不行嗎？」
蕭衍不是第一次被女人這麼表白，「你該知道，對我表白的女人很多，每一個都說真心實意。」
而那些女人，可能確實是真心的喜歡他，只是，喜歡他的權力、財富、外貌，或是等等，卻沒有哪個，是完完全全喜歡他這個人的。
喬默哭的一抽一抽的，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解釋，他才肯相信。
小手被男人剝落下來，喬默怔怔的盯著手，在蕭衍轉身後，小跑著就從背後一把抱住了他。
明明體力極差的一個小女人，此時，雙手卻抱得緊緊。
「我說的都是我的心裡話，我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認真的……」
他就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她？譬如，當初他娶她，是因為什麼？
就算是對她的長相比較有好感，也算啊。
「喬默，放手。」
「不放，不放……」
喬默眼睛哭的有些腫了，一雙小手，抱著他的腰，在他腰腹間，緊緊攥著。
「我不想現在傷到孩子，所以，放手。」
喬默嫩的很，怎麼可能玩的過蕭衍，蕭衍就是吃死了她在乎肚子里的孩子，這麼一威脅，喬默立刻撒了手。
可見蕭衍要走，這小女人又像八爪魚一般，緊緊纏了上來。
今晚，這小女人，纏人的很！
「喬默……」
喬默把小臉窩在他寬闊的背部里，瓮聲瓮氣的道：「你別叫我了，這下我真的不會再鬆開了……」
男人無奈，也不會真的傷了她，倒是轉身，將她小小的身子，輕輕抱了起來，喬默很輕，他幾乎不費什麼力氣就把她的身子，抱得脫離了地面，然後托著她的臋，將她抱進了卧室里。
喬默受了涼，進了屋子后，一暖起來，鼻涕直流。
她蹭到他懷裡，軟軟糯糯的撒嬌：「蕭衍……我冷……」
蕭衍抱著她，一同躺進被子里。
喬默對他眨眨眼，莫名其妙的對他說了句：「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他，是不是很怕被人拋棄？
雖然她的喜歡，可能對他來說，不值一錢，可是喬默，還是忍不住想對他好，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全心全意的，失去了任何分寸。
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喜歡他的呢。
或許是在第一次見面他那麼高貴冷艷的命令她，和他結婚；或許是在他突然出現在山上解救她的那個夜晚；也或許是更早的時候……
喬默不願想這些，小腦袋鑽進他胸膛里，手臂摟住他的脖子，還要求他：「蕭衍，阿衍？你抱著我的腰。」
他怎麼以前就沒發現，這小女人得寸進尺的本事，這麼厲害？
蕭衍不動，喬默眯眼一笑，主動拉著他的手臂，就環上自己的腰肢上。
蕭衍沒有主動，卻也沒有拒絕。
喬默甜甜一笑，在他懷裡，閉上眼睛，沉沉的入睡。
蕭衍在她額頭上吻了下，喬默便驚醒，大眼撲閃，像是揪到了他的小辮子，那小表情就像是在說「不喜歡我你親我做什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