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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一筆勾銷

  沈崇樓逆光站在公館的門口,暗夜下的他,冷漠的表情更是顯得駭人。


  沈如故還想著瞞他,卻不料被抓了個正著。


  青慈那丫頭低著頭,顯然挨了批。


  青慈和瀚哲遠遠的站在沈崇樓的身後,見四小姐回來了,擠眉弄眼,就是為了提醒沈如故別惹了正生氣的三少。


  沈如故硬著頭皮上前,心裡很是忐忑,夜裡的風,透心涼。


  他的怒意,哪怕兩人之間還有一段路,她都能感覺到。


  當她離沈崇樓越來越近之時,他那深邃的星目,直射著深沉的視線,像大片的烏雲籠罩著她。


  沈如故心慌,也沒底,想著他懲罰人的方式,總是讓她心生膽顫。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當著他的面,沒等沈崇樓開口,一溜煙跑進了公館。


  青慈瞪大眼睛,瀚哲顯然也被沈如故的行為嚇了一跳。


  沈崇樓還未轉身,就聽到公館樓上砰的一聲,是她房間關門的聲響。


  沈崇樓指著裡面,對著青慈和瀚哲一頓低吼:「瞧瞧……你們倒是瞧瞧,這哪裡還有女人家家的模樣,跑得比兔子還快。還有青慈你們敢合起來騙我,這筆賬瀚哲你解決。」


  樓上的那個等著他,青慈這沒心眼的丫頭,也只能要瀚哲來罰了。


  他說完,怒意不減,大步流星追上了樓,她的房間打不開,卻也難不倒他。


  砰的,比她急切關門的聲音要大得多,緊接著,沈崇樓猶如洪水猛獸一般,闖了進來。


  坐在梳妝台上正摘下卡子的沈如故,反頭一看,心頓時間提了起來。


  她驚恐的望著沈崇樓,他此刻正冷笑著。


  她今日,陪著秦修遠在外頭待了一整天,直到傍晚坐秦修遠的車回來。


  當他瞧見她從別的男人車上下來的那一刻,他恨不得即刻撲上去撕碎了她。


  「我讓瀚哲通電給青慈,你那忠心耿耿的丫頭,可是明明白白的告訴瀚哲,你在公館溫習功課,不想讓人打攪複習,所以不聽電話。」他吐字,字字清晰,近乎咬牙切齒的意味。


  沈崇樓一邊說,一邊朝她靠近,厲聲厲色的樣子,讓她不禁後退幾分。


  沈如故緊貼著梳妝台,她靠在那裡,畢竟說謊是事實,心裡著實過意不去,低著頭不敢看他。


  「你倒是告訴我,怎麼溫習功課跑到秦修遠的車上了?」驀然,他的話音一落,沈崇樓就掐住了她的下巴。


  沈如故結結巴巴的解釋,她心情也挺亂的,良久也沒有說明白緣由。


  他變得不耐煩:「夠了,我不想聽,來南京不學好,若我不在,你豈不是要和他跑了?」


  沈崇樓也是氣話,沈如故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話來傷人,在他眼裡,她輕賤到可以隨意要去當太太的地步,自然會輕看她。


  被他觸碰,她很抵觸,甚至和他站得這麼近,鼻前都是他的氣息,更是讓她覺得窒息。


  沈如故掙扎著,雙手扒拉在他的手腕上,想讓他鬆手。


  她別過臉的動作,讓沈崇樓看清楚了她臉上那道輕微的傷痕,看上去不是新傷,應該恢復了一兩天,像是指甲划傷的。


  沈崇樓想到她帶著笑意從秦修遠車上下來的樣子,心裡有東西在作祟,他忽然想著,這划痕是不是和秦修遠有關?


  若是真是秦修遠傷的,他定然饒不了秦修遠。


  他更是收攏了五指,問:「這傷哪來的?莫不是他動了你?」


  沈崇樓的眼睛就像要噴出火來,他沒等到沈如故的回答,他想到以前在江北的『狐朋狗友』玩了風塵女子,說是容易在肌膚上留下痕迹。


  她身上若是有痕迹,便驗證了他的猜想。


  「不回答?那好,我親手驗。」話畢,他捏在她下巴的手,沒有鬆開。


  而他另一隻撐在她身側的手,卻游戈而下,撩起了她那旗袍的下擺。


  她房間的門,早已經被他一腳踹進來,給弄壞了,房間大肆的敞開著,雖然公館只有青慈和瀚哲,可他竟然依舊不避諱的做這樣的事情。


  沈如故想叫不敢叫,她在他懷中掙扎著,不讓他碰到自己。


  刺啦一聲,側面的盤扣崩開,沿路好幾個都被扯壞了。


  「沈崇樓,你混蛋!」沈如故惱羞成怒,她瞪著沈崇樓,眼裡掩蓋不了的恨意。


  她竟然恨他,呵,和秦修遠一起溜達一天是不是開心了?

  是不是就像他當年悸動到只要見著她就會心亂跳的地步,她又是不是面對秦修遠也小鹿亂撞?


