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厲梨番外 不可能了
厲梨雙眸失神,看著傅柏被趕了出去。
他很狼狽,但是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她,帶著眷戀和不舍。
心頭微顫,她抿唇,艱難的別開頭不去看他。
病房外,厲林壓低的憤怒和厲覺沉鬱的聲音在耳邊回蕩,還有傅柏那低聲下氣的哀求。
厲梨閉上了眼睛,身體哆嗦。
「還疼?」穆斯年站在床邊,拿出一片葯塞進她的嘴裡:「只是凍傷,好好休息就行了。這是止疼葯。」
還沒等穆斯年餵給她水,厲梨就那麼乾巴巴的咽了下去。
葯很苦,可是厲梨卻像是感覺不到苦澀一樣,眉頭都沒皺一下。
穆斯年聲音淡淡的:
「丫頭,你和傅柏……」
「別提他!」厲梨驀然睜開眼睛,複雜的眼眸瞪向穆斯年。
穆斯年淡笑,朝著外面走去,「你最後可被成了你三叔那樣的臭脾氣。」
厲梨沒理會他,沉寂著。
外面很快就沒了爭吵聲,厲林沉著臉色走了進來。
看到床上半睜著眼睛的厲梨,他壓抑著自己心底的怒氣,放柔了聲音:
「現在感覺怎麼樣?」
過了好一會兒,厲梨才啞聲開口:「我沒事了……」
聞言,厲林輕舒一口氣,可是厲梨微妙的聲音卻又響起:「爸爸,為什麼要讓我假死……」
厲林蹙眉,憤怒油然而生,「你以為我想這樣嗎!還不是你哥和你三叔出的破主意!」
厲林瞪向厲覺,而厲梨也看向他。
厲覺臉上沒多大的起伏,他聲線清冷:
「只是想讓你知道他值不值得託付終生。」
話音剛落下,厲梨本來沉重的心底忽然就變得輕快了許多,她死寂的眼底甚至帶上了光彩。
厲覺看到她這個樣子,心底有些苦澀,卻笑了:
「可是現在看來不值得。」
「哥哥……」
「厲梨!」厲林呲目打斷了厲梨的話,他伸手指著厲梨的鼻尖,「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你和他絕對不能在一起!知道嗎?」
厲梨呼吸一滯,眼底啄著淚。
就算傅柏傷透了她的心,剛才還說了那樣的話,可是她還是捨不得。
她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伏在枕頭上哭著。
可是厲林卻非要她一個答案,他沉目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厲梨,「你不會和他在一起,對不對。」
這篤定的語氣,讓厲梨心狠狠的一疼。
她揚起滿是哭痕的小臉,「爸爸,那只是他自己說的,誰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樣的……」
「那可是他親口說的!更何況誰會對死人說謊?!」厲林處於暴怒邊緣,眼眶都紅了。
「可是……」
「好了。」厲覺蹙眉把厲林擋在身後,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厲梨讓她閉嘴。
他的聲音淡淡的:「事情是怎麼樣我會去查。」
「還有什麼可查的就是……」
「爸!」厲覺沉了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厲林憤怒的臉龐,平靜的像是旁觀者:「不管究竟和傅柏有沒有關係,可是我媽的死也和你脫不了關係。」
厲林一噎,臉色變得青白。
厲覺又看向厲梨,「暫時不要和傅柏再來往。」
暫時這兩個字,讓厲梨緊繃的心微微一松。
她僵硬的朝厲覺笑了笑,看著厲覺面無表情的把厲林拉了出去。
房間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寂靜的駭人。
她哆嗦著縮在床上,淚光不止。
——
連續幾天,傅柏一直都在醫院裡面徘徊。
他一直都在找機會去見厲梨,可是厲林的人一直都在這盯著他的動作。
放在原來看到不到厲梨,他只會在心底思念,臉上掛著溫潤的笑離開。
可是現在,他望穿秋水,看不到厲梨心底都是空落落的。
焦慮急躁中,他想到了顧盼。
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心底升騰出希望。
——
男人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前,陰鬱的眼眸直勾勾的盯著傅柏。
傅柏勉強的笑:「我要見顧盼。」
「讓她再陪你演一齣戲?」厲靳南冷笑,眼底卻是帶著風雨欲來的冷厲。
「求你。」
「我本來就在幫你。」厲靳南朝前一步,對上傅柏哀求的眼睛,「可是你全都搞砸了,該埋在心底爛掉的話也說了出來,還去脅迫我的女人。」
「我……」傅柏還想要說什麼,可是門卻被狠狠的關上。
他發怔,直直的站在門前身體顫抖。
——
顧盼原本趴在卧室門檐邊,支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可是聽到關門的聲音,立馬哆嗦著跑進卧室里。
