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不相干就滾蛋!
慕容恪將面容立刻沉了下來,看著房間的方向,不悅的說道。
陶媽媽看著自己的主子面色不悅,心中暗暗的反思,她到底是哪句話說錯了?這麼多年在京城落腳,不斷的暗中觀察京都各色達官貴人,從來都是八面玲瓏,遊刃有餘,怎麼就到了這主子面前,還是吃癟?
「采荷,你現在主要的任務是把岳靈珊訓練好,她的天性是習武,不是舞蹈,對於女子之類的女工,琴棋書畫,詩酒茶花從來都是不聞不問,一個大老粗,個性又莽撞,這次,你要好好的磨磨她的銳氣!」
「她的生長環境只是把她調教成了一個殺人的工具,但是,想要進入宮中生存,死的最快的就是她這種沒腦子又莽撞的人,你可清楚?」
陶媽媽臉立刻變得緊張起來,和平時看起來的調笑模樣,宛若變了一個人,立刻低頭回復:「是,王子殿下!」
「你是我契丹訓練出來的傑出女死間,遠離故土,來到這形式詭異的中原,一旦任務失敗,你就會死去,你可有怨念?」慕容恪望著面前的陶媽媽,眼神銳利,沒有絲毫的溫度。
「為了契丹不受中原的盤剝,為了兄弟姐妹的自由,采荷心甘情願!死又何妨!」采荷抬眸看著面前的慕容恪,目光堅定的望著慕容恪。
「你身邊的人不必告訴我,小王我真的擔心有一天,萬一落到了敵人手裡,被屈打成招出來,你們的命運也被我破壞,這樣不值得!」慕容恪淡淡的說著。
「王子殿下!」采荷驚慌的看著面前的慕容恪。
「這是命令!」
「是……」采荷看著慕容恪的背影,一個人艱難的回答著。
此時,房間也被再次打開,琴瑟,和諧兩個丫頭拉著換好了舞蹈服裝的岳靈珊走了出來。
慕容恪頓時愣在當場,目光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女子,一身粉色的拖地舞衣,手臂間有紫色的絲帶隨風飛揚,粉色的紗巾遮面,額前掛著紫色的額鏈,長發簡單的以一根紫色的珠花簪子固定住,遠遠望去,身姿輕盈,神秘飄影,宛若仙子從空中落下。
只是這樣美好素雅的印象也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在女子略帶厭惡的聲音和扭捏的動作面前,女子瞬間破宮,原形畢露,就像披著天鵝羽毛的烏鴉,呱呱聒噪的聲音,生生暴露了了烏鴉本尊的事實。
「我真的不習慣,這個樣子感覺十分做作,還是十分不適應,可不可以換一個法子,比如來一段劍舞活或者耍一段劍,好不好?」岳靈珊不斷的在原地團團轉,上下看著自己的衣裙,臉上是慢慢的厭惡和不適應。
「姑娘,這誰都不是上來就會,就喜歡的,想要得到京都大皇子的青眼,那可是需要付出一段心血和代價的,京都多少達官貴人的千金小姐為了能加入豪門權貴之家,從很小的年紀就勤學苦練,琴棋書畫,不說樣樣精通,但是作為京都的貴女,每個人可是都有一項吸引權貴男子的絕技,有的人廚藝好,有的人琴藝絕佳,有的人畫技高潮,還有的人出身好,城府深,又有吸引君王的美貌和絕技在手。」
「最悲哀的不是你不努力,而是條件比你好千倍萬倍的人都在拼盡全力在努力呢!你瞧瞧,你家主子對你多好!為了你能進入大皇子的府邸,出錢出力,還親自花時間來監督,你上哪裡去找這麼好的主子!許多人可是擠破了腦袋也沒有這樣好的機會!你可是要知足!」
采荷一句一個好機會,倒是讓一直處於叛逆狀態的岳靈珊慢慢的冷靜下來,一雙眸子緊緊的盯著面前的女子。
「陶媽媽,是不是這王子殿下給了你更多的銀子,你的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樣,不斷的替他說好話,這都讓我以為,你是他的人呢!」
岳靈珊隨意的一句話,竟然讓面前的采荷變得謹慎起來,對面的慕容恪也微微的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岳靈珊,對她的機敏,開始有所觀察和期待。」
「拿了小王我的錢,進入了我的宅院,自然是我質子府邸的人,如果她隨意亂說話,下場自然是不得好死!」慕容恪說完,再也不肯和面前得到岳靈珊廢話。
「你的廢話太多,不要忘記你來到我這裡是為了什麼,為什麼來到這裡!你之所以沒有受到第一次對你的懲罰,如果你再這樣胡鬧下去,小王我不介意繼續把你扔到寒水池裡去,讓你繼續好好反思,什時候,你聽話了,什麼時候在開始訓練你,如果你不聽話,我不介意退貨,讓你的母親重重新換一個人過來!」
