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她根本不需要因為昨天的態度不好,而對他有愧疚之意,朱可諾在床上滾了幾圈,胡亂地扔了枕頭,發泄道:「林辰東!你混蛋!再也不理你了!」
心裡不知道是火氣還是失落,總之,是那男人惹她的!虧她跟他說話的時候,還心生搖曳,而他呢,根本就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看來,她選擇暫時不回林氏是對的。
「怎麼生這麼大的氣。」男人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她是氣到幻聽了?!
驀地,被子被掀開,男人的手撫過她的髮絲,朱可諾一時心驚,身體立刻做出反應,翻過身子,將腿踢了過去,腿卻被他一把抓住,戲謔的笑容在他臉上出現,「朱可諾,五年不見,脾氣見長。」
見到來人,朱可諾收回腿,道:「怎麼會是你?你怎麼進來的?」
「怎麼進來的?我配了一把這裡的鑰匙。」林辰東坐在床邊,道:「剛進來的時候,順便洗了把臉,耽誤了點時間,沒有及時出現在你面前。」
朱可諾臉上一紅,她以為林辰東驅車回了林氏,沒想到他卻到自己這來了,怪不得剛才他都沒有說晚安,就掛斷了電話,她還以為……
不過,這樣不就顯得她太在乎他了?看著面前的男人,那痞痞的笑容,朱可諾咬了咬牙,道:「誰說我期待見到你了?你聽到我說這幾個字了嗎?信口開河,不要隨便揣測別人的心理,驕傲自大!」
「不是?」林辰東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向她,道:「我可從電話里聽到某人濃濃的思念,原來是我過度揣摩。」
他輕笑,從地上將枕頭撿起來,道:「是不是把枕頭當成了發泄對象?那我倒要問問,是誰惹你不高興了。」
朱可諾仰起頭,說實話,看到林辰東不聲不響地出現,她心裡是喜悅的,不過她總不能讓他太過驕傲了,她硬氣起來道:「有很多事,工作的事,私人的事,你無需過問。」
「好。」林辰東起身,轉身走出卧室,朱可諾鼻子一酸,道:「你去哪兒?」
回應她的卻是沉默,窗戶沒關緊,外面的冷風灌了進來,她縮了縮身子,將被子裹在身上。
等了不少時間,卻沒聽到任何動靜,他是生氣了,回去了?
好好的,她幹嘛要耍小脾氣,他的出現,不是她想要的嗎?為什麼要說那些多餘的話?
她從床上起身,四處逡巡,果然,哪裡都沒有他的影子,門口並沒有他的鞋,他走了。
「走就走!走的好!最好再也不要來了!」朱可諾的話語儘是酸意,她扭頭,卻撞到一具身體,男人穿著睡袍,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鞋我放在鞋櫃里。」
他的頭髮還有些濕意,再加上他穿上了睡袍,看來剛才他是在浴室洗漱,而她隨意地看了看,並沒想到他居然在浴室里,也就是說,剛才自己的窘態全被他一覽無餘。
「唔。」朱可諾不覺臉上像燒起來似的,她繞過他,道:「我又沒問,你自問自答,有意思嗎?這麼晚了,你不回去,難道打算在我這過夜?我又沒留你,還真把自己當主……」
話未說完,林辰東從背後摟住她的腰身,他將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際輕輕道:「是我自作主張,想留下來陪你,從你回來后,獨居的生活變得更加不好受。」
他的聲音溫柔似水,再加上他難得的放低姿態,朱可諾不覺心軟了些,低聲喃喃道:「什麼獨居啊,父母健在,兒子陪伴,還有傭人,一大家子人,我才是獨居好不好?」
「喂,你是我老婆,別試圖將自己從林氏除名。」林辰東攬緊了她的身子,道:「你也知道,在歐美國家,嫁給了男方,就得跟男方姓。中國的習俗不同,意思大體相同。對我來說,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一席話,說的朱可諾呼吸都有些窒了,她又沉迷於他營造的溫柔當中,她道:「什麼家不家的,你……抱得太緊了,你先放開我,這裡有空房,隔壁的房間也鋪好了被子,我……我那個來了。」
「咚!」林辰東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暴怒的聲音響起,「喂,朱可諾,你本事還真挺大的,一句話就能惹人生氣。難道除了那個,我來就沒有別的目的了嗎?或者,你覺得昨天醉酒,意識不清,因此很覺得遺憾,如果不是身體有恙,你是不是又要來硬的?」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下半身還有意無意地向前挺了挺,那炙熱的觸覺,瞬間讓朱可諾臉紅不已,她推開他,語氣有些亂了,她呸道:「信口雌黃!我去洗漱。」
快步走向浴室,關上門,朱可諾拍了拍胸口,心臟起伏不定,這男人哄人的手段越來越強了,還動不動就撩撥她,她以為她這幾年清心寡欲夠了,恐怕回國不久,就要被他帶得沒臉沒皮的,這奸商!
可鏡子里,她的唇角卻微微上揚,臉上紅撲撲的,連耳根子都紅了,她咬了咬唇,鏡子里的自己,活像一個懷春少女,她頂著這副表情,居然還在他面前大言不慚地為自己開脫,唔,比起厚臉皮,她還是比不上他,能做到面不改色。
洗漱完,她走到卧室,大燈關了,檯燈是亮的,林辰東正在翻閱著什麼,朱可諾上前,道:「都是我隨便整理的東西,沒什麼價值。」
「我倒覺得整理的挺全面的,許氏的家庭關係很是複雜,了解的越多,也就有備無患了。」林辰東眉頭微微蹙起,從資料中抬眼,道:「可諾,許聖遠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朱可諾嚴肅道:「我知道,他是個偽善的男人,他的目的在於那幅最值錢的畫,目前我還在蟄伏,得先取得他的信任。」
她嘆了口氣,道:「遺產紛爭,這何嘗不是一場道德淪喪的醜劇,我母親活著的時候,大概不會知道,活著沒有兄弟姐妹的關注,死後卻成為別人紛爭的對象,這個家庭,太複雜,每個人都想蠶食一丁點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