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應該放下了

  「在你眼裡，是不是她劉芸就是一點錯也沒有？」


  並不想和顧晟言吵架的，但是現在顧晟言的態度，就在向我傳達這樣一個意思。


  劉芸沒有錯。


  那是誰的錯？

  「沈曼，你今天太激動了。」


  見我這樣，顧晟言的語氣有些無奈，這樣對我說道。


  我知道自己的語氣有問題，但是想著雲霆的狀況，我實在是沒辦法冷靜下來。


  一想到小傢伙，就實在是沒辦法冷靜。


  看著面前的顧晟言，他正看著我，眼裡的情緒我看不太懂。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了一下。


  再抬頭，看了一眼顧晟言。


  「那好，不是劉芸的錯，那現在呢？雲霆在這裡，為什麼就沒人照顧呢？」


  我最介意的，還是這個。


  她沒有陪在身邊。


  被我這麼一說，顧晟言似乎也沒話說了。只是看了我一眼，接著就把目光轉向了在病床上的雲霆身上。


  見這樣子，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晟言，醫生說我這幾天是最佳懷孕.……」


  劉芸的聲音忽然間插進來，伴隨著開門的聲音。


  我和顧晟言齊齊轉頭，就看到劉芸臉上還帶著未退的笑意，正準備進來。


  只是在看到病房裡有我的時候，原本要說的話也就卡到了一半，就沒有再說出口。


  愣愣的看著我，一時間沒有說話。


  似乎沒有料到我會在這裡，臉上的笑意甚至都沒機會褪下去。


  「沈……曼..」


  直接叫我我一聲，卻也沒能完整的說完一句話。


  看著她臉上的笑意，我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下。


  還真是啊，雲霆還躺在這裡昏迷不醒的。她卻笑著跑進來跟顧晟言說什麼？最佳懷孕？

  恐怕是最佳懷孕時間吧。


  這個時候還想著生孩子，果然，不是自己孩子是真的不會用心的疼愛。


  哪怕之前表現的再好，再多麼慈愛，還是掩飾不了她對這個孩子並不親近的事實。


  我在想著，要不是我過來了，是不是就看不到這些了。


  也就不會知道，原來私底下，劉芸就是這樣的？

  「顧夫人還真是好有興緻啊，孩子都住院了，還想著備孕的事情。」


  說完，臉上揚起了嘲諷的笑意。


  在看到劉芸的臉色在變得很黑很難看的時候，我又接著開口了。


  「也是，不是自己生的，也就沒有那麼重要，還是自己生一個最重要，是吧？」


  事到如今，我和劉芸，也就沒必要再客氣了。


  畢竟，上次就已經撕破臉皮了。這個時候這樣說，想來她也是明白的。


  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顧晟言的臉色明顯的變化了一下，似乎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說。


  被我這麼一說，目光也不由得落在了劉芸的身上。


  「晟言，我沒有，不是我……」


  見顧晟言看她，劉芸這才慌張了，有些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


  只是被顧晟言涼涼的看了一眼之後，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只能是哀求的看著顧晟言。


  「我說過了，孩子的事情，以後再說，有雲霆就夠了。」


  直接這麼說。


  卻讓面前的劉芸白了臉色。


  「晟言，你不能這樣，你明明已經答應了的。」


  看樣子顧晟言這話，是真的讓她慌張害怕了，眼裡隱隱有了淚光。


  就這麼想生孩子？


  恐怕是自己沒有孩子，以後自己沒依靠吧。


  想到這裡，我看向劉芸的眼神，就更加的沒有溫度了。


  這樣的女人，怎麼可以教好雲霆，怎麼會好好照顧雲霆呢？


  畢竟，這是情敵的孩子。


  「雲霆就在這裡還沒醒，你現在跟我說生孩子的事情，劉芸，你到底有沒有心。雲霆也是你從小照顧到大的。他把你當成親生媽媽一樣，你現在的行為有沒有想過要是雲霆知道了，會是怎麼一個想法？」