  沈崇樓驟然收攏了她旗袍的下擺,頓時間,那柔滑的布料團在他的掌心。


  只要他再稍稍用力,她便衣不蔽體。


  「這樣就混蛋了?看來,你沒見識過真正的混蛋是什麼。」他憤怒,同時憤怒背後,有帶著些許的失落。  他的指腹所到之處,都帶起了點點的炙熱,沈如故已經無路可退。


  任由她如何向他投去懇求放過她的眼神,沈崇樓依舊視若無睹。


  他壓著她,沈如故的背脊硌在梳妝台的邊緣,疼得她眼眶一陣氤氳。


  沈崇樓意識到這一點,驟然之間,將她打橫扛起,拐了一道彎,轉身進了內室,將她摔在了床上。


  她的骨頭都要被摔散架,沈如故很怕他這樣,她雙手撐在沈崇樓堅硬的胸膛上,不想讓他壓下來。


  沈崇樓的力氣很大,忽地,他將腰間的皮帶驟然抽出,順帶將腰間別著的槍一併出掉在了地上。


  皮帶在她纖細的皓腕上,打了個死結,接連著床頭,將她死死的綁在那裡。


  沈如故整個人蜷縮著,躺在那裡,頭髮早已凌亂不堪,他欺身而來。


  沈崇樓剛毅的下巴抵著她那光滑的額際,他那帶著狠戾的動作,突然變得很輕緩,原本沒有溫度的薄唇落在了她的額際,帶著點軟軟的觸感。


  可她害怕著,顫抖著,眼淚從眼角滑落,滲入身下的床單,悄無聲息,只剩下一個印記。


  「別這樣……」她哀求著,聲音很顫,很輕,好像一縷青煙一碰就要消散。


  沈崇樓的唇就要落在那賽雪的肌膚上,當她的話竄進他的耳朵之時,他頓住。


  撐在她身體兩側的雙手,急劇收攏,床單上留下了兩個拳頭凹陷的皺痕。


  啞著嗓,依舊帶著磁性,他附在她的耳畔大肆的喘息著,好像呼吸不過來。


  他哄著她:「別怕,讓我看看,我只是看看。」


  她是他的,不管是以小妹的身份還是……未來的沈家三少奶奶。


  所以,她怎麼能被秦修遠碰?


  他的手探入,閉著眼的沈如故頓時睜開了眼睛,朣朦放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崇樓,他正做著讓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雖然沈崇樓沒有經驗,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聽人說過,那處會有阻礙。


  他進去不了,但碰到的阻礙卻讓他安心下來,便收了手。


  可沈崇樓感覺到她猛然一縮,她疼,是真疼,她捂住自己的心口,眼淚再也止不住的落下來。


  她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若是說在咸亨酒樓的洋人可惡,沈崇樓比起那洋人更是可惡至極。


  他替她將旗袍下擺放下來,拉過一旁的被子裹住了她,卻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


  「我只是……只是從來沒有這麼想討要了一個人。」他帶著歉意說著

  沈崇樓的喉結攏動著,深深的凝視著她,「父親說,等我回了江北,便給我討一房太太,我不要別的女人,我只要你。」


  「我會上進,我會學有所成,我會儘早接管了江北,我會明媒正娶的要了你。」他信誓旦旦,這樣的諾言,非但沒讓沈如故覺得感動,她更慌了。


  她在他的懷中,沒有一刻是平靜的,她流水般的眸子,鎖著那張英俊的臉龐。


  「算我求你,打消這樣的念頭好不好?」沈如故苦苦哀求。


  沈崇樓臉上劃過冷色,他抬手用力地揩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沉聲道:「以後不要再讓我看見你和秦修遠有半點牽扯,不然就不是今晚這樣驗一驗這麼簡單,至於有什麼樣的念頭在於我自己,我不想打消的念頭,你說是無效的。」


  說完,他鬆開了沈如故,將她安放在床上,輕輕地撥開沈如故臉頰上的髮絲,用手指幫她理了理凌亂的長發。


  方才,他用手碰了……她想到這裡,抓住了被子,蓋住了整個人,頭也不肯露出來。


  她在被子里無聲的哭泣著,身上的旗袍早就被他毀了,他毀了的東西豈止這一樣。


  沈如故聽到被子外套,沈崇樓輕聲嘆了一口氣,他突然問她:「我想,你這個時候是不是巴不得我早些回去成親,你也好脫離苦海?」


  沈如故聽到這裡,止住眼淚,沈崇樓的話在她的腦海里不斷湧現。


  周而復始都是四個字『他要成親』,他再過一年確實到了成親的年歲,沈昭年自然會給他提前物色好人選。


  只是,明明像沈崇樓說的一樣,只要他成親,她就能脫離苦海。


  可她為什麼覺得,心裡泛堵呢?

  「我就知道,你心裡沒我。」他的聲音,帶著複雜的情緒,沈崇樓忽然坐在了她的床沿,後半句卻自言,「還要我如何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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