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我不準
沈崇樓?沈如故想到這個名字,站在原地僵直,他什麼時候又來了南京?
而他又為何出現在巡捕房,又怎麼得知她被抓的?
很多個疑問都充斥在沈如故的腦海中,她很想問,但她同樣知曉,無人會回答她。
他不該來,這不是他該管的事情,從她離開沈家嫁入秦家的那一刻,她便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沈小姐,勞煩你快些過去。」收押沈如故的一個人對她催促道。
這些人既然知曉她是沈如故,本該通知秦修遠才對,只怕這些人早就被沈崇樓收買了。
「我不想去。」沈如故拒絕道。
然而,他們不會順著她的心思,沈如故感覺到背脊一陣力道,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掌。
她凝眉,只好被動地往前走著。
去見沈崇樓的這段路,對於沈如故來說,似乎很漫長。
走路的過程里,她回想到離開沈公館前夕,苦苦哀求沈崇樓帶自己離開的場景。
沈崇樓的心,那麼硬,現在,他究竟什麼意思?
沈如故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多了點點苦笑的意味,沈崇樓你越矩了。
巡捕房的正廳,裡面本該坐著廳長,打開門,沈崇樓卻背對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
她並沒有立馬走進去,雖然分開這麼久以來,兩個人不是沒有碰過面,但也只是遠遠地看對方几眼罷了。
沈如故不知見到他該說些什麼,不得不承認,隨著時間,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著實會淡薄幾分。
沈崇樓聽到動靜,緩緩站起來,緊接著,轉過身來。
回首竟然好似百年之感,他才知曉。
同樣,沈崇樓沒有立即朝她走來,他站得高高在上,較之以往越發挺拔英俊。
沈如故望著五官越來越剛毅成熟的沈崇樓,竟生出了些許的陌生之感。
換做以往,他會衝動地說很多話,做很多事,由著自己的性子,非要達到目的不可。
可現在,他只是直直地望著她,兩個人的視線交匯,最終,沈如故還是躲避了沈崇樓投來的視線。
靜謐的氣氛,讓沈如故近乎喘不過氣來,只聽他慷鏘有力的腳步聲,竄入了她的耳朵。
沈崇樓鷹厲的眸子,始終沒有從她的身上轉移開,沈如故轉身就要離開,卻被沈崇樓快速追上,一把拽住。
他那有力的臂膀,長手一撈,沈如故被迫扣在了他的懷中。
「放開我,沈崇樓。」她掙扎著,沈崇樓身上熟悉的氣息,讓她害怕。
沈如故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再見會是這樣的反應。
之前,他穩沉的模樣,他那見到她淡定的表情就好像是沈崇樓偽裝出來的。
他的呼吸,有些沉,也有些急促,噴薄在她的肌膚上,她害怕的情緒,更加濃了。
沈崇樓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開她,將她扣得死緊,生怕一鬆手,她就溜走了一般。
這些日子一來,沒有她的生活里,沈崇樓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混沌度過的。
他凝著她,道:「別動,讓我好好抱抱,行嗎?」
雖然聽上去是請求,需要經過她的同意,可是事實上,並不如此。
沈崇樓想要做的事情,就不會讓對方有半點回絕的餘地,此時此刻,她沒有拒絕的權利。
「請你自重,我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你這樣不妥!」她的聲音異常堅定。
一字一句,沈崇樓聽到耳中,只覺得深深刺痛了心。
是啊,她已經是秦修遠的妻子,按倫理綱常來說,他抱著沈如故,著實不該。
可他沒法子控制自己的感情,從小時候,她被帶來沈公館的那一刻,註定他要與她糾纏致死。
哪怕,她是別人的妻。
他微微側了側臉,凝視了沈如故一眼,但只能看見她那溫潤飽滿的耳垂。
沈崇樓用著猶如地獄使者的暗沉嗓音,對著她下詛咒一般:「這個世界上,只要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就算是牆角,只要我想挖,那堵牆也嘚倒塌。」
他想要表達的意思如此明顯,沈如故卻不能接受,她難以置信地望著此時讓自己差些喘息不過來的人。
她正色道:「你知不知到自己究竟在說些什麼。」
「是,我承認,只要你想得到的無論是東西還是人,你都有辦法,那這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當初在沈公館,你不願要我,現下,又覺得我是隨便的人,你勾勾手放點誘餌我就會回到你身邊,所以才說這些話?」隨著她說話的語氣越來越重,沈如故的眼中也多了點點濃郁的恨意。
沈崇樓沉默了,他的默不作聲,讓沈如故發笑。
她死命地用儘力氣要推開他,可是,沈崇樓還是不放手,任由她推搡。
「不是你想的那樣。」良久,沈崇樓在她的耳畔如此說道。
聽他欲言又止的語氣,好似要解釋什麼,沈如故哼笑了一聲,反問:「不管是怎樣,都不重要了,當初最先放手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的父親,害死了我的父親,那個時候,我可以不管不顧這一切恩恩怨怨,只要你帶我走。」沈如故眼裡多了幾抹哀傷,以為過去這麼久了就不會感到悲傷。
沈如故笑了,可是那笑容很快就僵住,她道:「但你沒有,你還讓我跟修遠走。」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再次提及,心仍舊不好受。
沈如故感覺到身體上扣著的手,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沈崇樓,你究竟想要幹什麼,這個時候為什麼又不肯放手了?
