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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一次殺人

  害怕?不,前世這種場面她見得太多了,但就算如此,她也做不到完全麻木,因為她始終是個人,是個有感情的生物,所以那麼多年她一直堅持自己的底線,不殺人。


  不是她聖母,出生在那種家族,她見證的死亡太多了,正因為多,她對死亡的感觸才很深。


  她不會去同情那些死去的人,因為他們和她非親非故,而真正動手殺他們的,才是她的親人。


  就像現在,她看著那滿地的鮮血,只覺得反胃和手腳冰涼,並沒有絲毫同情對方的意思,她知道於靳東殺他是有理由的,也知道這個世界,比她曾經所在的世界更殘酷。


  在她下定決心做反派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一定會……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在於靳東揮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教你刀法嗎?」於靳東站在她身後,將一隻手放在她肩上,後者反射性的顫抖了一下,他低笑一聲繼續道:「那是因為我的刀法是用來殺人的,並不是,自保!」


  看著她臉色發白渾身僵硬的樣子,於靳東在心裡嘆了口氣,唉,畢竟只是個小丫頭,他這麼做是不是太殘酷了。


  伸手,拽起耷拉在她身上的被子蓋在她頭上,手掌放在她頭頂,於靳東仰頭看著那浩瀚的星空,輕吐了一口氣。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半散的銀絲,擋住了他的半邊臉。


  劍眉如墨,挺直的鼻樑,不染而朱的紅唇,英俊的五官中透露出冷酷無情的意味。冰冷孤傲的穹瞳,彷彿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


  「回去吧。」他終究還是不忍。


  其實他是想把自己的刀法傳授給她的,他這種身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找一個能傳承下去的人也好。


  只可惜他們家的刀法傳到他這一代,已經徹底變成殺人的刀法了,於家刀法並沒有所謂的刀譜,也不是刻板的招式,每傳承一代都會創新一個刀法。


  很不巧的,他的父親是在臨死前將刀法傳承給他的,他創新的刀法是他在被追殺的日子裡練成的,自然而然變成了殺人刀法。


  他並沒有變成他父親期待中的刀客,曾經,他也幻想過成為正義的刀客,將家族發揚光大。


  可事實恰恰相反,不止刀客一族沒落了,就連他都成了通緝犯,變成一個十足的惡人。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揮刀的理由只剩下殺人,或許一開始是為了自保,但久而久之,從下意識殺人變成了習慣,明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的對手,他還是會一刀結果了對方。


  如果於氏刀法註定會失傳,他也只有認命了,在這靈修崛起的時代,武修註定低人一等,刀客也註定見不得光。所以,刀法再好又有什麼用,哪怕傳承下去,未來的道路也是灰暗的。


  他對這個帝都已經失望了,不,應該說是絕望吧,所以他才一直活得渾渾噩噩,沉迷於醉生夢死,和凌宏瑞那種真正喜歡酒的人不同,他喝酒只是為了麻痹自己。


  突然,沉默中的凌染卿動了,她一把握住於靳東手中的刀,身形一閃,身上的被子隨之脫離。


  「喂……丫頭。」於靳東臉上露出一絲驚愕,下意識伸手抱住被子。


  「啊!」隨著一陣尖叫聲傳來,於靳東轉過了頭。


  黑夜中,他只看到少女纖細的背影,極長的青絲垂在身後,她手中那把銀色的『隼』正在泛著寒光,發出尖叫的正是她腳下的人。


  「你們是誰派來的?」低啞的聲音透著一絲鬼魅的性感。


  地上的人咬緊牙關不肯鬆口,這點痛算什麼,他肯定不會出賣自己的主子,而且一定要想辦法告訴王爺,這個郡主一直在裝病。


  「不說?那我來猜猜。」凌染卿轉動著手裡的長刀,臉上露出一個詭魅的笑容。


  走近的於靳東正好看到她這個表情,穹瞳微微放大。


  「凌蕪月?」冰冷的刀鋒微微在他臉上擦過,後者觸及她的目光后,顫抖了一下,依舊不肯開口。


  其實他在被食人花吞進去的那一刻就已經快崩潰了,本來是想自殺的,但看到紫瓊郡主的時候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墨逸軒,他派你來幹什麼?」從他的神色中,凌染卿可以判斷出,自己猜對了。


