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究竟是在哪裡
江臨的眼神往下看。
他眼底帶著一絲的輕佻。
看著我一拳就揍了過去。
從來都知道。
原來鬼也會有熊貓眼。
還是被我一拳給打出來的。
江臨在我面前飄了幾天，盯著他那大大的熊貓眼，一副哀怨的樣子盯著我。
從我抱著報表去了陸思明的辦公室再回來后。
他還是那副我不爽，你快來安撫我，最好是讓我吃你的表情。
看著我對著他又是一拳過去。
「宛兒！」
江臨捂著另一隻眼睛，剛被我打了。
現在他一臉受氣包似的嘴巴嘟著跟什麼一樣。
看著我很想笑。
可非要裝著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凶他，「怎麼？一拳不夠嗎？還要再來一下嗎？」
我話剛說完。
江臨就飄遠了，用那雙墨色的眸子盯著我瞧了半天。
忽地四周一下子就冷了。
然後整個公司里的人都開始叫是不是空調壞了什麼。
掛在牆上的鐘也開始轉圈起來。
我瞄了一眼，這個死鬼是打算……
「啊——」
公司里不知道誰先這麼喊了一聲，高分貝的叫聲讓公司里的人統統往牆上看去。
牆上的鐘上面什麼時候掛著一隻血淋淋的手都不知道。
只是當我轉過頭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公司裡面的人都跑了。
我嘆了口氣。
瞪了一眼這個死鬼。
「大晚上的這樣嚇人真的好嗎？」
「好呀！怎麼不好了？」江臨飄了過來，他托著下巴，眼睛一眨一眨地帶著一絲的愉悅道，「正好現在只剩下我跟宛兒兩個人可以獨處了。」
原來這個死男人是打著這個算盤。
我忍不住氣道，「你平時不是想對我怎麼就這樣嗎？怎麼今天……」
忽地江臨的臉一沉。
我順著他那長臉看過去，一張俊美的臉上那對墨色的眸子盯著一處。
我看到陸思明的辦公室里。
從剛才我進去后就一直沒人。
眼下怎麼多了一個人影呢？
看不出來是人還是鬼？
那道影子很淡。
淡到江臨嘴角一勾，他的手指一彈。
陸思明的辦公室整個玻璃一下子碎了。
我看見那個很淡的影子慢慢地漂浮了出來。
一身紅色的弔帶連衣裙一目了然。
是蘇夕婕。
她怎麼會在這裡？
還是這種女鬼的狀態。
我眯著眼，嘴巴一張問身邊的死鬼道，「是她本體的魂魄？」
江臨點了點頭。
我看見蘇夕婕朝著我飄了過來。
她似乎很忌憚我身邊的男人。
停在了離我還沒三米處的地方。
我算是第一次看見蘇夕婕的本體的魂魄跟四街的那個女鬼俯身在她的身上的時候明顯不同。
蘇夕婕一張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跡。
反而很是乾淨，乾淨到如果忽略她此時是用飄著過來的話。
那麼應該算是一個人的模樣。
「林宛？」
我聽著一愣。
蘇夕婕的嘴巴微微地一張，「是你嗎？林宛？」
這個現在是由蘇夕婕本體的魂魄所掌控的身體。
竟然知道我？
我還以為她被四街的那個女鬼給俯身後。
所以對我的了解。
僅僅只是因為那個四街的女鬼專遞給她的這副肉身里留下的記憶。
沒想到現在被本體魂魄給掌控的蘇夕婕一開口就喊了我的名字。
我看了一眼身邊的死鬼。
他沒說話，只是那眼神很淡。
我壓低了聲音問道，「我能應嗎？」
因為一旦應了鬼的話。
就算是在四街那會一樣，一旦跟鬼對上眼了。
那麼就會被纏。
所以眼下我剛問完這話。
江臨薄唇一張道，「可以，她本體的魂魄顏色很淺。」
「魂魄顏色？」
我疑惑不解，對這種方面。
我向來沒什麼研究。
「嗯，魂魄其實也就是人的靈魂，越淺的話，說明死的時候身上沒有一絲的戾氣，而這個戾氣對於人死後有很大的影響，顏色越深的魂魄越要堤防。」江臨說完這話，手指一點。
在離我三米遠的蘇夕婕往前面飄了幾步。
她身上很淡，淡的這個人形的模樣很模糊。
只是能看到一抹很淡很淡的像是煙氣一樣的東西在哪裡。
她的聲音也很輕，像是在四周回蕩的那種。
「林宛，我一直都知道你，在我死之前就知道了，林宛……」
死之前？
蘇夕婕死之前就已經知道我了？
我不僅睜大了眼睛。
聽著蘇夕婕繼續道，「那會我在陸家的本家裡，聽到他們要替換掉我的時候，我心裡一點都不害怕，因為我的命雖然硬，但是陸家的本家，對於每一任的福相女都有絕對的控制權，我可以說，我一直都是按照本家給我的指令，在陸家的生活著，也許是厭倦了這種每天能見到鬼的日子，每天讓不同的鬼俯身到自己的體內，林宛，你知道這種感覺嗎？像是要瘋掉一樣，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跟陸思明認識了。」
這事我知道。
我知道蘇夕婕跟陸思明很小就認識了。
從蘇夕婕剛來那會。
