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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喝一杯暖暖

  呆愣著,鼻酸著。


  明明以前我在江宅的時候,那麼風平浪靜。


  就算我弄髒了他的白西裝,他也只是罰我不準進畫室。


  可是一轉眼,斗轉星移般的變化。


  我狠心么?


  「我沒有狠心,我只是心疼我爹媽!還有許彥文。」我眼淚婆娑,「江汓,可能我父母有錯,但許彥文罪不至死啊!」


  我背負的罪責越多,靈魂越不堪重負。


  他們終究因我而結果。


  「那是意外。」江汓不願承認他的過失,「你把這些全算我身上?」


  不算么?

  他親口跟我說,如果我父母出事了,他養我長大。


  可是現在他要推脫這責任。


  「許叔現在G市,他很好。」江汓說,「你要不要回去看他?」


  許叔……


  如果不是江汓提起,恐怕我都忘了,在這世上,我尚有一位親人。


  上次見他,是他痛失許彥文。


  「不用!如果你不想管他,麻煩你讓他自生自滅。如果你還有那麼點憐憫心,江總,謝謝你,請你允許讓他到我這邊來!他兒子因為而死,如果真要算賬,我應該盡孝。」


  江汓錯愕一瞬:「真心話?」


  「真心話!」


  他低頭繼續吻我,吻在我嘴上。


  闊別已久的觸感,我掙扎無果,視線模糊。


  「你混蛋……嗚嗚嗚……」


  過完這個冬季,就已經是二十歲的人了,可我還是習慣哭鼻子。


  江汓吻在我臉上,吻著我的眼淚。


  「他有沒有吻過你?」他的氣息在我臉上,連睫毛都是在發癢,「嗯?有沒有?你們有沒有做過……嗯?有沒有做過?」


  他是在侮辱我么?

  除了他江汓,還有誰會強迫我?

  我搖頭不願回答,因為沒有必要向他解釋,他都問我了,就說明他不信我。


  他篤定了我跟蔣蔚然有苟且之事,問我只是隨口一問而已。


  「回答我。」他輕咬我耳垂,「他比較厲害,所以你捨不得回來?」


  「你別亂來,江汓,這裡是外面!」我知道他咬我耳垂的意思。


  他偏愛這裡。


  而我偏偏耳垂最容易受到撩撥。


  哪有他這樣的人,明明都不在一塊兒了,但每次遇見,他總會用這樣的方式宣告他的佔有慾。


  他把我提起來,手一撈。


  「你可以大聲喊出來!」


  然後,咔噠一聲,聽到解開皮帶的聲音。


  「不行,不能再這裡……」我又急又氣,可是推不開他。


  「呵……」


  耳邊傳來他的輕笑。


  我不解地抬頭,他眼中清澈。


  他把我的手捉住放在他腰處,他並沒有解開它。


  暗自鬆了口氣;。


  但他一直盯著我,在打量,眼神曖昧。


  反倒是我,被他撩撥得心智不見。


  「混蛋,江汓,你混蛋!」


  他嘴角朝一側彎起:「混蛋又如何?你避之不及,是怕離不開我?」


  我擰緊眉頭。


  他說:「小的時候,一聲一聲叫我江哥哥,怎麼沒見你怕過。」


  「你既然沒受傷,就放開我。」我推開他。


  江汓手往他身邊,輕言:「傷了,傷得重,你幫我看看?」


  流氓行徑!


  可他勾住我的脖子,就把我拖著出了走廊。


  我對這裡並不熟悉,但是他輕車熟路。


  拐角處有幾間房。


  江汓踹開一間房門,拽著我的手沒有丁點兒鬆開的意思。


  「江汓……你別亂來。」


  「別亂來?」他把我扔在床上,不等我起身便壓下來,「你留最後一個字就好。」


  「你……」


  他怎麼能出爾反爾,放過我又把我抓回來,就像我是囚犯,而他是閑散的將軍。


  放了我,看我跑,好不容易跑到城門口,又親手將我抓回去。


  而他見到我的目的,就只是為了……


  咚……


  外面有人踢門。


  「嫂子,你在裡面嗎?」


  我剛要出聲,江汓邪氣地笑著,把我衣服扯開。


  「嫂子?」


  江汓像一隻玩弄獵物的獅子,爪子按在我身上,嘴湊過來……


  他沒有一口咬死我,而是慢慢享受我的垂死掙扎。


  「嫂子?你在不在裡面?」是胖子的聲音。


  江汓手一扯,將我衣擺拉高,把我即將說出來的話卡在嗓子眼。


  「怎麼不答應?」江汓壓住我的腿,「你不讓他進來救你,是因為你也想?」


  我搖頭,可是搖頭有什麼用。


  「嫂子……」陳家堯又敲了敲門。


  江汓見我表情痛苦,也收起笑,說了句:「滾。」


  門外沒了動靜,我鬆了口氣,但立馬又因為江汓的動作回過神來,捏緊身下的床單。


  江汓不滿我的動作,皺眉。


  「放鬆……」


  「不!」


  他忽然變得有耐心,吻著我耳垂:「乖,放鬆。」


  眼淚順著眼角往外面。


  他憑什麼為所欲為!


