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藍雨晴稍微的試探便讓清櫻不自主地將一些東西透露給了她,看來這清櫻以前在藍雨晴面前並沒有站在夏北疆那邊啊。
清櫻揮讓她帶來的人都留在外面,自己跟藍雨晴進了屋裡,藍雨晴貼心地將門關好了,好給清櫻留下可以傾吐秘密的空間。
藍雨晴給清櫻倒了杯水,清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一下,卻淺笑著對藍雨晴道:「嫂子住這裡可還習慣,這裡清櫻看著簡陋了些,卻勝在清靜,不像清櫻那裡,竟是不知規矩的下人,每日還有許許多多的瑣事鬧心,管事的,後院的,賬房的,都來找清櫻,一刻不讓人得閑,雖辛苦但為了侯府清櫻卻不敢推辭,而也只有嫂子才能讓清櫻將心裡的苦說出來。」
藍雨晴保持微笑,看她還能怎麼說下去,雖然在訴苦,可是裡面的炫耀和順便踩她一下的意思卻怎麼也藏不住,那目光中藏的得意。
若是以前的藍雨晴聽了她的話,藍雨晴料想她可能連清櫻話語中的擠兌都聽不出,否則清櫻怎麼會敢在她面前如此說。
「嫂子,現在大哥的腿不行了,府里的事都是南梁在操辦,大哥有難,做兄弟的理應伸出援助之手,即使名不正言不順,為了候府,南梁即使被人說閑話卻也定要為大哥分擔,可正所謂人言可畏,雖然南梁什麼也沒說,但清櫻替他心疼。」
藍雨晴:「……」
這是要讓她幫助夏南梁證明,真是高看她了啊,夏北疆都快要修了她了,她覺得她說的話對夏北疆有用?
藍雨晴臉上配合著清櫻露出了愧疚苦惱和痛恨的神情,卻隱忍著什麼都不說,彷彿只要清櫻一走,她就會去找夏北疆為自己的小叔子發作一樣。
清櫻不經意的撇了一眼她的神情后又道:「我們也希望希望大哥能早日好了起來,處理侯府的事物,可是我們從未想過大哥不好啊,我們做的事都是為了大哥和嫂子啊!」
藍雨晴:「……」她該如何回答這位滿嘴為了夏北疆和她的弟媳?
見藍雨晴陷入了沉默中,清櫻不禁決定再給她添一把火,她需要藍雨晴的幫助。
「昨天姐姐喜歡的那人來了,聽南梁說了夫君的事,他表示對姐姐的遭遇十分的同情。」
聽到這裡,藍雨晴心中不平靜了,感情她還有個jiān夫啊,也難怪夏北疆那樣對她,可這jiān夫似乎還沒有被她釣到手,更搞笑的是,這事竟然是她的弟媳在其中穿針引線,這事恐怕夏北疆夏南梁等都知道了,原身死了就死了吧,卻讓她成為了一個受氣包!
好嘛!藍雨晴必須知道這個jiān夫是誰,整得原身駕鶴西去,整的她現在天天看夏北疆的臉色,而且藍雨晴隱隱懷疑,夏北疆雙腿的殘疾似乎也與其有關係。
這人究竟是誰?
藍雨晴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帕子,古時沒有紙巾,藍雨晴還十分不習慣,她將其稍微掩在自己的口鼻處,似乎又驚又喜隱隱還帶著幾分悲戚地道:「他身份尊貴,我這輩子恐怕是沒有希望跟他在一起了,自打我落水了之後就明白,人啊,有時能活著就該滿足了,怎能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藍雨晴幡然醒悟和認命的樣子讓清櫻大驚,連忙道:「嫂子怎可妄自菲薄,嫂嫂對那位的感情是我親自見證的,即使那位貴為天家子嗣,嫂子只要努力,心意也一定會送達到他身邊的!」
哎呦喂,藍雨晴差點想鑽到桌子底下,清櫻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喜歡的是皇子皇孫了,原身這是吃了天王膽了嗎還是吃了空氣肺,竟然蠢到這個不要命的地步!
藍雨晴現在滿腦子只想兩件事,想哭,想回家……
【嗚嗚嗚……異世太可怕,坑姐啊!(ㄒoㄒ)】 「清櫻,嫂子現在心裡很亂,你讓嫂子靜一靜。」
藍雨晴拉著清櫻的手就往外走,清櫻連忙道:「嫂子,你幹什麼?」
藍雨晴沒理她,將她拉出門外,而後指著一個方向道:「清櫻,嫂子現在需要你做一件事,這件事十分重要,能答應嫂子嗎?」
「什麼事?」清櫻狐疑地看著藍雨晴道,難道是有關於那位的事?她心中不由露出驚喜,只要藍雨晴還有那個心,她們就還能繼續掌控她。
藍雨晴裝作有沒看到她臉上一瞬間閃過的喜色,指著一個方向道:「現在,往前走,而後右拐。」
「嫂子,為什麼?」
「別問那麼多了,趕緊,十萬火急啊!」
清櫻連忙照著她的話做,在藍雨晴的目光中抬腳出了院門,而後右拐,幾個丫鬟陪在她的身邊,但待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就突然臉色鐵青了。
藍雨晴這是在耍她!