厲靳南沉著臉回到卧室的時候,看到的是顧盼縮成一團,汪汪的眸子瞅著他,嬌怯可憐樣。
可是他卻沒像原來那樣上去哄她,居高臨下的站在床前,看著她身上的紅痕,臉上帶著冷笑:
「還要捨己為人嗎?」
顧盼沒有回答,輕輕嗚咽了兩聲,垂眸一副乖順的模樣,柔軟的長發從她耳後滑落,落在她原本皙白卻帶著紅痕的肌膚上。
她低眉順眼的樣子,完全滿足了厲靳南心底的征服和充盈感。
不再擺冷臉,嘆息了一聲,把顧盼攬進懷裡。
輕輕地掀開她脖頸上撲灑的長發,看著那被手術刀劃出的傷口,已經結痂,可是他看著心疼。
「你以為厲覺看不出你是陪著傅柏演戲嗎?你還指望他第二次捧著自己妹妹給傅柏?」
這是這幾天厲靳南第一次沒再開口說氣話。
顧盼心底竊喜,可是小臉還是梨花帶雨的樣子,怯怯的看著那臉色鬆動的男人。
「我只是為了梨梨……」
厲靳南蹙沒,臉色又要沉下來。
顧盼目露嬌怯還夾雜著委屈,巴巴開口:「我只是想到我們以前……要是有人幫我們的話,我肯定會更早愛上你的……哪能走那麼多彎路,還讓你把欺負的那麼難過……」
——
傅柏面無表情的走在街頭。
求救顧盼無果,他暫時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辦法。
可是他真的太想見到厲梨了,人被逼急的時候,總會存一些瘋狂的念頭。
就像之前他抱著厲梨去尋死一樣。
傅柏黑眸微動,心底盤算著怎麼樣直接把厲梨搶了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邁巴赫朝他按響了喇叭,把他盤算好的深思全部攪亂。
他蹙眉,沉目看去,卻看厲靳南淡淡的看著他。
怔忡了幾秒,驀然欣喜起來。
——
厲林生怕傅柏撿了空子跑進來,整日守在厲梨這沒怎麼合上眼。
看到厲靳南帶著顧盼走進來,他沒擺什麼好臉色,冷哼一聲便繼續看著手上的報紙。
顧盼趨步跟在厲靳南後面,看著床上毫無生機的厲梨,心底揪痛。
她越加覺得自己要幫傅柏了。
拉著厲靳南的西裝袖口,輕聲:「你倒是快點說啊……」
厲靳南蹙眉,瞥了顧盼一眼,她不敢說話,只能巴巴的看著厲靳南。
厲靳南看向厲林,淡淡開口:
「剛才遇見了穆斯年,說要和你談厲梨的事情。」
厲林放下了手上的報紙,目露焦急:
「什麼?」
「凍傷吧,不清楚。」
事關厲梨,厲林匆急離開。
而厲梨從始至終毫無反應,把蒼白的小臉埋在枕頭裡。
顧盼趕緊上前,擔憂的看著她,「傅柏就在外面,梨梨你……」
「我不要見他!」一直沉默的厲梨忽然發出尖銳的聲音,讓顧盼忍不住退後了兩步。
她張了張嘴吧,正打算說什麼勸導的話,可是厲靳南已經沉著臉色:
「那我保證你以後永遠不會見到他。」
他陰鬱的要帶著顧盼離開,可是厲梨卻驀然坐了起來,呼吸急促的盯著他們:
「他在哪?」
——
女孩兒的身影單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傅柏心疼又痴迷的看著她,只覺得她瘦了好多,更加惹人心疼。
他迫不及待的上前,把厲梨抱緊自己的懷裡,帶著鬍渣的下巴頂在她柔軟的頭髮上,貪戀的呼吸她身上清新的味道:「梨梨我好想你。」
任由他抱著,厲梨眼底全是複雜,只是在抬頭看他的時候,就帶著疏離和冷漠。
她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沒有說話,傅柏急了。
他捧著她蒼白的臉,眉頭緊緊的皺著: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話音剛落下,厲梨就面無表情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傅柏怔住,過了好久才露出心疼的笑容:
「梨梨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所以我……」
「所以你要和我撇清關係了是吧?」她冷笑。
傅柏眼眸微動,攬著她纖細的腰肢,讓她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身上。
「那天的話我是想說,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以你喜歡的方式。」
這句話讓厲梨怔住,本來就裝出來的平靜就差點綳不住。
她暗自深吸一口氣,掙扎著離開了傅柏的懷抱。
她扭頭不看他,眼眸半垂著:「傅柏,你以前和多少個女人說了這種話?」
「只有你。」傅柏苦笑。
厲梨不說話,傅柏笑的更加苦澀了,他伸手輕輕抓住厲梨的肩膀:「梨梨,你不信傅柏叔叔嗎?」
厲梨冷笑,睥看著他:
「信你又怎麼樣,你說再多情話又怎麼樣,我們不可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