  她說到凌蕪月的時候,他的神色就有些鬆動了,但還不是太明顯,那就是和她有關的人,說到女主自然離不開男主,男配也有可能。


  不過於靳東既然動了殺氣,那他們肯定不是來打探消息那麼簡單,和她一開始說的那樣,他們是來暗殺她老爹的。


  男配派來的人這麼做的可能性很低,所以肯定是男主,為了女主,當然,也是為了他自己。


  別以為她不出門就什麼都不知道,朝堂上發生的事,墨雲轍都寫信告訴她了,包括她爹差點背了這鍋的事。


  後續發展她也知道,可以肯定墨雲轍這貨坑了墨逸軒,男主肯定不會吃這個啞巴虧,他的懷疑對象十有八九是她老爹,再加上有女主在一旁攛掇,跑不了了。


  那個人還是不肯開口,他以為這樣就能耗下去,但凌染卿沒有給他機會,直接一刀劃開他的脖子。


  因為是第一次殺人,她下手的力道不是很准,動脈沒有割斷,人沒有直接斷氣,但血還是噴濺了出來,於靳東本以為她會退縮,沒想到她會毫不猶豫的補了一刀。


  隨後她轉過身看著另外兩個人,嘴角噙著一絲詭笑:「我知道你們都很衷心,所以不會問了,而且本郡主也不想知道了!」說著,她舉起了手中的刀。


  手,被一隻大手攥住,於靳東低吼了一聲:「夠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刀,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才發現她在顫抖。


  他真的後悔了,不該逼她的,從來沒愧疚過的人,第一次對這個小丫頭產生了愧疚感。


  於靳東將被子裹在她身上,將她送回了歡婧堂。


  「丫頭,我……」他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有過不少女人,但從沒哄過女人啊,更別說這種小丫頭了。


  「你以後可以教我刀法了嗎?」凌染卿抬起了頭,從她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呃,可以。」想起她那毫不猶豫的一刀,於靳東猶豫了一下,又道:「丫頭,如果你害怕就哭出來吧,我不會嘲笑你的。」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之後,花了很久的時間才緩過來的,至今為止他殺過不少人,但唯獨那個人的長相他還記得。


  「大叔,你別這樣,好噁心。」凌染卿一臉嫌棄的搓了搓胳膊。


  「你真的沒事嗎?」


  明明剛才還在發抖,這麼快就適應了?難道因為她是大哥的孩子,和他一樣,腦子裡缺了一根筋?


  「能有什麼事,我怎麼說也是穆郡王的女兒。」凌染卿對他笑了笑。


  「好吧,那你先好好休息。」於靳東第一次對她這麼客氣。


  在他轉身之際,凌染卿喊住了他:「對了,那幾個人,我要把他們送回景陽王府去,你幫忙處理一下。」


  她加重了『處理』這兩個字,於靳東自然秒懂她的意思,回頭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他離開后,凌染卿被子下那隻緊攥的拳頭鬆開了,手挪出被子的時候,卻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用另一隻手抓住它,也完全沒有用。


  她開始急躁,拚命想壓抑自己的情緒,但心口處傳來的抽痛讓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她用一隻手緊緊地抓著胸前的衣襟,臉漲得通紅。


  在她眼前發暗即將失去意識時,看到了一抹紅色的身影,不,準確來說是赤色。


  火熱的手掌貼在她額前,源源不斷的灼熱傳遞至心臟,抽痛感漸漸消失,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昏睡過去之前,她只來得及拽住那人的衣擺。


  男子修長的指尖在她眼角劃過,沿著她的臉頰在五官間遊走,彷彿想用感官記住她的樣子。


  事實上,男子確實閉著眼睛,纖長的黑羽微顫,當指尖觸及女子那柔軟的唇瓣時,他睜開了眼睛。


  朦朧飄忽的赤瞳半眯著,透著一股似仙似妖的誘惑力,他注視著床上的少女,彷彿要將她的樣子刻在腦子裡。


  看到她的那一刻,宵炎的第一感覺是陌生,可當他觸及到她的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所以他才用手指慢慢描繪她的樣子。


  「把你的手從她身上拿開。」


  墨雲轍今天好不容易抽了個空來看看這丫頭,沒想到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雖然知道他不是人,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頭頂有點綠。


  宵炎用眼尾的餘光輕輕瞥了他一眼,他其實早就發現他來了,只是覺得沒有避著他的必要。


  將手從凌染卿臉上拿開,他目光銳利的掃向墨雲轍,「聽說,你們要成親了?」


  「是啊!所以,你離我的女人遠一點!」墨雲轍走到床邊,像老母雞護小雞似得,將宵炎給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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