清櫻憤怒的臉都在扭曲,嬌媚的容顏陣青陣白,藍雨晴有什麼理由對她這樣?
清櫻儘管憤怒,但並沒有衝動,她決定回去將這裡的事告訴夏南梁,看夏南梁怎麼定奪。
恨恨地看了院門的方向一眼,清櫻沒想到今日竟然一無所獲,兩個貼身丫鬟扶住了她的手,清櫻便恨恨地離去了。
西苑東閣,夏北疆坐在書桌前,桌子上擺著一個雙足兩耳的青銅鏤花小香爐,爐中升起的白霧將他的面容掩蓋,難以看清他現在的神情,並判斷他的心情。
他所在的房間前是一道珠簾,珠簾外站著管良,如同往常一樣,只不過今日管良的神情卻有幾分不適應。
他開口道:「據下人來報,今日二夫人去過夫人之處,但不久又離開了。」
良久,珠簾后的人才道:「她有什麼動作?」
「回侯爺,二夫人離去之後,夫人便正向這邊來了。」
夏北疆的目中露出別人看不清楚的嘲諷,沒有追問下去,只讓管良在外面等著。
今日,藍雨晴讓茵歌給她梳了一個簡單的婦人髻,頭上插了一根綠色珠花,身上穿了一件管事剛送過來的湖白色曲裾,便打算出門了。
茵歌端著手裡的胭脂盒呆愣半響,而後連忙急急叫住藍雨晴道:「夫人,夫人,您不能就這樣……」
藍雨晴沖她擺擺手將她沒說完的話止住,而後便踏出門了。
古代的胭脂裡面都含了大量的鉛,藍雨晴可不想往自己的臉上抹,到時別沒老呢就滿臉疙瘩,那她還怎麼見人。
夏飛霜還想粘著她,藍雨晴覺著夏飛霜應該是有學習的地方的,於是道:「霜兒不去學習么?」
夏飛霜笑著道:「霜兒以前的功課都是父親教的,如今父親要給霜兒請個先生,霜兒可以先不用去父親那裡。」
「那不好意思了,我現在就要去你父親那裡,你不能跟著去。」藍雨晴笑咪咪地道,沒想到夏飛霜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夏北疆交的,看來並沒去學院私塾之類的地方,她接著道:
「更何況功課是時時都需要溫習的,你今日若實在不願讀書,那麼不習文便習武,娘親看你實在清閑,便繞著這院子跑十圈,跑完之後再做一百個俯卧撐。」
夏飛霜哆哆嗦嗦地道:「娘親……」
藍雨晴絲毫不鳥他,向茵歌道:「你負責監督,若少爺累了便讓他停下來休息,完成了任務就先記著,回來之後再向我報告。」
於是在夏飛霜可憐巴巴的眼神下,藍雨晴便走出去了,不久就出現在了西苑東閣,在管良的目光下走進了夏北疆的屋子。
夏北疆正坐在書桌前定定地看著她,瞳孔中的異色一閃而逝,而後就看著她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前,將他的輪椅側了一個個。
「你做什麼?」夏北疆低沉地道,藍雨晴摸了摸鼻子,道:「看看。」
說罷,便蹲下身子,雙手覆上了他的雙腿,輕輕地捏了捏,從夏北疆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烏鴉鴉綸起來的青絲。
藍雨晴低著頭問道:「什麼感覺?」
夏北疆木著臉道:「沒有感覺。」她自己下的葯難道她不知道?
藍雨晴使勁掐了一下,又道:「怎麼樣?」
夏北疆看著她纖細的手指使勁在他腿上的動作,目色幽深地道:「沒有。」
藍雨晴不禁擰起了眉頭,忍不住將他的衣擺撩起。
「你幹什麼?!」夏北疆急怒道,從未想過藍雨晴會對他做出這樣的動作,之前她可都是對他避之不及的。
藍雨晴沒理他,發現他的腿還被白色的里褲包裹著,便將他的鞋脫了下來,拉上了他的褲子。
卻沒發現自己與夏北疆的姿態是多麼的曖昧,青天白日,簡直有傷風化。
管良只從外面瞟了一眼,就已經站在門口凌亂了,他不敢置信,兩個都已經勢同水火的人竟然會做這……這種事!
侯爺怎麼可以這麼……這麼飢不擇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