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顧晟言，你太自私了

  我在等著這個男人說話，想要知道他對於劉芸，到底會怎麼處理。


  「沈曼，你還是在乎的，對嗎？」


  他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反問我。


  問我是不是還在乎他。


  聽到這裡我幾乎要笑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顧晟言竟然還在乎我是不是還在乎他？

  這有意義嗎？

  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在不在乎，都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更何況，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不在乎，你想的太多了。」


  有什麼好在乎的呢，這個時候了。而且問題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他究竟要怎麼安置劉芸，要把劉芸放在什麼位置。


  這才是我想知道的。


  「顧晟言，我問你，你把劉芸，究竟放在什麼位置的？你這樣跟我糾纏不清，你不會覺得對不起這個女人嗎？」


  即便是我不喜歡這個女人，但是這個時候，我還是為這個女人感覺到悲哀。


  自己的丈夫不愛自己，還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


  想來，也是悲哀極了。


  我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笑了。


  顧晟言沒有說話，似乎我這話，戳到了他的心裡。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到底應該怎麼安置劉芸。


  如今被我這麼一提，似乎才想起來。只是說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所以，也就啞口無言了。


  「顧晟言，你太自私了。」


  這個男人，壓根兒就沒想過，劉芸應該怎麼辦。


  其實不能用自私來形容這個男人，自私都是輕的。只是說找不到更好的詞了，就只能這麼罵了。


  「我會跟她說清楚的。」


  被我這麼一激，顧晟言終於是開口了。


  只是這個話，讓我並不是很滿意。


  說清楚？

  怎麼個說清楚法？我倒是好奇了，他顧晟言會怎麼跟劉芸說清楚。


  是說自己不愛她，然後因為她聽話才娶了她？還是說，因為她有用，能夠照顧孩子，所以才娶了她的？


  無論那哪一個，在我看來，都殘忍至極。


  這大概是，對一個女人最殘忍的懲罰了。


  最愛的人告訴自己，娶她不過是另有目的，任誰，也不會開心的。


  可是在他顧晟言這裡，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只是單純的認為，他說了，劉芸就能接受。


  「顧晟言，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說了，劉芸能接受嗎？」


  我看著他，觀察著他的反應。


  在顧晟言皺眉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個男人，還是和之前一樣，根本就沒有多大的變化。


  還是和以前一樣，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感受。向來都是他說了就好了，從來不會考慮到別人會是怎麼樣的。


  所以，這次還是一樣的。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劉芸的感受，也沒想過告訴了劉芸之後，會怎麼樣。


  他覺得，自己說了就好了。


  這就是顧晟言，一個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顧晟言。


  「你想說明什麼？這件事情我會解決好的。」


  我當然相信他會解決好，只是我不想，不想讓顧晟言就這樣對待劉芸。


  說的明白點，就是不想他去辜負劉芸。


  我已經對他死心了，劉芸那麼愛他，也許沒有人會那樣維護他了。就這樣生活，不好嗎？


  「顧晟言，別辜負了劉芸的一片深情。」


  話說到這裡，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說了。


  但是我能明白的就是，我和顧晟言，已經沒有可能。


  掙脫開顧晟言拉著我手的手，我轉身就要走。


  「別走！」


  說著，顧晟言直接將我整個人一下子給拉了回去，然後將我整個人給抱住。


  在抱住我之後，雙臂收緊，讓我沒辦法掙扎。


  「你幹什麼，顧晟言，放開我。」


  看著顧晟言這樣子，我直接低聲呵斥道。


  只是顧晟言權當沒有聽到，只是將我整個人給抱住，就依著那樣的姿勢，沒有任何的動作了。


  聞言，我沒有動作，就任由顧晟言將我抱著。


  整個人漸漸冷靜了下來。


  感受身後人的體溫，以及那熟悉的味道。


  心裡是從來沒有過的平靜。


  「顧晟言，你有沒有想過，我們這樣，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糾纏了這麼多年，我忽然想知道，要是我和顧晟言沒有分開，我還是喜歡著顧晟言的話，他會怎麼做。


  是會和我結婚，還是說別的？


  聽見我這麼說，顧晟言一時間沒說話，似乎在想應該怎麼回答我。


  一看見顧晟言這樣子，我就知道答案了。


  這個答案是無解的，那就是，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可以看見的未來。


  他沒有為我和他之間設想過未來，只是想一味的將我禁錮在他身邊，別的，什麼都沒有。


  這並不是愛。


  至少在我這裡，並不是。


  我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獃在他身邊的理由，而不是像當初那樣，沒名沒分，以至於我自己的兒子都不認我。