她朝沈崇樓的肩甲咬下去,即便隔著衣裳,沈崇樓仍舊受了痛,但他沒有吭聲,一直忍著。
同樣,他也沒有生氣,只是任由她發泄心中的不滿。
可沈如故不會知曉,下巴抵在沈如故肩膀上的沈崇樓,眸色深邃了許多。
她一聲修遠,讓他如此嫉妒。
以前,她只會叫他如此親切,可現如今,用她的話來說,她是秦修遠的妻子,而他竟然沒有了底氣去想她的心究竟有幾分秦修遠的位子。
「我現在來了……」沈崇樓很多話想要和她說,卻只是擠出這麼一句話。
他後面的話,被沈如故堵了回去,她搖頭道:「我們不可能了,若你是想帶我離開巡捕房,想讓我對你感恩戴德的話,那我由衷地表示感謝,就算你不來,我的丈夫,也會來。」
沈如故的話音才落下,就被沈崇樓一下子推到了牆壁上,她被他的臂膀死死地鎖著。
她瞧見了他眼中的怒意,沈如故覺得有些好笑,他因為什麼生氣,見到這個負心人該生氣的人是她才對。
沈崇樓挑起了她的下巴,沈如故立馬意會到沈崇樓想要做什麼,但她壓根沒有辦法躲避。
他那冰冷的薄唇朝她壓來,斯磨之際,沈如故感覺到了疼痛。
「別一口一聲妻子,又一口一聲丈夫,如故,你知曉,我受不得這個。」他的唇並沒有離開她,沈崇樓壓抑著自己嗓音,也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情感。
沈如故覺得有些委屈,難道,秦修遠和她是夫妻不是事實嗎?
她猛地推開他,這次,沈崇樓壓根不設防,被她輕易地推開。
「我不知,我什麼都不知,我只求你放過我,現在,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日子要過……」
同樣,沈如故的話也沒能完全說出口,沈崇樓再次欺壓而來。
他咬破了她的唇瓣,血味兒,充斥著兩個人的口中。
「我不準!」沈崇樓堅定地厲聲道。
讓她待在秦修遠身邊,每時每刻對於沈崇樓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他養精蓄銳,運籌帷幄,為的就是等回到江北,獨攬大權。
即便這些日子,他很少出現在她的面前,但她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有這樣,他才能看到希望,才有信念支持他走下去。
沈崇樓的舌早已竄入,她怎麼也躲不過,沈如故牙齒毫不留情狠狠地咬住他。
明明下的力道很重,他也會感覺到很大的疼痛感,可是沈崇樓好似沉醉其中,壓根沒有半點反應一般。
「我已經讓你待在他身邊這麼久了,我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沒有你,我是否還能熬得下去。」沈崇樓的話,只有她能聽得到,「所以,我不準,我不會再讓你待在他的身邊。」
沈崇樓帶著深情,由衷地說:「逼迫你也好,困住你也罷,你必須是我的。」
這麼久的日子以來,積壓的所有情緒,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原來,強壓的思念會如此濃,抑制的感情會這麼深,他恨不得這一刻,生生將她活吞,如此一來,她便是他的腹中人。
如故,你不會知道,我究竟多愛你。
「別這樣,放開我。」感受到排山倒海的親密接觸,沈如故有些害怕,在沈公館兩個人發生的親密關係,再次在她的腦海中展現。
她的話,並未讓沈崇樓住手,他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深深地陷進去,再也出不來。
沈如故聽到外面有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不管是誰,對於沈如故來說,都極其害怕。
她在南京,眾所皆知是秦修遠的妻子,可現下,她卻在沈崇樓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