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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我的身份

  或許玄夜怎麼也沒想到我膽子這麼大,在這千尺高空居然一點都不怕會摔死。


  千葉和道長也愣了愣,不過他們的反應可比玄夜快多了,駕馭著紙鶴猛的俯衝下來,只一下便成功接住了我,隨即就是立馬調頭。


  「該死的!」


  身後玄夜的怒吼彷彿可以衝破天際。


  我在紙鶴的背上穩住身形,因大膽的舉動,此刻心跳有些不穩。


  玄夜怒極,揮手就是一片黑霧,黑霧中不計其數的怨魂掙紮起伏,呼嚎著撲了過來。


  千葉站起身,吩咐道長不要分心,拎著大刀就是狠狠一劈。


  一道金光若變成了實質,黑霧被劈開,其間的怨魂一被觸及,具是尖叫一聲砰的化成飛灰。


  就像秋風冽說過的,天族人就是這世間的神。


  直到這一刻我才見識了真正的神力。


  曾將秋風冽最高級的召喚術撕成兩半的黑霧,在千葉這裡很是輕鬆的樣子。


  然而我高興的還是太早了。


  「哼,真是不知所畏。」


  玄夜冷笑,手中術法一變,黑霧散開,裡面的怨魂掙扎而出,竟繞過千葉撲在了紙鶴上,惡狠狠的撕咬著。


  密密麻麻的怨魂,耳邊充斥著它們撕咬的吱吱聲,讓人頭皮發炸。


  「不好!」


  道長用最快的速度將紙鶴往下降落,但依然在距離地面還有五十米的距離時,紙鶴徹底承受不住。


  千葉拉著我,隨同道長三人直接跳下已被怨魂包圍的紙鶴。


  面朝下的墜落,連尖叫都發不出,灌入嘴裡的全是風。


  眼見一片綠意盎然越來越近,三人皆摔在樹冠上,一路壓斷不少樹枝,千葉拉著我,而我下意識的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東西,借著樹木枝葉的緩衝,跌跌撞撞的落了地。


  除了受了些擦傷之外,幾人算是相安無事。


  沒有一點喘息的時間,那些怨魂已呼嘯追來,而它們的後面,就是玄夜。


  「道長,你怎麼樣?」


  中年道長此時有些狼狽,全然沒有初見時的仙風道骨,道袍被樹枝劃破,滿頭滿臉都是蹭的黑灰。


  但即便如此,他依舊站的筆直,凜然正氣。


  「小人可以迎戰。」


  千葉點點頭,只來得及說一句:「那些怨魂就交給你了。」


  話說完,她整個人已衝出幾米開外。


  「姑娘退後。」


  怨魂密密麻麻的湧來,道長一把把我推開,幾張符紙從他懷裡飛出,「四民破骸,天猷滅類,神刀一下,萬鬼自潰。急急如律令!」


  那幾張符紙排成一排似一張網擋住了怨魂,隨著道長的咒語,幻出無數金印,每個印飛出,就是一隻怨魂魂飛魄散。


  顯然,這位道長的術法比秋風冽厲害許多。


  不過他的符紙再厲害,也只能維持一時罷了。


  手臂那裡無比刺痛,剛才一路擦著枝葉,早已拉出老長一道口子,血像是不要錢一樣的溢出來。


  自從進入這個妖魔鬼怪的圈子裡,我便打破了從小到大以來的記錄,受傷簡直是家常便飯。


  甚至上次直接被人放幹了血,也虧得我那樣都沒死。


  飛出的金印已慢慢變得暗淡,但怨魂的數量卻並沒有消減多少。


  我自地上撿起根樹枝,走上前。


  「你這姑娘!過來做什麼?想死不成?!」


  那道長對我就全然沒有對千葉的恭恭敬敬,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後拿著樹枝朝空中一揮,那枝葉上沾有我的血,這麼一揮,耳邊只聽怨魂的一聲聲尖叫。


  那道長再也說不出話,瞪著我連念咒都忘了。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也不理他,自顧重複著手上的動作,沾血,彈出,沾血,彈出。


  不過一會,怨魂就散了一半。


  而奇怪的,這些怨魂像是非常忌憚我,一個個離我遠遠的,即便在我沾血的間隙里也不敢靠近攻擊。


  這讓我越發有恃無恐,直至兇殘的怨魂竟被我全部消滅乾淨。


  我轉頭看到那道長還在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我,我皺皺眉:「你不去幫忙嗎?」


  他才回過神,但在走前居然從懷裡掏出幾張符紙,試探性的遞給我:「姑娘?」


  我面無表情的接過來,然後擦了下。


  「多謝。」


  他鄭重的拿著沾有血的符紙,若得到了什麼大殺性的武器,滿含信心的衝進千葉和玄夜的戰圈。


  道長靠近的時候,那二者鬥法斗的昏天黑地。


  玄夜不過一隻手便接住千葉的迎面一擊,金剛爪與玄鐵刀,力量與力量的對峙,發出咯咯的刺耳聲音。


  就是此時,一張染了血的符紙啪的貼上他的背。


  玄夜慘嚎一聲,轉過來的後背上,傷處冒出陣陣黑煙。


  他血紅著雙眼,驀的將眼睛瞪向我的位置,仰天怒吼,就試圖衝來。


  千葉下意識的攔在前面,卻被怒極的他一揮手「砰」的打飛。


  「轟」的巨響,她生生撞斷了一顆參天大樹才堪堪停下。


  此間,她懷裡滾落出一樣東西,千葉趴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可卻努力伸長了手要爬去撿。


