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被人掐住咽喉的滋味
濕漉且疼厲的感覺,讓沈如故很不舒服,縱使她如何抗拒,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
她奈何不了沈崇樓,眼眶中含著氤氳。
沈如故忍住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她不想在他面前,變得懦弱。
沈崇樓總是如此,她懦弱了,他才能得到最大的快意。
他的強勢,總讓她心有不甘,常常由衷地生出作對或者逃離的想法。
她隱忍的模樣落在了沈崇樓視線之中,他的心裡,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
大概是盡了興,他才鬆開了雙齒。
沈如故圓潤的耳垂變得通紅,很快,明顯比另外一邊的耳垂要紅腫。
「這只是給你一個小教訓,別逼我直接要了你。」他咬牙切齒,好似要將這些話鑲嵌進她的骨子裡。
她紅了眼,恨恨地望著他:「你除了這樣待我,還會怎樣?」
他依舊是冷言冷語,可又帶著不明的情緒,憤然道:「沒良心的東西!」
沈如故清澈的眼睛,猶如在提醒他,方才他說了多麼罪孽深重的話。
沈崇樓知曉,從她被領進沈家,再到後來父親登報將她認了做義女,他心裡那份要娶她的小心思便成了有違倫常被人恥笑的事情。
可他不在乎,遲早有同一天,他會掌控天下的局面,讓她成為他的太太,眾人忌憚著他,自然不敢閑言碎語。
所以,再罪孽深重的話,也比不過他想要了她的心。
他的話,總是這般直接,也總能像利劍一般插在她的心窩子上。
在沈公館,二姨娘因為生她氣,當著全家人的面,指著她道:「你不過是沈公館領回來沒爹娘的野孩子,算個什麼東西。」
『東西』二字,她是如此忌諱。
沈如故本想還擊給沈崇樓的話,卡在了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難受極了。
終於,蘊含在眼眶裡的淚水再也收不住,眼睛一眨,眼淚吧嗒滴下來,劃過白裡透紅的雙頰。
沈崇樓發覺她的異常,意識到自己用詞不當,他最見不得沈如故掉眼淚,他總覺得這是令人最心疼的東西。
內心的煩躁之感越加強烈,沈崇樓深吸一口氣,手背青筋凸起,厲聲:「你別哭!」
人的情緒一下子上來,哪裡說收住就能收住的,沈如故別過頭不看他。
沈崇樓卻捏住了她的臉蛋兒,逼著她和自己對視,他低吼了一嗓子:「我讓你別哭!」
他不懂得哄女人,尤其是面對沈如故,他開始慌亂了手腳。
沈崇樓煩悶到了極點,沈如故見他眼裡的暗色越來越濃,於是接著毫無預料地,他如黑雲壓城一般籠罩著她。
他的薄唇狠戾地覆蓋在沈如故柔軟的紅唇上,輾轉碾壓,吸取著屬於她的芳香。
西南方向的病房裡,秦修遠站在窗口,歐式的雕刻窗子敞開著,波斯花紋的窗帘隨著清風飄動著,時不時擋住了他的視線。
秦修遠那溫潤的視線落在院子里纏綿的兩人身上,沒有了任何溫度,冷得不像話。
暗沉如烏雲,他的手扶著拐杖,五指收攏又收攏,指關節泛白。
「秦少!」小廝見秦修遠下了床,驚聲叫道。
聞聲,秦修遠轉過身來,小廝卻嚇了一大跳,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家少爺冷若冰霜的臉。
尋常,少爺都是帶著溫和的面色,待人處事也和氣的很……可此刻,卻像是要將什麼東西生吞活剝了似的。
但,這樣的秦修遠,實際上並不是他第一次見。
「什麼事?」終於,秦修遠開嗓了。
小廝這才回過神,忙道:「秘書說,他已經和沈昭年的下屬通過電,說是……」
秦修遠朝病床走去,淡聲一個字:「說!」
「若是要和沈大帥談條件,還要您拿出誠意來,比如說,南京西郊那邊整片商行。」小廝將秘書的話如數轉述給秦修遠。
小廝知道,只要扯上西郊商行,就是要秦修遠的命脈。
他跟了秦修遠這麼多年,別的不清楚,卻有一點,他比任何都要明白。
那就是,秦修遠極其討厭被人掐住咽喉的滋味兒,一旦被人掐住咽喉,秦修遠便會成為另一個人,譬如當年鋪里的火災。
一個人若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惜廢了自己的腿,足以證明這種人狠下心來,無人能及。
「把話帶給秘書,讓秘書告訴那個人,要商行可以,我要一個女人做太太,姓沈名如故!」秦修遠不帶一點遲疑。
可小廝聽罷,覺著秦少莫不是腦子病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