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後天結婚
顧戀朝著殷實眨了眨眼睛,嬌笑:
「那不是還有你嘛~」
殷實睥睨她一眼,笑的微妙:「你前些天的信誓旦旦哪去了?這才短短兩天你便換了主意。」
「女人心易變,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戀笑著朝醫務室裡面看去,看著那面色柔和的哄著孩子的顧盼,只覺得她更美了,卻也更扎眼了。
她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淡了下來,變得面無表情,只用那森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殷實垂眸,看著顧戀,臉上的笑容複雜。
而本來柔聲哄著厲仰豈的顧盼,或許感覺到了一道不友好的視線,本能的轉頭看去,卻看到了顧戀盈盈的笑臉。
臉上的警惕稍稍淡了些,但是顧盼眼底的防備卻多了許多。
「姐,仰豈怎麼樣了?」顧戀滿臉擔憂的走了進來。
顧盼輕輕的勾了勾嘴角:「還好。」
顧戀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釋然:「這就好,剛才快把我嚇死了。」
顧盼抿唇,輕輕笑著沒有理會顧戀,而是低頭看著厲仰豈,額前的碎發散落在她皙白的臉龐邊,把她襯托的更加柔美。
而顧戀還打算說什麼,張了張嘴吧,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沉沉的看了顧盼一眼以後,便笑了笑:「姐,那我就先出去了,和殷實在外面等你們。」
顧盼點頭,聲音輕柔無害:
「去吧。」
殷實依舊倚在牆壁上,淡笑著看著顧戀走了出來,便朝著她擺了擺手:「我們走吧。」
顧戀錯愕:「走?不等她嗎?」
「等她做什麼?」
顧戀深深的看了一眼那臉色淡然的殷實以後,便點頭:「那我給我姐說一聲。」
她轉身走了進去,到顧盼耳邊低語:
「姐,我和殷實下去買些東西,你在這裡等我們好不好?」
顧盼頓了一下,便點頭輕輕柔柔的說好。
顧戀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對上男人那幽深的眼眸,她勾了勾唇:
「等下我,我去趟洗手間。」
「去吧。」
看著顧戀遠去,殷實的眼眸從她的身上收了回來,看向醫務室裡面的女孩兒。
靜靜的凝視幾秒鐘以後,他抬腳走了進去。
看到厲仰豈的燙傷已經被處理的差不多,他眼睛閃爍的站在顧盼的旁邊,盯著她皙白的小臉:
「顧盼,你走吧。」
顧盼把厲仰豈抱了起來,抬眸看著面前笑容複雜的男人,抿了抿唇,「殷實,謝謝你。」
——
女衛生間,顧戀焦急的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人民醫院,顧盼就在這。」
「……」
和電話對面的人三言兩語后,她掛斷電話,臉上的焦急淡去,帶上了舒心的笑容。
她站在鏡子前,看著裡面的精緻絕美的女孩兒,臉上的笑意更是濃烈。
不緊不慢的拿出化妝包,擦粉底補妝容,顧戀把自己化的更加精緻。
過了將近二十分鐘,她才走了出去。
殷實還倚在雪白的牆壁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顧戀笑盈盈的朝著他走過去,「剛才又補了個妝,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
他雙手插兜率先離開,顧戀跟在他的後面,本能的看向醫務室,可是裡面已經沒了顧盼和厲仰豈的身影。
顧戀的腳步頓住,沉眸看向前面的男人:
「殷實,她們人呢?」
他的腳步沒有停下,穩健中帶著慵懶:「顧戀,我說過,你那些小伎倆根本就不夠看。」
「殷實你……」
「我有我的打算,你只要旁觀就好。」
——
彷彿身後有豺狼虎豹,顧盼步伐匆匆。
醫院門口停著好多輛的士,顧盼匆忙的坐上一輛車,猶豫了一下,便開口:
「到中心醫院。」
汽車開啟,看著人民醫院離自己越來越遠,顧盼吐出一口濁氣,臉上的疲憊也增添了許多。
她一手抱著那已經不哭的厲仰豈,另一隻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她不懂今天為什麼能和顧戀和殷實這麼巧的偶遇。
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顧戀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她能從顧戀的身上嗅到陰謀的味道。
而至於殷實,顧盼看不懂,也不了解。
只是她記得曾經他和顧戀做過荒唐事,也幫她解開了和厲靳南的誤會,可是這次呢?他讓她走,是在幫她?還是有更大的陰謀在等著她?