  那東西是在她被打飛時掉落的,離她還很遠。


  我眼眶濕了濕,猜到那可能對她很重要,也來不及去看道長那邊的情況,狂奔了過去。


  掉在地上的是一塊令牌,通體冰白,即便在滿是灰塵的土地里,依舊不染纖塵,散發著若有實質般的寒氣,如果是往常,我絕對不敢染指這樣神聖而莊嚴的東西。


  我來不及多想,一把抓起它就快步跑到千葉面前。


  「你別急,我給你撿……」


  話戛然而止,因為我驚恐的發現,那令牌好像黏在了我的手掌里,不管我怎麼甩都弄不下來。


  「你……」


  千葉好像也發現了什麼,震驚的看著我的手。


  手臂上的血在不停的湧向掌心,那令牌似有意識般的吸收著,慢慢由冰白變成血紅色。


  燙,好燙。


  這東西居然在發熱,燙的我不禁抱住手掌,想法設法的想要把它弄下來。


  「千葉,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


  燙意從掌心緩緩延伸,與此同時,我身體里升起了一股氣體,我能感覺到那氣體在不斷的脹大。


  痛,四肢百骸都在痛。


  那種痛,就像有人將我全身所有的經脈都綳起,不斷的拉扯著,直到將它們全部扯斷。


  「尊者!小人快頂不住了!」


  中年道長嘴裡不停的吐著血,艱難的擠出話。


  千葉強撐著站起來,神色複雜的望我一眼,踉踉蹌蹌的走上去,獨留我一人承受著這種詭異的突變。


  這該死的到底怎麼回事……


  我滾落在地,也不管臟不臟,我只知道自己快要痛死了。


  『吾以神之印封吾兒神體,以光之印封吾兒靈力。』


  『吾兒被封百年後會投入凡胎,吾不求吾兒重振天族,唯願吾兒一生安穩,一世康泰,如若可以,便去過平常人的生活罷……』


  腦海中時不時冒出的話讓我頭痛欲裂。


  是誰,到底是誰在說話。


  你是誰,為什麼要說我是你的孩兒。


  「啪」


  「啪」


  身體各處突然傳來斷裂的聲音,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清楚的感到自己的經脈寸寸斷裂,可我並未感到想象中的痛楚,因為與之而來的,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新的經脈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很快長全,體內充盈著強大到詭異的力量,我甚至覺得此刻的自己可以毀天滅地。


  掌心處的令牌已經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是一朵我說不出名字的花,紫色的花瓣重重疊疊,包裹著其間的金色花蕊,很漂亮。


  我垂著頭觀賞,肩頭的一縷髮絲滑落,我這才看見,自己原本斑駁花白的頭髮竟不知何時全白了。


  那種白,不似那樣的慘白,是泛著點微金的白,有種聖潔的美。


  「砰」


  物體落地的聲音終於喚回我懵然的思緒,我抬頭望去,千葉在玄夜的手中已至強弩之末,而中年道長已摔在不遠處的地上。


  我腳尖一點,整個人身輕似燕。


  玄夜首先看到我,身形微頓,猛的划向千葉。


  我只覺心頭火起,飛過顆顆大樹時隨手摘下一片樹葉,狠狠甩了過去。


  一張輕薄樹葉此時卻宛如鋒利刀片,眨眼飛到近前,碰上他的金剛爪,濺出星星點點的火光。


  就是這一瞬間,我伸手拉過千葉。


  「你,你的臉……」


  看到來者是我,千葉瞠目結舌,還沒想起問什麼,又瞪著我的臉滿眼驚訝。


  我帶著千葉退回道長的身邊,他目睹了之前一系列電光火石的轉變,更驚訝的,是我如何做到的。


  「原來你的封印是這樣解得。」


  玄夜的臉被斗篷擋著看不見表情,只是那周身隱隱瀰漫的霧氣透出他內心的不甘和惱火。


  「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費盡心機的抓我,你的目地到底是什麼?」


  黑霧自他身後散開,漸漸將他包裹。


  「吳夢,我之前便說過,做下這些殺孽,都是因為你們,想知道,便回天族問你們所謂的長老吧,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天族未來的天主陛下,哈哈哈哈……」


  瘋狂的笑聲隨著他的人慢慢隱沒在黑霧中,當黑霧被吹散,一切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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