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醉翁之意
不一會就聽見樂師開始彈奏,一行妖嬈美麗的少女熱辣辣的舞姿縈繞在眾人面前,不得不承認蒙古人天生就是個舞蹈家,這腰肢和腳步都隨意變幻,一鼓一點的曲子也很容易喚起人們內心的激情,何況眼前的少女有著艷麗多姿的容貌,更是讓人魂不守舍了。
眾人都津津有味的說笑著,宴會在這舞曲中也變得酒肉糜爛起來了。
趁著皇上和蒙古人喝酒之際,白玉悄然環顧,對面坐的蒙古人已經酣暢淋漓了,自己左手側的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一直在喝酒,前側的八貝勒和四貝勒也在交頭低耳的說話,九阿哥自斟自飲,而十阿哥已經和對面的一個蒙古人拼酒了。
一曲終了,舞女們都躬身退下,只剩領舞的少女留下,此時那位最先說話的蒙古郡王起身對著皇上說道:「這位是老臣的孫女,特意獻舞以表熱情,惹皇上笑話了!」
說罷,那位少女立刻向皇上行禮問安,白玉這才看清原來她就是白天遇見的妮娜郡主。
皇上看似高興地說道:「額土裡,你倒是挺有福氣的,自家的孫女都長這麼大了!」
「皇上謬讚,小兒鄙陋,難登大雅之堂,不及格格萬分之一。」
他這話說得即使謙遜又是意有所指,白玉聽著好笑就等他如何唱下文。
果然,皇上也笑著問道:「可曾婚配?」
「未曾,小兒倔強,只願自己做主啊,哈哈!」
隨即一旁的妮娜郡主立刻說道:「皇上,臣女聽聞白玉格格才情俱佳,臣女想與她比試一番!」
呵,終於說到點子上了,只見皇上神色不變的笑著說道:「哦?你想與白玉格格比試什麼?」
妮娜郡主仰著頭驕傲的說:「臣女要跟她比試歌舞!」
嘁,以自己之長比他人之短,真是孔老夫子口中的敗類呀!
看著皇上投來的目光,白玉就知道他的深意,只聽他叫道:「白玉啊,妮娜郡主要與你比試歌舞,你可願意?」
神啊,自己能說不願意嗎,您老人家帶自己來不就是為了應付眼下的事情嗎?
隨即、白玉淡然的笑笑:「妮娜郡主是主,白玉是客,自當是客隨主便了!」
皇上聽完這番話后立刻舒展笑意說道:「既如此,那就三日後的那達慕大會上,你二人就各自表演一番吧。」
「謝皇上!」
看著眼前的妮娜郡主自信滿滿的樣子,白玉不得不挑挑眉頭看向九阿哥,看吧,你的爛桃花竟然要自己收場子,哼!
豈不知自己這一幕落在他人眼裡,各家有各家的看法呢。
大家都很期待三日後的那達慕大會,那是蒙古人的節日,更是為了做給大清皇上看的。
為此,梁久功還特意帶來了皇上的口諭,凡是白玉所需要的盡可開口定會滿足。
白玉笑著說多謝,心裡卻越發厭惡皇上的所作所為,被人當槍使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也許是皇上想讓白玉專心準備吧,這幾日竟然沒人來找她,其他人也就罷了,那個罪魁禍首的九阿哥竟然也銷聲匿跡了,若不是他,那個妮娜郡主怎麼會專門找自己的麻煩呢。
這種沒事找事的戲碼白玉已經看的不耐煩了。
三日期限已到、
在清雅姑姑和阿紫兩人的服侍下、白玉換上跳舞要穿的白紗裙,這是仿造漢服所做的裙子,材料是紗織的,早在杭州白家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
當時白玉還穿著它在哥哥面前跳舞來著,哥哥囑咐自己以後不要再跳舞給別人看,而眼下她卻一而再的違背他的話?
也許就是命中注定的吧,哥哥只能帶自己走到一半,剩下的路終將由別人代替。
「格格,已經梳好了。」阿紫放下梳子說道。
睜開眼、白玉看著鏡中的自己,長發及腰,只在兩鬢處編成小辮挽在腦後,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點綴,因為她不需要。
接過阿紫遞來的披風把自己裹在披風裡,清雅姑姑打頭挑開帳簾,白玉緩步走出,門口站著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白玉詫異的看著他倆,剛想開口就聽十四阿哥搶先說道:「皇阿瑪讓我來接你。」
「皇阿瑪讓我和十四弟一起來接你。」隨後十三阿哥立刻說道。
勾起嘴角、白玉瞭然一笑說:「好啊,別忘了曲子就行。」
自己要跳得正好是之前給他們倆的那首曲譜——東風破。
之前說好要一起合奏的,如今正好是個機會,既可以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務,也可以實現之前答應他倆的諾言。
最後還可以小小的氣一下九阿哥,他可以招惹一朵桃花,拿自己也可以稍稍聞一下周圍的兩朵花香!