  「顧晟言，你愛的人，不是我。你現在不肯放手，只是說你不甘心而已。」


  僅僅只是不甘心而已，再沒有別的了。


  男人的自尊心作祟罷了。


  他沒說話，只是那雙眼睛就那樣看著我。


  他似乎很喜歡用眼神看著我，似乎能把所有的情緒和感情就著這雙眼睛傳遞給我。


  可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啊。


  怎麼能夠憑藉單單的眼神，就能明白呢？

  還是他顧晟言想的太多了。


  「你會明白的，我愛你。」


  聞言我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只是嘴角掛上了一抹嘲諷的笑意。


  「爸爸？」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聽到門開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小傢伙的聲音。


  我整個人一僵。


  顧晟言的身體同樣也是一樣，在那一瞬間緊繃了。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小傢伙會醒過來。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動作，顧晟言沒有鬆開我，也沒有回頭。


  「雲霆，你先進去一下好不好？」


  顧晟言直接說了這麼一句，小傢伙一時間沒有說話，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我和顧晟言此時都在等著小傢伙的回答。


  「爸爸，你為什麼抱著阿姨？」


  就在我和顧晟言以為小傢伙準備進去的時候，小傢伙忽然間問了這麼一句。


  頓時一驚。


  小傢伙已經知道了。


  我和顧晟言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是沉默著，最後，顧晟言還是鬆開了我。


  「沒事，爸爸眼睛里有沙子，剛剛阿姨在跟爸爸說呢。」


  說著，顧晟言就笑了。


  是對著小傢伙笑的。


  聞言，小傢伙看了顧晟言一眼，緊接著。目光就轉向了我這邊。


  在接觸到小傢伙的眼神的時候，我的心裡一驚。


  小傢伙看向我的眼神里，滿是戒備和不善。


  似乎，已經明白了我和顧晟言正在做什麼一樣。


  被這個眼神驚得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好，還好小傢伙只是看了我一會兒。


  隨即，就把目光移開了。


  只是那個眼神，讓我心裡不禁一寒。


  「爸爸，為什麼阿姨會在這裡？」


  小傢伙問我為什麼在這裡，不過這個是問顧晟言的。


  聞言，顧晟言看了我一眼，然後對小傢伙說道。


  「誰說這是阿姨的，爸爸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你媽媽。」


  看著顧晟言，聽著顧晟言的話，心裡卻是沒來由的一酸。


  小傢伙剛剛喊我阿姨，看樣子並沒有認可我是媽媽這件事情。


  「她不是媽媽。」


  看了我一眼，小傢伙這樣對顧晟言說道。


  聞言，顧晟言的臉色都變了。變得異常的難看，似乎對於小傢伙這句話感到很不滿意。


  「爸爸跟你說過什麼？」


  他問小傢伙。


  小傢伙似乎對於顧晟言很怕的樣子，在顧晟言說完這句話之後，臉色有些猶豫的樣子。


  看著我，一副要哭的樣子。


  「她是媽媽。」


  說完，就要哭出來。


  看著小傢伙的樣子，我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蹲了下來，將小傢伙一把抱住。


  「沒事的沒事的，媽媽不著急。你喜歡叫阿姨就叫阿姨好了。」


  說著，摸了摸小傢伙的頭。


  聞言，小傢伙並沒有哭了，只是看著我，眼裡有著不解。


  似乎並不理解我為什麼會這麼做，抱著他，甚至還安慰他。


  其實沒什麼理由，只是因為看到他傷心的樣子，就覺得心裡異常的難受。


  因為那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捨不得他受一點點的委屈。


  總覺得這樣會對不起這個孩子，畢竟我本來就欠他的太多，如今看來，似乎欠的更多了。


  畢竟，我這麼多年都沒有在他身邊，如今這麼貿貿然就讓他叫我媽媽，任誰，也不會接受的。


  顧晟言看著我抱著小傢伙，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似乎在想著什麼。


  「阿姨，你真的是我媽媽嗎？」


  過了一會兒，小傢伙似乎冷靜下來了一點，看著我問了這麼一句。


  聽見小傢伙這麼說，我忽然間笑了。


  我點點頭，回答了小傢伙。


  「是啊，只是媽媽之前因為有些事情跟雲霆分開了，所以雲霆看不到媽媽。」


  我笑著跟他解釋，用小傢伙能聽懂的方式這麼跟他說。


  果然，在這麼說了之後，小傢伙的態度似乎有了改變。


  看著我，微微皺起了眉頭。


  「真的嗎，可是我媽媽一直在我身邊啊，每天送我上學，接我放學。而且她天天陪我。為什麼你之前不來找我呢？」


  這個問題，我也回答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