她體內還是兩個魂魄的時候。
她所說的話里。
應該是本身體內的這個蘇夕婕魂魄的記憶里的話。
只是看到現在這樣的蘇夕婕。
我為什麼覺得她很平靜。
在平靜之下還帶著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像是一種釋懷。
「那會我以為我很幸福，可是隨著我漸漸地長大，我才發現，從一開始陸家讓陸思明接近我的目的就是因為我的命相，陸家挑選的每個福相女在命格上有著相似的經歷，每一個女人都是……」蘇夕婕越說聲音越淡。
淡到漸漸地快要從我面前消失一樣。
煙氣在逐漸地褪去。
「都是什麼？」
我呢喃著這話。
蘇夕婕終究還是在眼前消失掉了。
……
我還在想著蘇夕婕那天消失在我眼前的那話。
總覺得有哪裡是我漏掉的。
蘇夕婕在死之前就知道我了？
這一點讓我很是不安。
像是陸家一開始對於每一任的福相女。
從小到大都掌控了一樣的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感覺自己的一生，一輩子都被人掌控的感覺，讓我連著幾天下來，都是一直沒辦法集中精力。
開著車，提早下班。
江臨一直坐在邊上，沒有出聲。
連著幾天下來。
他似乎知道些什麼。
總是不太願意提起來。
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特別想知道。
蘇夕婕為什麼在死之前就知道我了。
可以說她知道我的存在。
知道陸家的第四任福相女。
在她死之後會接手她的位子。
這麼一想我就完全坐不住了。
把車子一停。
我才發現我竟然開到了洛少澤這邊來。
不由地我抬起頭。
車門開了。
而江臨什麼時候飄到了外頭，站在車外看著我。
他俊美的一張臉一沉，他的手輕輕地一揮。
我身子像是被什麼給控制住了一樣。
跟著他上了樓。
電梯里。
我發現我的聲音竟然也發不出來了。
只是用眼睛死瞪著這個死鬼。
也不知道他到底搞什麼。
直到洛少澤出現在了我們倆面前。
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羅盤，很黑，上面還刻著什麼？
很模糊，可我一看就知道這個羅盤不簡單。
洛少澤神神叨叨地了什麼一段像是經文一樣的東西。
神奇的事。
他手裡的羅盤裡飄出了一團的白霧。
白霧越來越多起來。
很快籠罩了我。
似乎白霧裡有著什麼。
就在我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的時候，我朝著四周喊著，「江臨？！」
沒應我？
這個死鬼怎麼可能會沒應答我？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
死鬼不在我身邊？
似乎我這麼一想。
腳下突然一空。
整個人滑了下去。
白霧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漆黑。
這種漆黑的感覺。
讓我想起了什麼。
像是被人關在了一副棺材里。
棺材？
等等……
棺材讓我想起了。
一個夢。
那個夢裡我跟人拜堂成親。
然後我掉進了一個棺材里。
「宛兒。」
「江臨？」
「嗯，是我。」
「你在哪裡？」我急著問這個死鬼的人究竟在哪裡。
可他竟然告訴我，「我就在你的身邊，只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下，我不太方便說太多，我讓洛少澤用這種方式請了我。」
「請？」
為什麼要請？
這個死鬼不是一直都在我身邊嗎？
洛少澤幹麼要請他？
「宛兒，你這幾天不是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嗎？」
江臨的話突然讓我腦袋一閃而過什麼。
對，我在想。
蘇夕婕為什麼在死之前就知道了我。
「宛兒，我說過，如果讓我回答沒有發生過的事的話，那麼需要請我，而現在我讓洛少澤請了我，所以宛兒，你現在可以問了。」
問？
洛少澤請了這個死鬼？
這個死鬼是在棺材里？
用這種方式？
不，應該是這個死鬼是從棺材里被請出來的。
突然這麼一想，讓我汗毛豎起，只是我腦袋一下子清楚了過來，既然洛少澤請了這個死鬼，那麼不能放棄這個機會。
我張了張嘴就問道，「為什麼蘇夕婕在死之前就知道了我？」
「是命盤，在六年前陸家用了命盤。」
這個命盤竟然這麼厲害。
可洛少澤上次提到命盤的時候，分明就是根本不知道這個命盤的下落。
而陸家六年前竟然用了命盤？
「那命盤現在究竟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