  當著我的面，顧晟言直接質問起了劉芸。


  一連串的話，讓劉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越說到最後，她的臉色就越難看。


  等顧晟言說完的時候，卻聽到劉芸冷笑了一聲，似乎是為顧晟言這句話。


  「說得好，我有沒有心？顧晟言你看不出來嗎？如果不是因為你一直和沈曼糾纏不清，我又怎麼會想著自己生孩子呢？」


  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雲霆。


  接著，笑著看向面前的顧晟言。


  再說到後面那句糾纏不清的時候，我和顧晟言同時愣了一下。


  她說的並沒有錯，我和顧晟言之前，的確是糾纏不清，這個並不能否認。


  但是這也並不全是我們的過錯。


  不能因為我和顧晟言之間的事情，就要牽扯到孩子。


  孩子是無辜的。


  「劉芸，我知道這件事情我們有錯，但是，孩子總是無辜的。」


  孩子有什麼錯呢？

  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是這些大人之家的恩恩怨怨了。


  「是，雲霆沒有錯。可是，我也想要自己有個孩子，這樣，晟言你的心，是不是就會分一半，在我這裡了？」


  這句話劉芸說的異常的艱澀。


  似乎是用盡了力氣一樣。


  話里的辛酸和難過，不言而喻。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可我，同樣心疼我的兒子。


  他也是無辜的。


  理解並不代表我就能原諒，就會原諒她的行為。


  「可你不該用這種方式。」


  我說完，就不再看劉芸，直接看著病床上的雲霆。


  「那是因為你被人愛著，所以你無所畏懼。可我只能一個人在那裡痴痴地等著，仰望著，等著回頭看我一眼。你怎麼能體會這種痛苦呢？」


  劉芸說我不懂，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還有些憤憤不平。


  可是她忘了，或者說並不知道，在她以前，我過的是更加絕望的生活。


  沒有未來，看不到希望。


  卻又只能等待著，等待著永遠不可能等到的人。


  直到我在牢里那五年，我才想明白那些事情。


  可是代價，實在是太大。


  沒人會知道，在那些看不到希望，等不到顧晟言來愛我的日子，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現在劉芸來跟我說我不懂？

  大約我是不懂的吧，不懂她的心情，不懂她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並不想和她說太多，我現在只想我的孩子能醒過來，活蹦亂跳的。其他的，我管不著。


  「夠了劉芸，你先回去，好好冷靜一下，想清楚了再說吧。」


  顧晟言終於發話，卻也是讓劉芸回家反思。


  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了。


  我不由的苦笑，看樣子，顧晟言還真是挺愛劉芸的啊。


  那麼維護她。


  「晟言。」


  「我說了，叫你回去，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


  他的臉色黑的可怕，連原本還有些委屈的劉芸在看到他這個臉色的時候，也把原本要說的話一下子咽了回去。


  最後，只是安靜的轉身，朝外面走去。


  只是在轉身的時候，看了我一眼，那一眼，似乎滿含不甘和恨意。


  這是我第一次在劉芸的眼裡看到了恨意。


  以前頂多是有些不甘，現在，竟然開始恨我了。


  那麼膽小的一個人，也開始學著恨別人了。


  那我呢？

  我是不是應該放下了？

  但是我現在沒有時間想別的，腦子裡全部是小傢伙，想著小傢伙什麼時候醒過來。


  我還想，讓他知道，我才是他的媽媽。


  這是我做好的決定，我決定不再隱瞞了。


  看著小傢伙這麼遭罪，心裡心疼，卻又不能說，這種感覺讓人抓狂。


  「他會醒的，別擔心。」


  身後，顧晟言說了這麼一句。


  聞言，我沒有轉頭，只是看著小傢伙。


  「顧晟言，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告訴雲霆，我就是他媽媽。」


  說完，我這才看向顧晟言。


  聞言，他並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那，也並沒有生氣或者是別的。


  反而是異常的平靜。


  他看著我，直直的看著，竟讓我生出來一種深情的錯覺。


  「說了也好，總歸是要說的。他不可能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要知道，當初顧晟言可是一直威脅我，讓我離孩子遠一點，不要告訴孩子事情的真相的。


  可是現在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現在他並不阻止，甚至有種巴不得我告訴孩子的樣子。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我還是決定，告訴雲霆。


  顧晟言說的沒錯，或早或晚都要知道的，現在告訴了，也許小孩子還不會明白，但是我有足夠的時間讓他接納我，理解我。


  這麼多年，我多麼希望孩子能夠叫我一聲媽媽。


  哪怕，只有一聲也好。


  「等他醒了，我在告訴他。」


  我在等小傢伙醒過來，然後好好跟他談談，花更多的時間來陪他。


  讓他能夠接納我。


  「好。」


  顧晟言沒有反對，說了一個好字之後，就沒有聲音了。


  我也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小傢伙。


  想著小傢伙醒來就能看到我，我頓時覺得心裡異常的滿足了。


  「你是打算和秦皓結婚了么？」


  過了一會兒，顧晟言忽然間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聞言，我的動作一頓。


  轉頭，看著顧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