  「你和他做,也哭?」他語氣輕蔑,「我一手帶大的人……」


  「江汓,你混蛋!」


  他嗯了一聲,朝下吻在我脖子上:「嗯,我混蛋。你和再多人睡了,我也稀罕。」


  僵硬得再也動彈不了。


  他在胡說些什麼!

  可是,他眼角為什麼濕潤了。


  「分開。」他握著我的腿往旁邊挪。


  輕言細語變得粗重,那一下,他眼裡掠過質疑。


  他還是知道了,知道我和蔣蔚然並沒有什麼。


  他對每件事,都了如指掌,所以在碰到的那一下,他就知道,我上一次,還是跟他。


  動作緩慢起來,我頭一低,把頭埋下。


  ……


  之後,他抱著我。


  我賭氣轉身背對著他,那雙手從後面纏上來,吻在我後背上。


  「你……」我想下床,反手要推開他。


  可是他用腿把我壓住。


  「你還是我的。」他吻一下,我顫抖一下,「我一個人的。」


  因為我從來不熱衷這件事,包括跟他。


  「所以江總是要給錢么?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不應該按錢算?」


  他沉默幾秒:「你想要多少?」


  我抿嘴,也不跟他客氣:「不如把槍還給我?」


  「好。」他情緒病沒有起伏,「剩下的東西,一次一樣?」


  該死!


  「好啊!我笑起來,好啊!這次一把槍,下次什麼?把手串還給我么?」


  江汓的腿動了動:「嗯。」


  江汓,地獄十八層,第十九層是你。


  ……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竹屋的時候,他們幾個人都在抽煙。


  我突兀地進去,讓氣氛微妙起來。


  「我們要在這裡過夜么?」我打破沉默。


  蔣蔚然臉上的傷深究還在,但被處理乾淨。


  他朝我一笑:「小荼蘼,你還跟我回去么?」


  「回啊!」我莫名擠出一個笑。


  蔣蔚然笑:「晚上有篝火晚會,喝幾杯,暖和暖和。」


  「你們去吧,我不去了!」陳家堯不知道鬧什麼脾氣,「我下山去醫院,順便看看傅瑤。」


  邊說他邊往外走,不想在這裡多待一秒的樣子。


  我本就站在門口,挪到門邊,擋住去路:「陳家堯,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也不多說什麼,我是我,蔣蔚然是蔣蔚然,你不要把對我的怒遷到蔣蔚然身上。」


  陳家堯朝蔣蔚然瞥了一眼:「讓開,我走了!」


  然後,他果真走了。


  屋內就剩下我們三個人,蔣蔚然把手裡的煙放下:「妞,過來坐!」


  他臉色並不好,大概是陳家堯跟他說了剛才的一幕。


  我是個不要臉的人。


  許多事情,越努力想要做好,效果就越糟糕。


  比如愛情,比如你與我的關係。


  還比如,越想要行為舉止自然,越有些做作。


  我佯裝淡定地要喝茶,卻莫名開始咳嗽,濺了一地水。


  鍾楚楚重新給我倒上一杯,可我總感覺,連茶水裡都是江汓的味道。


  「沒關係。」蔣蔚然摸了摸我的頭,「沒關係!晚飯多吃點,然後好好休息。」


  忽然就熱淚盈眶。


  忘記是從哪裡讀來的詩,詩曰:


  我高大是因為你覺得我高大,我乾淨是因為你用好眼睛,用乾淨的目光看我。


  在你簡單的溫柔里,我也簡單而善良。


  加入你忘記我,我將無人知曉地死去。


  人們會看到我的肉體活著,但寄居在裡面的殭屍另一個人。


  他陰沉,愚鈍,乖戾。


  蔣蔚然便是那個看我的人,他用乾淨的目光看我,我便是乾淨的。


  他在用他的方式,給我另一種可能性,讓我罪惡感減輕。


  ……


  夜晚,篝火開始。


  江汓和雷虎林菀也在場。


  阿城也在。


  還有一些陌生人。


  天寒地凍,大概所有人都需要抱團取暖,所以大家都樂意加入。


  我連餘光都沒有落在江汓身上。


  我心中犯難,選擇是人世間最難的事。


  人是不是真的有前世,是不是真的有轉世。


  如果有,如果是。


  我前世是否罪大惡極。


  前世,我們又是什麼關係。


  有話說:若你是高僧,那我便是你殿前的一炷香,焚燒著,陪你度過一段沉寂的時光。


  沉寂的時光,是我痴痴的一生。


  或許正是這樣,所以這一世,我註定欠你。


  欠你們。


  局中,我喝了很多酒,前所未有的狀態。


  不知道是第幾杯的時候,蔣蔚然輕輕抓住我的手腕:「我替你喝,好不好?我冷,喝一杯暖暖身。」


  真拙劣的借口。


  他面前明明有一杯酒。


  但我還是點了頭,笑著把手中的酒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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