顧盼越想,就覺得脊背越涼,心底越加不安。
這個時候,她能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厲靳南,只是今天他的陰狠態度讓顧盼傷透了心。
特別是看到此刻躺在自己懷裡面不哭不鬧,被藥膏抹勻了的厲仰豈,顧盼就對厲靳南越加的失望。
——
中心醫院,穆斯年似笑非笑的看著那臉色陰鬱的男人。
「她真的沒來這。」
厲靳南的臉色更差了,「來的話通知我。」
他轉身要走,可是穆斯年卻眼尖的發現他那被燙出水泡的手掌,蹙眉站了起來,攔住了他:
「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吧。」
「不用。」他冷聲拒絕。
穆斯年忽略他的拒絕,強硬的把他留下。
看著他手上駭人的水泡,穆斯年額頭皺的越緊:「你這又是發什麼瘋了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厲靳南攤開手任由穆斯年擺布,沉眸不語。
看到他這番模樣,穆斯年只能嘆息:
「你也知道你自己的情況,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行嗎?」
「我心疼她讓她早些休息,然後我去給厲仰豈溫熱水沏奶粉,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厲靳南臉色冷漠的看著自己手心被刺穿的水泡,裡面流出來的膿水就像厲靳南此刻的心情一樣,骯髒發臭。
他抬眸,朝著穆斯年冷笑:「你說我都這樣了,顧盼還有什麼資格沖我發脾氣?」
穆斯年錯愕:「給你自己兒子沏奶粉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嗎?不過你溫熱水能燙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話音剛落下,厲靳南的臉色就加難看了,看著穆斯年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穆斯年無所謂的笑了笑:「我覺得顧盼也不會沒理由朝你發脾氣的。」
「我不想聽到你為她說話。」他呲目。
「好好好。」穆斯年給厲靳南塗上燙傷葯,淡笑著正要開口說什麼,可是卻發現面前男人直勾勾的盯著門口。
他扭頭看去,便看到了顧盼抱著厲仰豈凝重的站在那裡。
和厲靳南對視,顧盼心底又委屈又憤怒,但是看到穆斯年穿著白衣大褂在他身邊忙活著什麼,她終於止不住心底的擔憂。
「你怎麼了?」
他沉眸冷笑,嘲諷意味十足:
「顧盼,這會兒你倒是關心我的死活來了,嗯?」
這番陰陽怪氣的話語,讓顧盼對他的關心徹底消失了,只剩下憤怒。
她帶著怒火的眼眸看著面前冷笑的男人,原本柔和的聲音也沉了下來:
「厲靳南,我一點都不關心你的死活。」
她不再看向他,再對穆斯年說話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火藥味,而是溫溫和和的聲音:「穆醫生麻煩你幫仰豈看一下吧。」
穆斯年看去,倒吸一口冷氣:「怎麼被燙傷了?」
顧盼笑了笑:「那得問問厲大總裁了。」
穆斯年垂眸看了那臉色難看的厲靳南一眼,便掛起笑容朝著那綳著小臉的厲仰豈走了過去:
「來讓伯伯抱抱。」
厲仰豈雖然小,可是越小的孩子越是敏感,也或者是一種天性,他們總能輕易的分辨出別人對自己是否懷有好意,或者充滿敵意。
他曾對顧戀做出拒絕,可是現在卻睜著烏黑的大眼睛看著穆斯年等著他抱。
顧盼把厲仰豈遞給了穆斯年,擔憂不已:「我帶仰豈在人民醫院看過,但是不放心所以……」
「顧盼,你為什麼去那裡?」男人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回蕩著。
顧盼背對著他,蹙眉,聲音冷了下來:「拜你所賜,給仰豈處理燙傷。」
「你……」
「好了好了。」穆斯年站出來打圓場,想要阻止這就要開始的爭吵:「盼盼你跟我去兒科吧,順便給仰豈做個全身檢查。」
他轉頭,給了厲靳南一個淡定的眼神。
厲靳南的手緊緊的握起來,絲毫都顧忌手心的疼痛,看著顧盼跟穆斯年走了出去。
——
穆斯年身材消瘦,可是卻沒有一點娘炮氣質,反而看起來清爽乾淨,給人一種身心舒暢的感覺。
顧盼跟在他身邊,聞到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並不好聞,可是她心頭的委屈和怒火竟然淡了些。
「鬧也鬧了,也別再怪他了。」他垂眸,笑著看著身邊的女孩兒。
顧盼頓了一下,抿唇:「我沒有鬧,也沒資格怪他不是嗎?」
「還賭氣啊。」穆斯年輕笑,可是聲音卻是認真:「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也清楚。不會愛別人,更不會愛自己,只會用自以為是的方式去強加愛意。」
顧盼勉強的扯了扯唇瓣:「我知道,但是他有的時候真的太過分,我可以忍的,但是仰豈……」
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穆斯年放柔了自己的聲音:「他從來養尊處優,連溫熱水都不會,卻為了沏奶粉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顧盼沉默不語。
他卻笑著說道:「那至少看在你們後天結婚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