岳靈珊本來心中還是有頗多的怨言和不滿意,可是一想到面前的男人竟然開始下狠心,竟然開始把她退貨!這根本就是拿捏到了她的死穴,讓她不敢隨意的發表個人看法,彷彿是被人拿到了死穴,她瞬間就蔫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瞪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男人,心中所有的反抗的叛逆的,厭惡的,不甘心,不想被這個男人吃的死死地,反抗的念頭,全部都起來了,現在所有的事情,她就像一個牙尖嘴利的小獸,死死地盯著面前的慕容恪。
「怎麼,你不服氣?」慕容恪伸出食指,抬高面前岳靈珊的下巴,聲音冰冷,寒涼到了骨子裡。
「什麼時候開始學習舞蹈?」岳靈珊一把掙脫了面前男人的控制,倔強的看著面前的慕容恪,臉上隱去了戾氣,但是眉眼之間,依然是道不盡的反抗和叛逆。
「你現在明明是恨極了我,卻還在倔強的想要學習舞蹈,這種什麼情緒都一清二白的顯示在臉上,還要違逆自己的心愿,這種強人所難的樣子,我不喜歡,你不想學習,可以現在就離開,絕不挽留!」
「是我態度不好,給王子殿下賠禮道歉!」岳靈珊此時,再也沒有了一絲絲的囂張氣焰,乖乖的跪在地上,給面前的慕容恪磕頭,賠禮道歉。
「我看不出來你態度是誠懇的,我不想要,也不願意要這種不情不願的,一心二用,陽奉陰違,這種人最要不得,這是和自己過不去,這是在培養叛徒,一旦你翅膀硬了,你豈會將我這個質子放在眼裡,肯定會殺之而後快吧!:
慕容恪看著面前跪在地上的岳靈珊,沉聲問道。
「是我不懂事,這次是岳靈珊心甘情願!」岳靈珊低著頭,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
「光動動嘴皮子,這是最免費的無用承諾,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你的表現,我只給你十天的時間,下個月的十五號,就是大皇子的生辰,如果你做不到被大皇子青眼看到,或者在練舞期間,你有任何的忤逆的行為,我都隨時送你離開!」
慕容恪說完,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只剩下岳靈珊跪在地上。
「王子殿下吩咐,這次,岳靈珊姑娘態度有問題,暫且停止訓練,請姑娘前往寒水池,弔掛一天,以示懲戒!」
此時過來的是穆沙,看著面前的岳靈珊毫不客氣的說著,「這邊請!」穆沙說完,轉身往前邊走去。
岳靈珊看著面前的穆沙,心中擠壓許久的委屈,幾乎要在一瞬間迸發出來,可是想了很久,一想到她現在的地位,母親對本來就有諸多的不滿,這麼多年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族人每個人都有天大的仇恨,可是她是不是不應該生存下來,當時如果被救出來的是皇弟,不是她,母親是不是會欣慰一些,畢竟一個皇子的性命,可是要比一個皇女的性命高貴對的多!
岳靈珊心中的想法有很多,可是她一直都在默默的努力著,這麼多年來,無論母親鞭打也好,還是把氣撒到她的身上也罷,只要母親能排解自己對的痛苦,她也忍了,可是她好累,好委屈,很多事情就這樣慢慢的耽擱了,積壓了,一直到現在,她都感覺自己是一個野孩子,除了年齡增長了以外,容貌有變化了以外,她不曾有過一刻的輕鬆,唯一的記憶也是停留在母親曾經送給她一隻白色簪子,那是她成年的及笄禮物。
現在她依然妥帖的收藏,不曾經常帶著,現在被母親派到了這裡打頭陣,她自然是不能被退貨的!儘管這些行為已經違背了她的本性,可是身為一名刺客,一名亡國公主,她又有何資格說不想,不要呢?她哪裡有資格去說不!
看著面前漸漸靠近的寒水池,那種從腳底瀰漫上來的寒意,還是讓她恐懼,全身發麻,不自覺的打顫!
剛剛走到門口,忽然她的身子就被門口的絲帶纏住雙腳,穆沙輕輕按著機關,她的身子立刻被吊了起來,在半空中滑過水麵,向著一邊的寒水池掠過,最後沉浸在寒水池當中,親自感受那徹骨的冰寒!
慕容恪站在山東門外,看著洞內的情況,默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