最好呢,還可以轉移一下妮娜郡主的視線,也許他猛然發現彈琴的十四阿哥或者吹笛的十三阿哥都很英俊瀟洒也不一定哦,所以嘛,這是個一舉四得的好方法。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先行開道,白玉走在他倆身後,眾人火熱的目光留戀在白玉的身上,而她只是半低著頭看著腳下的路強忍著不去看那人的表情。
「給皇上請安,給皇阿瑪請安!」
一行三人行禮之後,皇上點頭讓三人入座,對面的蒙古郡王額土裡率先開口說道:「皇上,那達慕大會是否可以開始了!」
「嗯,開始吧!」皇上向白玉瞟了一眼之後點頭說道。
隨著額土裡的舉手示意,樂師們開始揚手弄琴,他們自然用的是馬頭琴和蒙古箏,還有一些中原地區不太常見的鼓等等,這些樂器演奏起來帶著濃重的厚音,猶如男高音一般敦厚綿長。
只見一隊蒙古少女頗有節奏感的走進前來,在隊伍的最後就是妮娜郡主了,她穿著大紅色的蒙古袍,十分具有民族特色,頭上的首飾也十分養眼炫目,一看就是貴族人家,只見她款款擺弄腰身,低頭仰脖彎腰抬腿都帶著異族風情,加上蒙古族的女孩都發育較早,像她這般十五六歲的少女就已經發育的很成熟了,難怪清朝歷史上的很多皇帝都很寵愛蒙古族的女子,畢竟男子都喜歡豐滿的女子嘛。
想到這裡,白玉偷偷地把目光轉向九阿哥,只見他正在低頭飲酒,不知是否是心靈感應,待自己望向他時,他正好端著酒杯向白玉看來,白玉與他的目光隔著人群相互碰撞。
很快、白玉移開視線假裝低頭玩弄自己的披肩長發,而因此錯過了他妖冶瑰麗的笑容。
妮娜郡主扭著腰肢在眾人面前轉圈,任誰都能看出來她看向九阿哥的目光是那麼的熱烈,眾人望著這位心有所屬的少女都心照不宣的低頭談笑拼酒,只等著這支舞蹈快快結束。
一曲終了,妮娜郡主的腰都快扭斷了也沒見九阿哥看她一眼,隨即咬著嘴巴楚楚可憐的看了自家的爺爺額土裡一眼,額土裡站起身來陪著笑對皇上說:「小兒獻醜了。」
「哪裡哪裡,這蒙古舞跳得有幾分滋味啊!不錯不錯!哈哈哈!」
「多謝皇上!」
待妮娜郡主退下后,額土裡又說道:「敢問皇上,不知白玉格格準備的怎麼樣了?」
皇上聽了這話,笑著放下手中的酒杯朝白玉看來:「白玉啊,額土裡郡王問你話呢?」
白玉立刻起身回話:「敬請期待!」
話音剛落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雙雙起身對著皇上拱手說道:「兒臣願意伴奏。」
「好,准奏!」皇上自信滿滿的說道。
白玉從披風裡拿出長笛后,解開披風的帶子,隨著披風的落下,眾人眼裡只剩下一個純白無暇的少女,只留著一頭烏黑的長發惹人愛戀,好想伸手去摸上一摸。
把長簫橫在嘴邊,白玉緩緩地將曲子漸漸吹起,夜晚的草原吹起了涼爽的清風,白紗被掀起,迷失了眾人的雙眼。
隨即十三阿哥的長笛和十四阿哥的琴音同時響起,這時白玉放下手中的長簫,展開雙臂,以蕭為劍在這茫茫草原上上演了一曲劍舞,一音一劍花,一曲一劍舞,長眉冷劍對清歌,簫聲纏綿不斷,琴笛依依追尋。
騰空跳躍后的白玉從天而降,白紗慢慢漂浮,長發吹起只剩那絕世容顏。
待她最後一個轉身,琴笛同時停止,而她依舊拿起長蕭開始吹奏,舉步緩緩再次走到眾人眼前,彷彿剛才的一幕只是大家出現的幻覺而已,一小段結尾之後。
白玉與十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一同行禮說道:「東風破里有大清,琴藝綿綿奏吾皇。願我大清如東風一般綿延不絕,與吾皇共奏天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人的聲音剛剛落下,周圍的皇子大臣以及所有的太監宮女全部俯身稱賀,一旁的蒙古人顯然被嚇到了,不等皇上投來冷色的眼神就立刻跪下和眾人一起高呼萬歲了!
雖然是之前是妮娜郡主提出的比試,但醉翁之意不在酒,人人都看得出這其中的意味,倘若這位蒙古郡王額土裡但凡對大清對皇上有著那麼一點點尊敬的臣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